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主動出擊（37）
“剛才進來的那個樹洞，以你的輕功，能帶我出去嗎？”圍着山洞轉了小半圈，也沒有發現出口，曲小白不由問了一句。
“下來用了多長時間，心裏沒有個數嗎？”
楊凌反問了一句。
曲小白：“……”光那個吻也耗了有些時候，能不知道嗎？
約摸着，從樹洞掉下來，起碼也有兩分鐘的時間，要不是楊凌身上有功夫，一直就用匕首插在岩壁上減緩下落的速度，這麼深的洞下來，那得跌成肉醬。
“出不去哦，那怎麼辦？”曲小白髮愁，“這裏好像也沒有別的出口。”
楊凌貼着洞壁聽了一會兒，道：“怎麼可能沒有別的出口，就是還沒找到罷了。照咱們下來的速度，現在，應該是快接近山底了。”
“山底？如果是有人在這裏練過兵，那一定會有出口的吧？”
楊凌道：“也未必。看樣子這裏已經有段日子沒用了，應該是人已經撤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出口已經封死了。”
“啊？”曲小白有點傻眼，“那你那麼魯莽地帶我跳下來！”
楊凌忽然笑了：“當時沒想那麼多。”
“你笑！你還笑！你怎麼有心思笑出來的？”
曲小白氣得在他胸口上拍了一巴掌，這下楊凌就笑得更大聲了，簌簌的笑聲在山洞裏回蕩，經久不息，多少還是有點嚇人的，曲小白忙道：“別笑了！怪瘮人的！”
楊凌把她拉到洞壁前，道：“聽聽，看能聽見什麼。”
曲小白貼着洞壁，聽了聽，眉梢一挑：“瀑布的聲音？”
“確切的說，是瀑布入潭的聲音，咱們在山底了。”
曲小白心頭一喜，接着就又發起了愁：“在山底又有個毛用，還是出不去！”
楊凌摸了一把她的腦袋，“別擔心，不會讓你困在這裏的。”
“我信你個鬼。”曲小白輕嗤一聲，半晌，又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趕緊找出口？”
“嗯。找找看吧，不一定能找得到，但不找是肯定不行的。”
兩個人圍着山洞走了一大圈，最後在洞壁上發現了一個石門，正如楊凌所說，石門已經封死，他用了十成的內力推，也沒有推得開。
楊凌瞧着神色淡定，但曲小白一向不是那麼冷靜自持的人，一頓牢騷，滿肚子的氣也無處發泄，就找了個平坦些的石頭坐了下來。
楊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剛才轉了一圈，有沒有什麼發現？”
曲小白神情懨懨的：“你都沒有什麼發現，我能有什麼發現呀？”
“好好想一想。”
曲小白乜着他，“你是發現了什麼嗎？發現那你就告訴我，我什麼也沒發現。”有一個動腦子的就夠了，她在楊凌面前不想動腦子。反正動不動結果都一樣，該想到的，楊凌都能想得到。
楊凌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頭頂，“你啊……”明明是個強人，在他面前卻只想當個小廢物，這也不知道該怪誰。
“你看見那些壁刻的招式沒有？有很多，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
“啊？”曲小白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眼前的洞壁上正好刻着一個擒拿招式，她細細看了看，有些眼熟，“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
她眼珠一轉，“慕南雲？還是呂筱筱？”
楊凌淡淡的一笑：“那你覺得是誰？”
“你覺得呢？”曲小白表示不想動腦子，反問了回去。
楊凌無奈，只好照實了說：“應該是呂筱筱吧，我和慕南雲一起在軍中混過，對於他的本事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親手練出來的兵，可不止這麼簡單。”
“水平不濟，找的這個地兒倒是還隱秘。不過我瞧着呂筱筱，也就那麼回事兒，空有一副皮囊，腦子什麼的，大概是餵了狗了。她身後一定有一個十分了得的人。”曲小白四下瞭望，吸了吸鼻子，“凌，你說，那個人會是她的師父司道風嗎？”
“現在不好說。不過，司道風肯定是其一。至於司道風是什麼人，又是不是真的真心輔佐呂筱筱，這就不好說了。”
“你這幾天查到了什麼沒有？”曲小白瞥向他。
“沒有什麼大進展，這幾天一直忙着和狄夷的事。”
“哦。”
沉默一陣之後，曲小白嚶嚶嚶地假哭：“就算是發現了呂筱筱的秘密，也沒有什麼用處，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出去。楊凌，你帶我進來，你得帶我出去，我還得出去攔我兒子呢。”
不發愁是假，但也沒有愁到多嚴重，她就是沒話找話說。
楊凌站起身來，把她也給拉了起來，道：“休息夠了嗎？休息夠了就繼續找出口。”
