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果
大概凌晨5點的時候，吳凡被一陣輕微的動靜驚醒了，身邊傳來細微的聲響，妻子已經起床，吳凡沒有睜開眼。孫程程梳洗好之後，換上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雙新的黑色絲襪、黑色高跟鞋，挎着手袋輕手輕腳的出門，明顯是不想驚動吳凡。
吳凡睜開眼看了看時間，心頭滴血，原因很簡單，妻子的舉動，顯然是打算瞞着他去會什麼人。如果是去單位的話，沒必要這麼早，而且還穿着一身裙子。
他還記得妻子今天出門穿的裝束，從裙子帶內衣褲到絲襪到高跟鞋，還有手裏提着的手袋，全都是吳凡用存了近半年的私房錢給她在prada專營店買來的，當做她今年的生日禮物，孫程程工作時間一直都捨不得穿，沒想到今天會穿上這一套去約見他人。
想到妻子可能穿着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去密會男人，去便宜別的男人，吳凡就心如刀絞。
吳凡唰的從床上起來，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弄清楚妻子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到底有沒有出軌背叛！
孫程程出門已經快一分鐘了，吳凡來不及梳洗，胡亂擦了把臉，口都沒漱，飛快的穿上衣服，也開門而去。
出門時，正好看見妻子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吳凡連忙也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讓司機遠遠的跟着前面的出租車。
十幾分鐘后，吳凡發現，前面的出租車居然駛出了市區，到了南郊，這裏正在搞開發，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空氣十分不好，能見度也比較低，吳凡連忙加速，拉近了一些距離。
沒多久，前面的出租車在一片剛剛落成的別墅群外面開始減速，吳凡叫司機靠邊停車，匆匆下車躲了起來。孫程程下車的時候，朝後面看了看，只是出於本能的警惕，當然是沒有發現吳凡。
打扮得性感嫵媚的孫程程走進了別墅小區，吳凡老遠在後面跟着，守着小區大門的保安很奇怪的看了吳凡幾眼，不過吳凡衣冠整潔，又有股知識分子的氣息，怎麼看都不像是可疑分子，而且小區還沒正式開始運營，保安也沒有阻攔他。
這片別墅小區，吳凡聽說過，市裡許多有錢的商賈和官員都在這裏購買了房產，可以說是江門市檔次高檔的小區之一，吳凡完全想不到，妻子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孫程程走到小區的最里端，在一棟很闊氣的藍色別墅門口停下來，直接按響了門鈴，吳凡自然也躲了起來，偷偷觀望。
片刻后，別墅大門打開了，吳凡依稀看到三個時尚的年輕人迎了出來，是兩女一男，男的很帥氣，大約三十歲不到，女的也很漂亮，有種嫵媚的少婦風情。只是，這三個人，他全都不認識。
孫程程跟這三個男女，顯然是舊識，有說有笑的就走進了別墅，關門的那一霎，吳凡依稀見到別墅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朝着妻子迎了上去，似乎還攤開了雙手做出擁抱的動作。接着，關鍵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吳凡臉色很差，什麼理智都無影無蹤，想衝上去敲門，卻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勇氣。或者說，他害怕這種無法挽回的結果……
這一猶豫，竟然一個小時過去，吳凡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別墅，彷彿一尊雕像，渾身木然，一動也不動。
突然，別墅大門開了。
之前可能跟孫程程擁抱的帥氣男人和孫程程並肩走出了別墅，男人神態親昵，手環在孫程程的肩上，孫程程臉色微紅，表情有些嬌羞，又有些不滿。
吳凡本能的閃到一邊躲起來，又暗罵自己懦弱，明明打定了主意要攤牌，結果這關鍵時刻，居然又害怕了。
別墅里的兩個年輕妖冶女子將帥氣男子和孫程程送出別墅，就轉回別墅關了門。
帥氣男子貼在孫程程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孫程程端莊柔美的俏臉一陣暈紅，白了男子一眼，嬌羞頷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那神態，彷彿是在對情郎撒嬌一般，吳凡看在眼裏，心如刀割。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吳凡絕不敢相信，一向矜持溫婉端莊的妻子，居然會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這種嬌羞的表情，妻子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尖刺，一寸寸的深入吳凡的心頭，吳凡渾身冰冷，又絕望又憤怒。
