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鬧鬼

第十七章:鬧鬼

“不可能的。”殷明宸站起身,將手背在身後,作勢要走。

靖雯從床上坐起身,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她這一輩子,完了嗎?

作為女子,不被丈夫信任,疼愛,那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嗎?

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難道兩世命運都活的這麼窩囊。

靖雯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手指緊緊地抓着床褥。

烈日炎炎,喝過葯的靖雯穿了衣服,坐在書桌前,旁邊放了一盆冰,略有了一絲涼意,窗門打開,一絲微風襲來,帶着夏日特有的荷花的清香。

此時的靖雯已經將情緒穩定了下來。

頭髮隨意的挽了個鬢,大多都披散在腰間。

趁的那張小臉越發白凈,五官雖是素顏,卻十分精緻,只不過略帶了些病容,顯得她這身子更加纖細。

手裏拿着賬本一隻手托着臉頰,慢慢細看。

看到不對之處,眉頭微微蹙起。

拿起毛筆,在另一張紙上記下,在繼續查看。

而景和院的書房裏,殷明宸同樣坐在書桌前,手裏拿着一本野史,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想起今日在昭玉院裏靖雯說的話。

那你可有想過,妾身不想被那勞什子九皇子操控,妾身只想好好的跟王爺過日子,想要王爺當妾身的依靠。

若是以往自己的性格不是應該答應下來,攬為己用嗎?

自己為何說出那樣的話?

如同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殷明宸也沒了看下去的興趣。

正這麼想着,門外傳來小廝和千然說話的聲音。

“千侍衛,王爺可在書房?門外有位丫鬟送來拜帖,說明日祁丞相府的大小姐要來府里拜訪靖夫人。”

千然聽了,擺手道:“不用稟報王爺了,直接去打發了,就說靖夫人今日晌午得了熱症,需要休養幾日,不便見客。”

話音剛落,書房門被人打開,殷明宸從裏面走出,兩個人趕緊行禮。

殷明宸擺了擺手,猶豫片刻,說道:“接了拜帖吧,明日若是祁家大小姐來了,就讓人直接帶去昭玉院,順便跟吳嬤嬤交代一聲,家裏來客,好生招待。”

說完,轉身回了屋裏。

留下千然兩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廝有些為難的叫了聲:“千侍衛,這......。”

“照王爺說的做。”

那小廝忙答是,退了下去,着急去給門外的人回消息。

千然則是轉身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不知道王爺這又是想的哪一出?

昨日那般生氣,不是說了要將靖夫人關禁閉,不是說祁丞相府的人來了就打發了,怎麼轉眼間就改變了注意,甚至還要好好招待。

就算心裏疑惑,但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主子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但主子這麼做肯定有他這麼做的道理,他只要相信,主子是不會錯的,就好。

次日,靖雯因為禁足,依舊沒有整理妝容,隨意的束了頭髮,一身白紗裙,坐在亭子中,手裏依舊是賬本。

這日那丫鬟送來的賬本,她已看了一半,正看得認真,就聽佳雨跑來稟報。

“靖夫人,院外小廝稟告,祁家大小姐來了。”

這句話將靖雯驚得一頓,手裏的賬本都沒抓住,掉在了石桌上。

她大姐來了?

那病王爺不是說要將人打發了?是她幻聽了?

她起身忙朝外迎去,就看到門外確實站在兩人,一人身着淺青色綾紗裙,肚子在裙子的遮掩下小了許多,旁邊站在一個丫鬟,手裏還提着東西。

看到迎到門口的靖雯,祁亦鑫還有些驚訝,在看靖雯這一身裝扮,略微有些驚訝,心道是不是自己來早了。

靖雯也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妥,微微紅了臉,對身後的佳雨道:“你先把祁家大小姐帶去前廳,我去整理妝容。”

說完,便快步朝內室走去。

半個時辰后,靖雯收拾好了妝容,從內室走了出來,身上也換了件淡粉色羅紗裙。

頭戴碧玉金簪,流雲百步搖,碧玉耳墜。

碧玉色,趁的她的膚色更加白皙。

“讓您見笑了。”靖雯笑道。

祁亦鑫笑着起身搖頭:“應當是臣妾抱歉才對,事關三妹,心思急切,來的有些早了。”

這話說的靖雯心裏一顫。

這世上也就大姐對她還關心的吧。

靖雯坐在主位上,將佳雨屏退了出去。

轉而看向左手邊坐着的祁亦鑫,問道:“祁家大小姐今日來是想問什麼?”

祁亦鑫眸子閃了閃,道:“如今臣妾已嫁入梁家,靖夫人還是叫臣妾梁夫人吧。”

現如今,她一想到祁府那些人的嘴臉就噁心,她出嫁不過三四年光景,妹妹竟受了那麼多委屈。

“臣妾想知道,您對於我三妹,都知道什麼?”

靖雯一愣,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這麼問。

“嗯,都知曉一二吧。”

“那靖夫人可知在我三妹病重期間,都有誰去過她那院子?”

