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婚
“靖，你怎麼會在這？靖，你看看我，有沒有受傷啊！”顏若欽着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圍着靖團團轉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讓開讓開。”剛把靖一巴掌扇醒的小小推搡着把顏若欽擠到了一邊。
“靖姑娘，顏公子可是一心惦記着你才闖入這巨壺瓶底的，你要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這是在是太說不過去了吧。”小小蹲在靖面前，看着靖低眉順眼的捂着剛被打的微微腫脹的半邊臉，小小一個伸手就把靖的手腕捏了過來。沒等靖回過神，小小已經在這邊幫她好上脈了。
“我雖然醫術平庸，但還是能醫治個上火咳嗽什麼的。”小小一邊幫靖號脈，靖一邊慢慢的睜開了眼。
“啊！這！這這是！”大眼突然的大叫讓大家本都在手腕上的視線一下注視到了靖緩緩抬起的頭。
“完蛋了！”小小眉頭緊鎖。
“她方寸大亂，心魔噬體，已經喪失理智了。”小小看着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靖姑娘，愁容滿面。“顏若欽，我得立刻綁住她，不然她心魔發作，我們都得死在這裏。”小小話還沒說完，瞬間發作的靖想發了瘋似得撲向小小，抓住為她診脈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快拿繩子！”顏若欽看着發了狂的靖姑娘露出獠牙滿臉青筋暴起，眼球也蒙上了一層白色，齜牙咧嘴的把自己嘴角的皮都磕破。
可是這放眼望去，哪裏有繩子啊。
“你不是不然亂碰嗎！”大眼還是時刻記着小小的話。
“疤兄，靠你了，伸腿！”顏若欽拉住他的腿一把纏在靖的身上，好讓他不亂動，而大眼就背對着靖，把自己也捆在了靖的身上。
“疤兄，辛苦你了。”顏若欽安撫着被捆在靖身後的大眼。只見大眼白眼球上佈滿血絲，眼球都鼓出來。
“喂，我說你能不能安靜點，你這樣我很累的！”大眼擠了擠身後的靖，吱哇亂叫的靖才稍稍安靜下來。
顏若欽這下才有機會靠近她。
“你看她身上的墨脈已經蔓延到了腿上，這情況嚴重嗎！”小小又一次捏起了靖的手腕，被靖咬傷的手腕她連忙用衣袖遮住，不讓顏若欽發現。
“怎麼樣怎麼樣！”顏若欽着急的問。
“安靜點好嗎！”小小忍着手腕上的咬傷白了顏若欽一眼，然後沉沉的吸了一口氣。
彷彿能聽見靖的脈搏。
“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這，難道心臟已經爆裂了，現在體內的靈力四處亂竄，完全不受元神控制，她怎麼會這樣？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小小皺着眉，心裏七上八下。
“能治好嗎？”顏若欽蹲在小小面前，謹慎的問。
“能治！小問題！”小小捂着手腕站起身來。
“那用什麼治啊，這極地冰川的，外面除了雪就是冰，什麼也沒有啊！”顏若欽嘆了口氣。
“從現在開始，叫我小小神醫吧。”小小佯裝成胸有成竹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在顏若欽面前稱讚自己的驚為天人的醫術。“讓你知道什麼叫妙手回春醫死人。
“小小神醫，你快別吹了，趕緊治吧！”小小從顏若欽的眼神里看出來了靖對他有多麼重要，只是這一次並不是胸有成竹的她必須搭上自己的性命才能救活靖，顏若欽現在卻還全然不知情。
“我說小小神醫，你快請治病吧，這治好之後給你當牛做馬刷鞋底。咱們自吹自擂的話留在之後說哈。”顏若欽推着小小就往靖的面前走去。
“治吧治吧，需不需要我迴避一下？”顏若欽把小小推到吱哇亂叫的靖姑娘面前。
“恩，你迴避一下吧。”小小想了一會兒，讓顏若欽背過身去。
“不許看啊！我們可是要脫了衣服才能醫治的。”小小說著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道短匕首。毫不猶豫的呲啦劃開手腕，鮮血滴在地上瞬間凝固，小小把割開的手腕一把塞進靖姑娘的嘴巴里。靖姑娘獠牙一把咬住小小的手腕，留下了兩個深深的洞。靖拚命的吮吸着小小的血。不一會兒小小的臉色開始蒼白，人也開始癱軟下來，而靖身上的墨脈和青筋也開始漸漸褪去。
“喂，小小，真沒想到你還會治病救人呢。我還以為你就會敷個消腫的草藥，沒想到這種你也會治啊，你說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凶的要死，準備馴服我呢，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溫柔善良的一面。”顏若欽背過身，只能聽到她們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着的聲音。
“別跟我說話，會分心！”小小抿着嘴，盡量不讓顏若欽聽出她虛弱的聲音。
“好好好，我的小小神醫，”顏若欽憋了一會兒又開始自言自語。
“我就自己說話，你不用理我的，我們這孤男寡女相處一室，說出去會不會被人緋言緋語啊，更何況不是一個女人。”顏若欽撓撓頭。“你不說我不說，大眼不說，應該就沒人知道吧。”
