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把戲能不能更新一點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季言悅沒什麼朋友,平常自然也沒什麼人會過來,趙涼過來之前也都會提前通知她。
季言悅看了眼手機,19:21。
“誰?”
“外賣。是季女士嗎?”
還不等季言悅問是誰點的外面,外面就好像怕她不相信似得,又主動報出了送外賣的人。
“是蔣先生送的,麻煩開下門。”
蔣君博?難道他剛才問自己有沒有吃飯,是這個原因?
蔣君博萬萬沒想到剛才為了掩蓋自己心虛隨口問的話,給了門外自然可乘之機。
季言悅還是帶着懷疑的心情,拉開了一條小縫。
防盜門的搭扣一松,門外的人立即就一個用力,闖了進來,門框撞上季言悅的鼻樑,鑽心的疼,一下子讓季言悅眼前一黑。
但危險來臨身體本能保護的反應,還是讓季言悅迅速往身後的沙發后躲去。
但是來人一看就是有明確目標,根本不打虛招,抄着刀就往季言悅的手上劃去。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委託人的委託這麼奇怪,但是既然他們接了,就一定要在這人手上和脖子上劃上一刀。
季言悅猝不及防右手手背上就多了條血痕。
季言悅忍着痛抓着茶几上一個金屬工藝品,去擋對方手上的刀,一邊厲聲喝道:
“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來人一言不發,卻是刀刀往她脖子上招呼,要她命?
那為什麼一定要刺她脖子?刺心臟不是來的更快?
這個疑問在季言悅腦子裏一閃而過,來不及細想,全神關注對付眼前的人。
這個人和之前酒吧遇見的小混混等級高的不是一點點,身手敏捷,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
和她結仇又有能力找這種人來的,左右不過那幾個,他不說季言悅也能猜到。
這些人怎麼就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呢?
季言悅乘着扔花瓶的空檔,整個人往門那邊跑去,季言悅能感覺出來,這人應該不是退伍軍人,就是專門訓練過的,但這又如何?
他敢在這裏行兇,當街他幹嘛?不要說當街了,只要到樓道有監控的地方,掀了他的口罩,他還敢對着她捅刀?
季言悅的手下一秒就能握上門把手,就在指尖即將碰上的最後一秒,一柄小型瑞士刀從她的側面直往手腕上飛,為了避免手腕血流如注,季言悅迅速縮了手。
順便撿了掉在地上的瑞士刀。
呵,不是赤手空拳了,那她這個病貓也要發飆了。
一個這麼簡單的任務,這麼久沒完成,那人也有些急躁了,沒想到看起來瘦瘦的這麼難纏。
再拖下去,自己估計就要有麻煩了。
那人瞬間一改進攻的方式,季言悅已經在逃竄間按亮了幾處燈光,此時一看就能看出這些招式都是軍方的格鬥術。
“國家培養了你們,是讓你們用來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
季言悅這話問的猝不及防,又一下子戳到痛處,果然她看見正要撲過來的人頓了一下。
機會來了。
幾乎是一個劈叉,一步到了門口,那人也立即反應過來,只可惜這次是季言悅快一步。
“咔噠。”
隨着一聲細小的開關錯開的聲音,季言悅一腳踹上門邊,整個順着季言悅的力氣往衝過來的那人臉上砸過去。
“砰!”
季言悅趁機一閃身,出了門。
繃緊的神經還沒來得及松一松,就感覺脖間一涼。
常年訓練出來無論如何也要完成任務的精神,讓他冒着暴露的風險扔出了手裏的刀,擦季言悅的脖頸而過。
血幾乎是一瞬間就濺了出來。
季言悅來不及往後看,一手捂着脖子一邊往樓下狂奔。
一直到附近的一家藥店才喘着氣停下,滿身是血的季言悅撞開藥店的門。
還好,沒追上來。
精神一放鬆下來,手背和脖子上的疼立即就顯了出來。
季言悅頭也不想抬的對着櫃枱,開口:
“繃帶,止血的。”
一片寂靜。脖子上的傷疼的季言悅不想多開口:
“快點。”
還是一片寂靜……
季言悅皺着眉頭抬頭,就看見面前值班的小姑娘,臉色一片刷白,驚恐的看着她。估計腦子裏已經在給她配上各種殺人案的電影場景了。
“嘖,快點!”
“哦,哦!”
季言悅在小姑娘的幫忙下暫時止了血,又借了小姑娘的電話給蔣君博打了電話,只是對面傳過來的是忙音。
季言悅沒多想,聯繫了趙涼。
然後,打了110。
這次不把她們送進去,她就不叫季言悅。
趙涼是在警局和季言悅見上面的。
季言悅衣服還沒換,趙涼衝進來就看見滿身是血的季言悅坐在椅子上,差點沒一口氣梗在喉嚨里。
“言言!”
聽見趙涼的聲音,季言悅趕緊開口:
“沒死呢,別哭喪。有人闖了我家。”
趙涼在季言悅旁邊的椅子坐下,把包狠狠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摔,一面檢查着季言悅的傷口一面狠狠開口:
“哪個混蛋乾的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涼最近入戲太深,脫口而出,倒是把季言悅逗笑了。
附和了一句:
“就是,還有沒有王法了。”
兩人正在等警察整理,剛下飛機的蔣君博也發現了一通陌生來電,回撥過去。
“喂,您好,哪位?”
