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多餘者
此時此刻，祈誠對於正事的理解只有那個他至今還未確認的雙生子機體了。剛才名叫南柯的人所說的2號機，他並沒有太多感觸。
在他看來，只要給予他一架ESA，他就可以摧毀敵人。
“關於之前的決定，樞密院本部在剛才做了緊急調整。”
皇太極舉起一張樞密院的特殊文件，讓眾人看了一眼。
“皇君音。”
皇君音立正行禮。
“你駕駛3號機。”
“喏。”
“南柯。”
名為南柯的青年男子瞳孔一縮，但還是立刻站直了身體。
“你駕駛2號機。”
“喏！”
“祈誠。”
祈誠立正，但接下來聽到的話卻讓他直接愣在原地。
“你暫時待命，聽任虛的安排。”
“……喏。”
皇太極點了點頭，又拿起另外一張樞密令給眾人看，說道：
“從現在起，虛就是你們的直屬上司，她的命令就是樞密院對你們的命令，你們必須聽從她的安排。”
皇太極的聲音不容置疑。
“喏。”
祈誠等三人再次立正身體。
“剩下的事情，就讓虛安排吧。”
皇太極從坐的椅子上站起來，對三人行禮說道：
“原諸君，武運昌隆。”
“天佑滄瀾！”
伴隨着工作間響起的四人聲音，皇太極再度溫和的笑了笑便結束了通訊。
虛走到眾人身前，冷冷看了眾人一眼。這一下皇君音和南柯的傲氣似乎減少了許多。
“皇君音，駕駛3號機。”
“喏。”
“南柯，駕駛2號機。”
“喏。”
聽着虛再度重複命令，祈誠忽然感覺心裏空蕩蕩的，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暫時待命”這一選項。
“祈誠。”
虛並沒有立刻說出對祈誠的安排，反而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着異樣的神光。
“你暫時代替我，駕駛1號機。”
立刻又兩道視線移到祈誠身上。
——暫時代替駕駛？
“喏。”
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說道：
“特別行動基地羅浮號艦長在此下令，行動代號‘鷹錐’，執行開始！祈誠、南柯、皇君音立刻前往整備車間，按照指引進入各自機體駕駛艙！”
“喏！”
三人走出門通過鋼梯向整備車間走去時，皇君音跟上祈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在想什麼？”
“不牢郡主費心，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想。”
皇君音手拽住他的領帶把他拉向自己，前傾身體幾乎貼着臉的盯着他問道：
“真的？”
“你幹什麼！”
祈誠被她嚇了一跳，急忙撇開她的手，皺着眉頭轉身向前走去，邁出的步伐比剛才更快了，以至於他腳底鞋釘踩踏在鋼板上的聲音異常大。
經過前方南柯身邊時，對方的冷哼聲清晰的傳來。
“嘁。”
祈誠用這個語氣詞回應，快速下了樓梯。
整備車間裏有數十名技師在來回奔走，滿頭大汗的拿着平板電腦四處對照。
“……都還在亂跑什麼！趕快把布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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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隊長模樣的人吼了一句，十幾個人匆忙登上升降梯揭開了、停機位上標註了“3”的機甲頭頂的布。
隨着布被拉開，一架高約9米的深藍色機體出現在視野里。
這台機體簡直是為皇君音這樣的女性專屬定製的一樣，全身流暢纖細的線條，就連覆蓋在外部的裝甲似乎都是經過薄化處理。
值得一提的是連接在其肩膀與後背部位的狙擊槍，其構造看起來似乎是與機體融為一體。
隨後是二號機，整體以深紫色為主導，尤其是連接在腰部與腿部的裙裝尖刃裝甲，讓人感覺在擺動間可以毫不費力的劃開對方ESA的裝甲。
左側的擋住半個身體的盾劍也很少見，恐怕四聖衛和執劍衛的專屬機體都無法做到這種地步。
這之後嘛……
那架出現在祈誠眼前的黑色機體，讓他感覺有一種“虛”的即視感，特別是插在背部的那柄劍。
在順着1號機繩梯進入駕駛艙的時候，祈誠看見皇君音臉上綻放着異常興奮的笑容，南柯雖有些不滿，但那份欣喜是如何也抵擋不住的。
祈誠不由再度看向自己眼前的這架黑色機體。
它就像是在黑夜中潛行的刺客。
這台更像是給虛定製的專屬機，以及虛那句“暫時代替駕駛”，祈誠心中忽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自己是多餘的。
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別想那麼多。”
輕聲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祈誠使勁甩了甩頭，像是要把這種很不爽的情緒甩出去一般。
偶然看見皇君音正看向自己看過來，他立刻別過臉，在繩梯到達駕駛艙旁邊平台的一瞬間便翻進駕駛艙。
駕駛艙較之於前幾天遇到的那一架歐吉亞軍的ESA來說變化不多，只是船型駕駛位旁邊的多餘空間封閉，單獨多出了一個……酒瓶一樣的小空洞？
“正在進行身份識別，掃描開始……”
依舊是那帶着金屬質感的稚嫩女聲，隨着她聲音響起，駕駛艙門被封閉，整個駕駛擦被純粹漆黑所籠罩后，一片紅色的光幕從左向右掃描而過。
