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敗家功法
翌日，清晨。
莫缺結束修鍊，緩緩睜開眼，手掌輕輕一握，便是感覺到一股力量流動於經絡之間，這一副病殃殃的身體，終於煥然一新。
“恆古不滅體，雖然我忍受得了這種鍛體之痛，但每次想起還是有些頭皮發麻！”
莫缺苦笑一聲，恆古不滅體的修鍊不僅艱難，而且十分痛苦，即便是他堅韌的心性，在面對這種鍛體之痛時，也還是會有些心悸。
畢竟這種痛，簡直深入靈魂。
“體質根基已然打好，現在的身軀，硬抗莫陽全力一擊也是沒有問題。”
莫缺露出自信的微笑，練成恆古不滅體第一重，讓他的修為從淬體二階直接提升到淬體五階，並且防禦力更是驚人，即便是莫陽那種淬體九階全力出手，大概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傷勢。
深吸一口氣，莫缺整個人心神沉入氣海，由恆古不滅體開闢而出的氣海和普通武者不同，莫缺的氣海猶如一座神殿，現在雖然只有一層，卻透着深不可測之意。
氣海之中的神殿無比恢宏，只是一眼就會讓人震撼，莫缺打量着它，不由得露出笑容。
熟悉感，闊別了一萬年的熟悉感。
在那神殿之中，金光閃耀，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充斥着周圍，威壓擴散，隱隱傳來有神聖之音。
莫缺的拳頭緊握，
“待我九重神殿鑄成之日，便是血洗聖域之時！”
很快,莫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恆古不滅體，一重一天地，而這神殿亦是九重，如今神殿在氣海之中，只有一重，那種無盡的古老之氣。
仿若深淵一般，深不見底的神秘感，已然讓莫缺信心暴漲，這是實力帶來的自信。
“整整修鍊了一天一夜，去找些東西吃。”
站起身，莫缺便是要朝着院落外走去，現在他還是淬體境，初入武道，還達不到辟穀的境地，自然是需要進食。
而就在此刻，院落的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即一道人影推門而入，正是莫霄。
莫霄為了平定昨日的風波，忙活了一整天，今天才是抽空出來看看莫缺。
剛剛進門，莫霄看到莫缺第一眼，便是愣了一下，旋即眼眸瞪大。
雖然莫缺收攏了氣息，但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掃之前頹廢之氣，整個人身軀挺直，如一柄出鞘利劍。
而莫霄是何等人物，能夠坐到莫家之主的位置上，實力眼光都是不俗，一眼便是看出莫缺此刻的境界。
“這……”
饒是他此刻都是被嚇到了，愣在當場，昨天莫缺還是淬體二階，只是拿了十枚聚氣丹，今日就突破到淬體五階。
這是何等的修鍊速度，一日千里都是不足形容。
“爹？”
還是莫缺率先說話，一連喊了三聲，莫霄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兒子的肩膀，因為激動而全身顫抖。
“不管是妖術邪術都好，只要你好好的，有了實力，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中立足，爹就放心了，也對得起你死去的娘。”
莫缺無奈一笑，看來他這個老爹也是認為自己修鍊了某種妖邪之術。
也難怪，一日之間突破三個小境界，的確是讓人有種夢幻的錯覺，若是正常修鍊，絕不可能有這種速度。
“爹，我修鍊的並非是妖邪之術，我失蹤的這三天，其實是一個隱世強者將我帶走，令我脫胎換骨，所以我才能有今日修為。”
莫缺知道，必須得給出一個理由，妖邪之術的說法對他極其不利，只能胡亂編造一個謊言。
“是嗎……原來如此，我兒得天地眷顧啊，一定是上天垂憐，不忍心看你庸碌一生，如此可就太好了。”
莫霄對兒子深信不疑，激動得失態。
“青石城十年一度的武鬥會，我一定讓莫家成為第一家族，甚至讓整個天下，都知道我莫家大名！”
從記憶中，莫缺也是知道，青石城十年便舉行一次武鬥會，其中大小家族皆是參加，而再過不久，就是剛好開始。
九霄大陸，無邊無際，青石城只是其中一顆小石子。
他重生於今世，滿腔怨恨，自然是不肯局限於大陸，他要回聖域，殺光那些狼心狗肺的傢伙。
父子倆簡單說了幾句，莫霄拿出了一個白玉瓶子，塞到莫缺手上，說道，
“既然已經可以修鍊了，那麼我將這些聚氣丹都給你，旁人也就不會再有異議。”
莫缺一看，這白玉瓶子之中，又是十枚聚氣丹，整個莫家只有百枚，而算上之前的，莫缺已經拿了二十枚聚氣丹。
