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六章[06.30]

V第三十六章[06.30]

許老夫人抬手指了指另外一個要安靜沉穩些的,「這是我么兒膝下的,名喚茹玉,要比芙安大兩個月。我老太婆帶着函之一人來總是悶得,自然要帶兩個可心的孫女兒來說說話的。」

許茹玉也一一見了禮,很快便安靜回了自己的位置。

裴老夫人嗤之以鼻,前幾年許房文在的時候還好,現下……呵,誰不知道她老許家破落了,打的什麼門道她心裏門兒清,這是就指望着許函之光耀門楣了,甭管許函之行不行,怕都是要仔細琢磨着給她孫子鋪路呢。

裴老夫人想着和這老妖婆沒什麼好說的,與寧茴道:「叫下頭的收拾兩個院子出來,好好招待着,沒得叫有些人暗裏編排咱們。」

寧茴點頭應是,直覺這個點兒不說話不吭聲比較好。

收拾院子什麼的自有下人去做,寧茴讓青苗帶着許老夫人並那兩個小姐先去客房那邊暫歇着,待院子拾掇好了再搬進去。

忙了好一會兒,裴老夫人留了她用晚飯,吃飯的時候啥也不說,陰着一張臉,吃了就讓她滾。

寧茴點頭,什麼也沒多想,很麻溜地滾了。

晚間下起了雨,還颳起樂風,即便是撐了傘,寧茴從福安院回來也打濕了衣裳大半。

她還想着許家的那幾人,青丹推她去了側屋沐浴換衣。

待出來,裴郅已經坐在床上了。

她蹬掉繡鞋跑上床,長發披散着,與他捻了捻身上隨意罩着的大氅,晃眼一瞧頗有幾分嫻雅。

裴郅本想着明日早朝要上奏之事,眉間攜帶的幾分冷厲盡數散了個乾淨,伸手勾着她臉頰邊的長發別在耳後,沉聲道:「靠近些。」

寧茴才不跟他客氣呢,靠近些就靠近些,他懷裏可是舒服的。

裴郅把人抱了個滿懷,不再說話,就只這麼抱着她。

倒是寧茴想跟他嘮嗑,「今天齊商沒看錯,那位許老夫人真來了,不僅如此,還有她孫子和兩個孫女兒。」再加上伺候的丫頭小廝嬤嬤,並着那些行禮,還真是不少。

府里來客的事早傳開了,裴郅今天下午並未出門卻也聽下人說了兩句,知道是他那位二姑奶奶來了,卻不曉得還另外帶了人的。

對於這些事情他並未沒有多大興趣,但聽她說著,便也配合地問了句,「來做什麼的?」這可不像是來給祖父拜祭的。

寧茴回道:「這不馬上就是春闈了嘛。」找個地兒暫住來考試的。

裴郅隨意地頷首,摸了摸她的腦袋,囑咐道:「不用多管他們。」

夫妻倆說了一會子話,裴郅看她絮絮叨叨不停的樣子也覺着有意思。

裴郅半低着頭,眉眼微微沉斂,指腹輕撫着柔美如春花的唇瓣,摩挲間心頭陣陣悸動。

被摁磨得有些疼,禮尚往來,寧茴微張嘴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磨了磨牙,瞪他一眼。

她咬人好似生怕把人咬疼了,倒是指頭尖兒上的酥麻感更來得折磨人些,叫他恍惚想起昨天晚上她攀在肩頭哭着咬的那一口。

裴郅瞳孔微縮,眼睫上垂落下來的青影顫了顫。

他收回手緊緊地圈着人,到她有些不舒服地掙了掙才稍鬆了些力道,將人壓倒在床上,含唇深吻。

寧茴連呼吸都不暢了,他才離開,舌尖在唇面兒上輕輕一揚,轉身拉過被子蓋好,拉人在懷裏,唇貼着她的側臉,沉沉道:「莫鬧了,不然一會兒又該哭着要咬我了。」

寧茴半睜着水蒙蒙的雙眼,懵了懵。

過分!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鬧嘛,鬧得她心都空了QAQ

好氣呀,她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十二個時辰她都不給他親親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氣憤,裴郅伸手抵着她的額頭,聲音溫醇低啞,「怎麼了?」

好看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朦朧燭光下寧茴眼瞅着他,只覺得那張臉真是無一處不好看,尤其是那眉眼薄唇,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她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看他這麼漂亮的份兒上,她就勉為其難大度地原諒他好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寧茴有些心虛縮進被子裏,抓着身邊人的褻衣又往他那兒靠了靠。

她整個人都在被子裏,裴郅抬了抬被子,看着他胸膛上黑乎乎的腦袋,抿唇問道:「幹什麼,不怕悶的?」

寧茴小聲道:「我在反省。」

裴郅眉角微揚,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她這個時候又不出聲兒,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隔着一層薄薄的褻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家那手心的柔軟。

裴郅微皺着眉頭,喉間發出一聲悶哼,「寧茴?」

寧茴總算是解開了他的褻衣,掌心貼着他的胸膛,鑽出腦袋,臉頰紅撲撲的。

她去親了親他的下巴,又親了親他的唇角,猶豫了一下又學着他平日那樣含着他脖頸輕吮摩嚙。

裴郅氣息一滯,下一刻呼吸便亂了起來,他翻身反客為主,低聲道:「這可是你自己鬧的。」

他揚眉間又問道:「你還沒說你在反省什麼。」

寧茴輕咬下唇別開眼,任他怎麼問也不肯說一個字。

面上微赧。

反省什麼?

當然是反省自己意志不堅定,沒有抵住誘惑呀。

唉,裴郅肯定是傳說中的狐狸精變的T^T

雨越下越大,打落在瓦檐上噼里啪啦地作響,小丫頭從廚房提着熬了許久的雞湯撐着傘一路快步穿過庭院跑上了石階。

另有人接了她的手中的食盒,掀起帘子進了門去,端了湯盅出來,先盛了半碗端遞到小榻邊身穿儒衫的年輕公子那處的小几上。

許老夫人與他隔幾對坐,推了推那湯碗,說道:「函之喝了湯再去溫書,今兒這雨下得急,涼颼颼的,一路又舟車勞頓,你只看一會兒莫要多熬,無論如何還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許函之滿口應了,將碗中湯一飲而盡便告退出去。

房中燈架上手腕兒粗的紅燭悠悠亮着,許芙安捧着湯碗這處瞧瞧那處看看,嘆道:「祖母,這府上連根燈燭架子都不一般的。」

比她們秦州的那老宅子可要氣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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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媳難當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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