“驗證通過，啟動主系統。”
先是駕駛位有拘束器將祈誠固定住，接着有一個調整視點的過度程序，隨後在一聲特殊聲音響起后，屏幕彈出一個窗口。
“雙生子系統1號機，使用權暫時交替為YBJ0370679祈誠，程序啟動中，請稍後。”
能源系統逐漸推進引擎的聲音越來越強，這時，旁邊似乎是放酒瓶的位置突然噗通一聲彈出來……一個酒瓶。
“1號機輔助系統啟動完成。”
酒瓶用異常怪異的聲音說道。
不等祈誠來琢磨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周邊亮了起來，原本黑暗的牆壁如同突然間變為透明一樣，周圍360度的場景清晰可見。
“……全周天屏幕！？竟然已經實用化了嗎？”
這讓祈誠相當吃驚。關於這項技術的提出他好像記得是在一年多以前，那個被稱為帝國ESA之父的男人左淵提出這一系統理念，按照當時的說法，這項技術真正實用化要等到五年以後。
“果然是說了假話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后，他很快被這種全新的科幻既視感屏幕所吸引。
偶然間他在屏幕里注意到，三台ESA都是被拘束器置於長條形的槽狀空間當中。
1號機的旁邊是牆壁，按理來說這個槽型空間應該停止才對，但是按照祈誠觀察來看，它好像延伸到了隔壁。
隔壁還停有什麼嗎？
他順着牆壁望去，忽然在極為隱秘的邊角看見了與周圍奔走的機師完成分對比的景象。
那是兩名荷槍實彈的守衛。他們守護的那個陰暗角落，有一扇放着兩台驗證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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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門是如此的隱蔽，以至於祈誠注意到他，純粹是因為那兩名守衛。
“祈誠。”
屏幕上彈出來虛的影像。
“是。”
他在急忙答應后，虛不禁眯起眼睛盯着了他幾秒，然後才說道：
“1號機為隊長機。此次的任務全權由你進行負責，我現在就將“鷹錐”的具體內容發送給你。”
沒等祈誠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屏幕上已經出現很多對話框，講述意圖、目的、時間限制等等……
不過重點在祈誠看來也就是幾句話。
對歐吉亞在萬和島建造的臨時基地，用三台機體用閃電戰迅速摧毀。
“嗨嗨嗨，這裏是小柚子，從今以後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啦。啊，還有剛才的新人君，記得這次任務回來把紅包給我包好……”
忽然屏幕上又彈出一個少女的可視通訊框。
自稱小柚子的少女雙手貼在胸前蹭着，一副嬌羞惹人憐愛的模樣。
“……老娘不多說廢話，三架機體離開羅浮號的時候艦橋會進行引導，在指定時機會將一切指揮權完全交由1號機。”
“竟然我要聽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的命令？”
南柯的影像從旁邊角落彈出來，臉色相當厭惡。
“你不願意的話，現在放棄機師身份也不晚。”
皇君音的影像也彈了出來。
祈誠大為頭疼。不怕弱如豬的隊友，就怕自認為自己要牛上天、絲毫不聽命令的蠢貨。
虛冷冰冰的喊了一聲“南柯少尉”后，便沒了下文。只是那眼神中蘊藏的冰冷，讓祈誠都有些不寒而慄。
南柯哼了一聲，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哈嘍哈嘍，小柚子現在確認各位狀況，沒有問題的話請各位回答。”
這時，一直沉默的酒瓶說道：
“準備就緒，出擊確認。”
隨後皇君音與南柯的“酒瓶”確認的回聲也響了起來。
“好的呦，鷹錐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所有整備人員回到各自崗位，做出擊前最後準備。”
車間裏幾十人的技師比剛才更加繁忙，不過大致都是匆忙遠離三台機體。
忽然機體猛地一震，固定機體的拘束器緊靠牆壁上的軌道上升，在上方夾板位置被放倒，嵌入了專門用於運輸ESA的特別運輸機。
這之後的一系列操作祈誠便是太熟悉了，他按照常規出擊程序進行操作起來，說道：
“編號YBJ0370679，祈誠，1號機運輸模式已確認，詢問2號機、3號機情況確認。”
“編號YBJ0410753，皇君音，3號機確認。”
“……編號TLY0367369，南柯，2號機確認。”
南柯的聲音雖然依舊很不滿，但總算服從了命令。
聽到南柯最後報出的編號，祈誠略有些驚訝。
在編號開頭字母中，前兩個字母代表最初加入部隊時所在的地方，第三個字母則是對應的種類。
比如祈誠和皇君音的J，代表的是軍部。而南柯的卻是Y，那是研發部的縮寫。
——這個人竟然是科研人員出身？
但此刻祈誠並沒有過多時間去考慮這些，他調整好各項數據後向艦橋說道：
“全體運輸模式確認，請求出擊。”
“OKOK，這裏是艦橋副艦長小柚子。請求確認完畢，對應運輸機專用閘門已開啟，出擊再次確認。”
“1號機，出擊。”
“3號機，出擊。”
“2號機，出擊。”
“雙生子機體專用運輸機，啟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