“喂,喂,你是剛才那個人找的人吧。剛才有個小姐姐滿身是血的衝進我店裏,做了止血之後就給你打了電話。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穿着家居服,長發。”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她後來又打了110,還給另外一個人打了電話,喊她啊涼……”
“嘟嘟嘟……”
蔣君博一邊大步流星的過了海關,一邊哆嗦着手給趙涼打電話。
趙涼看了手機就直接遞給了季言悅。
“季言悅現在在哪?”
蔣君博現在恨不得順着電話線直接飛到季言悅那。
“我在小區這邊的警察局。”
“我馬上到。”
季言悅:?
他馬上到?
他不是還在外地?
不過在季言悅開口問之前,蔣君博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警察這邊做好所有記錄,也按季言悅的說的,調了當時樓道里的監控。但那人遮擋嚴實,還故意避着監控走,只有在季言悅門口那段能看出是個身形高大的人,就連手上都是帶了手套,所以沒有任何指紋可以採集。
不過已經立案,會立即着手調查。
季言悅在趙涼的陪同下,正打算去附近醫院正規處理一下傷口,剛出警察局大門,就看見蔣君博從一輛車上下來,看見季言悅,行禮都顧不上拿,就衝到季言悅面前。
季言悅剛張口說了一個“你……”字,剩下的字都被蔣君博堵在口中。
急躁,鋪天蓋地的慌張,季言悅感覺他像是要奪走自己胸腔里所有的氧氣。
聽到她渾身是血那一刻,他真的是要死了。
一瞬間以為悲劇又要重來了。
一開始季言悅還想去推他,但感受到他的慌張之後,就放鬆了身體,盡量配合他。
兩隻手繞上他的後背,輕輕拍着。
我在,我沒事。
就在季言悅感覺自己即將要窒息之前,蔣君博終於捨得放開她。
季言悅的嘴唇已經紅腫的不像樣,脖子上的傷口,也因為這一番動作,從裏到外滲出血跡。
季言悅忍着疼開口:
“我沒事。”
蔣君博頭靠在季言悅肩上,從鼻音里哼出一聲:
“恩。”
“所以我們先別在這站着了好不好,陪我去醫院。”
剛才蔣君博在警察局前的動作實在是招人,出租車司機幫他把行李提出來之後,也沒上車離開,而是饒有興緻的倚在車門邊點了支煙,邊抽邊看。
這個點也有晚跑路過的大爺大媽們,向著他們平平側目,“現在的年輕人已經饑渴到這種程度了?”
剛才季言悅腦子裏全都是安撫蔣君博,現在一停下來,實在做不到不在意。
蔣君博在她肩上動了動,抬起頭來:
“好。”
眼裏的惶恐陰翳已經散去大半,季言悅放下心來,牽過他的手,故意撒嬌:
“脖子好疼,我們快去醫院好不好?”
“好。”
蔣君博看了眼她粘滿了血的衣服,迅速錯開眼神。
趙涼看見蔣君博來了,就和季言悅說了一聲先離開了。
那出租車大哥的煙恰好抽完,招呼他們:
“打車不,醫院我熟啊。”
“……”
季言悅和蔣君博再次上了車。
直到上車蔣君博才說了今天真正意義上第一句話:
“季言清找的人?”
季言悅靠在蔣君博肩上搖搖頭,折騰了這麼久,她也有點支不住了,累的有點想睡覺。
“現在具體是誰還不清楚,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來,不是季言清就是魏婉。”
季言悅頓了一下,聲音帶了幾分凌厲:
“真當他們季氏在N市一手遮天了,這次不送他們一頓牢飯大餐還真是對不起他們了。”
蔣君博摟着季言悅的手緊了緊,讓她再自己懷裏靠的舒服些。
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送進牢裏?面上關上幾天,季彰再找找人送出來?
太便宜她們了。
這司機確實是個熟路,很快就到了地方。
兩人直接去了急診,季言悅手背上的傷口最深,縫了五針,脖子上幸好只是擦傷,傷口不深,只做了簡單的止血,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值班的護士一邊給季言悅消毒,一邊碎碎念:
“你這個傷再往裏靠這麼一個小指頭,你這條小命就懸了知不知道。”
說著往季言悅旁邊的蔣君博身上看了一眼。
“現在的小姑娘,做事怎麼這麼莽?什麼地方都敢傷。”
蔣君博抿唇聽着,一言不發,倒像是這些傷都是因為他造成的。
蔣君博死死盯着這兩處主要的傷處理完,剩下還有些在對峙中的擦傷,蔣君博不再盯着轉身出了房門。
他記得,之前他爸接診過一個特殊的病人,康復之後給他爸留下了一張名片,他查過是個混黑道的。但是隨手存在了手機里,沒想到還有用的到第一天。
她們和他玩陰的,就別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電話接的很快,傳過來一道帶着沙啞卻沉穩的聲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