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末

第三章 周末

謝君:“啊——好酥服啊,睡覺睡到自然醒,吃飯吃到十分飽,愛人愛到白頭老,就差錢了,好可惜喔!”

聽着這不協調的押韻,司皿在懷疑這貨到底是不是中文系畢業的,智商真令人堪憂。

司皿:“死包子,昨天給我的花澆水來沒?土都幹了,咱能勤快點不?我好不容易養個花超過一年,我可不想我的心肝兒由於缺乏‘母愛’而死掉。想起來了,昨天小貓咪也沒喂,我昨晚一到家它就來回蹭我,看見我的寶貝兒都瘦了。你在家還能幹點什麼?”

謝君氣急敗壞,撲扇了下睡意,光着腳蹬、蹬過來,一手鉗住司皿的耳朵,某人瞬時齜牙咧嘴的求饒:“包——包子,不、不,老、老婆大人,我錯了、錯了,輕點捏,輕點。”

謝君心裏得意洋洋的怒道:“說,誰是寶貝兒?我、它,還有那隻貓,三選一,選對了獎賞、選錯了大賞,快說,想我要怎麼賞你?”

司皿不敢也顧不得回頭便迅速答道:“你、你、你!”

謝君嬌嗔着調侃道:“噯呀!我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感覺某人言不由衷啊,老實點!”

司皿努力別著姿勢回過頭來,義正言辭:“寶貝兒老婆,一定是你、肯定是你、絕對是你,除你之外不做他想。什麼貓貓狗狗,什麼花花草草,在我眼裏全是你。”

謝君消了幾分的慍怒忽而又來:“什麼——我是那些東西?”

司皿慌忙解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我的心裏只有你。”

謝君看着這架勢鬆了鬆手,十分好笑后又正色的說:“手都酸了,算了,老娘心情好。但是話說回來,你養的東西怪我沒照顧好?怪得着我嘛,啊?第一次:破仙人球,你就沒澆過水。第二次:那顆水仙,生命頑強的挺了半年,再後來的指甲花,非說是你們老家的傳統,然後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司皿想要辯解什麼,卻被女人無情打斷:“這次的文竹,你說買就買吧,還買這麼大的,陽台本來就小,盆就佔了一半。當然了,也怪我,可我知道我確實沒耐心,所以也就不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起碼我不糟踐生命,還有臉說我。那隻貓我是覺得可愛,就偶爾喂一喂,餓沒餓死關我P事。”

謝君瞅着面前蠻不講理的女人,又好氣又好笑:“好啦好啦,您老消消氣,都是我的不對。快去洗臉刷牙、搽脂抹粉,要不然飯店沒位置了。”

謝君撇了撇嘴:“小瓶子,我告訴你,你嚴重的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休想就這麼算了,中午我一定要吃個夠本。”

司皿毫不費力的把女人的正面掰過去,留下嬌小的倩影:“眼霜、面霜們在等着你,不要讓它們失望喔。”

女人捯飭完畢,走了出來。司皿立馬細心的給她戴上早已準備好的口罩,並為她繫上圍脖,手腳不停的嘮叨着:“外面冷,凍着了怎麼辦?剛才沒找到你的手套,你去找找,然後戴上,我去給你拿包。”

......

“含笑柳如煙、人間三月天,怎麼就這德行,凍死了,”女人抱怨這鬼一般的天氣。

司皿一聲苦笑:“人家那說的是陰曆。”

乍暖還寒,經歷過一場冷雨的大地依舊濕漉漉的,沒緩過來。不過雨後初晴,和煦的陽光撲在她那略施粉黛的臉上,格外鮮靚,一束光芒、兩處暢郎。清空明凈的藍天上幾朵閑雲步履輕緩、向前曳盪。

司皿漫不經心的喊着她的名字:“包子?”

謝君應承:“昂?”

司皿:“天氣不錯,現在還不到十一點,要不咱一會去哪轉轉?”

謝君一臉雲淡風輕的問到:“你確定要我選?”

司皿瞳孔微微一張,心想自己真是多嘴,就不該問她:“算了,隨你吧,”繼而對司機師傅說,“師傅,不去小胖燒烤店了,去潮流前線。”

司機爽快的答應:“好嘞!”

司皿伸出臂膀輕輕摟住她:“你呀!這輩子就死在這包子、包上面了,哎!”

謝君則笑嘻嘻:“切!怎能辜負我這‘包子’的美稱呢。”

車窗外馬路中間的單黃線連續不斷,司皿自顧自話:“三輪車、電動車真沒素質,真要是跟車撞上都不知道該怨誰?”

