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皇上駕崩
聞言泠然這才將手中的刀子收了起來,若是剛剛雲君有一句話說錯,她會直接下手,沒有任何遲疑。
太后的給的命令便有這麼一條,時刻監視雲君,發現她有任何異樣,馬上動手,絕對不能讓她和李瑾瑜聯合,否則後患無窮。
瞧着泠然的臉色,雲君自然知道剛剛要發生什麼,卻是並未往心中去。
她跟泠然說的都是真的,自己放不下祖母的仇恨也是真的,想要利用大婚之日出手也是真的。
只是在聽到李瑾瑜為了警告國夫人,用袖箭刺傷自己的時候,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自己不值得他這麼做,而且他遲早會恨自己的。
心中想着,只覺得嘴中的苦澀更甚。
因着是裕親王大婚,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不只是金州城,連着京城都得了消息。
金州城上下更是滿城歡慶,李瑾瑜這是想要給雲君最好的婚禮,所有的一切親力親為。
因着時間比較趕,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個月,所以整個金州城上下能用的都用了起來。
李瑾瑜特地着人建造了恆王府,以茗月軒為雲君出嫁的地方,迎到恆王府。
這邊火急火燎的安排着一切。
那邊李明德也醒了過來。
巧意從芸娘那邊拿來解藥,卻只能叫李明德醒過來,毒素還殘留在體內。
為了這個解藥,雲韻更是不惜親自出宮去尋芸娘。
得到的卻只有芸娘的嘲諷,讓雲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沒能拿到解藥,失魂落魄回了皇宮的雲韻,跪在麟德殿寢殿的床前,看着陷入沉睡的李明德,忍不住落了淚。
她本不是雲家的女兒,當初除掉真正的雲韻易容混進雲家,為的就是暗中陷害攪亂局勢,為的就是替自己的姑母謀划。
卻沒想到最終因為李明德動了心,甚至罔顧當初姑母交代自己的任務。
現在終是走投無路想起了芸娘,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卻是晚了。
看着床上的李明德,雲韻心中說不出的痛。
她縱使恨雲君,甚至想要雲君去死,可從未想過要傷害李明德。
當看到李明德並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旁邊伺候的宮女瞧着雲韻面色沉痛也不敢打擾,只是退到一旁。
一連過了好幾日,就連太后心中都生了慌亂,李明德卻是未見好轉。
現如今能夠救他的就只剩下慕容安,可是翻遍了京城根本看不到慕容安的影子。
雲韻和王嫣然一直守在床前,那些個位分低的剛入宮的妃嬪,一個個人心惶惶,都在哭訴着自己剛進宮還未曾得聖上寵幸,就要守了活寡,跪在宮門外,卻是不得資格進去。
許是因為好幾日不曾好生歇息,王嫣然的身子終是有些熬不住了。
面色蒼白,太后見此嘆了一聲,只得叫人先送她回去。
長寧宮內,太醫小心翼翼的跪在一旁,低着頭不敢去看貴妃的面容。
王嫣然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查出她有身孕。
面色凝重,卻是不敢聲張。
只是叫囑咐太醫不要傳出去,隨後親自去了一趟永寧宮。
永寧宮內,太后正在批閱奏章,見着王嫣然過來也很是驚訝。
不由問道:“不是讓你好生休息,來這裏做什麼?”
聞言王嫣然屏退宮女,直接跪在太后的跟前:“求太后保住嫣然腹中皇上的血脈。”
一句話頓時叫太后變了臉色:“你說什麼?你壞了皇上的血脈?”
王嫣然點點頭,卻是沒有半分欣喜,反而露出一絲苦澀。
若是李明德安然這就是喜訊,可現在說不得就是催命符。
現在朝堂局勢未定,後宮之中還有雲韻虎視眈眈,李明德昏迷不醒,太后根本無暇顧及,她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些有心奪權的人,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孩子降生。
她是聰明的,眼下能求的只有太后,因為太后比自己會更在意這個孩子的出生。
果然見着自己點頭,太后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凝重,拉着她隨後道:“你先莫要說出去,一切有哀家為你做主。”
而麟德殿的寢宮之中,雲韻獨自守着李明德。
這幾日她不曾合眼,看着李明德心中怨恨自己為什麼要去找芸娘。
真低着頭按了按眼角的淚水,卻看着床上一直閉着雙眼的李明德動了動。
一旁的宮女早就被支出去,只有她一人在。
頓時欣喜若狂,連着話都說不出來。
跪在李明的的跟前,眼中說不出的激動:“皇上,皇上你醒了?”
