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走在最前的余清歡
雖說這裏是KTV，但是此刻看起來就顯得寂靜得很了。
譚亦想問旁邊的余清歡應該怎麼辦，沒想到.....
沒想到.....
沒想到余清歡竟然已經出手了！
余清歡一抖手腕，飛出去一個鏈子，直接拽着對方其中一個人飛了下來.....
在對方飛的過程中，余清歡的手上竟然已經有一個手銬了，而且直接就拷住了在半空中還沒落下的這位無名氏.....把他鎖在了旁邊的欄杆上。
這...太帥了吧？
余清歡好像已經習以為常這種操作了，他再向前踏了兩個台階，又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變出了一個手銬，對方想從台階上撲向余清歡，但是余清歡靈活一轉身，就避了過去，這還不夠，此刻的手銬已經戴在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前後不過十秒鐘，兩個人就已經被余清歡制服了，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緊急，譚亦還想鼓一下掌.......
現在不是鼓掌的時候，張成程還在樓下呢，隨時都有可能跑上來。
等譚亦反應過來的時候，余清歡又往上跑去了，譚亦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算余清歡不喜歡說話，但是逃跑這種事也應該說一聲啊，不及時說沒準命都保不住......
在跑上台階的最後一秒前，譚亦特意回頭看了一下後面的狀況。
順着樓梯的底下，譚亦可以看清張成程的臉。
那張臉很可怕，張成程的表情非常僵硬，是打心眼裏的仇恨的表情。
如果他們沒有及時跑掉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張成程沒有盲目地跟上來，余清歡的實力並不俗，如果真的正面較量一番的話結果並不確定.....
除了余清歡的實力不俗之外，張成程還有一個原因不敢跟上來：倆人有一個不同點，張成程取人能力的招數必須近程進行，而余清歡抓人釋放鐵鏈的能力得需要遠程進行，這種區別直接把倆人隔開了。
近戰張成程有優勢，遠戰則是余清歡有優勢，所以張成程才會選擇埋伏，選擇近距離下手，為的就是能成功地戰勝余清歡，怎樣的手段對於張成程來說不是很重要。
張成程用憤怒的眼光盯着譚亦，像是一種威脅警告，但馬上就轉身離開了，他是加速離開的，因為這個時候張成程的優勢已經被大幅削減了，想必他也會回到104帶着他的手下離開吧。
那種惡的樣子，彷彿已經和譚亦結下了梁子。
譚亦的心也有些無法平靜，昨天的他還跟劉建較着勁，現在又被張成程盯上了，總覺得現在已經被危險纏身了呢。
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吧。
譚亦轉過身來，余清歡直直地站在譚亦面前，嚇了譚亦一大跳。
“喂喂....你站在這裏也好歹說一句話啊，一聲不吭的嚇死我了。”
“謝謝。”余清歡話說的很簡潔，不過他眼裏似乎還藏着話。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譚亦看着余清歡，他有什麼東西還沒有跟譚亦說。
“你是怎麼知道底下有埋伏的？”
風突然起來了，颼颼地吹着二人的臉，譚亦覺得臉部有些涼，不過余清歡倒是還挺着。
果然，余清歡還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嗎？那是不是應該交代了呢？
總不能回答巧合吧？比如跟着他的同學劉建剛好跟到了這裏看見了張成程？要是非得說也可以說的過去，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解釋一次還可以，以後如果再遇到了問題呢？
余清歡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人吧，雖然他們還沒見過幾天，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一條路上的人。
譚亦冷靜，冷靜，再冷靜，準備着他的說辭。
要不告訴余清歡吧？紙包不住火，余清歡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可。
“因為我有超能力。”
譚亦話出之後，有一種很細微的表情在余清歡的臉上表現起來，但那這不過是臉部肌肉的稍稍觸動，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總之...在那麼一瞬間，余清歡變得很不對勁，很不對勁。
可，儘管那一刻余清歡的表情奇怪得很，可是他沒有提出任何的疑惑！他選擇的是相信。
“你的超能力是什麼？感知危險嗎？我有一個朋友也有感知危險的能力。”
感知危險？好像...這好像也是個不錯的能力呢，可是譚亦的超能力不是感知危險啊.....正當譚亦準備回答他的能力與夢境相關的時候，余清歡卻又自己打斷了他的話。
“算了，不必說了，無論你的超能力是什麼，既然你剛剛能告訴我危險所在，那麼你一定跟我是站在同一陣營里的人，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吧，如果需要的話，隨時叫我，隨時。”
說著，余清歡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串數字之後，把這張紙拿起，遞給譚亦。
譚亦一愣，才接過了紙。
接過了紙之後，余清歡竟然轉身就走了，一句話再也沒有多說。
譚亦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個電話號碼，開始沉默起來。
他沒有多問，他沒有管譚亦來自何方，沒有管譚亦超能力的來源，沒有管譚亦的超能力究竟是什麼。
他在意的只有一點——譚亦是他陣營里的人，是來幫他的。
這在旁人的眼中看來似乎微不足道，但是對於余清歡來說，這已經足夠。
余清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十餘年來只見過父親一面，他的性格就是在這種環境裏形成的。
他不會好奇譚亦的能力是什麼，在之前的歲月中，余清歡也是這樣對外界一無所知，他連自己的師父什麼模樣也不知道。
他一生都是這樣度過的，只需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敵人，至於朋友如何、敵人如何，在他那裏只不過是形容詞不同的問題，他不會在意的。
在這前的歲月里，他不需要多知道什麼，只知道他師父是一名俠客，這也就足夠了。
在漫長的歲月里，余清歡形成了他這種獨特的性格，獨一無二。
譚亦佇在一邊，余清歡離去了。
在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世間人們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其本質上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適，為了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
再進一層，則是為了讓自己與自己所愛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愛人是這樣，家人也是這樣。
可是，余清歡選的這條路....難言。
余清歡本可以留在學校學習，獲得一個好學歷之後尋找一份體面的工作，融入新的生活中，幸福而美滿。
或者，他大可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而讓自己過得很舒服.....他的這種能力可以讓他在一方里稱霸，他也可以站在惡的一方讓自己活得更加滋潤，都可。
但是，他選擇的是他師父的道路，看起來沒有回報的一條路。
而在譚亦他獲得超能力之後，他想了什麼事呢？
可以利用超能力買彩票，而改變自己的一生......對啊，譚亦覺得自己的格調低了余清歡很多。
不過，安守好俗人的本分也並沒有什麼錯.....這項能力的確可以讓譚亦過上另一種不一樣而舒適的生活。
有時候，矛盾就是在這時候產生的。
這一刻，譚亦思索了很多。
電影《辯護人》中，主角在面對一個黑暗的環境，說了一句“我更應該走在最前面”。
好像，余清歡是這樣去做的。
今天的譚亦不必着急，他可以慢下來去思索，由於昨天的事故，唯廂書院停止營業一天。
今天的晚上，譚亦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