司機感同身受的應和:“沒辦法,交警也管不迭啊。你說吧,電動車真撞車上,最後受苦的還不是他自己,開車的認倒霉賠點錢倒沒什麼。但騎電動車的最後受傷住院,你還不能說一句‘活該’。反正人啊,就這德行,只要事出不到自己身上,那就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司皿默不作聲,心裏感慨:什麼世道!

從商店出來,甚是無語的司皿:“沒覺得這個包好看呀,還花了我四百多!”

謝君反駁:“你懂個P,這是今年的流行款,我在網上選了好久才看中的。小巧玲瓏,並且還是我喜歡的紅白色,上面的一圈寶石多可愛,封口的拉線兩端還有穗條。選包包有好多學問的,你不覺的跟我很配嗎?”

司皿嘲笑她那土包子樣的審美:“你現在穿的就一個包子,哪配呀?四百的包還寶石?”

謝君仍不以為然:“這叫大小配好不好,還有.....”

司皿立刻把臉湊了過來:“等等,親愛的,餓不?”

謝君瞪大眼睛望着突如其來湊近的臉,愣神間萌態十足:“餓了。”

還好打斷的及時,司皿長吁了一口氣:“那咱吃什麼呀?”

謝君還沒反應過來,乖巧答道:“聽你的。”

司皿:“那咱就按原定計劃,吃烤肉去。”

飯店裏,男人又長吁了一口氣,感嘆終於可以坐下來了,心情大好的喊:“服務員。”

“鞥——兩盤牛肉、一盤魚切片,一盤五花肉,還有豆乾一份,土豆一份,先上吧,不夠了再點,”司皿隨意的點着東西。

服務員:“好的,先生,兩位稍等。”

謝君問到:“小瓶子,點這麼多吃的了嘛?”

司皿輕聲說:“總得先餵飽你啊。”

謝君:“我已經飽了呀。”

司皿有些疑惑:“一個包包就把你餵飽了?”隨即安然的說:“那到時候別跟我撒嬌,吵着要東西吃。”

謝君瞟着他,忽而計上心來的求他:“老公,現在我要吃包子。”

怕什麼來什麼,司皿無助的耐心安慰:“寶貝兒,要乖、聽話哈,等咱倆先吃完這些,老公再給你買包子好不好?”

謝君撒嬌着不依不撓:“不好嘛,人家現在就要吃包子,難道你想餓死你的乖寶寶么?”

看着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及其令人心醉的聲音,司皿無可奈何的嘟囔:“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祖宗。”

司皿起身。隨後沉穩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女人的心如浸甘池。這時服務員推着餐車過來,如一上桌,謝君手腳並用,麻利的夾起幾片牛肉開始烤了起來。

“真是的,大中午的早餐店基本全關門了,上哪買包子?”司皿在門外,自言自語的抱怨,“還是去小吃街吧。”

人頭攢動,要說哪裏最熱鬧,還是非這裏莫屬,永遠都有閑着無事來這裏瞎逛游的人。男人總算如願以償:好在有一家店鋪專門賣包子。

倒是不遠,打車來回二十分鐘。男人回來了:“喏!你的包子。”

謝君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哇——還是香菇餡的,老公么么噠!”

司皿接過女人手中的盤子,肉已經涼了,只好將東西又細細在爐子熱了一遍,配上海鮮醬,味道還不錯:罪沒白受!

司皿望着她:“別光吃包子,土豆、魚都是你的。”

謝君摸了摸肚子,一副酒足飯飽的神態又撒嬌到:“人家吃飽啦,吃的好飽好飽噠!”

不過看着對面某人一臉鐵青、怒目圓睜,下一步快要遏制不住的急火,頓感‘前方高能,危險速撤’,不由得軟了下來,頗有些委屈的無奈:“好吧好吧,幫你分擔一下吧!”繼而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嘆到:“我這可憐的胃,又要消化不良了。”

女人努力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悠然說著:“‘和諧愉快’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啊。”

然後把口罩又向上抹,蓋住了鼻子。司皿的夢使她惴惴不安,總感覺不久的將來旁邊的人會永遠失去。女人總是習慣在幸福的海洋里患得患失,挽着旁邊將手插在褲兜里的胳膊,一步一搖的又在感謝世間的美好。

抬頭看了看光禿禿的樹梢,接着目光又挪到下面的電線,隨後又看向不遠處路邊騎單車的學生,繼而瞄着馬路中間來來往往的車輛。最後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男人的鬢角,眼鏡臂搭在不大不小的耳朵上,側臉好寬!

不覺間忽而問到:“小瓶子,前兩天的那個夢,你之前還夢到過嗎?”

司皿:“哪個夢啊?”