其實這事,祁亦鑫昨日就已經打探過來,基本上有了一些了解,今日來,她既然是問事情,自然要先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是否是在糊弄自己。

靖雯想了想,開口:“她從不吃飯開始,直至餓死其實只不過十多日,其中尚姨娘去過兩次,祁丞相去過三次,韓姨娘去過一次,還有你爹的那個小妾,派人去過一次。

靖雯有條不紊的說著。

可聽得人卻是越來越心驚。

次數竟然全部對上。

這寫可都是她找了一中午才查到的,沒想到她只在半盞茶之間就說了出來。

祁亦鑫點了點頭:“看來你是真的知道關於臣妾三妹的事情,昨日臣妾查了,和靖夫人說的沒有差別。”

靖雯端起茶杯,說了口茶,將眼底的情緒掩蓋下去。

“昨日,臣妾的尚姨娘說,我三妹就是自己餓死的,可我不信,就去她院子裏查看,發現她才走了不過三日,那格子院竟然有些荒廢,昨夜臣妾睡的也不踏實,也不知道是我三妹在下面過的不好,還是想要我幫她查出幕後黑手是誰。”

“既然你想要查幕後黑手,妾身到有個方法,不如試上一試。”

祁亦鑫抬頭看向她,只覺得這面容蒼白的女子,此時說要查出幕後黑手,眼睛都亮了不少。

午夜,祁丞相府里,今日府里燈光大亮。

今日是祁家三小姐祁亦彤的頭七。

祁亦鑫坐在原本她的芯子院,一隻手安撫着肚子,一隻手在桌面敲擊。

旁邊站着她的近身丫鬟和嬤嬤。

兩個人也都是低着頭,一句話不說。

祁亦鑫問了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嬤嬤看了看時間沙斗回道:“回夫人,剛到戌時。”

祁亦鑫點了點頭,站起身,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服侍我睡下吧。”

兩人連忙應是。

其實,她們兩個早就困了,可夫人不先睡下,就算是困死,她們也要強忍着。

現在夫人說要睡了,兩人麻溜的將床鋪好,最後收拾一番,吹了燈小跑回了自己的偏房。

深夜,祁府院子裏靜悄悄的,都知道今日的日子,自然沒人敢再逗留。

可偏偏就有人事多。

例如祁方怡。

這兩日因為祁亦鑫回來,嚇得她院子都不敢出去。

自小她就怕祁家大小姐。

此時,她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覺,一想到今日是什麼日子,她就覺得害怕。

從床上坐起身,想看看外榻上的丫鬟玉翠在不在,想要喊起來在她床邊打了地鋪。

起身喊了兩聲,都沒什麼動靜。

她不由氣惱,嘴上罵著這個死豬的丫鬟,看自己明日不將她屁股打開花。

四周漆黑一片,她又不敢下床。

只得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咬牙生氣。

正生氣着,窗外響起一陣叮鈴鈴的聲音,瞬間將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抱住被子躺下,外面傳來敲窗戶的聲音。

“祁方怡,祁方怡。”

這聲音,正是祁亦彤的聲音,祁方怡被嚇得直接蜷縮在被窩裏,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不敢說話,甚至伸手將睡覺前藏在枕頭嚇得的簪子攥在手中。

可外面的敲窗戶聲依舊沒有斷,這女人不知道是人是鬼,不斷喊着祁方怡的名字。

最後問她是不是動了她的東西,那些東西都送給她了,當做討命錢。

祁方怡早就被嚇傻了,嘴裏一直粘着阿彌陀佛,佛主保佑,觀音庇護。

窗外的聲音不斷,一直持續了一兩個時辰,才算是消失。

而此時,床上的祁方怡早已經暈了過去。

而這一夜,除了娜古樂,其他人都被敲了許久的窗戶,嚇暈過去。

那些在外榻守着的丫鬟婆子們卻說毫不知情,什麼都沒有聽見。

第二天一大早,祁景元從娜古樂的床上起來,還滿帶笑意,異常滿意的給正在熟睡的娜古樂一個輕吻。

看着精緻的人兒睡的這般熟,祁景元心情異常愉悅。

因為娜古樂還在熟睡,他也不想讓外間的丫鬟伺候起床梳洗,若是將娜古樂吵醒了,肯定要惹起她的不滿。

自己穿戴整齊,輕手輕腳的出門,便看到外面有不少人候着。

其中竟然還有的他的大管家,不由蹙了下眉,腦子裏猜測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轉而囑咐一句:“別打擾你家姨娘休息。”

便外門外走,而大管家立刻跟了上來。

面上一臉焦急:“老爺,不好了,昨日咱們府里鬧鬼了,現在弄得人心惶惶的,就連尚夫人和其他女眷都聽到了窗外有敲門聲,還叫她們的名字。”

這話,祁景元自是不信的。

什麼鬧鬼不鬧鬼的,不過是一些人為的罷了。

想到這裏他又問:“可看清楚外面敲窗戶的女人是誰了?”

老管家有些為難,半天吐出一句:“是...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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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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