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蘇然一聽這個就頭疼,她拉着殷祺的衣領,將人往下一拽,喃喃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

有些事情,蘇然有膽子挑卻沒本事受,她原以為的那些浪漫激情,在巨大的疼痛感面前潰不成軍。

「啊!!!殷祺!」蘇然咬牙。

「……很疼嗎?」他停下,輕吻她脖頸。

「很疼!你快出去!」

「……不行。」

「嘶……不要動!!」

「……也不行。」

事實證明,「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越是看上去雲淡風輕的人,反彈起來越厲害。越是上躥下跳的,骨子裏才真慫。

蘇然懊惱,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送上門找罪受。

平日對她輕手輕腳的殷祺,上了床像變了一個人,完全不聽她指揮。

她只能在勉力受着的同時,雙手用力抓他的後背來紓解,覺得自己釋放了一頭衣冠禽獸。

這一夜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昏沉沉地睡過去。

殷祺單肘支着身體,側卧在她身後,在起伏的腰線處輕撫,慢慢在她肩頭落下一吻又一吻。

通過她的呼吸聲,他知道她還未睡熟。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語調緩慢,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我不敢承諾,但會儘力做到,如果實在不行,也希望你能明白,那些只是形式。」

蘇然睫毛輕顫,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實在沒精力和他聊這個。

殷祺揮手,一陣風將蠟燭刮滅。

他把蘇然環在懷中,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蘇然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她迷迷瞪瞪地想起,今天早上真真還有什麼什麼環節來着,昨日有人特意囑咐她的。

「啊!!幾點了?」她猛地坐起來,緊接着又「嗷」地一聲躺回去。

「我的頭……」她哼唧着,腦袋又暈又疼,這就是酒醉縱慾后的懲罰。

一隻手伸過來,按在她太陽穴上。

「還早,等下先喝個醒酒湯吧。」殷祺也是剛醒。

蘇然聽到他說話,悄眯眯睜開一條縫,想到昨夜的瘋狂,心底有點發怵。

「你怎麼還沒走啊……」

殷祺手一頓,直覺這不該是一夜纏綿后女人說的第一句話。

但他還是耐心說了句:「這是我的房間。」

「哦,對了……」蘇然慢吞吞起身,忍着發暈的腦袋,「我的衣服呢?」

殷祺看看地上亂七八糟的料子,說:「等下叫人再給你取一身來。」

「不用不用。」蘇然下床,胡亂地穿上衣服,又把頭髮攏了攏,眼睛飄來飄去地不看他。

「我去蘇夕那,讓她幫我梳個頭。那個……我先走了啊,真真大婚,遲到就不好了。」

她皺着眉頭,轉身要離開,走得一快,牽得下身鈍痛。

禁慾太久的人,果然很可怕。

「蘇然……」殷祺在後面叫她。

蘇然只當沒聽見,腳步不停,還幫他把房門關好。

來到院中,見到何進,她尷尬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慌張張地遁了。

何進疑惑。他這把年紀了,以前跟在老王爺身邊多年,還真沒見過一夜之後,女的先走人,男的留屋裏。

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想像了一下世子在屋裏的樣子,決定先不去觸霉頭。

蘇然哪敢去找蘇夕,若是讓她發現……還不知要怎麼批評自己。

也不能找真真,但今天是個大日子,她得梳一種指定髮型。

蘇然決定去找許如,雖然她不一定會,但怎麼也比自己強。

剛到許如房門口,那門就呼地打開了。

蘇然嚇一跳,就見開門的是柏寒青。

柏寒青看到蘇然,也是嚇得不輕,一臉緊張。

蘇然「嘖」一聲,被他這一嚇,頭更疼了。

她一手揉上腦袋,一邊批評他:「這麼慌張幹嘛,酒後亂性啦?」

柏寒青登時臉通紅:「你別胡說!」

他這表現……蘇然放下手,吃驚地往他身後張望,難以置信地問:「真得酒後亂性了?誰啊?」

話音才落,許如從房中走出。

她已經收拾妥當,面色淡淡的,看到蘇然,福了下,也沒說話,轉身就往遠處走。

就是走路姿勢不像平時那麼大步,動作有點澀。

蘇然和柏寒青兩個人,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拐彎不見了。

蘇然張張嘴,半晌,她轉頭,對柏寒青說:「那個……我幫你去問問,看她要不要負責啊。」

等真真婚後第一天早上的儀式完畢,蘇然還神遊太虛中,一會想柏寒青和許如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會想昨夜事後殷祺說的話。

真真到她身前,看她臉色,問:「你昨天喝多了?沒睡好嗎?怎麼眼下這麼黑。」

蘇然回過神來,瞅着真真:「昨晚……還行?」

真真臉一紅,送她一個批評的眼神。

「你真厲害。」蘇然吁口氣,慢吞吞地朝她豎起個大拇哥。

「一人結婚,六人破處。」

這一天,殷祺兩次去找蘇然,都撲了個空。

他敏感地察覺出蘇然在躲着他,索性直接讓人去請,半天等回來的信是——太忙了,走不開。

她能有什麼忙的。

殷祺心裏不免有些惱火,再聯想到她以前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對感情一事的態度。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似乎……這個女人好像不想負責任……

而在此刻,何進帶來消息,丁灼要見他。

殷祺看看府門的方向,決定先回海城,暫時放她一馬。

世子三番五次來找,蘇然都借口推掉,這不正常的反應被真真看在眼裏。

在四方會時,真真就看出他二人之間有種特別的默契。

蘇然每次看到殷祺都會明顯高興些,沒事就愛往他身邊湊,像今日這樣一再敷衍搪塞真是頭回見。

男女之事到底不好明說,若是換個人真真也就不問了,但她知道蘇然沒那麼多忌諱。

於是,她委婉地問:「世子這般找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蘇然不是不想見他,但是接下來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殷祺每次一到這事上,准提結婚啊正妻啊納妾啊這些。

蘇然能理解,他是好意想給自己一個許諾,她也很想要,誰不想和心愛的人共度餘生。

問題是,這個餘生里不能再有第三個第四個……甚至都不知道會有多少個的其它人。

蘇然發現她還是挺介意殷祺昨夜那句話的。

什麼叫「那些都是形式」,你覺得是形式,嫁你為妾的女人們也把它當形式嗎?

假如她後半生要一直活在這種陰影下,寧可單着。

她搖搖頭,回了句:「沒有。」

真真看她一眼。見都沒見就知道人家沒事?她越發肯定這二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麼。

「你和他如今……是什麼關係?」

蘇然不想提,抬頭見真真還看着自己,就隨口道:「沒什麼關係,就算是……炮友吧。」

她說的坦蕩蕩,反正真真也聽不懂。

真真果然一愣,反問道:「炮友是什麼?」

蘇然琢磨了下,認真回她:「就是比朋友更深入一些,但沒到夫妻的程度。」

她已經解釋得很直白了——「深入」但沒有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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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財小戶女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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