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周家大小姐
第十四章：周家大小姐
人還沒到，她就喊：
“恩公！恩公！你來了！”周琴看見顧小元，箭一樣沖了過去。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周琴在做兩件事，一是查問郁南姓顧的幾家人，有沒一個人十七八歲風度翩翩，修為不淺的青年。第二件事，就是來青睞客碰運氣。她名義上是想報恩，實際上她作為同齡人的佼佼者，好不容易找到個信服的人，她想了解比他還小的奇人，做好能交個朋友。
“恩公，你還記得我嗎？”周琴見到站立在面前的顧小元，說話瞬間小聲了。
顧小元記性這麼好，怎麼會不認得她。不過此時同行的有三個人，還有一個猴子。他不完全確定周琴是衝著他來的，所以見到了她，也沒吭聲。
“周小姐，你好。”顧小元禮貌地回答。
“少爺，你認識她？”顧娟不知怎麼的，見來者是個漂亮女子，萌生敵意，以致說話是理直氣壯的。
“見過一次。”顧小元回答。
“恩公，終於見到你了。”周琴眼裏沒有其他人，笑着說。今天她趁機，好好打量起顧小元，從頭到腳，從身高到體重，從氣色到穿着。顧小元給她很仙逸脫俗的感覺。
“你找我有事？”顧小元問。
“是，有事。不，不，也不是什麼事。上次你幫我，一直想報答你。”周琴發現自己話都說不好。
“上次不是說了，不用謝。我也沒幫你什麼。”
周琴聽他這麼說，一時不知怎麼好。不過很快，她側身，讓出路來，一邊說：“那今天我請客，恩公賞臉，讓我意思一下，心裏會好受些。”
“我們不缺錢？”顧娟插話，她不想跟周琴一起坐。小清倒覺得沒什麼。
“我們上去二樓坐吧。”周琴說。她依舊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不過此時，她留意到一隻雪白的猴子，突然跳到小元肩膀上。這顏色如此雪白，讓她吃驚不少。
“好。”小元說完，第一個走了上去。他也想從周琴那打聽一下黑衣人和古木箏的情況。
周琴聽到小元樂意跟一起喝茶，笑得合不攏嘴。作為一個練武之人，她也是直來直去，不愛掩飾。顧娟看周琴笑成那樣，心裏的怒火更大了。
顧小元找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顧娟和小清站在後面。他們知道身份不同，沒敢坐。白小白老早霸了個好位置。它這是要大吃一頓的節奏。
“你們也坐下吧，這不是家裏。”小元一說完，他們兩個也趕緊坐下。他們猜到少爺會這麼做，平時來青睞客吃一頓是多奢侈的事。
“恩公你點菜吧，想吃什麼儘管說，今天我請客。”周琴說。
“別叫我恩公，以後叫我小元吧。”顧小元始終心平氣和，表情波瀾不驚。這是一張五十歲老臉的表情，他沒改過來。
“小元，你叫小元。是顧家三少爺嘛？”周琴之前調查一番，這個年齡姓顧的人只有三人，其中一個就叫小元。不過她也聽說了，顧家三少是個傻子，沒學過武，沒上過學堂。
小元點點頭，轉向顧娟，讓她來點菜。顧娟自然知道小元的口味，就不推脫了。她知道周琴請客，這次下手狠了，不貴的不點。
“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小元說。
“什麼事？”周琴心裏凌亂了，她收到的信息是不是有誤，眼前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傻子。可這年紀叫顧小元的，就這麼一人呀。周琴再次把顧小元好好觀察了，從穿着，從氣質，從談吐。正當看得入神，小元提問了。
“不知你有沒黑衣人和古木箏的消息。”小元說。
“我知道你會問這個。前幾天我們查到黑衣人的蹤跡，我們幾個大家族合力圍攻他。他就住在恆福旅館。我們是把他重重包圍了，不過依然被他跑掉。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他一掌就把顧家堂主打暈了過去，爬都爬不起來。”說到這，她停頓了。他這時才想起來，顧鵬就是顧家堂主，顧家三少的親爹。
周琴望了望顧小元，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神色安逸，沒當一回事一樣。
“你爹沒事吧，聽說他傷得很重。”周琴問，說完她覺得甚好，可以藉此推敲恩公的身份。
“沒大礙了，還活着。接着呢。”顧小元說。
“接着，你爹這麼厲害都被黑衣人打傷，誰還敢出手。那黑衣人就跑了，其實說跑也不對，是大家拿他沒辦法，放走了他。”
