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見

秦念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強行得分成了兩份。

一份操控着自己的身體與秦汐聊天說笑。而另外一份則是站立在一個幽暗的空間，對面是一個俊美的陌生紅衣青年。

明明意識兩分，但秦念卻沒有任何彆扭感覺。甚至秦念清楚地感覺到，這兩個似乎都是自己，而非什麼遠程操縱傀儡。

幽暗空間中，紅衣青年安靜站立佇立。儘管一言不發，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任何看見的他的人，腦海中出現的兩個字就是，驚艷。

或許驚艷這兩個字來形容男的有些彆扭，但也只有這兩個字才能合適得表達秦念的感覺。

青年身着一身火紅長袍，不顯華麗，卻隱隱透出一種尊貴。溫潤如玉的精緻五官，修長挺拔的身姿，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的白脂肌膚，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得讓人無法挑剔。

俊美如仙，不墜凡塵。

但秦念只是被對方的外貌驚艷了一瞬，就立刻回過神來。無心讚歎，反而整個人充滿戒備。

感受着秦念警惕的目光，赫卡修無奈一笑，言道：“好歹算是熟人，不至於要這麼緊張吧。”

秦念不為所動，此刻的聲音顯得比夢境空間中明顯要冷漠了許多，言道：“雖然有心理準備，感覺你不會始終只出現在我那虛幻的夢裏。但沒料到，你會這樣突然出現。”

冷漠的語氣透漏着秦念此刻不安的情緒，他像極了一隻被人突然闖進安全領地炸了毛的貓。

頓了頓，秦念眼睛微微眯起，言道：“這次出現，你是又有什麼新的花樣了？不需要等我那些訓練全部結束嗎？”

秦念一邊說，眼睛一邊認真得觀察着赫卡修，希望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什麼。

赫卡修無聊得伸手打了個哈欠，完了隨意得擺擺手，言道：“放心好了，沒什麼變化。和你說過多少次，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卻始終不信。隨你怎麼想吧。”

赫卡修的回答有些出乎秦念的意料，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赫卡修說的話。

不過他也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對於赫卡修所說的東西，他從來不會全信。

赫卡修不管是手段還是來歷，都顯得太過陌生神秘。對待這樣一個人，他實在是無法信任對方。小心無大錯，保持一定的戒備，總好過日後真得被對方賣了，自己連為什麼都不知道。

秦念也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而開始四處地打量着周圍的空間。

這是個與夢境那方世界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卻並不完全一樣。這裏並非是那種純粹的黑暗，而是充斥着一種星星點點的幽藍色光芒，讓秦念感覺渾身暖洋洋得舒服。

秦念收回了目光，淡淡得問道：“這裏是哪裏？不像是我平時訓練的那個空間。”

赫卡修聳聳肩，坦言道：“確實不是同一個。這兒和你之前待的地方原理有些相似，都是藉助你精神力構築的一種領域。只不過這裏是，只有當你的精神力達到一定層次的時候，才能夠開啟，我也能出現在這裏。哦，對了，這裏還有個名字，也就是你們通常所謂的腦域。”

“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秦念聞言，神色微微一愣，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逐漸增強的異能。

秦念面色有些難看，詢問道：“我的能力也是你算計好的？”

他有種被人一步步算計着的感覺，發現異能，逐漸增強，最終開發出這片腦域，讓赫卡修能出現在這裏。這一連串下來，自己像是一個棋子，每一步都被赫卡修牢牢把控。

赫卡修聞言眉頭一挑，言道：“是和我有點關係沒錯，但你這一副便秘的難看錶情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幫你錘鍊了精神力，也可說是腦域開發。開發到一定階段，你自然而然就能做到精神力外放以及控物，全程都是你佔大便宜了好吧。”

秦念發出一聲輕哼，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沒有。頓了頓，道：“我姑且相信你說的，但你現在總該多少告訴我一些你的真實目的了吧。”

赫卡修的這次出現，徹底挑動了秦念敏感的神經。這意味着，赫卡修一直在背着他謀划著一些東西。至少從現在開始，赫卡修就已經能做到，再也不需要等他睡着之後才能把他拉進夢裏。而是隨時隨地都能出現，並影響到他的現實生活。這對秦念而言是無法忍受的。

見秦念完全是一幅硬着頭皮，如果你這次再不交代些什麼，大不了大家兩敗俱傷、一拍兩散的態度。

赫卡修無奈得嘆了一口氣。他似乎太小看秦念對他的戒備了。或許是因為之前自己習慣性的強勢，從沒在意過秦念的意見，讓他現在近乎是防備潛在敵人一樣防備着自己。

這次的突然出現，讓本就有些脆弱的信任關係和安全感徹底斷開了些微裂痕。

於是赫卡修想了想，緩緩得說道：“不用着急，我這次也的確是準備告訴你一些事情的。有些東西你遲早需要知道，提前告訴你也無妨。”

秦念聽完這話，冷漠的神色稍稍緩解。知道些東西，總比一無所知要好得多。這種一切不由掌控的感覺他實在是受夠了。

“不過。”赫卡修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示意了一下還在同時與秦念聊天的秦汐，才繼續說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外面那個小妹妹給應付走？我不認為我們目前的情況，適合好好得談話。”

秦念眼神微閃，默默點點頭。

確實，自己妹妹在這裏終究不方便，關於赫卡修的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