並且現在整個城裏都還在流言莫缺修鍊妖術，這個節骨眼上，莫霄還拿家族資源前來幫助，這得冒多大風險。
若是讓族中那些人知道了，所有人聯合起來，甚至可以罷免其家主之位。
族中許多人原本就不滿莫霄做家主，如今若是給他們拿捏住了把柄，可就要被趕出莫家了。
然而對於這些，莫霄似乎不怎麼在意，看到兒子脫胎換骨，他已經滿足。
“族中還有許多事，為父先走了。”
在莫霄離去之後，莫缺打開了瓶子，一股異樣的香味從其中飄散而出。
莫缺發現，在十枚聚氣丹之中，赫然有着三枚不一樣的丹藥。
雪白圓潤，葯香怡人，莫缺自然認得此丹。
屬於三階丹藥，淬靈丹。
這種丹藥達到三階，在整個青石城估計也不會有超過五枚，而莫霄卻是給他送來了三枚。
“……”
莫缺心中一陣溫暖，他根基受損，靠着藥物維持生命，已然是十分連累父親，甚至整個家族的財力都花費不少在他身上。
按照情況而言，莫家應該是無法得到這麼珍貴的丹藥。
唯有一個可能，莫霄應該是將他的劍給拿去換淬靈丹了。
莫霄的佩劍是一柄四階兵器，剛好可以跟煉藥師換取三枚淬靈丹。
而對一個修劍武者而言，佩劍就是生命。
可以見得，在莫霄心中有多疼愛莫缺。
“所謂的父愛嗎？”
莫缺微微一笑，將白玉瓶子中的丹藥全部塞入嘴中，如嚼糖豆一般吃了下去。
這一幕若是讓別人看見，必定會嚇一跳，要知道這可是十枚丹藥，其中還有三枚三階的淬靈丹，蘊含的力量足以撐爆一個淬體九階的武者。
然而莫缺竟然將它們如糖豆一般，一股腦都給吃了。
丹藥入體，瞬息就是化為精純的元氣，被氣海之中的神殿吸收，不僅沒有出現一點難受的跡象，反而全身舒暢。
恆古不滅體，就是需要強大的天地神物輔助修鍊，越是強大的靈丹妙藥，對於莫缺而言，則是可以越快的讓他修鍊成第二重。
“要修鍊第二重，三階丹藥根本不夠。”
感受到體內強大的藥力迅速的消散，莫缺就有些無奈，前世他為了修鍊成第九重，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寶，大半生都在尋找機緣寶物之中度過。
而且他現在不知道，這個九霄大陸上有沒有可以讓恆古不滅體完全修鍊成功的神物，當初他在聖域中，可以說是遍地寶物，卻也花了很久的時間收集神物。
“要是九霄大陸的天材地寶無法滿足需求，那麼可就有些麻煩了。”
這功法極其的敗家，卻又強大異常，簡直讓他又愛又恨。
活了那麼久，似乎還是一個窮光蛋，所有積蓄都給這功法吞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活了那麼久，莫缺除了窮之外，秘法倒是學會不少，如果恆古不滅體在這裏無法修鍊到極致，他也不怕。
當年帝天聖君，可不是只會一門功法。
時刻關注着氣海之中的神殿，莫缺發現吸收了十枚丹藥之後，那巨大的神殿似乎更高大了一些，金色的花紋銘刻在四周，金碧輝煌，莊嚴霸氣。
“果然不夠。”
露出無奈之色，這些丹藥只是讓神殿氣息增強一些罷了，第二重的出現，遙遙無期啊。
“青石城太小了……”
青石城之中，雖然人口過萬，屬於管轄帝國，楚國的邊境，地屬偏僻，在這種地方，五階丹藥可能都找不出一枚。
而莫缺的功法又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沒有神物，就無法修鍊更高層次。
“好像青石城的武鬥會，冠軍可以得到四階的靈物。”
記憶中，青石城每次武鬥會都有獎品，全都是達到四階的寶貝，武器，丹藥，各種珍貴藥材。
這些對恆古不滅體而言，都是來者不拒。
當年的帝天，也是經常口吞神兵的。
吸收了這些丹藥，莫缺忘了去吃東西，不過丹藥入體，腹中暖洋洋的，也不覺得飢餓了。
深吸一口氣，莫缺再度盤坐下來，引動元氣入體，雖然恆古不滅體需要神物才能修鍊更高層次，但並不代表莫缺的元氣修鍊同樣如此。
不斷地凝練元氣，也會讓實力緩慢提升。
而，就偏偏在莫缺沉浸修鍊的時候，門外來了不速之客。
嘭！
莫缺的院落大門被一柄劍穿透，結實的木門化為滿地碎屑，院子中長劍懸浮着，散發駭人寒意。
同時，一道囂張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莫缺，你這妖人躲在什麼地方，還不趕緊滾出來。”
只見門口大步走進幾道人影，以一個身材高大，身穿華服，神色傲然的青年為首，轉眼間將盤坐在石桌上的莫缺給圍了起來。
莫缺看到這群人，面色平靜，淡淡說道，
“莫奇，你難道不知這裏是我清修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