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1）

?祁寶珊立刻附和：“對啊！要不是你們大房人多，我們家的日子能過得這麼苦嗎？現在你還想把這個嫁出去的傻子接回來養着，這是要拖累死我們啊！”

李秀蘭的嘴唇都在抖，她是個老實人，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可今天婆婆和小姑這是要逼死二鳳啊！

二鳳頭腦不靈光，現在夫家不要，娘家再不管的話，她只能餓死。

“他爹！你倒是說句話啊！”李秀蘭淚眼汪汪地望着蹲在地上的祁金山。

祁二鳳垂眼一看，面相憨厚的祁金山緩緩站起身來，卻先怪了李秀蘭一句：“你怎麼說也是個大的，怎麼能跟寶珊吵上了？”

祁二鳳心頭一寒，這就是她爹嗎？自家妻兒不維護，先要維護個長者的體面。

杜翠花立刻開啟‘慈母教子’模式。

“金山，二鳳已經嫁出去了，那就‘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我們不能把她接回來。她的庚帖都交換了，丁籍已經在夫家，這是板兒上釘釘的事情！”

丁籍？祁二鳳眼睛一亮。這可是個重要的東西，是她在這個時代立足的基礎。古代的田地劃分是按每戶的人口數量來的，雖然現在還不清楚所處的時代，但政策應該也差不離。

“對啊！已經嫁人了，還賴在娘家算怎麼回事？”祁寶珊嚷嚷道。

“她想回來，除非我死了！”杜翠花放出狠話逼大兒子。

祁金山為難地看了看杜翠花，最後轉向李秀蘭：“秀蘭，要不……”

李秀蘭的淚頃刻洶湧。夫妻幾十年，祁金山是什麼性子她最了解。他這副表現就是想讓她們娘倆兒一如既往地逆來順受。

祁二鳳冷眼觀察了一番，除了親娘之外，娘家的這些牛鬼蛇神都不是省油的燈，別說她現在已經嫁出去了，根本沒有理由繼續賴在娘家，就算娘家願意留她，她也不想和他們一大家子擠在這三間茅草屋裏。

丁籍在夫家，她必定是要先回夫家的。正好夫家不願意留她，說不定可以分了田產自立門戶。

死了丈夫的新寡，有田、有屋，一個人倒也樂得自在。

雖然前路未可知，但總好過跳進眼前的火坑。

心裏盤算好了，祁二鳳捏了捏李秀蘭顫抖的手掌，柔聲說道：“娘，奶奶說得對，你就讓我回夫家吧。”

“你這孩子！”李秀蘭幾乎絕倒。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傻啊！不知道回去就是個死嗎？

李秀蘭反手抓住祁二鳳的手，力氣大得嚇人：“不！二鳳，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娘不能再讓你死第二次。今天這個家不要你，娘就跟你一起走！”

李秀蘭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

“秀蘭，你這是什麼意思？”祁金山鐵青着臉問道。

“她爹，分家！我們單過。或者……你給我一紙休書。”李秀蘭含淚說道。

“反了你了！”杜翠花跳腳開罵，衝上來就要打李秀蘭耳光，“你個好吃懶做的死婆娘，老娘讓你能！讓你能！”

“嗷！”突然，杜翠花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