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尷尬啊尷尬
忙到十二點半，許佳寧才下樓吃午餐。
小玲被辭退的事，已經在公司傳開了。所有輿論都是一邊倒的偏向慕肆城，因為他這樣的做法才符合霸道總裁該有的果斷利落。
跟着這樣的領導者，公司前景一片光明，更何況他還是萬中無一的英俊。無論事情本身的對錯，那張臉就已經代表了正義。
反正這一天，公司上上下下，每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許佳寧就愈發覺得，自己這樣一隻小螻蟻，是斷然不可能和那位神一般的男人扯上什麼關係的。
他調戲她？怎麼可能？一定是她太少和男人接觸，才導致過於敏感。
一進餐廳，就有不少目光朝她投來。
“看，那個助理。”
“就她啊？長得蠻普通的嘛，身材也就那樣，聽說還是高中學歷。”
“所以總裁肯定不是出於私心幫她，而且我聽說，她是黃經理的情婦。要不然，怎麼會特意讓她泡咖啡？她又不是秘書。”
“難怪呢，那個死禿驢就喜歡找結了婚的女人，口味出了名的重。”
“呵，結婚的有經驗，活兒好花樣多啊。”
“咦，好噁心哦。”
一片“嘖嘖”的笑聲，音量並不低。
許是故意讓她聽見吧。
不過這樣的流言蜚語對許佳寧還造不成什麼傷害，對一個經歷過婚變的女人，這些只是小兒科。
“佳寧，這兒。”夏美朝她招手，她身邊還坐着蘇一和另一個同組的設計師，萌妹子陳小青。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吃飯？顧嫣那小賤人又為難你了？”
許佳寧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怕什麼？公司上下誰不知道A組和B組水火不容？”夏美無所謂地說。“我就是當面叫她，她又能怎麼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我剛剛真替你捏了一把冷汗，不過還好我們大總裁英明，把小玲那根攪屎棍給炒了。”
“豈止是英明，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好么？”陳小青驚嘆連連，兩眼狂冒粉紅色的星星。“從現在開始，那些韓國歐巴統統靠邊站，總裁才是我的唯一男神，我要粉他一輩子。”
“是啊，如果能把他掰彎多好。”蘇一也托腮感嘆。
“你們兩個花痴。”夏美受不了，“對了，你和黃經理之前認識么？”
許佳寧搖搖頭。
“我想也是。可現在公司都在傳你們的緋聞，聽說是他欽點你的，而且態度很堅決，剛剛他也一直把你往總裁面前推。他那個人很有心計，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該不會……”
“想把你送上總裁的床吧？”陳小青急忙搶話。
“噗。”許佳寧一口水差點吐出來。
這絕對是被言情小說毒害的！腦洞太大了！
不過……現實更狗血，她和慕肆城已經……
想到那一夜，一張芙蓉面，又紅得厲害。
“你臉紅什麼？你在YY總裁？”陳小青盯着她的眼睛，露出雞賊的笑容。
“沒、沒有。”許佳寧忙低下頭，臉止不住發燙。
“哎呀，這有什麼？全公司的女人都在YY總裁，據我計算，總裁365天每天早中晚各睡不同的女人都要睡30年！”
一天3次，30年……許佳寧瑟瑟發抖，女人真是可怕的物種。
沒太多時間閑聊，她吃過午飯就上樓繼續工作了，下午五個小時沒休息過。臨近下班，本來約好請李可吃飯，但顧嫣又丟給她一堆並沒有任何意義的工作。
許佳寧被迫留下加班，這一加就是五個小時。
做完最後一組數字，她感覺脖子已經不是屬於自己的了，而且眼皮一直打架。
眯着眼睛把東西胡亂裝進包里。
走進電梯，打了個一大大的哈欠，眼淚婆娑的。
又一個大哈欠，她剛張大嘴巴，關了一半的電梯門突然開了，慕肆城走了進來，剛好看到了。
許佳寧忙捂着嘴後退了一步，窘得不行。
完了，形象，全沒了。
修長的手指摁下關門鍵。
慕肆城背對她而立，身材高大。
他身上還穿着那件白襯衣，立領，顯得利落又乾淨，矜貴的氣息便從他身體裏一絲一絲地透出來。
電梯裏，出奇的安靜。
許佳寧低着頭站在他身後，憋得一張臉通紅，連打聲招呼的勇氣都沒有。像有無數只手在撓她的心，說不出的滋味兒。
本來之前見他就怪尷尬的，再加上現在上下屬這一層身份，就更是。
有一種，怎麼說，禁忌感吧。
這個秘密，她連夏美都不敢說，更要在全公司的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
她早已過了因為禁忌而感到刺激興奮，或者虛榮的年紀，現在她更想低調踏實地工作。
和上司扯上關係，就像行走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就可能掉入萬丈深淵。
不過這會兒她沒辦法想那麼多，面前的男人，氣場太強，味道也太迷人，她的腦子有些缺氧。
心焦地等待着。
平時飛快的電梯，這會兒怎麼比蝸牛爬還慢？
這太折磨人了。
終於，“叮——”，電梯到達大堂。
慕肆城走出電梯，許佳寧才如釋重負。每天這樣，她遲早會患上心臟病的。
時間是十一點十分，最後一班公交也沒了。
許佳寧只能在門口打出租車。
一輛邁巴赫開到了她面前，副駕座的車窗降下，駕駛座上風度翩翩的慕肆城出現在她面前。
“上車。”他言簡意賅。
許佳寧怔了一秒后忙擺手，“不用了，我打車就行。”
心裏還是頗有些受寵若驚的。
“順路。”他目視前方，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非常有魄力。
若是再推辭，許佳寧未免太不識趣了，她說了聲“謝謝”。
坐進車裏，想道，他都不知道她去哪，怎麼知道順路？
有句話說，想送你的人，東南西北都順路。
難道……他特意送她？
心像投下了一顆石子，盪開一圈圈漣漪。
但是下一秒，慕肆城拿手機導航泰府小區。
許佳寧這才想起來，上次坐他的車報過地址，未曾想他還記得。
所以是真的順路，她也是真的自作多情了。
包括覺得他故意調戲她，應該也是她自作多情。
本來應該感到鬆一口氣的，卻莫名有一點點……淡淡的失落。
車子在前面路口拐了個彎，往東行駛。
慕肆城打開廣播，放的是趙雷的《成都》。低啞的嗓音，淡淡低訴，異常適合這樣的深夜，勾起人心底許多多的情愫。
空氣也變得安靜了。
許佳寧望向身邊開車的男人，高挺的鼻樑勾勒出輪廓分明的側臉，五官很是精緻，成熟優雅，非常有魅力。
沒有女人會不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