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君為刀俎,我為魚肉
盧謹安抓住那隻調皮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蘇莞莞心情很好,被他一吻,渾身又癢又麻,不自覺的扭來扭去,“咯咯”的笑個不停。
她全然不知,這一切看在他眼裏,千嬌百媚,扶在在腰上的手,越發覺得她軟若無骨,他探進衣衫,在她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蘇莞莞一驚,肌肉繃緊,嘴裏“哼唧”的聲音還未發出,便湮沒在盧謹安的唇舌之間。
他來勢洶洶,像狂風一樣席捲過來,彷彿要將她吞噬,蘇莞莞有些吃驚,但很快被他強烈的氣息衝散了理智,他帶着着清冽的煙味和淡淡的酒香,原本她很討厭這些,可此時此刻,她迷醉在這蠱惑人心的味道里。果然,沒有任何隔閡的兩情相悅,讓人不能自拔。
直到蘇莞莞覺得呼吸困難,他才放開,迷離的雙眼盯着兩頰通紅的她,濃濃的情慾氤氳在空氣中,一點一點的在發酵。
蘇莞莞本就跨坐在他腿上,他扶穩了她,一個側身,就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繼而整個人傾覆上去。
強烈的煙酒味又將她縈繞,她心思一動,餘光瞟見旁邊的茶几上,擱了得有四五根煙頭。她雙手撐住盧謹安的胸膛,阻止了他又一次的親吻。
“安~你為什麼抽這麼多的煙,沒戒之前,你也沒這麼大的癮,一天也就抽這麼多。”
盧謹安沒想到她忽然問這個,“看來還是我不夠賣力,讓你這會兒還有心思想這個。”語畢,不由分說的又壓了上去。
蘇莞莞只是不依,她心有疑問,就沒法全情投入。盧謹安有些無奈,停止了動作,趴在她的耳邊,咬着她通紅的耳垂,嘆息道“你可真能折磨我。”
蘇莞莞被他一下又一下的的咬合,挑的心悸不已,嬌滴滴的低語“快說嘛!快說嘛!”
“想你想的。”盧謹安懶懶的答道。
“你是說今天,還是這三年?”
“都是。”
“嗯?”
“三年來,我只要一想你,便抽煙,久而久之,就這樣了。”他仍舊埋在她的耳邊,不願抬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在承認自己的錯誤。
蘇莞莞心中難過,盧謹安對她情深至此,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那你以後別再抽了,對身體不好。”
“嗯。可是莞莞,你走了的這三年真是太難熬了。”盧謹安難得如此脆弱。
“你這三年,是怎麼度過的,我還不知道呢。”她三年來顛沛流離的經歷,盧謹安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男人沉默了,他好像很不願意說,也許是因為擔心暴露自己的脆弱與不堪,他想選擇保守秘密。
“說嘛!”蘇莞莞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想說。”
“不說,我就折磨死你。”
“怎麼個折磨法?”
“先勾引你,然後又讓你吃不到。”蘇莞莞為了哄他吐真言,決定豁出去了。
盧謹安聽這話有趣,抬起頭了,瞧着身下的小女人,她看着他,笑語盈盈,然後特意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燈光下,眼波流轉、媚眼如絲。
“如果我說了呢?”
“君為刀俎,我為魚肉。”蘇莞莞狠了狠心,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成交!”盧謹安起身坐下,蘇莞莞蜷腿抱坐,靜等故事。
“我被發配去了南海。”
“南海?就是美麗富饒的西沙群島嗎?”知識儲備不夠,蘇莞莞只記得語文課本里的文章標題了。
“差不多,南海美卿島。”
“好美的名字。”
“呵呵。”
“為什麼是發配?”
“我送你去東京后回來,到北城,剛下飛機,就被截住了,我父母關了我兩個月,發現作用不大,然後我父親一怒之下,就把我趕去南海了。”盧謹安說的輕描淡寫,頓了頓又道“所以我離開東京時,給你的銀行卡,沒派上用場是吧?”
“恩,確實收到過卡被凍結的郵件,是你父母做的?”
“恩,逼我就範。”
“那你在美卿島上幹什麼呢?”
“養魚、養蝦,墾荒戍邊,我都說過我為社會做貢獻去了,是你不信。”
蘇莞莞瞠目結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盧謹安心中好笑,他怕她哭,也不想賣慘,所以沒告訴她,南海的太陽有多麼毒辣,海上的浪潮有多麼兇猛,他們的蔬菜全靠直升飛機定期空運,他們的淡水都是定量配給。
“你在島上待了多久?三年?”
“沒有,二十六個月,後來我大哥和孔悅然結婚了,我父母已然對我失望,就把我調回北城了,然後知道你在遠新,我就想辦法過來了。”
“你遠在南海,怎麼了解我三年的行蹤的?”
“我剛剛被關起來時,我父母跟我講,你走了,我不信,但是那會兒我也沒法去查,去南海前,我拜託了甘霖去查,但因為南海通訊不便,我實際也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收到他一次消息。”
盧謹安一直講的很是輕鬆平靜,可蘇莞莞心裏很痛,她能想像到,他與父母較勁的艱苦,肯定都是暴風驟雨般的情形。但是她更心痛的是,三年前在東京,她真的走了,他為什麼不信。
“你為什麼不信我走了?”
“我離開東京時,你答應我等我去接你的。”他居然有這份傻乎乎的執着。
“我食言了。”他的話像一把刀,割到她痛徹心扉。
“如果你真的沒走,我也得食言,當時的情況,我也沒法去東京接你了。”盧謹安聳了聳肩。
“安~對不起…對不起…”蘇莞莞抱住了他,淚如雨下,這是她第一次後悔,後悔當時的不辭而別,後悔自己怎麼那麼膽小,後悔沒有等他來,哪怕等不到,也是與他心意相通,而不是遺棄了他。
“不要自責,你已經很勇敢了。”盧謹安撫着她的長發安慰。
蘇莞莞不聽不答,只是嚎啕大哭。如果他責備她,她會好受很多,可是他還安慰她,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罪無可恕。他對她的愛那樣深厚,她怎麼承受的了,她該如何去回報他。
她淚眼婆娑的看着盧謹安,他的黑眸專註的看着她,眼神溫柔又深情,她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疼,於是她俯身吻他。
她半跪在他身旁,吻的很忘我,滾滾而下的眼淚,也無法澆滅她的熱情,她吻他的唇、他的眼、他的耳垂、他的胡茬,她還去吻他不停跳動的喉結,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胸膛,在解他的紐扣。
他執住她的手“蘇莞莞,到底你是魚肉,還是我是魚肉?”低啞的嗓音里有濃的化不開的情慾。
“我!”她抬起淚眼看他,聲音微顫又堅決無比。
盧謹安笑了,又一次把她推到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