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06.29]
不行不行,她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再來她就不是廢魚了,得直接變成死魚了。
裴郅喉間發乾,愔暗的眼眸沉了沉,抓住她的手,回道:「我只親一親便好。」
寧茴對這話持懷疑態度,她猶猶豫豫了一會兒,還是撿起邊兒上小几上搭着的紗巾子捂住了脖子,搖搖頭。
冷幽幽的目光落過來,一寸都未挪動,彷彿要把那紗巾子戳個洞才肯罷休。
寧茴舉着手擋住自己的脖子,探過頭去,試探性地建議道:「我們一會兒去啃鴨脖子。」
不要再啃她的脖子了,她的脖子哪有鴨脖子好吃呀!
裴郅:「……隨便了。」
對鴨脖子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裴郅靠在車壁上,輕抿了抿唇,喝了幾口冷茶壓下心底剛躥起來的欲|火苗子。
寧茴手慢了些沒把茶盞搶過來,她擰着眉道:「那是涼的。」
裴郅放下杯子,「挺好的。」正好降火。
「方隨說你不能喝涼的東西,尤其現在天兒也涼快。」這些她都記得挺清楚的。
要聽大夫的話。
她側坐在身邊,一臉的認真嚴肅,面上紅暈未散,這話聽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力道。
裴郅輕笑出聲,兩手捏着她的臉往邊兒扯了扯,「記下了,下次要用熱的。」他得好好養着身體,這樣才能照養他夫人一輩子,免得叫這傻子被別人騙去了。
寧茴欣慰地點點頭,把他捏臉的手拍了下去,取了溫着熱的小銅壺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馬車從城郊到百味樓剛剛巧未時,正好錯過用飯的高峰期。
寧茴想着鴨脖子,齊商便轉去旁邊連着的百味齋買了一紙包回來,楚笏伸手接過來解開繫着的繩子放在桌面兒上,偏頭就看他臉色不對跟吃了屎一樣,問道:「大白天的你出門撞邪了?」
寧茴捧着碗夾了一個鴨脖子,好奇地看着他們倆。
齊商難得沒有跟楚笏抬杠,「撞邪倒是沒撞邪,我好像撞見了……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
楚笏扣着長劍的手指微動,一時半刻沒能想起來這是哪號人物,齊商又比了兩根手指頭她才恍然,有些不解道:「她?你不是看錯了,她平白無事過來做什麼?」
齊商搖頭,這哪曉得,自己長着腿的,要往哪裏跑還不容易嗎?
他們打着啞謎,寧茴又搛了一個鴨脖子,問道:「你們倆在說誰呢?」什麼許老夫人?難不成是許太傅家的那位?
齊商楚笏對視一眼,還未開口說話,倒是裴郅給她解了惑,「是曾祖父的養女,祖父的妹妹,嫁的是前丞相許房文,許房文辭官后就搬回秦州祖地去了,按照輩分得叫她一聲二姑奶奶。」
說到前丞相許房文,寧茴大悟,戳了戳碗裏的菜,她好像聽春桃說起過來着。
「秦州往京都來可有一段路,她是來走親戚的?」這滿城就只有他們這一家親戚了?
楚笏卻道:「少夫人別聽齊商瞎說,指不定就是他看錯了。」
齊商不服氣得很,「你少擠兌我,兩隻眼都瞧見了,就在百味齋買東西呢。過兩日不是老國公爺忌辰,說不得那許老夫人就是過來拜祭的。」
楚笏抱着劍側身,「昨年不見她來,前年不見她,前前年也不見來過啊,今年是有什麼說道?」
齊商嘁了一聲,「我哪曉得。」
他們說來說去也沒個定論,全暗裏較勁兒了,寧茴偏偏頭,裴郅淡淡道:「來也好,沒來也罷,又須得做什麼理會。」
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是……
齊商攤了攤手,「許老夫人若是來了,老夫人那裏肯定不平靜,指不得就鬧得府上不得安寧了?」
寧茴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齊商回道:「不知道,大概是姑嫂之間天生的不對付。」他往窗邊站了站,「就像二夫人和大小姐那樣。」你瞅我不順眼,我瞅你不是個東西,再加上老夫人那脾氣,這怎麼也沒法子和平共處的。
聽完他的解釋,寧茴勉強算是了解,只是一個陌生人,她興趣不大,很快就拋到一邊兒去了,一心一意地啃起了她的鴨脖子。
裴郅看她吃得開心,微擰眉吃了一個。
寧茴問道:「好吃。」
裴郅放下筷子抿了口酒,「一般。」沒甚意思,還沒他家夫人的脖子香。
百味齋的鴨脖那麼好吃,那麼有名的!寧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又高興地吃了一個,算了,他不喜歡的話,就全部交給她來解決好了。
嗨呀,她真貼心(*/ω\*)
雖然裴郅不吃那東西,但瞧她吃得開心,連帶他心情也不錯。
說好了請客的,寧茴掏出自己的荷包交給齊商去結賬后,又跑到和百味樓大堂相連的百味齋另買了一份鴨脖子,決定晚上再接着吃。
回到府里寧茴睡了個短短的午覺,裴郅去書房了,也沒人催她起床,她就裹着被子癱在床上,和青青草原商量起跟裴郅說往長宜找夜夜香的事情。
青青草原還抱着它的大泥球,愛不釋手,看了一下操作台上的屏幕,爪子一抖沒控制好力道,捅了個大窟窿,它結結巴巴道:「崽啊,不好了,不好了!」
寧茴拉着被子,「怎麼了?」
青青草原把大泥球推開,「不見了!」
它說話沒頭沒尾的,寧茴只得又追問道:「什麼不見了?」
熊貓又一爪子往屏幕砸了砸,發現上面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夜夜香啊,長宜地界的夜夜香不見了!」
寧茴猛地坐起來,「哈?!」
不會……
「是不是定位系統被你的爪子敲壞了?」
熊貓:「才不是,其他都好好的,就夜夜香不見了。」
寧茴抓了抓滿頭亂髮,又問道:「難道是跑其他地方去了?你再找找嘛。」
青青草原在地圖上翻了個遍,最終的結果很是讓熊泄氣,它拉着自己耳朵,「沒有,真的不見了。」
熊貓推測估計那朵花兒大概率已經翹掉了,連根兒都不在了。
這種情況這倆「父女」還是頭一次碰見,兩臉懵逼,相對無言。
裴郅進屋來尋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寧茴蒙在被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就在剛剛,她失去了一大筆財富。
雖然說失去這個十五萬還有另一個十五萬,但是……還是好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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