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沒證據和神秘電話
吳凡躺在床上，身邊就是妻子孫程程，可他卻第一次感覺到，雖然離妻子近在咫尺，可兩顆心卻相隔了千萬里。
從埃德集團大廈找到妻子孫程程之後，到接她回家，然後到睡覺，孫程程好像很累的樣子，嘴裏還有酒氣，應該是晚飯時喝過酒。一路上，孫程程跟吳說的話沒超過十句，只說很累，沒有心思說話，吳凡心知肚明不是這麼回事。
回到家，孫程程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睡衣都沒換，一副累壞了的表情。
吳凡雖然心恨妻子隱瞞，可看到妻子疲累的樣子，卻莫名的心疼，本來打算攤牌，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吳凡最終暗嘆一聲，默默的幫妻子脫去外衣，打來水給她抹身子，孫程程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笑得很甜很甜。
給妻子擦洗的過程中，吳凡的心情十分複雜，這具美麗曼妙的身體，原本只屬於他一個人擁有，而現在，雖然這具青春的身體沒有絲毫變化，可還是不是只有他一人擁有，吳凡已經不能肯定……
糾結中，吳凡突然不經意發現，妻子的小內內上，有些分泌物，吳凡心頭狠狠一顫，幫孫程程換下內衣褲時，差點忍不住仔細看看到底那是什麼。
不過最終吳凡還是忍住了，不動聲色的給妻子擦拭完畢，幫她換上睡袍，然後在她身邊躺下。
孫程程翻過身，迷迷糊糊說了聲：“老公晚安。”
吳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雖然閉着眼，怎麼都無法睡着，心頭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着，說不出的壓抑和痛苦，腦海里總是不時的浮現出埃德集團大廈休息室的更衣間那扇敞開的窗戶，彷彿在無聲的提示他什麼。
吳凡感到非常諷刺，結婚不到半年，那個曾經千嬌百媚柔情萬種溫柔賢淑的妻子，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難道大學生走上社會，真的這麼容易改變性情嗎？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變？
那個從窗戶里偷偷溜走的男人，到底是誰？吳凡心如刀割，笑裏藏刀的劉延東和虛偽卑鄙的郝爽兩人的形象交替浮現在腦海，令吳凡壓抑得想要大聲怒吼出來……
“老公，你……睡不着嗎？”身邊的孫程程突然懶懶的睜開眼，看着吳凡。
吳凡心頭滴血，緩緩的轉過去，面對着近在咫尺的妻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苦笑一聲：“沒什麼，只是有些煩心的事情……”
孫程程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主動貼了過來，靠在吳凡懷裏，柔媚的道：“老公，別想太多了，晚上休息好，白天才有精神工作，要不……我幫你放鬆一下？”說著，手掌緩緩從他胸口滑下，一直探向下面。
吳凡當然明白妻子是要幹什麼。若是在以前，恐怕他會變得非常興奮，甚至會在某個時刻變得有些粗暴。然而在此刻，吳凡一點心思都沒有，而且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生理衝動，只是有些厭煩的推開了妻子的手，淡淡道：“今天沒心情，算了吧……”
孫程程微微一愣，也沒堅持，很快就躺了回去，猶豫了片刻，問道：“老公，你今天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有心事嗎？”
吳凡心裏冷笑，還真是會裝啊！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相濡以沫兩年多的女人，難道女人的心，永遠都隱藏得那麼深嗎？到底哪個男人，會獲得她敞開心扉的權力？這個人，為什麼不是他吳凡？
吳凡越想越是鬱悶心煩，背對着孫程程，對原本非常迷戀的妻子的身體也生出了一股厭惡之情，乾脆試探的道：“我沒什麼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心煩……對了，我聽幾個朋友說，你最近好像有什麼舉動，能告訴我嗎？”
孫程程心頭一顫，低聲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吳凡淡淡道：“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在密謀什麼事情……”
孫程程悄悄鬆了口氣，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
吳凡冷笑不止，暗想：等到了時候，你都不知道被人玩過多少次了！
“好吧，你這幾個月有沒有到過我們學校？”吳凡突然問。
孫程程猛然愣了一下，支吾道：“沒有啊，你什麼意思？”
