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種下禍根

第九章 種下禍根

與眾人相談甚歡,李瑛不覺之間已經喝得有些多了,開始幾人還行了些酒令,到得後來,也慢慢地放開了,彼此之間也不再那麼拘謹,開始大口喝酒。李瑛前世的酒量就很一般,沒想到轉世重生以後也很一般,喝了三五杯之後,開始有些上頭的感覺了。

而與他同來的眾人,李白、賀知章、李適之等人皆是豪飲之輩,就連薛綉也是酒量斐淺,倒是只有李瑛酒量小一些,就連邊上做陪的明月興許也比李瑛酒量大一些。

李瑛也是少年氣盛,藉著幾分酒意問明月道:“明月姑娘,你看我們大唐這番景象,比你們薩珊如何?”

明月也略喝了幾杯,雖不像李瑛般酒意上涌,但也不是完全清醒,見李瑛如此問話,心中不覺暗惱道:李殿下說話好不清楚,若是我薩珊王朝能有大唐如此實力,又豈會輕易讓人滅國?不過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頭。明月紅着臉說道:“明月在大唐出生,在大唐長大,從來沒有去過薩珊故國,所以很抱歉,奴家無法向殿下您描述故國的情形,因此也無法與大唐做出比較。”

“哦,原來是這樣。”李瑛似若有所悟,又問道:“那姑娘覺得我大唐與大食孰優孰劣?若是現在為姑娘你復國,可有勝算?”

“平心而論,奴家當然希望大.唐的天軍能夠早日出征,明月可以早日復國,可惜事與願違,現在還不是出征大食的最佳時機。”明月肯定的說道。

“哦?姑娘是說我大唐的軍隊打不.贏大食的嘍?”李瑛板著臉問道。

“是的!”明月說道:“最起碼現在不能!”

“為什麼?”李瑛的酒也醒了三分,.雖然他很不願意聽到這樣的答案,但是他知道明月這樣說必然有她的原因,做為明月最重視的對手,明月不可能不了解。

“原因有三:第一,大唐必須長途跋涉,翻過蔥嶺,才能.對大食真正發動攻擊,補給線路過長,會給行軍帶來一定的困難;第二,大食自吞併薩珊王國之後,先向多次向東部用兵,現在已經威脅到安國、康國等九姓國的安全,垂涎這一片地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我們怎麼也得準備上幾年,才能有足夠的精力和金錢去打這場仗;第三,我們的軍備上也略有不足,阿拉伯馬是世界上最優良的馬種,我們的騎兵整體較之對方要略輸一籌,而對方的大量駱駝騎兵在耐力上又要高出我們不少。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會很被動,必須要在軍備上勝過他們才有必勝的把握。”明月侃侃而談,將大食與大唐兵種方面的對比說的清清楚楚地,讓人讚歎她平時花在這方面的功夫。

“聽姑娘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本王受教了。”李瑛略一.拱手,算是謝過明月,確實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輕狂了,與一個亡國之人比綜合國力,實在是有些有失風度。

“哪裏,殿下過謙了。奴家只希望殿下能夠早日想.出破敵良策,爭取在三年之內,就能組建出能夠與大食決一雌雄的勁旅。到那時,奴家也就有復國的希望了。”明月見好就收,也得給李瑛留面子,畢竟以後依靠李瑛的地方還有不少。

李瑛也就卻之.不恭,站起身說道:“諸位,今日到此為止吧,本王改日再府中設宴延請各位,屆時敬請光臨。”

其餘幾人皆未喝醉,趕忙站起身來,說道:“不敢有勞殿下,臣等告退。”

眾人相偕下樓,走到二樓時,打面過來一人,見到李瑛等人時,想走卻又避不開,只好硬着頭皮上來了,向李瑛說道:“臣楊洄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這不是楊洄表兄嗎?最近一向可好?”李瑛表現得很熱情,一點也看不出來以前二人之間發生過矛盾。

“托殿下的福,臣過得很可以,聽說殿下在安南都護府打仗贏得是乾淨利落,當真是可喜可賀呀。”楊洄雖然嘴上語氣說得很熱烈,可是實際行動上卻一點也不熱情,表情也很生硬。說到城府,他到底是年紀小,還是能夠讓人看出來他對李瑛的不滿。

李瑛笑道:“怎麼?表兄還在生我的氣?”