“剛才不是都找過了嗎？也沒有看見有出口啊。我看，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從進來的那個洞裏出去吧。我看洞口也不是那麼大，咱們可以試着爬上去。”
楊凌對於爬上去這件事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還是執着於找別的出口。曲小白又跟着他在洞裏繞了一圈，這一回在地上發現了幾樣銹跡斑斑的兵器，出口么，還是沒有發現。
“哥，還是聽我的吧，咱們爬上去。”她忖了一瞬，“這樣吧，你自己先上去。沒有了我這個累贅，你自己應該能上去，我在下面等着你，你上去找繩索去，然後回來把我給拉上去。”
楊凌淡淡瞥着她：“一個人待在這裏不怕？”
曲小白不由咽了口唾沫，“怕還是怕的，不過，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嗎？”
楊凌把她往臂彎里一按，“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想出去隨時都能，安心待在這裏，等會兒看出好戲。”
“好戲？”曲小白詫異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失笑道：“我明白了。那隻掉下來的鷹隼，是有人故意引咱們進來的，可……”她疑惑道：“萬一就是想把咱們困在這裏呢？抱着要困死咱們的心思，等個三天五天的再下來，咱倆肯定就沒有還手之力了，再心狠手辣一點，等個十天八天的，就可以來收屍了。”
“你錯了。”
“嗯？”曲小白不解。
楊凌眉眼間微見冷色，道：“如果再心狠手辣一點，就會把上面的樹洞也給封死，封死之前，放一把大火，或者扔些毒蟲野獸下來，速戰速決，就算是有滔天的本事，也難以逃出生天。”
曲小白聽得後背冒冷氣，感覺汗毛都跟着豎了起來，縮了縮脖子，靠近楊凌，“那你還這麼淡定？能出去還是趕緊出去吧……”
楊凌不緊不慢：“不急。”
“火燒眉毛了還不急？”
“你想想，這裏是個絕佳的藏兵之地，他們會這麼容易放棄這裏嗎？”
“不會吧。但是他們已經撤離了啊。”
“剛才這一圈看下來，我已經很確定，這裏並不是真的被放棄，所謂的撤離，不過是人為佈置的，想來就是為了防止像今天這種被人意外闖入的情況發生。”
“這麼說，他們人都沒走，還在這山裡？那我們……”曲小白驚疑。
“這說明，在這座山洞裏，一定還有別的出口沒有被我們發現。一起找找看吧。”
“可是下面都找遍了，沒有不是嗎？”
“那就找找上面吧。”楊凌漫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把自己也提醒了，他舉起火把，望向穹頂，穹頂離地面有兩丈高，上面垂下一些奇形怪狀的鐘乳石，和地面上的鐘乳石完全不同，上面的鐘乳石都是黑色的，沒有任何光澤，楊凌移動火把，忽然發現那些鐘乳石上出現一個個紅色的斑點。
曲小白也看見了。
那一個個的紅斑點開始只是少數，但慢慢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在黑暗的穹頂之上甚至彙集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繡球。
“活的。”曲小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被你一口毒奶給奶中了，這瞧着像是蛇的眼珠子呀。”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見很多的蛇尾巴纏繞在鐘乳石上，伸長了身子，朝下面探身，不停地吐着紅色的信子。
數十條蛇眼看就要墜落下來，楊凌用曲小白身上的衣服把她連頭包住，手中的匕首同時飛出，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斬斷了十數條蛇的身子，最後又飛回到了楊凌的手中。
蛇身墜地，帶來撲鼻的腥臭氣味，曲小白包着腦袋都聞見了。
楊凌手中的匕首翻飛，不多時，地上就已經堆滿了蛇的殘肢斷骸，但有越來越多的蛇涌了上來，穹頂密密麻麻全是蠕動的身影。
楊凌一邊殺蛇，一邊觀察周遭動靜，漆黑的穹頂之上似有層出不窮的蛇涌下來，他手裏的匕首雖然迅疾，但也不足以將所有的蛇都殺死。
這些蛇都像是被人訓練過的，全部訓練有素地衝著他和曲小白而來。
曲小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聽覺因此就靈敏了很多，穹頂之上，隱隱約約有樂聲入耳，時而短促時而綿長，曲不成調，但聲音極穩，她道：“楊凌，你聽見有音樂聲了嗎？”
“嗯。應該是驅蛇的樂聲。”楊凌的耳力出眾，也聽見了那道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