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八章[07.15]
「他們不配。外祖父在天有靈,哪會願意看到這兩個賤人。」陸姳反對。
「他們沒這個資格。」揚景澄也反對,「這夫婦倆又賤又蠢又毒又骯髒,外加無能不中用,柱國大將軍墳墓前是何等聖潔之地,不能讓這兩個賤人玷污了。」
「是這個道理。」平遠侯及陸廣沉、謝夫人都贊成。
陸千奇踹了廉氏一腳,「確實不配。」
謝建人和廉氏本來聽到要把他們鑄成銅像跪在柱國大將軍墳墓前,嚇得魂飛魄散,後來免了這個懲罰,卻是因為他們太髒了,不由的面如土色。
「說,救下你們的人是誰?」陸千里喝道。
千里迢迢把這夫妻倆帶到京城,當然不是和他們敘舊的,也不單是要施以懲罰,而是要弄清楚是誰救了他們。救了謝建人的廉氏的人,就是暗中和謝驁勾結的人。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謝建人大聲叫屈。
「我也真的不知道。」廉氏眼珠亂轉,也不知嚇成這樣了,還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陸姳冷靜的觀察着這對不知廉恥的夫婦。
揚景澄親自把人送來平遠侯府,已經對眾人說了抓到這夫妻倆的過程:揚景澄的心腹阿朝、阿暮找到了當年流放地的長官郝風。郝風當時在秦樓楚館中逍遙快活,阿朝阿暮抓到他之後,把他才出生不久、睡容甜美的小兒子抱到他面前,郝風當即下跪求饒,並說出了謝建人、廉氏的藏身之地。
謝建人和廉氏隱居在大山深處的小村落中,定時有人送米面菜蔬等過去,卻不許他夫妻倆擅自離開。謝建人和廉氏也知道他們出去了被人抓住就是個死,並沒膽子逃跑。阿朝阿暮帶人圍住房舍的時候,這夫妻倆一臉茫然,束手就擒。
村子裏有保護謝建人和廉氏的人,可惜這些人都是死士,拼武力拚不過敬王府,先後自殺。
郝風當年是收受了一個黑衣蒙面人的重金賄賂,才安排了謝建人、廉氏夫妻二人的假死,但他只是收受金錢,對幕後的主使人一無所知。
謝建人簡直無恥到了極處,「那救我們的不過是個好心人,你們何苦要難為他。奕清,不是叔叔說你,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怎地還如此不曉事。你爹沒有兒子,那他這一支的香火就斷了,我也是敬重英雄,才會忍痛把我的驁兒過繼了,寧可我沒有兒子,不能讓你爹沒有兒子。那救我的人定是看在你爹的面上,對我和驁兒的娘施以援手,也是尊重你爹的意思。你怎麼跟要和人家尋仇似的。太不懂事了。」
陸千奇聽不得他這麼胡扯,蠻橫的下了狠手,咔嚓咔嚓,把謝建人的一雙胳膊給卸了。
謝建人疼得滿臉是汗,暈厥在地。
廉氏雙眼翻白,嚇得背過去了。
謝夫人對這兩人痛恨又鄙夷,「也不知他們使了什麼伎倆,騙得族人同意謝驁那廝過繼。」
陸姳道:「謝氏族人大都過世了,流放地現在只剩下廖廖數名謝家人。這些人也後悔着呢,說當初謝建人承諾柱國大將軍留下的家財到手,謝驁留下一半,其餘的一半捐到族裏,任由族裏分配。後來又改口,說謝驁只留下三成,七成交到族裏。謝家這些族人也是利欲熏心,貪着外祖父的家財,遂了謝建人的願。這幾個倖存於世的族人,每每提起謝建人、廉氏、謝驁一家三口,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自作自受。」眾人齊聲道。
謝氏這些族人貪圖小利,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眾人都罵謝氏這些族人太蠢了。
謝建人醒過來了,許是疼得他糊塗了,喃喃自語道:「蠢啊,叔公他們一個比一個蠢啊,我說給一半,他們還不樂意,我便說給七成。哈哈,柱國大將軍留下多少錢財,他們又不知道,到時候驁兒掌管了大將軍府,還不是我想施捨多少,便施捨多少。」
陸千奇氣得踹了他兩腳,謝建人痛得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謝建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揉了揉,「驁兒?」
廉氏也以為自己眼花了,「驁兒,真的是你么?娘不敢相信,這輩子還能再看到你。」
謝驁被五花大綁着,嘴裏也堵着東西,說不出話來,雙目含淚。
廉氏掙扎着撲到謝驁身邊,忽地尖聲叫道:「你的耳朵呢?你的耳朵呢?」
「給人咬掉啦。」陸千奇幸災樂禍的道。
廉氏不停的哭泣咒罵,「哪個天殺的把我兒的耳朵咬掉了?他不得好死。」
謝驁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嘩的往外流。
誰把他的耳朵咬掉了?秋華啊,他的親生兒子啊。
陸姳嘲笑,「你寶貝兒子的耳朵,是他寶貝兒子咬下來的。謝賤人,沒有廉恥的廉氏,你們還不知道吧?謝驁在出征前府中有妾懷孕,給謝驁生下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恨透了謝驁賣國賊,硬生生把謝驁的耳朵給咬掉了。你們知道這個,是不是很欣慰?謝驁雖然混蛋,但生了個深明大義的兒子啊。」
謝建人和廉氏眼中似要冒出火來。
這還叫深明大義,傷害生父,是為不孝……
如果不是一家三口都成了階下囚,廉氏便要撒潑,破口大罵了。
揚景澄撥出閃着幽幽暗藍光芒的長劍,抵在謝驁另一隻耳朵上,「謝建人,沒有廉恥的廉氏,本王問一句,你們便老老實實答一句,否則本王先割了謝驁的耳朵,再一根一根切了他手指……」
「別別別,你問,我知道的全說,一定全說。」廉氏魂飛天外,大聲叫道。
「我說,我說。」謝建人見謝驁也被抓來了,一點指望沒有,頹廢的坐在地上。
「救你們的是誰?平時給你們送東西、保護你們的是誰?」揚景澄不緊不慢的問道。
廉氏求救的看向謝建人,陸千奇眼疾手快將她踹開,「不許對口供。」
陸千里命人將謝建人綁了,嘴巴堵住,眼睛蒙住,「廉氏你先說。稍後我們會問謝建人,若你夫妻二人答得稍有不同,謝驁身上便會少樣東西。你若不愛惜你的親生兒子,盡可胡說。」
廉氏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不敢胡說八道,淚流滿面的全說了,「……我們也不知是誰出了力,有人給報了假死,把我夫妻二人帶到小胡桃村。平時給我們送米送面的人,來了也不說話,放下東西就走,不過有一回送菜蔬的小哥被野獸咬傷了,我給傷葯給他塗抹,他感激我,和我說過他是山下胡記糧油店的。我就見過他一回,以後他再也不來了。保護我們的那些人,從大山二山三山一直排到十三山,這十三個人不和我們說閑話,我知道的不多,記得有幾回我偷聽他們說話,說王爺如何如何。我便想着,這是哪位王爺,對我夫妻二人這般看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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