正要不顧一切衝出去，帥氣男子已經帶孫程程上了別墅外停的一輛黑色賓利，吳凡還來不及動，賓利就已經掉頭，揚起一路煙塵，洒然離去。
吳凡心裏一片恐懼，不知道那帥氣男人要帶妻子去什麼地方，一時的優柔寡斷，已經失去了截住他們的機會，眼睜睜的看着黑色賓利駛出了小區，很快就消失在視野外。等他跑出小區，已經看不到賓利車的蹤影，這裏又地處城郊，較少有出租車往來，這次跟蹤，算是夭折了。
吳凡臉色發白，心裏絕望，雖然不停的告誡自己，沒有看到最關鍵的一幕就不相信妻子出軌的事實，腦海里卻又不斷的浮現副妻子剛才對帥氣男子的嬌羞表情，不其然浮現出妻子被這個帥氣男壓在身下的一幕……
“咔咔咔”，吳凡的牙齒咬得一陣作響，呆立了半晌，突然轉身，跑向小區內，他一定要弄個明白，到底妻子身上發了什麼事情。
跑到那棟別墅，吳凡怒氣沖沖的上前敲門，雖然撕破臉皮的時間遲了一點，可總比繼續忍耐下去好一些。
別墅大門打開，之前看到過的兩個年輕妖冶女人走出來，臉頰暈紅，眉眼含媚，好像在享受美妙的快樂似的，看到吳凡，女人愣了愣：“你誰呀？”
雖然這個女人長得妖冶媚人，此時的神態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浮想聯翩，吳凡卻滿心的厭惡，冷冷瞪了女人一眼，推了女人一把，女人猝不及防，踉蹌退回了別墅，吳凡趁機走進別墅，重重關上了門。
別墅里另外一個妖冶漂亮的年輕女子正大咧咧的癱在客廳沙發上，穿着短裙，不雅的坐姿讓她已經風光畢露，臉上瀰漫著一種銷魂的表情，聽到響動，才懶洋洋的睜開眼，之後也像是開門的女子一樣愣住，驚道：“你是什麼人？”
吳凡冷冷掃了沙發上的女子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懂設防，身上的短裙一片凌亂，衣不蔽體，上面內衣花邊都露出來了，而差開着腿，也把內褲給暴露無遺。吳凡趕緊轉過目光，飛快的打量別墅，除了這兩個女人，別墅里好像再沒有其他人了。
一陣奇怪的氣息瀰漫在大廳里，吳凡目光落到沙發前的茶几上，看到一個小紙包的藥丸，立刻醒悟這兩女應該是磕了葯，才會有這種欲生欲死的表情。
開門的女子站穩了腳跟，驚怒交加，衝上來要推搡吳凡，反而被吳凡一把扭住了手臂，強拉着他走到大廳里，將她丟在那位四肢不雅叉開暫時無力動彈的妖冶女子身邊。
兩女有氣無力的叫道：“你幹嘛？趕緊出去，否則我們要報警了！警告你，小區外面不遠就是區轄派出所！”
吳凡心裏憋屈，臉色陰沉，瞪着兩女冷笑道：“報警？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警察發現你們違法嗑藥會有什麼反應。”
兩女臉色大變，開門的女子這才慌亂的收拾茶几，將藥丸包好藏在手袋裏，慌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都不認識你！”
無力動彈的妖冶女子會錯意，以為吳凡是進來劫色的，顫聲道：“你別亂來，我……我男朋友很厲害的，你敢欺負我，他一定砍死你！”
吳凡哂笑，有男朋友的女人，還這麼不知檢點，與其他男人私會還嗑藥，這種女人，吳凡說不出的厭惡。
為了查明真相，吳凡也豁出去了，一屁股坐在兩女對面，沉聲道：“你們只要不逃跑，我不會為難你們。我進來，只是想問你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兩女稍微安定了一些。
吳凡盯着她們的臉：“剛才出去的男人是什麼人？他和剛才出去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兩女一陣錯愕，原來不是來找她們的！兩人表情更加鬆了口氣，給吳凡開門的女子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問他們的事？”
吳凡低喝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們！”
動彈不得的女子淡淡一笑，對開門的女子懶懶道：“你回答他吧，我好累，休息一下。”說完，還真的閉着眼睛養神起來，完全不顧忌坐在對面的吳凡已經將她的風光看了個一清二楚。
開門女子也輕鬆許多，斜靠在沙發上，淡淡道：“帥哥，不騙你，我根本不知道出去的帥哥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有個雅號叫‘小王子’，至於他和出去那個女人的關係，我也不知道，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她。”
吳凡沒料到得到的答案居然是這樣：“你沒敷衍我？”
妖冶女人嬌笑道：“帥哥，我們無冤無仇，又沒有利益衝突，你又長得這麼帥，不比小王子差，我敷衍你幹嘛？”
妖冶女子的表情很自然，沒有半點做作，吳凡看得出她沒有慌亂掩飾的痕迹，不禁心頭一涼，說不出的失望，卻又不願就此放棄，追問道：“你都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怎麼能到他的別墅來？而且他還放心的留你們在家裏？”
妖冶女子吃吃一笑：“誰說這是那個帥哥的家？這裏只不過是某個圈子提供大家休閑娛樂的私人場所而已……”
只是個娛樂場所？吳凡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