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騎白馬的
那句“俺也不知道俺要幹什麼~”還沒有喊完,這個白袍將軍已經把長槍朝着典韋刺了過來。
這也不能怪人家白袍將軍不懂規矩,沒有進行自我介紹。
典韋雙手還舉在空中,還在怒吼,面對着刺過來的槍,高舉在空中的手輕輕往下落了三寸,抓住了槍頭。
隨後朝着對方的身邊一甩,就把長槍連同白袍將軍甩了出去。
看着繡花枕頭一般的白袍將軍,朱苛終於記起了某位仁兄的話:穿着白袍騎着白馬的不一定都是白馬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呀。
“原來你還有點本事,倒是某小看你了。
現在可以告訴某你叫什麼,在你死之前,你有資格在某袁術的面前留下名字!”
什麼?
這傢伙就是袁術?
這個東漢歷史上在皇帝還好好的時候,在手下人心不齊的時候,就敢稱稱帝,就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二,建號仲氏。
不過還別說,這袁術比他的庶出哥哥好像要強得多了。
朱苛大哥摸索着想了想歷史上的袁術,還真的了不得,一開始在南陽,被荊州的劉表打敗之後,便帶兵東撤,在撤退途中,佔據了豫州,兗州,徐州,揚州,荊州等四州大部分土地,一句成了東漢最強大的諸侯。
在他最強大的時候,曹操正被呂布乾的只剩下三個縣城,劉備還是一個喪家之犬。
要怪就只能怪袁術當時的命不好,自己最忠心,最死黨的兄弟孫堅在這個時候掛了,而孫堅的兩個兒子,卻選擇跑路,帶走了袁術手中一半以上的兵力,在江東選擇自立。
這是歷史上袁術的悲哀之處,可是就剛剛一交手,袁術他的聰明之處就展示出來了。
剛才的一招,袁術應該就知道了自己不是眼前這個憨漢子的對手,但是忍讓放出了要跟這個憨漢子干一架的態勢。
這就是勇氣,而且這種勇氣他的哥哥袁紹並沒有,這種擔當,也是一種成大事的人要有的本事。
第二,他給朱苛透露了一個消息,他就是老子是袁術,老子是汝南袁家的嫡子,老子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的代言人。
在平時,朱苛可能或許聽了這句話之後,就選擇握手言和,畢竟剛剛來到京城,尾巴還要夾着,可千萬不能魯莽。
然,這一刻的朱苛不知道怎麼著了,腦袋裏面就一種怒氣爆發。
絲毫沒有要上去勸架的樣子,只看見典韋和這個白袍小將之間的比劃。
“呀,來吧,你這個穿白衣服的!”
典韋雙手張開,衝著袁術喊道。
袁術把手中的槍在身前舞了一圈,一掃一挑一點,三招最基本的槍法,舞的是虎虎生威,說實話,使槍的人要瘦一點,最好穿白衣服,帥氣的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面對着典韋這種漢子,你一個演出槍法,怎麼夠看。
“那我來了哈~”典韋看袁術在哪裏只是耍帥,並不往前面沖,大吼一聲,便沖了上去。
在袁術舞的密不透風的槍牆中,單手伸了過去,抓起了眼前穿着白袍的袁術,一下子就扔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下子,從前面摔倒了後面,摔得袁術腦袋暈乎乎的。
袁術應該慶幸,這個時代沒有鋼筋水泥土,不然的話,這兩下子摔下去應該散架了吧。
“哈,兄弟,你還不信,要回去好好練練!”
典韋說著,提着袁術來到了朱苛的面前,對着朱苛吼道:“公子,俺不是秦舞陽,俺不是秦舞陽!”
這聲波攻擊,朱苛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心裏面煩躁的不行……“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你是荊軻,你是荊軻行了吧!”
周圍的長槍槍頭已經到了距離朱苛他們不足兩尺的位置,但是朱苛依舊是我行我素的站了起來,來到了袁術的身邊。
“袁大公子,你是比你那個哥哥強一點,可是你要記住,人,不能太張狂,你只是一朵溫室中的花,離開了溫室,就什麼都不是,知道不……”說完之後,朱苛揚長而去,他走的很瀟洒,絲毫不畏懼身邊那些明晃晃的槍頭,瀟洒的跟那些槍頭擦身而過。
天空黑的出奇,已經快要到四更天了,朱苛一離開袁術身邊的時候,四個眼皮就開始了打架。
明日,是不是還要去拜訪別人,是不是還要繼續這樣的日子?
身後,那些禁衛軍把袁術圍在了中間,嘰嘰喳喳。
有的人在檢查這袁術的傷,有的人在向著袁術大罵朱苛,還有的人……“將軍,要不要追?”
“追個屁呀,我們這些人那個打得過他身邊的那個秦舞陽?
你打得過嗎?
你們打得過嗎?”
笑話,他們要是打得過的話,怎麼可能還在你的手下當差呢?
“我就知道,我才是袁家的嫡長子,那孬人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袁術的嘴裏面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了這麼一句不合邏輯的話。
明明是自己被人虐了好不好,怎麼這個時候不想着如何去報仇,反而在跟袁紹袁本初在比賽誰才是最孬的那個人呢?
這個人的邏輯,有時候就是這麼怪異。
城南舊街,朱苛剛剛走進了宅子裏面,才發現宅子裏面燈火通明。
整個朱家的人,不管是幾個姨娘,還是嫂子,甚至管家廚子都站在院子裏面,把整個院子佔得滿滿的。
“你們不睡覺這是幹什麼呢?”
朱苛打着哈氣,問了句。
“啊哈……”張豐也打着哈欠,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用肩膀摟住朱苛:“朱兄弟,天子來聖旨了,大肆誇獎了我們的戰績,沒想到你還光復了召陵縣呀?”
張豐說說著說著,來了激情,對着朱苛說道:“你知道嗎?
你現在是召陵縣縣尉,你知道縣長是誰嗎?”
他娘一聽自己是召陵縣縣尉,也就沒有了興趣,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一個功勞,只換了一個縣尉這樣比芝麻還小的小官。
“縣長不會是你吧?”
朱苛笑問道。
“朱兄弟,你真厲害,這縣長就是我,就是我呀!”
朱苛沒有理會眼前的這個傻子一般的張豐,而是來到了幾個姨娘和嫂子的身前,拱手對着眼前的幾個人說道:“諸位姨娘,嫂夫人,夜色已深,何不安寢乎?”
那幾個姨娘是小妾的身份,沒有資格與朱苛說話,而是朱符的正室站了起來,來到朱苛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體。
“三郎這些日子為了朱家辛苦了,而家中的眾人都不能理解三郎的苦,今日着急大家,一是為三郎能被天子封官而賀。”
這嫂夫人說著,環顧一周,威儀壓倒一切,真不愧是朱符的夫人,以後是交州刺史,要做交州主母的人。
“這二來嘛,就是告訴所有人,三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朱家,先在家中的男人只有三郎一個在主事,所有人不但不能非議三郎,還要全力支持三郎。”
聽了嫂夫人的話,朱苛趕緊抱拳,表示嚴重了。
這第二點還行,第一點的話,完全就是廢話,他娘的一個小小的縣尉還要賀?
要是沒有自己的出現,現在朱符應該快要去荊州上任交州刺史了吧?
二哥朱皓現在也快要去豫章郡去擔任太守了吧?
現在自己最沒有出息,竟然還要賀?
朱苛只能苦命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