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元救場

第十六章：小元救場

周琴見是好機會，飛了出去，躍到黑衣人剛才吃飯的桌邊，拿起木盒子就跑。她是機會主義者，搶古木箏這樣的好機會，她不會放過。到手后，周琴沒往顧小元那邊跑，而是躲到岳斐身後。

千辛萬苦搶來的神器，黑衣人怎會拱手相讓。於是他目標變成了周琴。立即，他向岳斐飛躍過去，發起攻擊。岳斐這二當家善於用盾牌，他擋住了黑衣人的幾次近身攻擊。

打鬥了十多個回合，黑衣人沒能擊倒岳斐，此時他真氣已經式微，實力大大下降。久戰之後，已落下風，又中了兩道毒鏢。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

“我要你們全都死在這裏。”黑衣人惱怒了，原來他還有大招。他握緊拳頭在蓄能，握緊的拳頭漸漸變黑，他是在把白蜘蛛毒聚斂在手上。顧小元猜到黑衣人用意，也想明白了顧鵬胸膛的掌印為什麼會陷得那麼深。黑衣人把毒附加在龍捲真氣上，這樣的威力是巨大的。

要是讓顧鵬再次使出龍捲真氣，在場的所有人都會中毒，因為真氣與空氣融匯後會散播開來。本來龍捲真氣的覆蓋面就很大。黑衣人咬着牙，握緊拳頭在蓄能，他要把蜘蛛毒提升到最強。

顧小元坐不住了，他要是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你把他帶走。樹林見。”顧小元拍了拍白小白肩膀，用唇語對它說。

在一瞬間，顧小元本來是打算用劍意對付孱弱的黑衣人，但意念剛要聚集，他想到了火靈猴白小白。按顧小元推測，白小白的修為可能是破境了的，也就是大乘階段。當年顧小元還是呂尚身份的時候，只有他跟清歌是到達到這個層次，也就是武道巔峰。

白小白在人間生活幾百年，又是靈物，它能明白顧小元的意思。小元剛暗示完，它就跳了下來，一邊跑向黑衣人，一邊恢復它真身。白小白恢復真身的速度非常快，走到黑衣人面前時，它已經是龐然大物。視覺上，它比第一次見的大幾分。這是不是它的極限，小元還不清楚。黑衣人在速度上根本拼不過白小白，畢竟人家是猴子。

白小白單手就拽住黑衣人，把他丟到自己懷裏。沒作停頓，在眾目睽睽之下，白小白拐走了黑衣人，轉身從二樓跳了下去。

發生得太快，蝶幫的人和周琴都沒理解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兩息的功夫，黑衣人就被一個龐大的白猴捲走了。臨消失前，只聽到掙扎的慘叫聲。當所有人跑到峰景台觀望，試圖追蹤。熱鬧的武漢街依舊。白小白的消失，甚至沒有驚動到大街的群眾。

小元這時叫走了小清和顧娟，要離開青睞客。除了小清和顧娟知道白小白是剛才那隻萌寵，其他人包括周琴應該都猜不到。白小白這速度，讓他們覺得是從天而降一樣。

顧小元跟小清他們剛走出了青睞客大門，他就突然憑空消失了。不過他留下一句：你們先回去。我晚點回。

他是使用五行迷蹤擺脫了自己人，要單獨處理接下來的事。主要是詢問氣宗的情況，黑衣人跟自己的宗門關係密切，這是肯定的。要不是出於對氣宗的關心，他就不會讓白小白帶走了他，屍體留下更省事。

顧小元先去藥店抓了一些葯和金創膏。飛鏢上毒是需要大量的毒液，動物毒液是很難做到大量提取，所以他猜是中了植物的毒，甚至猜是花毒。花毒的解法，對小元來說小事一樁。之前他本來就對各種植物熟絡，這些天又看了不少醫藥的書籍，溫故而知新。

到了小樹林，小元吹了強弱強強的四聲口哨，白小白聽見后叫囂兩聲作為回應。這是他們的暗語，第一次使用，便如此心領神會。顧小元聞聲辨向，很快找到他們。

黑衣人躺在地上，此時已經閉上了雙眼，重重地呼吸。他腿上的鏢毒發作，他是暈睡過去了，飛鏢已經被黑衣人拔掉，露出幾個黑血口。這時他蒙臉的黑布已經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腐爛的醜臉，分辨不出是長得好看還是不好看。看臉辨年紀，他應該三十來歲。

