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緋聞對象

第五章 緋聞對象

談鶴鳴很難說清楚哪個更容易,徐先生沒有逼迫他,讓他可以慢慢考慮,他有一周的時間。

此時,談鶴鳴正坐在客房的床上,他的手指尖有些顫抖,緩緩撫上自己的脖子,彷彿那噬骨的觸感還在。

剛剛徐先生抽下他的系帶領結,食指從他的嘴唇上滑落到他的下巴,再一路蜿蜒爬過他的脖子,少年人尚還單薄的身體,就連脖頸都是纖細的,明明只有一根手指,卻瞬間讓談鶴鳴有一種被毒蛇纏上的錯覺,冰冷,滑膩,不寒而慄。

談鶴鳴的手指尖都在發抖,可他依舊繃著身子,注視着徐先生,徐先生喜怒無色,凌厲的五官像是冰川削作的寒劍。

徐先生的手指滑到他的衣領上,伸手解開了他的系帶,談鶴鳴努力讓自己不要衝動,他握緊了拳頭,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昳麗的容貌非但沒有柔和反而像是隨時準備進攻的小豹子。

徐先生並沒有讓他現在侍/寢的意思,他扯下談鶴鳴的系帶,上好的錦緞製造,泛着絲絲光澤,徐先生將那條系帶圍上了談鶴鳴的脖子,瞬時間,談鶴鳴有一種被當做寵物拴住的錯覺,好像那不是一條系帶,而是項圈。

徐先生微微眯眼凝視着談鶴鳴,“很適合你,比我想像中要漂亮。”

談鶴鳴並未因為他的誇獎而感到高興,他很不舒服,徐先生看他的眼神,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沒有慾望,清清冷冷,更像是在打量一個作品。

“你有一周的時間可以考慮,我等着你的回答。”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談鶴鳴渾身緊繃的骨肉瞬間散掉,他躺在床上,一時間心緒難寧。

徐先生說的那個秀,他大概能夠猜得到,只是以前有所耳鳴,知道的不多,上層社會的玩樂,他沒有那個資格參加,就算是參加,估計也只能當被玩樂的對象。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先留下靜觀其變?

談鶴鳴陷入了糾結,他渾身疲憊,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窗外雷聲轟鳴,談鶴鳴被雷聲驚醒,迷迷糊糊之間好像看見一個人影站在自己的床邊。

“轟隆隆——”

談鶴鳴猛地從睡夢中完全醒過來,他的背脊上爬滿了汗水,絲滑的被子從他的身上滑落到了地上,他伸手開燈,身體已經完全坐了起來。

燈光太刺眼,談鶴鳴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到視線逐漸適應光亮之後才睜開眼睛環顧四周,落地窗旁邊站着一個人影。

談鶴鳴的手心一片濕冷,喉結滾動了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芸?”

小芸轉過身對談鶴鳴鞠躬,“葉先生晚上好,外面下雨了,您的窗戶沒有關,我打擾到您的睡眠了嗎?”

談鶴鳴鬆了一口氣,“沒有,我是被雷聲驚醒的。”

窗戶是落地窗,因為沒有關窗戶所以房間內依舊飄進了一點雨。小芸動作很快的處理乾淨,談鶴鳴不是很清楚自己剛剛看見的人影是不是小芸,又或者是他睡糊塗了?如果是小芸,她關窗戶做什麼要站在自己床前看自己?如果不是,那麼會是誰?或者真的是他半夢半醒之間產幻了?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好的,請稍等。”

小芸很快就為談鶴鳴倒了一杯水過來,談鶴鳴雙手接過,“謝謝。”

他狀似無意的詢問,“剛剛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的。”

“哦,幾點了?”

小芸從裙兜里拿出一個懷錶,懷錶的表蓋上刻着一頭雄獅,“凌晨三點。”

談鶴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小芸你這個懷錶看起來很特別,是徐先生統一配置的嗎?”

小芸接過談鶴鳴喝完的水杯,“是的,葉先生您該休息了。”

談鶴鳴躺了下去,小芸替他掖好被子,拿着空杯子替他關上燈,輕聲的關上門,離開了。

談鶴鳴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小芸走路真的沒有腳步聲。

那個懷錶,他有些在意,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令人在意。後來是怎麼睡着的,談鶴鳴也忘記了,第二日清晨他是被小芸叫醒的,他敢肯定現在應該還不到七點。

“先生讓您陪他用早餐。”