吳凡心頭劇痛，彷彿被重鎚了一下，暗道果然如此，這片刻的猶豫，也算是妻子露出了破綻吧？況且，妻子既然有求於郝爽，怎麼可能沒有去過學校？
“沒什麼的，睡吧，夜還很長……”吳凡閉上了眼，決定不再跟滿嘴謊言的妻子多說。
孫程程怔怔的看了吳凡半晌，才緩緩閉上眼。
吳凡睡得一點都不踏實，凌晨兩點的時候，突然從妻子背叛的噩夢中驚醒。
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已經熟睡的妻子孫程程，吳凡猶豫了一下，終於剋制不住心頭的衝動，輕輕推開纏着他的孫程程，爬了起來。
房間裏黑乎乎的，吳凡沒開燈，憑着對房間的熟悉印象，抹黑走到了洗手間裏，關上門，這才打開了燈之前幫妻子換下的衣物，就丟在洗衣機裏面。
面對合上蓋子的洗衣機，吳凡明知只要打開蓋子，就很有可能得到一個重要的結論。然而，短短的兩步距離，在吳凡眼底，卻變得很遠很遠。抬起來的手，彷彿有千鈞之重，足足過了一分鐘，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吳凡終於打開了洗衣機的蓋子。
洗衣機里，靜靜的放着妻子孫程程的拿套平日在單位穿的套裝，一雙絲襪，還有內衣褲。
吳凡先拿起妻子的套裝，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有些女性的汗味，卻聞不出有什麼其他的味道。然而，就在吳凡要放下套裝的時候，卻不經意發現，妻子的白襯衫上面第三顆紐扣不翼而飛，只留下一點點線頭……
吳凡心頭咯噔一跳，第一個念頭就是：紐扣是被一個男人給扯掉的！
儘管還只是猜測，吳凡已經心如刀絞。放下套裝后，順手將妻子的絲襪拿起來，扯撐看了下，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迹，又忍不住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盡然聞到了一種臭味，很像是口水的味道……
吳凡的腦子幾乎麻木了，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妻子出軌的可能性很大，然而此刻的發現，還是讓他感覺到天崩地裂一般的痛楚。
吳凡幾乎沒有勇氣去查看妻子的內褲，站在洗衣機旁，手裏拿着絲襪，發獃了半晌，終於嘆息一聲，咬牙放下絲襪，將內褲拿起來，翻開一看，上面的分泌物不多。
吳凡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聞了聞，除了熟悉的妻子的味道，並沒有其他可怕的味道，應該是生理期的正常分泌物……
吳凡不爭氣的鬆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疑惑，暗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在休息室裏面，孫程程並沒有跟別的男人……
吳凡喃喃自語着，腦子已經完全混亂了，襯衣上消失的紐扣，絲襪上口水的氣味，都表明自己的妻子的確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偏偏最重要的內褲上，卻找不到可以證明猜測的證據。
吳凡迅速的將衣物放回原位，合上洗衣機，關燈悄悄的退出洗手間。接着，又躡手躡腳的摸到床頭，取來妻子的手袋，再次回到洗手間，關門開燈，打開手袋一看，手袋裏並沒有藏着內褲，證明吳凡的猜測是錯的。
吳凡還不死心，又拿出妻子的手機，一個個的翻閱通話記錄，除了幾個他也認識的女性之外，並沒有其他陌生的通話記錄，不知道是被刪除了，還是真的沒有聯繫過……
妻子到底有沒有出軌過？有沒有實質性的背叛了他？吳凡到現在為止，還是找不到可以證明的證據，這種壓抑，實在比能夠確定妻子出軌還要痛苦得多。
回到床上，吳凡輾轉反側，腦子裏儘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時就會出現妻子跟別的男人私下裏約會的景象……
就在吳凡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把他給驚醒。
是妻子的手機！
吳凡心頭一顫，盡量保持冷靜，閉着眼裝出睡熟的樣子。
沒多久，妻子醒過來了，俯身過來查看他是不是睡著了，然後才從手袋裏摸出手機，趕緊接通，壓低聲音道：“這麼晚了，有事？”
吳凡心裏俺恨，沒辦法聽到跟妻子通話的人是誰。
過了片刻，孫程程又低聲嗔道：“差點被你害死，我老公都在懷疑我了，以後這麼晚了別打電話，我可不想對不起我老公，求你了……”
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麼，孫程程語氣一沉，果斷的道：“今晚不行！明天黎明時我會去找你……”
掛斷電話的聲音傳來，接着又是幾聲輕微的嘟嘟聲。
吳凡立刻明白，這是妻子在刪除通話記錄！原來妻子真的用了這一招，可為什麼移動公司里差不到妻子的可疑通話記錄？
吳凡差點想要直接爬起來質問孫程程，最終還是忍住了！這通電話雖然重要，卻算不上是什麼證據，還不如不動聲色，明天繼續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