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深明大義
見再沒人有其他意見,那些護法們神色滿意,個別釋放威勢的人也將內息收回。
就拿這威勢來說,與她之前感受到那某位閣主身上的威勢要柔的多的多。那自己該不該試探一番呢?雖說對長輩動手不甚禮貌,但是自由是需要儘力爭取的。
再說自己如今尚有利用價值,這些老人家應該不會跟個能夠利用的物品較真,頂多是將她打暈了之後關起來,然後趕鴨上架子。
在短短時間內,她極為細緻地回想一下所有後果后,都不覺得有什麼嚴重,於是果斷出手了。
這一發便是先制人,在撂倒了三五位趕來幫助的長老后。她便跟着碩果僅存的一位長老互相較量着。這位年齡最長,武功在其中當屬最,實在算是可以檢驗自身功力的一塊磨刀石。
蔣欽絕有心試探,不斷喂招拆招。整個場中的氣勢卻被自己牢牢控死,叫對方停也停不下。
久而久之,似乎有無數下巴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着傳來。那些圍觀的弟子先是笑其不自量力,現在多為搖搖欲墜,勉勵支撐着身體不要傾斜或是跪倒。
那人額上似有冷汗驚落,一雙滿是皺紋的臉上毫不掩飾畏懼退縮。直到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之時,堪堪發出一聲破音一般的嘶喊。
“停!”
“嗯好,那我走了。”蔣欽絕正在興頭,卻被猛然制止,甚是失望,彷彿再做任何事情都喪失了動力。想來她還有好些招式未出,而且因為尊老愛幼,她用的力度都不是很大。
這長老聽到沒有一絲氣息起伏的說話聲,再看她毫不留念的往前走,一口氣差點勻不上來。想到接下來一切甚是棘手的事在明日等待,她便又驚又急,於是猛然兩眼一番,人事不省。
身後盡傳哀哭凄嚎,蔣欽絕十分無奈,卻以實際行動依舊錶示自己嚮往自由的那顆決心。
正當她閉着眼睛打算置之不理,義無反顧地將這天生完美契合反派的劇情走完時,宮門卻轟然倒塌。
在一堆塵土飛揚里,蔣欽絕終於站定,只面無表情的看向那一批穿着各種特殊的魔人們。
原來,那些跟蹤打探的傢伙在發現宮人們的好顏色后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在一方細緻考察后發現宮中並沒有高手坐鎮,於是趕忙派一個撤身返回,將裏面的人形容得十分貌美。
接着,一群色令智昏的傢伙紛紛被勸動了心思,於是三碗酒一喝便散着全部惡意摔杯走人了。
“麻煩讓讓!”在一片無聲靜默中,蔣欽絕似乎聽到了自己冷靜說話的聲音,一邊暗想來者似乎不善吶。
“哪裏來的小丫頭片子,快去把你師姐們叫出來,陪爺們喝酒樂呵樂呵!”
她又抬頭看那說話的一眼,左手負於背後略微後撤半步身移,揚手起勢道:“請!”
“兄弟們還沒坐下喝杯茶,就送行了?你們長老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滿臉笑意,收起扇子就往前走起。
“正巧在下還缺一個葯人,小傢伙不如就跟着我,保證讓你...”他正欲動手觸碰那絲髮旋,卻猛然發現自己似乎正在飛着。
“砰!”蔣欽絕一拳擂在那人的腰腹,制止其摸向腦袋的魔爪。遠遠看那人沒了身影,不覺暗自吸氣。原來全力一擊是這等狀態,目測那人不掛即殘,今生都不會好了。
一出手就疑似擊殺了一個,眾人看其飛得那般遠,先不論那直接的一拳威力如何,衝擊之下怕是脊柱盡碎,短時間內卻是求死不能。
“好狠的小娃,你跟這個宮有何關係?我們可是眾位長老請來的客人!”方才嘲諷她為丫頭片子的人似乎放軟了語氣,面露謹慎之意。只是在結尾句末,將客人二字咬得極重。
“你們說誰請過來的?”她略微撇頭看過身側那幫裝死的傢伙,毫不在乎有人能藉此機會偷襲成功。心中卻暗想,如果是真,那就不是簡單的作死活該了。
“自然是你們宮裏的嘍,不然就憑這些個三腳貓的功夫,還能逃出去不成?早就隨着你們家宮主一起死了!”一人笑嘻嘻地開口,一點也沒有懼怕誰的意思,更是間接聲明她們的宮主也是這幫賊人所害。
果不其然,此舉引來一幫怒視,小孩卻不在其列。她的眼神繼續淡定,表示自己不甚在意,只是將送客的手勢緩緩放下。
沒有挑動其怒火,那人不由暗道可惜。在他看來,先前那倒霉的傢伙是毫無防備才是如此。只要做足準備,再激得對面毫無理智,斬殺那是相當容易,可他是想捉活的。
想到她小小年紀便有這般深厚內力,難道與所練的功法有聯繫?莫非那些老傢伙知道些什麼?真是越發期待破解這個秘密呢。
“再說,她們若不在前方指引,我們又怎麼知道還有這宮殿的存在呢?”
那人話音落下,也不管對面是怎樣的群情激憤,只繼續隱沒起來,靜靜旁觀着。
剩下的宮人們似乎是要炸了,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們怕跑上前狂踩那幾位長老幾腳,質問其為何落井下石。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蔣欽絕不得不揚手制止其身側的喧囂。
“不才在下是新任宮主,本宮說沒有請人那就是沒有請人,還不火速離去?”最後那段她隱約帶出三分功力,七分怒意。
這小孩有古怪,智力也不低,跟個小大人一樣。若是識相的,看情勢不對,早就跑了。而他們又如今正在逃亡的路上,似乎並不好硬碰。可是…
“那好吧,叨擾貴地,還望宮主見諒,兄弟們這就告辭。”那人話音剛落,笑意未收,便火速朝她身側衝去,妄想扣個人質。
突然發難,蔣欽絕眼中精光閃現。這自投羅網的人與她有殺師之仇,那便留不得手,免得被其報復。
當下,她就像沖入狼群的虎崽子,只是這頭虎崽仔的身體裏卻住着一個正常人的靈魂。她深諳人的痛點,也懂得成年人的弱處。
於是戰況逐漸清晰明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各種人形,他們面上俱都沒了顏色,昏得徹底。
看着危險撤去,蔣欽絕態度明確,看也不看身後那些人。只說那幾個長老已被開除,剩下的事情她們自己看着辦,總之沒事不要打擾她出去逛逛,有事也不許找來。
於是,在一片歡呼聲中,餘下的弟子們都是感動得不行。她們十分地恭敬地目送着新上任的宮主大人江湖歷練去,然後一邊給那些賊人補刀一邊不時發出感慨。
“宮主向來深明大義,是個好人,她肯定是為了緩解我等的尷尬才離去的。”弟子甲泫然欲泣。
“對,大概是知道需要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好消退這等天翻地覆的誤會,所以直接獨自離開了。”第子乙小聲啜泣。
“嗯,宮主果然還是那個當初善良溫柔的孩子,總替着別人着想。”弟子丙拭掉眼角的淚,破涕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