謝君:“就是那個雪泉使者呀。”

司皿隨即明白:“哦,那個呀。忘了!應該是第一次吧,再說了,長這麼大,做的夢多了去了,誰知道之前有沒有夢到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謝君沒有得到答案,有些失落,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沒有哇!就是隨便問問。”突然央求到:“老公,走不動了。”

司皿心裏有些疑惑她為什麼會問這些,不過很快釋然,她總是那麼多三五不連的幻想,天馬行空的想法早已令司皿應接不暇。隨即揮了揮手,搭了輛車前往電影院。

一層只是購物場所,扶着電梯緩緩來到二樓,燈光明媚了許多,滿目望去,人很多!有三五成群的學生,有成雙入隊的情侶,伴隨着孩子的吵鬧還有闔家出來觀影的,不過坐着的、站着的孑然人士卻是最多。

謝君:“單身狗好多啊,還好本姑娘我不是。”

司皿苦笑不得:“拜託,咱的邏輯能上點檔次不?人家一個人出來,並不代表人家就單身,好嗎?”

司皿環顧了四周,空餘的小茶几已經坐滿了人,最後目光落在牆邊的排椅上:“快去那裏佔個座,我去取票。”

來到前台無可奈何的排起了對,自語到:“還好,人不是很多。”

司皿百無聊賴的掏出了手機在等待,低頭族大軍又多了一位。

“先生,您好!”伴隨着甜美而又乏懶的女聲,司皿沉重的腦袋抬了起來:“我來取票。”

“好的、請把您的手機號念一下,”接着司皿又來到旁邊的小超市買了兩瓶雪碧,提溜着向牆邊走去。

司皿:“玩啥呢?”

謝君頭也不抬:“大唐麻將啊。”

司皿擰開瓶蓋,對着她的嘴,餵了一口,然後湊過頭問:“輸了、贏了?”

謝君依舊沒抬頭:“贏了六塊。”

司皿像是在鼓勵:“不錯,加把勁,晚飯靠你了。”

謝君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幾點開始啊?”

司皿:“不着急,還有一個小時呢,再等等!”

兩個低頭族默默的淹沒在這喧鬧的人海里......

司皿:“要入場了,我去給你買爆米花。”女人聞言連忙站起來頭也不抬的跟着男人。

一會兒,司皿督促:“好了,別玩了,拿着!”

謝君依依不捨眼神十分困難的離開手機:“為什麼是兩桶?我要三桶。”

司皿沒好氣的說:“三什麼桶,上次的給你買的三桶,有兩桶都是帶回家啃光的。”接着命令的口吻繼續說到:“把那倆空瓶子扔了,趕快拿住,這就進去。”

然後女孩模樣的謝君摟着兩桶爆米花,男孩模樣的司皿握着兩杯可樂,就這樣兩個小大人肩並肩隨着人群而往。

異常安靜的空氣,電影的環繞聲讓男人精神百倍,靠前的座位更令人全神貫注。突然好像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出來,司皿隨即擺動着身體,將腦袋湊了過去,嘴唇對着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吃就吃,不要吧唧嘴!”

謝君頓時不好意思的細聲嗔怒:“要你管?”

一邊說一邊騰出一隻手在司皿的腮幫子上用力旋轉,男人苦不堪言的咧着大嘴卻不敢發聲,心裏大聲喊着:蒼天啊、救命啊!

謝君得意之極的看着男人扭曲的臉,開心的鬆開了手,頗安慰似的又在他臉上摸了摸,接着又拽着他的耳朵拉過來柔聲說:“悄悄的、乖乖的!”隨之伸回手,作勢頭向後仰,大眼眯着看向他。

司皿幡然悔悟似的貼到她耳邊:“小人知錯,謹遵娘娘法旨!”隨後端起可樂將吸管放進她嘴裏,女人努力吸了一口,同時也抓起一把爆米花喂向他,凌風驟雨之後立刻情意融融。

散場后,司皿問到:“寶貝兒,明天還想幹啥?”

謝君:“廢話,當然是睡覺啊!今天把老娘的體力都用光了。”

後來他們又來到公園,坐在長椅上。挺好的方位,女人坐在男人腿上,摟着他的脖子,正面剛好朝西。

落日的餘暉映在她略顯疲態而又光潔的臉上,她盡情享受着這日暮時光。這一份美麗、這一份端莊、這一份靜穆、這一份高貴,一大堆色彩斑斕的詞彙硬是愣愣的咽回肚裏。‘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饒是經典,亘古不變的下沉姿態,斜光自天邊肆意揮灑,映透了挺拔矗立的西山。山後紅日在慢慢關門,西天晚霞在依依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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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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