“哪裏?臣豈敢!”楊洄趕忙說道。

“哎呀,都是一點小事,表兄也就不要放到心上了。再說了,聽說咸宜妹妹要尚給表兄。那才是真是可喜可賀呢。”李瑛一邊說心裏暗暗想道:你這廢儘力氣還不是想與武惠妃搭上關係嘛!這下好了,總算是天從人願了,當上了咸宜公主的駙馬,總算是搭上了惠妃一黨的班車了。

“哪裏。這都是皇上與惠妃娘娘的賞識,還有咸宜公主的錯愛,臣才能得此垂青。”受過了李瑛上次的懲罰,楊洄給人的感覺是內斂了很多,給人一種喜怒不形於色,城府很深的感覺。聽了李瑛恭維的話,楊洄淡淡一笑,拱手回答謝過。

李瑛眼中閃出詫異的神色,才短短半年未見,沒想到現在楊洄已經有如此城府了,真讓人有士別三日的感覺。也跟着笑道:“還是表兄人才出眾,才入得了咸宜妹妹的法眼哪,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雖然你是本王的表兄,可是到時候就要叫本王皇兄了。哈哈哈。”

眾人也跟着陪笑起來,李瑛與楊洄互相一拱手,各自離去。

楊洄看着李瑛離去的身影,眼中的表情逐漸變得熾熱,彷彿眼中能夠噴出火來。

“楊世兄,看什麼呢?”身後傳來叫喊聲,楊洄趕忙收攝心神,轉過身去,卻是長史徐朗。

“原來是徐大人。”楊洄也笑着拱一拱手,算是見過禮。徐朗是裴光庭的至交好友,自然也算得上是武惠妃一黨,與楊洄自然也不陌生。

“哪裏敢當徐大人的稱謂呀!”徐朗笑着說道:“前日從宮中傳來消息,說是明年咸宜公主要尚楊世兄為駙馬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呀!到時少不得要討一杯喜酒喝。”

“承徐大人吉言了,今日相逢本應該小弟做東,只是身有要事,只有改日再請大人喝酒了。”楊洄向徐朗一拱手,就要告辭。

徐朗也笑道:“在下也約了朋友來此處喝酒,沒想到正好碰到楊世兄,本來還想請世兄一起過去喝上幾杯的。既然世兄另有要事,那就改日了。請!”

“請。”楊洄與徐朗道別,早有店傢伙計牽馬過來,楊洄翻身上馬,朝大明宮方向駛去。

“母妃,您要什麼時候才讓兒臣出嫁呀?”一個嬌嫩的女聲響起,一聽這聲音產,就知道它的主人必定是一個略帶刁蠻的女子。

“着什麼急?你的幾位姐姐都還沒有出閣呢!再說了,比你大的幾位哥哥也都沒有婚配,就你自己着急,你才多大?着什麼急呀?”說話的卻是當今皇帝最寵幸的武惠妃,旁邊與她說話的那個想必就是咸宜公主了。只見她長得亭亭玉立,確實已經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而且眉目之間也頗有幾分武惠妃的影子,也算是個美人胚子,遠遠看去,倒與惠妃如同姐妹一般。

“可是這宮中呆得太氣悶了,像母妃你有時還可以跟着父皇出宮去轉轉,我們這些公主就像關在籠子裏的鳥似的,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頭,您說我能不着急嗎?”咸宜讓母親說得有些急了,雖然公主的生活很無聊,宮中的生活很枯燥,但是這話說得還是讓武惠妃嚇了一跳。

“噤聲!像話嗎?堂堂的公主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讓人笑話?若是讓你父皇知道了,肯定又要責罰你了。”武惠妃嗔怪的說女兒道,用手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咸宜公主“咯咯”笑着躲開了。

“哈哈,母妃,你不說,我不說,父皇又怎麼會知道呢?”咸宜笑着與母親嬉鬧道。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報門聲:“啟稟惠妃娘娘,公主殿下,楊洄求見!”

“哦?表兄來了?快讓他進來。”咸宜一聽心上人來了,趕忙吩咐道。

小黃門沒有應聲,抬頭看向惠妃,惠妃點了點頭說道:“去通傳吧!“

“是!“小黃門應聲而去。

“臣楊洄參見惠妃娘娘千歲,咸宜公主殿下千歲!“楊洄上前參拜,單膝跪倒向二人行禮。

“免禮吧。”武惠妃笑着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到宮中不用那麼拘謹,大家隨意一些就行。”

“是呀,表兄,大家本來就是親戚,有什麼好見外的。”咸宜公主也在一旁幫腔道。

“這個君臣有別,禮儀不可廢。”楊洄笑着說道:“應該遵守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三人寒喧了一會兒,楊洄向惠妃說道:“娘娘,臣今日與友人結伴去明月酒樓,卻不想在那裏碰到了一個人。”

“是誰?”武惠妃問道,既然楊洄如此神秘,此人必定大有來頭,見楊洄四處觀望,武惠妃向左右說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沒有哀家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是。”左右都退了下去。

“太子李瑛!”楊洄低聲說道。

“他去做什麼?”武惠妃很奇怪。

“臣看他與李適之、賀知章、薛綉等人出來,想必是商議什麼事情。”一提起李瑛,楊洄就不覺心中暗怒。

惠妃笑道:“怎麼,還在記掛你那科舉考試的仇?”

“哪裏,只是太子科舉考試也算成功,新近又打贏了平定安南都護府的戰爭,在朝中的地位是越來越穩固,如此下去,只怕壽王殿下他們沒有太多的機會了。”楊洄一語說中武惠妃的心事。

“有何良策?”武惠妃一聽來了精神,趕忙問道。

“調虎離山!”楊洄一字一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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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掌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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