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履名籍殿,入得外門!
名籍殿。
門外兩道身形緩緩而至,袁承陌神色淡然,“祝長老,還請打開護殿大陣。”
話音剛落,一道人形門戶緩緩浮現,袁承陌袖袍一擺便率先踏入其中。
司馬元嘿嘿一笑,緊隨其後。
兩人推門而進,只見深處一位佝僂老者步履蹣跚地踱至門前,其人一身破舊道袍沾滿灰塵,疑似多年未曾潔凈。
此刻他滿臉笑作菊花,先是對着袁承陌陪笑道,
“袁師弟久不履我名籍殿,今日突然駕到,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袁承陌擺了擺手,“行了,少來這套,今日袁某人乃是奉院主之命來給司馬師弟登錄名籍之事,你麻溜點。”
老者聽聞是院主之命,身形一晃,瞪大那雙被皺紋包裹的昏花眼神,仔細瞧了瞧司馬元,繼而倒吸口氣,
“原來是這位少年俊傑,老夫觀你紫宮飽滿,氣血充盈,且還滿面紅光,似是大興大福之兆啊,嘖嘖,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難怪能被院主看重,小友前途無量,大道可期啊。”
司馬元早已被這狗眼看人低的老傢伙變臉速度而震驚,直到此刻方覺自家仍是將其看低了。
他暗自撇嘴,這何止變臉快啊,簡直就是無恥之尤!臉皮之厚,勝似銅牆鐵壁!
有袁承陌在身側狐假虎威,司馬元入籍自然水到渠成,最後臨走之際,那老頭還不忘頻拋媚眼道,
“小友記得常來啊”。
回去的路上,司馬元腦海中浮現那老頭一幅望眼欲穿、楚楚可憐地深情,不禁一陣惡寒。
袁承陌輕笑道,“可是在嘲笑祝老頭無恥皮厚?”
司馬元神色一怔,似不知如何接話。
袁承陌微嘆一聲,輕聲道,“祝長老原是我上宗真傳之一,早年與一邪宗修士對陣之際,不慎被那邪徒同門偷襲成重傷,后因某些原因未曾及時治療,故而延誤了時機,以致落下隱患病根。後來其境界便一直下墮,從築基巔峰掉至半步築基。”
“其後,他自覺無法勝任真傳之位,便主動辭去,回族內安養天年。”
司馬元聞言一驚,霍然回頭看向那座孤零零地名籍殿,心緒複雜,難以言表。
袁承陌抬首,輕聲道,“那個真傳席位提名權,被他死死攥在手中,隨後待院主晉陞築基后,方才傳於院主。院主則順勢執掌這座紫金別院,坐穩這宗門真傳之位。”
司馬元默默頷首,至於那祝長老緣何在此落腳,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忽然有些尷尬,“其實我與祝長老也並未有何恩怨”。
袁承陌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有也罷,沒有更好。你只需記住,這就是求道!”
“也是代價!”
司馬元緩緩點頭,忽然他問道,“方才師兄所言某些原因,不知是何原因?”
袁承陌身形一頓,看了眼湖心島后,似有些意興闌珊,擺手道,“宗門各方之間的一些羈絆與糾纏,待你踏入後期后,便知曉了。”
待司馬元回至小樓時,已然有數位身影翹首以待。
司馬元微微皺眉,繼而恢復從容,大步而去。
“哈哈哈,司馬師弟,我等盼你久矣。”
“這位就是‘人中龍鳳’司馬元?果然仙姿非凡,是我等同道中人!”
“不錯,不錯,司馬師弟,久仰了啊!”
司馬元有些懵,隨後看向人群中一位熟悉身影,一身淡藍色的高冠少年!
那人見司馬元眉頭一皺,似有不悅,他頓時心中一個咯噔,快速上前向司馬元躬身一拜,
“師弟勿怪,這幾師兄弟都是王某的好友,今日聽聞師弟入我外門,與我等共修大道,特來慶賀!”
“對了,還未跟師弟介紹,在下王道盛,先前多有誤會,還望師弟見諒!”
說完躬身一拜,態度極為誠懇。
上門恭賀,還專程為道歉而來,不好打臉。
司馬元擠出一絲笑臉,拱手道,“王師兄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小弟能得師兄親眼,也算榮幸。”
他對着佇立在樓前諸人朗聲道,“諸位師兄親至,司馬有失遠迎,多有怠慢,還望恕罪!”
幾人早得王道盛關照,今次算是來捧個場子,自然不會無事生非。
齊齊回笑擺手,以示無礙。
司馬元招呼道,“來來來,諸位裏邊請,裏邊請。”
王道盛見司馬元還算上道,心中舒了口氣。先前忽聞這小子居然入得外門,還得到院主她老人家親睞,也是驚詫不已。正欲前往結交時,又思及當日矛盾,頓生悔意,如此方有眼前一幕。
不過此刻見其似已釋懷,便覺心安,不枉他一番造勢。
思索片刻后,其人便隨着司馬元入樓休憩、慶賀。
諸人也知司馬元初來乍到,並無多餘盈餘,遂拿酒取釀,燒肉分果,眾人玩得不亦樂乎。
場中王道盛微醺着舉杯,道,“師弟乃我紫金院人中龍鳳,當日是小弟我有眼無珠不識金玉,師兄在此給你道歉了,還望師弟你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
司馬元聞言頓時高看了對方一眼,舉杯示意,“師兄客氣了,當日之事師弟並未放在心上,我等分屬同門,理應肝膽相照,豈會徒生嫌隙?”