“還有沒其他消息。”小元問。
“沒有了。青花幫這兩天有開會商量，我爹回來說，幫主安排了另一隊人繼續追查。”周琴把知道的都說了。
小元沒打聽到有用的消息，於是沒再開口問。此時食物陸續呈上來，顧娟給白小白點了不少包子。白小白第一個進食，它確實餓了，一口就一個，雙手都拿着包子。
“你這猴子好可愛，真白。”周琴注意上了，她發現小元注意力在小白那，跟着轉移。
“它叫白小白。”小清說。
“它還會吃包子。它這麼小，多少歲了。”周琴問了一個沒人問過的問題。
小元心中有數，不過他怕說出來，他們不信，所以乾脆不回應。
“它是火靈猴，不怕火，這世上可能就只有一隻。別看他現在這麼小，他發起火來會變大隻。”小清跟顧娟想法不一樣，他對周琴反而有好感。他覺得周琴長得漂亮，穿得也雍容華貴，配得上少爺。
“會變大？”周琴第一次聽說動物體型會變大，忍不住喊了起來。她衝著小清問：“有多大？火靈猴我怎麼沒聽說過。”
“比你還高，跟一頭牛一樣壯，我們顧家的陽火都傷不到它。”晏小清回答。白小白第一次現身，晏小清是在場的。
聽完，周琴覺得神了，不禁認真打量起白小白。此時白小白已經吃下六七個包子了，小元給它倒了一杯清水，還說了一句：“你慢點，還有不少。”
“它能聽懂人話嗎？”周琴問。
“能。基本上我們說什麼，聽都懂。”小清回答。
小元開始吃東西，顧娟不愛與周琴說話，也開始動筷子。周琴又向小清問了幾道關於白小白的問題，小清如實回答。之後周琴沒找到合適話題，氣氛突然沉默了。
“你有沒覺得鎮上來了很多外來人。”小元突然問大家。
周琴努力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她說：“是，來了很多陌生人。”
小元剛才閑逛時發現路上多了很多神色怪異的人，他們穿着與鎮上居民有明顯差異。進客青睞茶樓時，小元更是發現不同口音的武者在交談，一有客人進來，他們注意力便朝向大門，好像在等待什麼人物進來一樣。
“我在郁南生活這麼多年，今年的最特殊第一年。先是出現神器古木琴和胡匪肆人幫，接着出現了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如今街上更是每天都能看見陌生外來人。一開始我以為郁南是個繁華小鎮，他們慕名而來。後來發現他們在聊什麼金光和穿越門。”周琴說。
聽到金光和穿越門，顧小元身體波動了一下。這兩件奇異的東西，他覺得熟悉。
小元聽力好，此時聽到斜對面那一桌也在講同一件事。他提了元氣放大耳朵的感受能力。他聽到：
“希望我們大老遠跑來不會白跑一趟。聽說穿越門會現在郁南這個地方出現，也不知到底是哪天。我們都停留了半個月，沒發現有什麼異象和先兆。要是真的遇到穿越門打開，我是沒打算走進去。沒人知道走進去會變成什麼樣，聽說裏頭有另外一個世界。我還聽說門開時，會有金光，這金光是好東西，是我們的目標。聽說吸收之後能大幅提升修為，病都能痊癒。如果金光真的出現了，我們還是不要第一個衝出去吸收，先觀望清楚再說。”那一桌一共四人，其中一位中年這麼說。
聽到這，小元心頭一熱。莫非他曾經走過穿越門，如今來到三百年後的郁南，不正是穿越嗎？可這事他一點都想不起來，留給他最後的印象是金光下，看見了一扇敞開的大門。
“他來了。”茶樓里有人喊，突然間，整個茶樓安靜了不少。
小元此時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一位穿了一身破舊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二樓，他黑紗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這眼睛讓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遍。是的，煞氣外露，給人驚悚畏懼感。黑衣人挨着峰景台坐下，把他懷裏的木盒放在桌面。
“店小二，來一壺龍井，招牌豆包，一斤牛肉，一壺酒備上。”他聲音洪亮，看來不是第一次來此地。
“是他。還有古木箏。”周琴瞧見黑衣人，忍不住喊了起來。古木箏的味道是很特殊的，顧小元自然熟悉，他怎麼會猜不到古木箏就在盒子裏呢。
不過顧小元按兵不動，因為他察覺到一樓此時聚集了很多武林人士。他們意圖還是很明顯的。周琴在闖蕩江湖有不少歲月了，如今周家就她一人，單兵作戰會吃虧。她也知道對方實力不俗，只好摁住躁氣，沒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