白小白回復了萌寵的身型，低調是好事，它懂。小元第一時間看他大小腿的傷口，判斷毒性。傷口溢出乳白色的液體，毒素蔓延的速度還是很快，他依此判斷是一品紅的毒。接着他從藥材里取了幾樣，放在水壺裏攪拌。搖晃了一會後，算是解藥調成了。他就把這藥水澆在傷口上。這一刺激，黑衣人痛叫起來，醒了。能這麼劇烈刺激，說明這葯有效。

小元把剩餘的解藥遞給他，示意喝了它。再看傷口時，乳白色的液體，已經中和，消失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黑衣人問。他知道剛才那一招發出去的話，自己也會身亡。當時已經是絕境了。

“可伶你的話，你應該不信。那就解釋我也是氣宗的人吧。”小元回答。

“你也是氣宗的！”黑衣人突然興奮起來，看見曙光一樣。

“喝吧。”小元還不想解釋太多，因為費勁。

黑衣人聞到草藥味了，知道確實是解藥，所以接過來喝個精光。

“你也是醫治系的嗎？”喝完，黑衣人問了起來。氣宗當年分了鬥技派、五行迷蹤部、佈陣學院、醫治系四個學派。黑衣人見小元能破解鏢的毒，便這麼猜測。

“你叫名字嗎？我叫顧小元。”顧小元沒打算扯到呂尚這名號去。

“我叫董勇。我師父是氣宗的吳崖。”董勇提起師傅，神情是嚴肅的，他對師傅該是挺尊敬的。

“氣宗我有些年沒回去了，宗門可好？”小元說。

“好。”董勇見小元不過是十幾歲的青年，這年紀應該是氣宗剛入門弟子才對。聽小元說多年沒回去，他在想對方如果不是某個宗師的孩子，那就是騙子在撒謊。

“你為什麼搶古木箏？”小元問。

“古木箏本來就是我們氣宗的，你難道不知道？”董勇反問。

顧小元怎麼會不知道他，那是他親自製作的東西。

“古木箏在你那有段時間，你會使用嗎？”小元順便打聽有沒人會《四洲歌頭》

“你到底是不是氣宗的人？為什麼要問古木箏的情況。”董勇突然機警起來。

“別緊張，你應該打開來看過吧，你應該知道古木箏上刻有兩個字。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卻知道，你信不信。”小元不想裝神秘，可對方一直懷疑下去，也不是辦法。

董勇確實偷看了，還試着彈奏。小元說箏上有兩個字，是真的。他一路跟着古木箏，相信曾經落入手裏的人都死了。

小元沒再猶豫，直接告訴他：“雨齊其實是一個字。這是我故人的名字。”呂尚的妻子叫茹霽，雨齊是霽字的拆字。這樂器是送給妻子的禮物，所以刻上她名字。雨齊箏不好聽，後來就叫成了古木箏。

“你。你。”董勇說不出話來，他是猜不到雨齊二字的由來。小元的話，讓他相信顧小元比自己更懂古木箏。

“古木箏不問也沒什麼。我救你純粹是不想其他人跟你一起死。你煉了玄冥蛛掌，氣宗是容不下你的。我沒認為你還是氣宗的人。”

“是，我不能再以氣宗弟子自稱，我不配。這次古木箏失手，我更加沒臉面再回宗門。本來我是想歸還神器來贖罪，以報師恩。現在。哎！”董勇哀嘆起來。

“贖罪？你犯了什麼？”小元問。

“我背叛了師門，偷練禁術，投靠了魔天宗。如今我遭到蛛毒反噬，命不久矣，這次來是想借穿越門的金光療傷的。傳說畢竟是傳說。”

小元聽了，明白了許多事。原來，董勇奪取古木箏只是把神器還給氣宗，衝著他這對宗門的衷心，小元便覺得救他一命值了。

“你到底是不是氣宗的？你看起來年紀不大。”董勇有點後悔剛才說了這麼多。

“對你，我還無需證明。你覺得我不是，那就不是吧。”小元回應，面對一個宗門叛徒，證明自己是不是氣宗的已經毫無意義。

“你救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董勇有點惱怒了，握手從中丹田的位置提元氣，試圖聚集真氣。

白小白看出董勇對顧小元有危險，跑了過來，擋在前面，露出凶色。此時，顧小元在想要不要幫他解蛛毒，幫了他等他好轉可能會繼續再搶古木箏，給郁南鎮帶來風波。不救的話，他可能活不過三個月。

“我沒有陰謀，我現在就走。你現在已經跌境了，省點真氣吧。”

顧小元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因為董勇在痛苦地呻吟，因為是強行運氣誘發了蛛毒反噬。這是蜘蛛毒在入侵內臟，帶來的劇烈疼痛，想必董勇每天都遭受這樣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