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感同身受】
醫院ICU病房內,各項儀器的聲音中,夾雜一絲男女的喘息。
方深酒半身赤裸着,跪在冰冷的儀器上,將臉埋在長發里,男人注意到她的逃避,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拽着她的腦袋,面向隔壁的病床。
“就讓她看看她下賤的女兒,說不定就能睜眼醒過來。”
方深酒看着病床上蒼白而熟悉的臉,完全不敢想母親看見自己現在樣子的畫面。
她在男人手中掙扎着,下半身毫無遮攔的映入他眼中,挺身再一次貫穿她的身體。
方深酒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叫出聲,血腥味在口中瀰漫,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她不敢去看面前母親的臉,只能絕望地閉上雙眼。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方深酒從最初的強烈反抗到現在的默默承受,是因為她悲哀的發現,反抗也沒有用。
宮浚沉不會放過她,反抗只會換來他更深的折磨,而順從……
痛意從頭皮傳到身下,宮浚沉將她狠狠翻了個面,方深酒不得不睜開眼睛,對上他俊美到有些陰柔的臉,幽暗的眼眸中寒意徹骨,薄涼的唇上勾着嘲諷的笑。
“不愧是同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看來你很享受。”
方深酒聽着他的話,眼中迸出強烈的恨意,任由他在身體裏肆意衝撞,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情動的愉悅,咬牙問道,“你這個瘋子,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怎樣?你說我想怎樣?”宮浚沉的眼中是不輸於她的恨意,掐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身上不斷發泄着自己的慾火,“我要把那個禽獸欠小欣的,從你身上一點點討回來。”
“我要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哥哥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方深酒已經記不清,她和宮浚沉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多少回。
宮浚沉固執地認為,她的哥哥方雲赫,就是迷殺他妹妹宮可欣的兇手,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送進監獄,但她卻始終堅信,哥哥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兇手至今依舊逍遙法外。
“相信你?”宮浚沉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聲中帶着冰冷的諷刺,“當初要不是你給我下藥,爬上我的床,小欣就不會死!你們兄妹的手段,還真是如出一轍!”
“我……”方深酒想到三年前的事情就一肚子窩火。
她狠狠地將宮浚沉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你搞清楚,當初是你闖進我的房間,奪走了我的初夜!要不是看在……現在進監獄的人,應該是你!”
宮浚沉一把將她拽過去,以極其屈辱的姿勢,將她按在病床上,繼續着他的動作。
“看在什麼?看什麼?看床上的女人!”他將自己的暴怒,半點不留的發泄在身下的嬌軀上,還覺着不夠,又不斷地用語言凌遲着方深酒的心。
“你讓她醒來啊,讓她睜開眼睛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看看她都生出了什麼!一個強姦犯,一個婊子!”
方深酒緊捏着身下的床單,用力之深早已陷入手心,儘管母親早已成為永遠不可能醒過來的植物人,但就這樣面對面的看着母親的臉,她手心的痛依舊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她緊閉着雙眼,生怕屈辱的眼淚打濕了母親的臉,宮浚沉卻故意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鮮血順着方深酒嘴角緩緩流下,她一聲不吭,承受着宮浚沉的折磨。
她也不是沒想過以死相搏,奈何自己的母親和哥哥現在都在他手中,如果她反抗,宮浚沉分分鐘就能斷掉母親高昂的醫藥費,想出一百種方式讓哥哥死在監獄裏。
窗外一聲驚雷,大雨貼着玻璃,打濕了方深酒的世界。
漫長而煎熬的折磨后,宮浚沉終於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毫無留戀地離開方深酒的身體,仍由她像一團爛抹布一樣,滑落在病床下,再次出現她面前時,他已經洗完澡穿好了衣服。
裁剪講究的西裝包裹着他比例完美的身體,輪廓分明的五官猶如一件傳世的藝術品。
方深酒對於他的外表早已免疫,披着破爛不堪的衣服,不屑地將目光移向一邊。
宮浚沉破天荒的蹲下身體,冰冷的手指挑過她的下巴,將一碗陌生的液體緩緩灌進了她的嘴裏,方深酒沒有掙扎,她知道宮浚沉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管它喝的是什麼液體。
“避孕藥。”
宮浚沉的眼中帶着幾分嘲諷,滿臉都寫着我不會讓你得逞。
方深酒知道他是想看自己失望的表情,毫不猶豫地接過他手中的碗,一飲而盡。
果然看見了男人瞬間沉下來的表情。
他拽着方深酒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從病房一直拖到了地下停車場。
方深酒知道他要去哪裏,看着窗外的大雨,打了一個寒顫。
“跪下。”
宮浚沉將她從車上拽下,狠狠推向宮可欣的墓碑,方深酒的膝蓋磕在大理石板上,瞬間的疼痛讓她有些眩暈,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
“磕頭,磕到我滿意為止。”
方深酒沒有動,滂沱的大雨瞬間就淋濕了她和宮浚沉。
她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冰冷的目光中全是不服。
她沒有錯,她相信哥哥也沒有錯,憑什麼要認罪?憑什麼要磕頭?
雨水順着宮浚沉面無表情的臉不斷滴落,方深酒突然低下頭,朝着大理石上重重磕去。
安靜的墓園中,她用腦袋一下一下撞向冰冷的大地,直到鮮血滲透大理石的碎痕,又一次次被雨水沖刷乾淨。
宮浚沉依舊沒有滿意,他伸手扯了扯濕透的領帶,似乎覺着有些窒息。
方深酒聽見身後跑車的轟鳴,又漸漸遠去,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墓碑前。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下山的,只記得出租車司機看見她時,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方深酒自嘲地笑了笑,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那個墓碑下的女孩,就這樣安靜的離去,不用再遭受這世間的苦難,不像她,明明承受着相同的苦難,卻還要接着承受下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她給閨蜜打了一個電話,僵硬許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糰子已經睡了么?辛苦你還幫我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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