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梅竹馬
“小染，你怎麼躲在這裏哭啊，發生什麼事了？”
朱朱來探病，恰巧看到安曉染在牆角里哭，她今早去上班前，安曉染對她說去想辦法籌錢，難道是籌錢失敗了？
朱朱蹲下身來，抱住安曉染安慰：“快別哭了，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網上眾籌，我發動我同事去大的商業廣場上募捐。阿姨那麼善良，人那麼好，一定不會有事的。”
“朱朱，不是錢的事。媽媽的手術費有着落了，醫生說只要心臟源準備就緒，她就能開始手術了。”
朱朱推了推眼鏡，驚喜得快蹦起來：“真的嗎？太好了！小染，你是怎麼做到的，一天的時間，湊夠了這麼多錢！”
安曉染不會告訴安安，她和顧琛之間的事情的，那樣只會讓她更擔心。
“我被T&G錄用了，他們選我做形象代言人，我就提出了提前預支工資的要求，公司同意了。”
“T&G？！”這下朱朱更加驚訝了：“小染，我就知道，你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沒有伯樂欣賞你呢。果然，是有一個命中注定的大機會在等着你呀。你知道嗎，T&G是國內最炙手可熱的公司呢，我們單位很多人寧可鐵飯碗不要，也要擠破頭跳槽到他們那兒去。你能拿到T&G的代言，肯定會火遍全國的！”
被朱朱打斷悲傷，安曉染的理智也找回了一些。
心中有許多個疑問等着陸行川來解答。比如，他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再比如，為什麼整整七年，他都給她一點消息。
當初青梅竹馬的感情，她不相信他忘得那麼快，她急需要這份答案，這答案只有陸行川能給。
“小染，快和我講講，你是怎麼過關斬將，拿下這個大的咖位的呀！既然錢的問題都解決了，你怎麼還哭起來了呢？”
“我是因為太高興了。朱朱，時間不早了，你剛加班回來已經很累了，不如你先進去看看我媽媽，然後早點回家吧。明天是周末，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仔細講給你聽。”
被安曉染提醒，朱朱這才想起來，她今天是來看安母的。
她悉心地為安曉染擦去淚水，安慰道：“好了小染，能交上手術費是天大的喜事，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就不要傷心了。那我去看阿姨了，你開開心心的，打起精神來，不然阿姨醒來看你眼睛腫起來，會心疼的。”
安曉染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朱朱。”
送走朱朱，冷靜下來的安曉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電梯裏，戰行川沒有表露出任何認識她的舉動，這就說明，他在刻意迴避，故意不想讓他懷中的妻子知道，他和她之間的關係。
人之常情，任何一個妻子都不會欣然接受的，更何況她還懷着孕，不能承受任何大的心理波動。
他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而她，也答應顧琛做他的女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份答案，她真的還有必要去得到嗎？安曉染猶豫了。
經歷了許多事的安曉染，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性妄為的小女孩兒了，她會在做事之前仔細斟酌、衡量，來確定其中的利弊。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她和戰行川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與其貿然衝過去，打擾到他安逸的生活，不如就當從沒有發生過。
可是，即便如此，安曉染還是忽略不了心裏那隱隱的抽痛。她沒有辦法平靜地接受，苦苦等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已經和別人結婚的事實。
安置了高珊珊，陸行川迫不及待地走出檢查室。
“行川，行川，你去哪裏啊！醫生還沒有開始給我檢查！”
然而，不論高珊珊怎麼呼喊，陸行川都不在意。
他只知道，他必須做的，就是儘快到安曉染的身邊，哪怕只是遠遠地看着她，都能讓他寬慰一些。
快速到了安曉染的樓層，陸行川幾乎是一路飛奔着到了護士站，緊張的查詢關於安曉染的消息。在得知她的媽媽因為心臟病住院時，陸行川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那個電梯裏的她，真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安曉染，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她。
他轉過身，慢慢走向看護病房。每走一步，呼吸都滯澀一分，有那麼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當年的離開，他有很多迫不得已，太多的理由他沒有辦法和她言說，只能選擇最不成熟的方式結束這段關係。
他不奢求她能原諒他，只希望不要讓他離開她的世界，僅此而已。
“你是來找我的嗎。”
身後，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陸行川身形一僵，木然地轉過身來。安曉染正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看着他。
多年不見，她清減了不少，容貌還是那樣精緻，但卻少了許多單純和稚嫩。
“小，小染……”
陸行川語塞，他想了一路的開場白，在見她的這一刻，竟然全都忘記了。在安曉染面前，他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知所措，茫然無助。
“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走了。我想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怎麼會沒有必要呢，七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陸行川說著，向安曉染走近。
安曉染立刻向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着原有的距離。
“你不覺得你這話聽着很可笑嗎？你結婚了，有妻子有孩子，現在卻站在我的面前說想我？你把我當成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
安曉染的話就像一道閃電，讓他整個人都墜入了深淵之中。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沒有臉面再見她，可是那都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是有苦衷的，他每天都被折磨着，他想告訴安曉染他的痛苦。
“那是什麼樣的？”安曉染雙臂交疊：“陸行川，我還沒有卑微到這種地步，要和另外一個女人來分享你。當初是你選擇了放棄我，那麼現在，你就應該接受事實，不該再來找我。你的妻子還在等你去陪她檢查，你還是回去吧。”
“小染，我只是想知道你過得還好嗎，我聽說阿姨病了，我能去看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