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得關在要慶功
銅鑼洲一戰,幾天之後在姜國和蚩國傳的沸沸揚揚。
天師王陽明也在銅鑼洲被百姓所擁戴,陳開疆老將軍直接將天師迎入舜天府。
洛水下游的洛水宗女弟子眾多,從關上傳來的自家大師姐曾抱了天師一下,可把她們羨慕死了。
順天府門前坐落着兩頭活靈活現的石獅,口含石珠,上面的金漆歷經數年風雨都有些淡了,可以看到下面的白色的石頭。
今日來了姜國有名的油漆匠,一大早就忙活着要將石獅重振威武風彩。
王陽明起的一如既往地遲,推開大門的時候油漆匠已經將十丈高,八丈寬的大門都上好了新鮮油漆,都慢慢收了東西,準備走。
“哎,各位師傅,吃過飯再走。”王陽明伸了一個懶腰,趕忙下了石階將幾位老師傅攔住。
“拜見天師。”幾個老師傅如今也是認得這位年輕道人,連忙抱拳彎腰行禮。
王陽明也抱拳行禮,“幾位請,在這舜天府,我也是做客,老將軍陳開疆今日要大擺筵席,幾位師傅和我喝幾杯。”
幾位老師傅將沾了油漆的手在粗布麻衣上擦了擦,搖了搖頭感慨道:“天師真是好人啊。”
王陽明將幾位老師傅迎進了大堂上了茶,也不耽誤這還算是有些大的府邸丫鬟僕人忙佈置工作。
這府邸是前面銅鑼縣令的,由於關上軍情告急,縣令還在飲酒作樂,軍情還是陳開疆親自派傳令兵日夜兼程給萬里之外的皇都送達。
而幾天前蚩國兵退,陳開疆在回來的路上和王陽明說了此事,便得王陽明的支持,那日到了這舜天府就將縣令給宰了,一家老小充軍提籃洲去築城池。
而那些下人男的整編入軍隊,女的照常做丫鬟僕人,這也算是將舜天府換了血。
衙門那邊,王陽明徵集銅鑼縣各地的舉薦,由一個出生寒門卻學富五車的中年人上任。
“這新上任的洲知令幾位師傅可知是何人?”王陽明挺想了解的。
幾位油漆匠是鴻蒙坊的老師傅,走遍了銅鑼洲,自然有所了解。
“吳承舉,就是銅鑼縣人,父母早年經商有些家底,後來蚩國來犯,散了家財賑災,投了軍隊,他從小刻苦讀書,成年後父母戰死銅鑼關,他開辦私塾,門下學生無數,大多都是寒門子弟。”
王陽明聽后,覺得吳承舉是個人才。
“可有成家了?”王陽明其實是自個想成家。
就那個關前接了他一把的洛水宗大師姐,人也漂亮,修為也高。
“哈哈哈,天師是想將陳開疆老將軍的閨女給說了給吳承舉做媳婦?”有個老師傅想到了什麼,喝了一口茶笑道。
王陽明納悶了,“這陳老將軍有閨女?咋那麼多天沒聽說,更不要說見到呢?”
陳開疆老將軍真是藏得夠深的啊!
“陳老將軍有兩個兒子,生前都是武藝高強的將領,可是自從犧牲在關上后這多年裏,陳老將軍就很少和其他人拉家常嘍,女兒陳巾幗不讀書,只舞刀弄劍,洛水宗的大師姐!”
草!王陽明差點跳起來。
“我就問問,誰管人家的婚姻大事啊。”王陽明給幾位老師傅倒滿茶,笑道:“此次前來銅鑼洲是奉姜王旨意過來支援李老將軍的,這銅鑼洲換了人,那得有點底,回都后好交代。”
“哈哈哈!”幾位老師傅哄堂大笑,沒了之前面對這位年輕天師的壓力。
洛水宗坐落洛山上,山下洛水在這裏汪洋成湖,湖上有亭廊交錯,有洛水宗的弟子在打座修行,還有情侶竊竊私語。
湖上有盛夏的蓮花鋪水生長,有練劍的弟子腳踏湖面,腳踩蓮花互相追打,劍氣縱橫,破風聲在山谷中回蕩。
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面戴薄紗,長發垂髫,鳳眼目光凌厲,手中長劍勢如洛水,綿長柔順。
由於出手之快而又身法縹緲,圍攻的幾個女子無論怎麼出劍,都無一例外刺空。
而當反應過來要用身法後退的時候,已經一劍刺來,手中劍被挑飛,而後身上挨了一掌。
這一切動作僅僅發生在幾個呼吸間,幾個女子身體不同的部位中掌,被推回了亭廊。
那個女子手持長劍在空中幾個比劃,似水的劍氣將那些劍拉回,抱在了懷裏,笑着身法輕盈,腳踩蓮花落回到了亭廊中,還給了幾名女子。
“大師姐厲害!”
“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女子自然是陳巾幗!
陳巾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眼神凝望着洛水,笑道:“我們得努力練習北斗七星陣,蚩國時刻會再來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是,師姐!”
洛山上宗門內,陳開疆與一名白髮中年人對坐,身旁一爐檀香散發出淡淡的青煙。
桌上有酒肉,兩人舉杯對飲後手捋長袖用筷子夾菜,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
“宗主到時候定要來!”
白髮蒼蒼卻容顏不老的段洛水起身背負雙手走到窗前,看着山下湖中的陳巾幗一眼,感慨道:“洛水宗可以學到那位天師的北斗七星陣自然是好事,巾幗潛力無限,可若是儘早成婚……?”
“宗主所說的可是會耽誤巾幗的以後的武道上的前途?”陳開疆皺眉。
他老了,已經痛失兩個兒子,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他不想女兒再步兩個兄長的後塵。
他想讓洛水宗宗主幫忙撮合女兒和那新上任的銅鑼縣令吳承舉成一對。
雖說那吳承舉可能年齡與女兒懸殊太大,可是若是能夠成雙,自然能好好照顧女兒。
吳承舉身為一屆儒生,很少聽聞會武藝,若是這樣將女兒許配給他,女兒自然也就會遠離一些爭鬥。
陳開疆想的很周到,為了女兒的安危他已經下了決心。
“那位天師年輕非凡,又是姜王的左膀右臂,若是巾幗與他成了一對,沒人能斷定就會一生戎馬,就算是巾幗一生戎馬,天師在未必就有人能夠傷她!那不是比和一個剛上任的儒生吳承舉在一起要好上些許?”
段絡水不愧為一代宗師,目光與見解就是不一樣。
段絡水也只是推翻陳開疆的觀點,只是說了更好的選擇。
他作為陳巾幗的師尊多年,也算陳巾幗的半個父親。
他還是有些排斥這種父母替女兒定終身大事的做法的。
段絡水揮了揮袖,接着道:“開疆兄,你我還是不要管年輕人的這些事情了,他們都長大了!”
段絡水其實還知道宗內有無數男弟子在追求陳巾幗,這一點他從來沒和陳開疆提過。
陳開疆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也好啊,我們做長輩的不能管孩子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