聞言李明德回頭看了一眼雲韻,目光卻是在屋子裏搜索,面色蒼白而又憔悴。
哪怕這樣,哪怕轉動一下眼睛都顯得很是困難,卻還一直瞧着周圍。
乾涸的嘴動了動,卻是呼喚出一個讓雲韻絕望的名字:“雲君呢?”
聽清楚李明德嘴中呼喊的名字,雲韻只覺得渾身的血似是沸騰了一般。
冷眼看着李明德:“皇上還在想着雲君?”
“她在哪?”聞言李明德只覺得頭疼的很,強撐着質問,卻是蒼白無力。
就聽着雲韻的聲音帶着幾分嘲諷:“她現在在金州城,正在準備更李瑾瑜的大婚,還有二十天他們就要成婚了,皇上現在還惦記着她。”
說著很是諷刺的道:“皇上如此費心討好她,如此不顧一切的對她好,給了她無限的榮寵,甚至把大魏皇后的位置留給她。可是她根本不屑一顧,不管皇上做再多,她還是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去,皇上你還要找她么?”
一番話似是徹底的激怒了李明德一般,強撐着身子想要掙紮起身。
卻是沒有任何的力氣,只是看着雲韻:“你胡說,不可能的,雲君不可能的。她答應了要做我的妃子,她答應要留在我的身邊。”
“那是皇上用陳御逼她低頭的,皇上就別再自欺欺人了,雲君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你。”
這些話憋在她的心裏一驚很久,若不是李明德睜眼的第一句問的就是雲君,她或許不會說出來。
現在看着李明德掙扎着要爬起來的樣子,心中更是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子怒氣,直接將他按在床上。
“你不要找她了,她從來都沒正眼看過你,李明德,這天底下愛你的只有我雲韻一個人,無論你做什麼你永遠都得不到雲君的,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
你一心準備着冊封他為你的妃子,她卻是處心積慮更太後設計離開,她從沒想過留在你的身邊。從一開始答應做你的妃子,就是一個權宜之計,是為了能救下陳御,然後趁機一起逃離你。”
“天底下真正愛你,全心全意愛你的只有我一個啊!”歇斯底里的說出這句話,雲韻整個人都有些瘋狂。
雙眼通紅,天底下愛你的人只有我一個,為什麼你的眼中卻從來都看不到我呢。
許是因為這麼多日的昏迷,李明德的身子很是虛弱,就連推開雲韻的力氣都沒有。
眼中的神色帶着恨意,對上雲韻的雙眸:“不要讓朕厭惡你,若不然你便連一個替代品都做不成。”
聞言云韻鬆開手,跌坐在地上,看着李明德冰冷的雙眸,卻是笑了起來。
笑的格外的凄艷。
“替代品都做不成...我早就已經是了,從你把雲君帶進皇宮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了。從你帶她進宮之後,你告訴我,你可曾有一次踏進過慈安宮?”顫抖的手指着李明德,雲韻控訴着他對自己的冷漠。
聽着動靜從外面進來的巧意見到這一幕,嚇得臉上頓時失了血色。
卻是沒有上前阻止,而是攔着外面那些個守着的侍衛宮女,不讓他們靠近寢宮半步。
這些日子也能聽到德妃娘娘自言自語,侍衛聽到動靜並未起疑。
屋子裏雲君看着李明德眼中的冷意,卻是雙目血紅。
直接站起身來,拿着旁邊的枕頭。
“你要做什麼?”看着雲韻臉上的決絕,李明德心中頓時有些慌亂。
雲韻卻是笑了起來:“是你要拋棄我的,為了你我失去一切,你卻要拋棄我。李明德,雲家驕傲的女兒不是只有雲君一個,我雲韻絕不是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當初你既然選擇我當這個替代品,那就沒有說不要的資格。”
說著上前,直接用枕頭蓋在李明德的臉上。
李明德本就沒有力氣,被捂住口鼻,更是不得呼吸。
卻是因為虛弱,連一個女人都敵不過。
雲韻此刻又是發了狠的,不管李明德如何掙扎,卻是不肯鬆手。
很快李明德漸漸的沒有了動作。
巧意回頭看到這麼一幕,頓時嚇得腿不住的發抖。
卻是狠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跌坐在地上。
而雲韻久久沒有鬆開手,嘴裏更是喃喃自語:“是你逼我的,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吩咐巧意進來,將一切收拾好,自己繼續端坐在床前。
叫巧意出宮去找芸娘。
芸娘在京城這麼舊,加上她的姑母早已經安插好了人手。
得到巧意的消息,趕緊派人進宮幫助雲韻。
等看着巧意急匆匆的回來,雲韻這才整理了面上的表情。
哭着開口:“皇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