V第十九章[07.15]
廉氏說完了,被綁好了扔到一邊,把謝建人拎了過來,「你可想好了,若說得和廉氏說的不一樣,不管是誰想騙我們,總之謝驁倒霉,要挨上一刀。」
謝建人方才被蒙得嚴嚴實實,也不知廉氏說了些什麼,被逼無奈,只好狠狠心把他知道的都說了,「……誰救的我們,委實不知,應該是位高權重的大老爺……保護我們的有十個人,大山二山直到十山……」
揚景澄冷哼一聲,在謝驁右耳後刺了下,謝驁登時鮮血直流,謝建人捶地哀嚎。
「廉氏說十三個人,你說十個人,不管你們誰在撒謊,總之謝驁要吃苦頭。」陸千奇無情的告知。
謝驁雙目圓睜,眼光又是憤怒不甘,又有央求乞憐。
揚景澄命人把堵他嘴的東西去掉了,「換人了。本王問話,你來答,若你撒謊,你父母受罰。」
謝驁怒不可遏,「皋蘭之戰,幕後黑手分明是劉太后,你們不敢和她算賬,只會欺負我么?」
「就欺負你了。」陸姳語氣冷冰冰的,「你若不說出和誰勾結,你父母必定要吃受皮肉之苦。」
謝驁竭力想禍水東引,「是劉太后。慶陽侯肖玻這軍需官是劉太后的人,他奉了劉太后密令,故意裝作中途受阻,軍糧久久不至。皋蘭河也是肖玻故意讓胡國搶去的。沒糧沒水,這仗還怎麼打?劉太後為了除掉虞王一人,不惜犧牲無數將士,她才真正該死。」
陸姳驀然打斷他,「你還有什麼把柄在南潯王手裏?」
謝驁如被雷劈。
陸姳凝視着他,「南潯王的姬妾柏姈,曾在我平遠侯府養育了十五年。因為柏姈的緣故,我暗中監視南潯王,早發現了他和你狼狽為奸。給你機會你不說,謝驁,你好不識相。」
謝驁像斗敗了的公雞一樣,沮喪的低下頭。
外面響起叩門聲。
陸姳心生警覺。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有要緊事,外面負責看守的人是不敢敲門的。
陸千里快步出門,不多時回到廳中,臉色凝重,「世子殿下命人傳信,說敬王爺帶了文武大臣及胡國使臣正往侯府來。」
陸姳反應極快,「敬王姨父是聽到消息,來要謝驁的。」
揚景澄幽幽道:「若我沒有猜錯,我父王是奉了劉太后的旨意,定要赦免謝驁,以維護兩國邦交。」
「為什麼這麼猜?」陸姳好奇。
揚景澄笑容優雅中透着無奈,「呦呦表妹,愚兄也說不上原由,總之感覺如此。」
陸姳明白了,直覺。
直覺有時候會很准,准到嚇人。
揚景澄的直覺,或許便是事實。
畢竟他是敬王的親生兒了,太了解敬王了。
如果揚景澄的直覺是準確的,敬王帶了劉太后的旨意來到平遠侯府,宣稱赦免謝驁,那還真有點麻煩。真這樣的話,之後再有人斬殺謝驁,便是公然違抗劉太后了。
揚景澄臉上泛起一陣陣紅暈。
他相貌太過精緻,臉紅時猶如紅珊瑚映入白色美玉中,俊美無鑄。
陸姳無意中看到他的神色,心中如小鹿亂撞。
家長發的這個未婚夫是真絕色啊。
揚景澄整整衣冠,向平遠侯、陸廣沉、謝夫人深深一揖。
平遠侯一愣,「東平王殿下,你這是何意?」
揚景澄臉上的紅暈愈深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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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王一行人,人數眾多,聲勢浩大。
這一行人快要到平遠侯府門前的時候,忽然發現對方也來了一撥人。
對面的這撥人銀盔銀甲,全部騎着白色的高頭大馬,氣宇軒昂。
中間的那人身着淺淺的海水藍色袍服,胸前綉着兩隻調皮活潑正在玩繡球的龍,襯得他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也可愛了幾分。
敬王看在眼裏,卻覺得他一點也不可愛。
「揚景澄和他哥哥學壞了,是來氣本王的。」敬王也算了解他的兒子,見着揚景澄,就知道沒好事。
敬王心中有了不妙之感,招手叫來心腹應青,「去告訴二公子,本王命令他立即調頭回敬王府。」
慶青忙道:「是,王爺。」又忍不住提醒,「王爺,二公子如今是東平王殿下了。」
敬王皺眉,「好了,你去攔住東平王殿下。」
應青忙拍馬過去,誰知還沒到揚景澄面前,便被阿朝、阿暮兩個高手持劍攔下,「東平王殿下今日有正事,任何人不得打擾。」
應青着急,「可我是王爺派來的……」
「天王老子也不行。」阿朝不留情面。
阿暮脾氣好,笑咪咪的解釋,「應大哥,你是王爺身邊的人,難道我們哥兒倆不認得你么?難道我們哥兒倆好意思不給你面子?這實在是沒辦法,東平王殿下要辦一件大事,早就下了死命令,我們哥兒倆要是放你過去,就得掉腦袋了。」
應青愕然。
東平王殿下這是要做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如此鄭重?
應青看到揚景澄身後有人抬着個大籠子,籠子上蓋着黑布,猜測可能是這籠子裏有什麼奇異的物事。可籠子裏到底是什麼呢?
敬王和他身後的官員、使臣,揚景澄和他的下屬,離平遠侯府的大門越來越近了。
揚景澄揮揮手,他身後有人把籠子抬上來,黑布揭開。
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籠子裏竟然是一個人,一個面相兇惡神情絕望的人。
「謝驁!」不知是誰驚呼出聲。
頓時,所有的人沸騰了。
謝驁這個胡國的右賢王兼駙馬,竟然會出現在大周的京城,出現在東平王殿下的籠子裏。
揚景澄向敬王愉快的笑了笑。
電光火石間,敬王全明白了,厲聲喝道:「澄兒,父王不允許……」
揚景澄長劍出鞘,冷氣浸人的寶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激起一道紅霧,謝驁連叫也來不及叫一聲,頭顱和脖子分離。
揚景澄長劍挑起謝驁的首級,向眾人展示,「父王,諸位大臣,諸位使臣,請替大周東平王揚景澄作證,本王特持大周賣國賊、胡國細作謝驁的首級,獻給平遠侯府的三姑娘,作為遲到的聘禮。」
周圍鴉雀無聲。
眾人都看呆了,聽呆了。
「噗……」敬王和眾人一樣呆了許久,噗的一聲吐出口鮮血,和方才對面的情形一樣,一道紅霧升起。
敬王噴出鮮血,在馬背上晃了晃。
敬王身邊的人都慌了,紛紛下馬,將敬王扶了下來。
姬華堂撥馬近前,怒目切齒,大肆咆哮,「東平王殿下,你殺了我國的右賢王!你這是明目張胆的挑釁!」
揚景澄態度溫文有禮,聲音清朗動聽,「四王子,你是聽力有問題,還是太過善忘了。兩國早定下哪國發現細作便由哪國全權處置的和約,謝驁這廝是胡國細作,本王殺了他,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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