談鶴鳴對徐先生的掌控欲感到訝異,他點點頭,然後進了浴室。

昨天那身衣服會勾起談鶴鳴不好的回憶,他換身另外一身,也是白色的襯衣,只是今天沒有再系領結,只是將襯衣扣子扣到最上面。

他下樓的時候徐先生已經坐在餐桌前看報紙了,現在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喜歡看紙質的報紙,而且這些報紙全都是被人消毒處理過的,半點油墨的味道都聞不到。

談鶴鳴經過徐先生的時候和他打了個招呼,眼睛是卻是不經意間瞥過他的報紙,上面全都是英文。

雖然只看了一眼,徐先生也並沒有看他,但是當談鶴鳴在他對面坐下的時候,徐先生卻吩咐人給他也拿一份報紙。

談鶴鳴對徐先生的洞察力感到心驚,面上卻不做聲,淡淡的對徐先生道謝。

經濟版面的報紙對普通人而言實在無趣,並且還是全英文的,可對談鶴鳴而言,聊勝於無,如果實在要看他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吃過早餐之後,談鶴鳴詢問徐先生一會兒他可以去上學嗎?

“讓司機送你去。”

談鶴鳴眨了眨眼睛,“好的。”

他其實是有些意外的,他以為徐先生會讓他休學,把他關在家裏。

周媽讓人給他準備好書本,裝進了包里,談鶴鳴接過之後粗略的看了一眼,是他的書,看來徐先生已經讓人去過了他的住所。

周媽依舊不喜歡他,但也規規矩矩的送他出門。

談鶴鳴坐在後排,司機安靜的開着車,“您怎麼稱呼?”

司機意識到談鶴鳴是在和自己說話,恭敬的回答道:“葉先生叫我老林就好。”

“林叔您在徐先生家裏工作多久了啊?”

談鶴鳴表現得就像是個單純的少年,因為無聊所以隨口問問。

“葉先生叫我老林就好,被徐先生聽見了不好。“

談鶴鳴噘了噘嘴似乎有些不高興,看起來就像是個被長期管教的孩子在宣洩不滿的情緒。

“我偷偷叫就好,不用管他。”

“還是叫我老林吧。”

老林分寸不退讓的堅持,談鶴鳴只有轉移話題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林的眼底帶上了淺淺的笑意,“那可就久咯,算算得有十年了。”

“那麼久啊,徐先生怎麼沒給您升職呢?”

談鶴鳴年齡小,問他問題的時候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年畫娃娃一樣惹人愛,老林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難得多說了兩句,“老林我也不會做別的,先生給我漲了不少工資,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林叔您也太好滿足了,您可是給徐先生家裏開了那麼多年的車,從他父母到他,兩輩人呢,徐先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談鶴鳴一副為老林打抱不平的樣子,他氣鼓鼓的鼓着臉,模樣十分可愛,非但不惹人厭煩,反而還覺得他天真無邪。

老林笑了笑,道:“我只接送過先生,他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擔起了家裏的重擔,很厲害。”

談鶴鳴驚訝的看着老林,末了故作不信的樣子看向了窗外,老林從後視鏡看到少年的反應,不禁失笑,這位葉先生果然還是個孩子。

談鶴鳴注意到窗外的景色,就快到了,“林叔,您以後就負責接送我嗎?”

老林和談鶴鳴說話心情不錯也就沒有注意到談鶴鳴的稱呼,“先生是這麼和我說的。”

“哦,那你以後可不可以就開到你上次接我的地方,我不喜歡被同學們圍觀。”

老林有個和談鶴鳴年紀相仿的小兒子,自然能理解他的心思,“好的。”

談鶴鳴下車之後和老林揮了揮手,看着老林開車離開,談鶴鳴臉上的笑容還有少年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眼睫微垂,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散發著疏離的氣息。

老林說他給徐先生開了十年的車,十年前徐先生應該二十歲上下,只接送過徐先生,如果家裏有別人,老林不會說只接送過徐先生,那會不會從那時候開始徐先生家裏就只要他一個人?年紀輕輕就扛起家裏的重擔,也就是說徐先生的父母有很大的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否則怎麼會讓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扛起重擔。

老林似乎對徐先生心懷感激,即便只是做了十年的司機,而家裏的傭人雖然像是機械人,但是徐先生回來的時候談鶴鳴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些人的喜悅。

這說明徐先生對於籠絡人心很有一套,不過這倒是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畢竟他身居高位,對於把控人心應該輕車熟駕。

姓徐,家財萬貫,容貌出眾,年少有為,這樣的人應該不多。

談鶴鳴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查一下這位徐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

絲毫不費力的,談鶴鳴在網上找到了目標。

TK集團現任董事長,徐硯凇,他死之前的緋聞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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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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