“什麼孤男寡女，這不是還有我的嗎！不過我可什麼都看不到！”大眼背對着顏若欽和兩個姑娘，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大長腿好像不用勒的那麼緊了。靖的掙紮好像也少了很多。
“疤兄，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小小那天幫我敷藥，你還在我身上出不來呢！”顏若欽跟大眼打着趣兒。
“那藥水可真是辣眼睛，是真真正正的辣眼睛啊！”大眼回想起那個草藥的汁水，如今也還是會渾身發抖。
“你們吵死了！”小小皺着眉，虛弱的說，顏若欽一轉頭，就看到小小已經倒在地上，手腕上被咬的血肉模糊，仔細看還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小小！”顏若欽趕緊跑過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小小。只見她開始面色發白，嘴唇發烏。
大眼見此情景趕緊從後面鬆開他的大長腿，跑到顏若欽面前。
“你不是神醫嗎！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顏若欽抱着懷裏的小小撕心裂肺大喊。
“我醫術不精，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救靖姑娘了。”說完小小的手就耷拉下去。
“不行，我不會讓你死的！”顏若欽抱着小小拚命的捶打這四面如冰柱的巨壺。
“我要帶你出去！”顏若欽抱着小小，眼眶裏噙着淚。
“我們還要並肩作戰的！你死了我怎麼飛啊！”顏若欽看着小小慘白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心情越發著急。
“不要，不要冷！不要啊！”顏若欽把小小的身體靠在地上，掏出自己衣服里墊着的乾草平鋪在地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小的身體在草垛上，用力的揉搓她的四肢和臉。
“不要冷不要冷！”可漸漸的，顏若欽意識到小小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就連手指都掰不回去了。顏若欽跪在小小身前，止不住的流淚。
“你為什麼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都不跟我商量！你為什麼這麼傻啊！”顏若欽失聲痛哭，都哭的不成人形。
“我欠她一條命！”靖扶着大眼顫顫巍巍的來到小小的屍體前，陪着顏若欽一同悼念。
“若不是為了救我，她也不會死！”靖走上前，為小小磕了幾個響頭，祭拜過了之後，小小的肉身化成了一隻金色的小鳥。
“要不是你喜歡靖，小小才不會這麼捨生救人呢！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大眼氣急敗壞的走開，不料這麼心直口快的一句話，讓兩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小小姑娘為了救我，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許她希望看到我們結合，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不如我們就在她面前成婚，讓她最後做一次我們的見證。”靖話還沒說完，顏若欽的心裏就抑制不住的火冒三丈。
“她這才剛死，屍骨都未寒，你竟然敢提出這樣的事情。她真是白救你了！”顏若欽怒斥靖，這是他第一次和靖發生這麼大的衝突。
“我只是想大家都能如願以償。”靖補充道，眼神里全是委屈。
“如願以償？大家？誰！？我勸你還是就此打住吧。不然你說下去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我覺得無別噁心！”顏若欽眼睛裏冒着怒火看着靖。
“別吵了，如果小小看到你們真的結為連理。她才會覺得這個人沒白救！你懂嗎！因為對你重要的人，你視為生命的人，所以小小才看的這種重要。並不是因為她是靖。而是因為她是你的靖啊！你到底明白了嗎！”大眼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顏若欽也冷靜了許多，他沉浸在失去小小的悲痛中，同意了就在此迎娶靖的婚事。大眼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地取材的就把這地方裝成了一個婚堂。
“小小在上，請受我顏若欽一拜。”
“小小在上，請受我靖無雙一拜。”
兩人雙雙跪倒在這金色的小鳥面前。
大眼看着這對璧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送入洞房！”大眼一人敲敲打打的自己背過身去。這金色的小鳥突然消失了，幻化成了一記金色的翅膀印記植根在了顏若欽的腳踝上，兩人踩着這吱吱呀呀的乾草垛躺了下來。
顏若欽側着身，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略施粉黛的靖，皺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