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血還牙
沒人敢出聲，眼前的人，滿臉血跡，再配上這笑容，大概是已經瘋了，萬一再干出什麼瘋到無可救藥的事就不好了。
時間其實只是很短，但是有人被掐着脖頸，生命被縮短在了數分鐘內，這時候，每一秒，都讓人感覺如此動人心弦！
顧城的臉已經是有些犯灰了，但是猙獰確一點都沒有褪去。
“徐大膽，你…你不敢…殺我的。”長這麼大，只有他踩別人的份，從來沒有人能讓他服輸，除了西南之虎之外。
不敢嗎？徐江大概是不敢的，但是誰說得定呢，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徐大膽急了會做出什麼事來，可就說不定了。
看着一人猙獰，一人狂笑，這無聲的抗爭，比的只是誰更狠，誰先服輸，所有的人的心都如同被擰了起來，但是沒有人敢發出聲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之間，這一生一死，對永城會有什麼影響，沒有人知道。
一秒又一秒，每一秒過去，顧城的臉上的灰，都會更為深一下。
而那個主宰着他命運的人，依然在笑，笑得癲狂！
他是瘋了嗎？
他真的還會思考嗎？
他會不會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每一秒，顧城都能感覺自己的生命又少了一截。
他還要賭嗎？用自己的生命去賭嗎？
不！！！！他是高貴的顧城，他怎麼能和一條賤命去賭命！
下一刻，顧城開始掙扎，他嘗試着用手扳開那控制着他的生命的手指，然而失敗了，抓住他喉嚨的手，堅硬如鐵。
掙扎了一番之後，顧城發現他幾乎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生命，現在已經是用秒來計算了，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死去。
所以要屈服嗎？
不…不能屈服，他是顧城，高貴的的顧城。
不過只是堅持了兩秒，每一秒都如同一年，他感覺到死亡如此之近，那雙手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意思，他真的是會殺人的。
“放…放了我。”
顧城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這個話語，已經算是服輸了。
只不過，那一個不知道是魔鬼還是傻子的人，依然只是在笑着，那隻手，依然如鐵！！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顧城此時每說一個字，都感覺無比的艱難，他是真的服輸了，吐完這幾個字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鬥狠的兩個人，終於有人認輸了，終於是結束了，這一刻，顧城的手下們的心中大概是高興的，如果顧城真的有了一些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
不過緊接着，他們發現事情還沒有結束！徐大膽依然是癲狂地笑着，是一點放顧城的意思都沒有，瀕死的人，依然被高高舉起。
而此時的顧城已經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徐大膽，快放了顧公子！”
“徐大膽，我們錯了！”
“不要殺人！”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盧清，秦森和唐珞離都喊了出來，如果顧城真的真的死了，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LOSER，沒人能夠豁免！
二黑以及其他的打手都動了起來，終於是顧不得束手束腳了，向徐江跑去，再如何忌憚也得動手了，不然公子就沒了。
不過只跑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顧城被放下來了，在大口的咳嗽着，徐江坐到了地上，神情中哪還有癲狂，就這麼摟着顧城的肩，甚至還幫忙拍幾下背，如果不考慮衣着什麼的話，此時看起來，真像一對兄弟。
顧城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剛才真的是要死了的，徐大膽是真的敢殺他的，此時，有空氣的感覺，真好，只是，那個給他帶來夢魘的人，依然還在他身邊。
突然，旁邊有言語傳來。
“顧公子，剛才不好意思啊，有點走神了。”言語中的輕鬆似乎之前的所有的事都是浮雲一般。
心中縱有千萬種怨恨，他的身體也還需要更多的氧氣，顧城擠出了一個笑容。
“沒有沒有，不打不相識嘛，希望徐兄弟不要介意之前的事。”
“怎麼會介意呢，既然顧公子叫我兄弟，我要是還想着這事，豈不是不夠兄弟了。”
前一秒還是生死毫釐，下一刻就已經稱兄道弟了，這種轉折讓旁邊的人看的有些傻眼，不少人心中大概是感嘆的，徐大膽不愧是徐大膽，真的是盛名無虛士，如此好的抓住機會，並將局面把控得如此之好，他們自認是做不到的。
此時心中最為震驚的大概是唐珞離了，前一刻她還在絕望着，而這一刻她甚至已經是看到了希望，一個月來，早已是被抹滅殆盡的希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那個被她拉下水的男人。
不過幾句話下去，視野之中的兩個男人之間沒了話語，徐江沒有提什麼要求，顧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在貪婪這空氣。
於是又是一陣沉默。
“徐兄弟，要不這樣吧，今天的事就算了，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般模樣真的是不值得。”感覺恢復地差不多了，顧城率先開口了，提出一切就此作罷。
徐江笑着點了點頭，回應道：“為了一個女人，確實不值得。”口頭上應允，只不過身體卻是沒有任何動彈。
顧城懂了，這就是不滿意了，想了想，顧城繼續開口詢問道：“徐兄弟缺錢財嗎？或者是有什麼想要要的沒？不說其他地方，至少在省裏面，你說什麼，我基本上都可以幫忙做到的。”
這已經將姿態擺的很低了，不過徐江只是笑着搖搖頭，不言語。
顧城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不過馬上又開口了，在求生欲面前，面子還是稍微後放一些：“徐兄弟心中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嘛，都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心中大概還是緊張的，畢竟這個剛才差點殺死自己的人，就坐在自己身邊，此時還摟着他的脖子，雖然看起來已經是和善了！
徐江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似在思考，這一皺，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終於，徐江開口了，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既然是徐公子說的，那我憋再心裏就有些不夠兄弟了，剛才那幾個人，打得我好疼！”徐江可不是那種被打過了就算了的人，以牙還牙才是他的人生信條，就算打不過，也會想辦法崩了對方一口牙！
不知死活！這是這一刻盧清和秦森的想法，不過顧城此時卻只想離開這個人身邊，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顧城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霾，只是一瞬間就隱了過去：“剛才你們誰動手了，自己站出來吧。”
隨着話音落下，剛才動手了的幾個人，都站了出來，其中就包括，二黑。對他們來說，只要顧城沒事，那什麼都是好說的。
“互相掌嘴。”
密集的巴掌聲傳來，從聲音上聽，雖然說不上全力，但是卻是不存在偷工減料的，而巴掌聲開始之後，就不曾停下來。
聽着巴掌聲，徐江直接躺在了地上，似乎是在欣賞着這藍天白雲。
顧城看着徐江，等着他的滿意。
而其他人，則是緊張的看着中央的二人的，今天這事，他們已經是開始期待結束了。
看了太陽看藍天，看了藍天看白雲，看了白雲又看回自家前面的大樹，看着樹上的鳥兒，直到鳥兒在樹上蹦躂了很久離開之後，才將目光轉回了整個互相打耳光的幾個人。
耳光聲依然響亮，此時的幾人，臉都已經是劇烈地腫起來了，嘴角俱有鮮血流淌，而且都是自己人打的，看起來很是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