王道盛含笑,似是已醉,隨後數人皆借不勝酒力之由返回。
臨走之前,拉着司馬元笑道,“師兄我在這外院也算小有名氣,日後有何困難,儘管報上為兄名號!”
司馬元笑着道好,隨即其人告辭離去。
他看着王道盛地目光若有所思,對方能通那名籍殿祝長老,看來也有些不簡單,只是不知與那位女院主有何淵源?
他轉身行入樓中,只見一片狼藉,微微苦笑后,索性大袖一揮,猶如狂風倒卷般將諸物捲走。
“師弟如此放浪形骸,恐有負院主所託啊。”一道淡聲響起。
司馬元抬首,只見袁承陌正於二樓俯視着他,想來已至多時。
他眉頭悄然一皺,心中一動,隨即苦笑道,“袁師兄可誤會小弟了,那王師兄與我並無任何瓜葛,只是當初入門之時,由此人接待,后因師弟雜役身份拂袖而去,今日便是專程來道歉的。”
袁承陌淡聲道,“師弟心中有數就好,此人乃是掌門一系,握有察查之權,專門為其等篩選資質上佳弟子,以作炮灰之用。”
司馬元暗道,如我這般不也同樣是炮灰。
袁承陌繼續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那兩位同鄉便落入其等轂中,日後相見,望你切勿因私廢公!”
司馬元抬首對視,沉默少許后,忽然笑道,“師兄放心,師弟自然不會誤了諸位長老的大事。”
袁承陌擺手道,“你明白就好”。
話音剛落,其身影便飛掠而去,消失不見。
司馬元臉色緩緩下沉,直至面無表情。
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他內心嘆息,“看來這大樹也不是那麼好乘涼的啊”。
司馬元嘆息一聲后便不再多想,端坐於床榻之上,身側兩個儲物袋平放,他目光熱切,眼中希冀之色愈發濃郁,深吸口氣后,將法力緩緩渡入那陰柔少年的儲物袋。
啵地一聲,未曾負隅頑抗多久,儲物袋便被其源源不斷地法力撞開,繼而長驅直入,順勢將其內束縛掃蕩乾淨。
嘩啦啦一聲,在司馬元驚喜之下,地上足足多了三百枚五顏六色地靈元石,更有數枚書簡橫七豎八地散落在榻。
最令司馬元喜出望外地是那歪歪斜斜地瓶瓶罐罐,足有五六瓶之多。
司馬元精神抖擻,如同打了雞血似得,挨個檢查,‘養氣丹’十枚,‘回元液’三瓶,‘辰元丹’五枚,還有‘補氣丸’等各類丹藥十數枚。
算上先前所有,司馬元而今身上靈元石近八百枚,‘養氣丹’近二十枚,‘回元液’三瓶、‘回元丹’三枚,‘辰元丹’十一枚,‘補氣丸’、‘補氣液’等二十多枚。
還有那書簡!
司馬元瞅了瞅《鍊氣初解》與《紫金院》,再看向新獲書簡,心中一陣火熱。
他深吸口氣,翻開一枚,書簡之上乃是一門名喚《飄渺法遁》的功法。
司馬元眉眼一挑,凝神細閱,潛讀其中。
半刻鐘后,司馬元再次抬首時,眼中滿是星光燦爛,熠熠生輝。
《飄渺法遁》乃是以一門遁術,此術共有七層,靈感鍊氣修士便可修鍊,最高可修至金丹上境!
初始不過助人身法稍顯敏捷,但隨着功法愈深,其身形愈發飄渺無影,讓人難以察覺,尤其是煉至三層之後,幾乎可在同階稱雄。
倘若臻至第七層,更可瞬息千里,遁走無影!
司馬元吁了口長氣,此法逆天,但亦有缺陷,即是對肉身要求極高,尋常鍊氣士貿然修鍊,輕則損傷體魄,重則粉身碎骨!
他持簡沉吟,以他而今體魄狀況,儼然無法修鍊,至少須得再強化一番肉身再說。
少許,他將《飄渺法遁》收起,再拿起另外一枚,當即瞳孔一縮,心頭一跳,《紫霄劍法》。
他有些口乾舌燥,輕輕翻開一看,疑似宗門的核心功法、劍道真解。
他急忙打開自家那件儲物袋,裏面一本簡略版《紫金劍術》赫然在手,他兩相對照,字字細察。
半響后,他舒了口氣,眼中滿是驚喜。
先前他入籍紫金院時,那祝長老發了一件法衣,一本書簡,一塊以小篆刻名的身份令牌,以及兩枚靈元石。
那本書簡正是其手中的《紫金劍術》。
然此書簡與《紫霄劍法》相比,不僅招式更簡,威力也遠遠不及,而且這《紫霄劍法》比之《劍術》更深奧,似乎蘊含地諸多劍道真意。
猶若道術與道法相較,更似螢火與皓月爭輝,堪稱天壤之別!
司馬元心中感嘆,到底是上宗之人啊,人家起點都比咱這些外門弟子高。
想到這裏,司馬元更覺宰掉那蕭承祖實乃明智之舉,其本就資質上佳,倘若再得諸多上宗秘術資源,數年之後,滅殺他司馬元不過翻掌之間。
同時,他心中越發渴望進入上宗,得窺那仙宗氣象了。
司馬元緊緊握住《紫霄劍法》,目光灼灼,今日便修鍊此核心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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