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作賤豬油

第002章作賤豬油

黃煥娣與陳經國呆住了,向來低眉順眼的陳清秋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強勢?

還是黃煥娣反應快,她眉眼一彎,輕柔地說:“清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能這樣說你父親的,人家會以為咱家沒家教,快,跟你爸說對不起!”

“我在跟我爸說話,關你什麼事?”陳清秋看都沒看黃煥娣一眼,發現陳經國的注意力投向她手裏的鳥窩時,她獻寶似的將鳥窩捧到他面前,

“爸,我沒偷龍眼,你看,我在救小鳥呢!小黑差點吃掉它們。”小黑是陳家的一隻黑貓,家裏窮,喂它的食物就是一點剩飯菜,它很聰明,常常給自己找葷腥,除了抓老鼠外,爬樹抓窩裏的小鳥吃也是常有的事。

看到陳清秋手裏只有鳥窩與小鳥,並沒有龍眼,陳經國一時說不出話來。

向來好欺負的陳清秋嗆了黃煥娣,而陳經國一時走神沒有維護她,黃煥娣心裏十分不爽,理理抹了茶油的黑髮,涼涼地說:“狡辯,不是偷龍眼你去爬三叔公的龍眼樹不是找事嗎?說不定是偷龍眼被發現了,順手拿出破鳥窩頂罪……”這時,陳經國又覺得黃煥娣言之有理,臉色再次變了。

陳清秋犀利的目光轉到黃煥娣臉上:“這要問你,為什麼把我引到三叔公的龍眼樹上,為什麼安排你的女兒往樹上抹豬油,為什麼讓陳小寶拿彈弓射我,你到底安了什麼心?”一連串的責問,句句誅心。

做了虧心事的黃煥娣不可能不心虛,她終於無法保持淡定了,臉紅脖子粗大聲嚷:“陳清秋你到底想說什麼?別陰陽怪氣地說話,我聽不懂!”陳經國面前,黃煥娣很會做表面功夫,陳經國向來信賴她,聽了黃煥娣這麼一說,他那剛剛平靜的臉瞬間又黑了。

只是,陳清秋沒等他再次發難,果斷閃身進了屋裏:“爸,你先不要生氣,我會找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陳家屋子是低矮的泥屋子,地基是石塊,牆壁是黃泥,瓦片蓋頂,進了大門就是天井,正對天井是一個開放式的大廳,平時吃飯及宴客都在廳里,而大廳兩邊各一間大房與耳廳,連接着大門與耳廳的是兩間小房間。

陳經國與黃煥娣佔掉了一間大房,另一間大房本來是陳清秋住的,陳小寶要分房睡時,她被迫無條件讓給了他,搬到了小房間。

儘管近二十年沒有住過屬於她的小房間了,陳清秋還是熟門熟路地摸進了自己的房間裏,放下鳥窩走出來,就直奔對面黃雪玲的小房間。

小房間實在太小了,九平米不到,一張一米二的架子床,一張黑得看不出材質的破書桌與長凳,剩下的空間只夠站三兩個人,牆壁上釘幾顆釘子掛衣服,冬天的床褥只能放在床上,等到晚上睡覺時再從床上轉移到桌椅上,第二天又從桌椅子上轉移到床上。

不過,就算這樣,黃雪玲的待遇也比陳清秋好多了,最起碼她的房間裏有一盞十五瓦的燈泡,而陳清秋房間裏自從她搬進去起就沒有燈泡,學習都是跑到大廳里完成的。

陳清秋突然出現在黃雪玲面前時,她正在準備換下粘了不少草籽與樹皮屑的衣服,身旁地上還放着來不及藏起來的豬油罐子。

“你進來幹什麼?滾出去!”黃雪玲怎麼也沒想到陳清秋會進她的房間,連房門都沒有反鎖,因為前世陳清秋怕她,沒有她的允許,從來不敢進她的房間。

可是,今非昔比,陳清秋不顧她的臉色好不好,提起地上的豬油罐子,扯住黃雪玲的衣領,就把她往房門外推。

意識到陳清秋的用意,黃雪玲抵死不出去,雙手抓住床架子又踢又罵。

門外,黃煥娣與陳經國的腳步聲已經進大門了,陳清秋才猛地用力,黃雪玲摔出門去,正好倒在陳經國腳下,抬頭看到臉色不佳的陳經國,她神色驚慌地想站起來,卻被陳清秋一把按住。

豬油罐子往黃煥娣面前一放,

“咚”一聲,黃煥娣的心裏不平靜了,眼睛眨個不停。豬肝色的廣口陶瓷罐在陳家有且只有一隻,放在廚房裝豬油的,卻從黃雪玲房間裏提了出來,陳經國疑惑地扭頭看向黃煥娣。

事情意外地變複雜,黃煥娣不敢跟陳經國對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厲聲質問黃雪玲:“你拿豬油罐幹什麼?”畢竟年輕,平時就算再多壞主意,一時也無法轉過彎來,黃雪玲吞吞吐吐說不出所以然來。

本想好好看看她們母女倆表演的,只是這戲實在沒看頭,陳清秋不給她們編劇的時間,強行掰開黃雪玲的手,她的手掌果然粘了不少豬油,還有龍眼樹皮碎屑草籽等,沒有一把洗衣粉根本洗不掉。

大南村人口相對集中,可耕作的田地不多,陳家一家五口僅從生產隊裏分到兩畝水田,兩分旱地,而且有一半地產量不高,除了努力耕田外,閑時靠給村裏的合作社及瓷窯廠打點零工賺點補貼,一家人日子過得跟村裡所有的人一樣,十分拮据。

豬油在陳家是唯一的食用油,一斤肥豬肉五毛錢,僅能煎六兩油,金貴得很,別說浪費,就算做菜時多放一點都會令陳經國割肉般心疼。

拿豬油抹樹,簡直是摸老虎的屁股!

“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經國氣得不輕,他的目光像刀子般集中在黃煥娣母女倆臉上。

看着母女倆瑟縮的眼神,陳清秋心裏冷笑,不失時宜又燒了一把火:“黃姨,你看看你的親生女兒做什麼好事,她是想喂樹吃豬油,還是想讓我摔死!聽她說,這個主意是你出的?不知道你承不承認!”

“我沒有!我沒有!”黃煥娣聽了陳清秋的話,又急又氣,不過,她知道此時只能棄卒保帥,突然甩了黃雪玲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把黃雪玲打得頭偏向一邊,嘴角溢出兩滴鮮血,臉上浮現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黃雪玲又痛又怕又委屈,說話都不連貫了,而黃煥娣忍着心痛又甩她兩個耳光:“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閨女,誰讓你作賤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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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鎮富婆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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