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戴邇好糊塗一男的

十九、戴邇好糊塗一男的

這條街雖說不緊巴,但裏面堆積的雜物實在太多,警車兜兜轉轉還是找不到進來的方式,就這樣被攔在外面。

別無他法,他們只得把警車停在外面。車上面下來了幾個人,齊齊向他們走來,停下,對着田思代鞠躬,田思代發現他們不僅卡拍卡得出奇一致,就連鞠躬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其中一個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警察發話了:“田思代小姐,此地實在不宜久留,請允許我們開車把您送回住所。”說完他抬頭,露出了好大一個臉部特寫。

其實你不這麼說,戴邇也會想辦法送我回去。田思代暗暗想着,不着痕迹地看了戴邇一眼。

戴邇面色平靜,毫無反應,田思代便估摸着他應該也是這樣打算的,也不好拒絕這個警察的邀請,便點點頭道:“好的好的,麻煩你了。”

接着他們幾個抬着失去意識的男人上了車,田思代和戴邇跟着一前一後坐了上去。

這種警車內部的空間很大,前面的部分有四個座位,前面兩個坐着駕駛員和戴邇,後面只有田思代一個,光從裏面看和平常的車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後排挨着的是一道鐵門,隔着鐵門後面的空間是用來關押犯罪人員的地方,只有一道小窗用來觀察情況。

“田思代小姐,想必抓捕的這位就是前幾天您報警提到的那位吧?”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警察坐在駕駛座上,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說道。

“肯定是的,他剛剛、剛剛還想對我下手!”田思代用擔驚受怕的語氣答道。

戴邇不知為何,看到她誇張的反應就想笑。

又來了又來了。

“您不必擔心,犯人已經被擒拿,接下來我們一定會將他嚴加看管!還您一個公道!”開車的警察義憤填膺道。

“對了對了。”田思代直起身子,“你們不覺得嗎?這個人會不會打死不承認這些啊?”

確實有可能。戴邇剛想開口,卻被開車警察搶過了話去:“田思代小姐果然心思慎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仔細審問,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點!”

“那一定!你們一定要注意一點,不要輕信他的謊言。”

“我保證做到!”

話音剛落,田思代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田思代小姐您要是累了先休息一會,我們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就能把您安全護送回家。”

戴邇沒說話,默默從座位底下的箱子裏抽出一張小毛毯,把它遞給後座的田思代:“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這個。”

田思代伸出手接過:“謝謝。”

由於人已經抓到,此時他們的任務是送田思代回家,車也就不再鳴笛,就這樣平穩地向著平民區中心駛去。

車外的景色如浮光掠影,移動得很快,以致於看不清是何顏色。田思代在車上閉着眼混混欲睡。

戴邇坐在副駕駛上,和駕駛警察一下一下地搭着話。駕車警察說:“那幾個逃犯到目前還沒有找到,我們重新清點了人數,除了之前已經確認身份的那幾個,還多發現一個剛抽完血還沒來得及放進去的。”

一聽到“逃犯”,田思代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睡意也迅速褪去,只是表面上仍然一動不動,裝作熟睡的樣子。

戴邇噓了一聲,回頭悄悄觀察田思代,見她似乎真的睡著了,便壓低聲音接話:“那有那個人的線索嗎?”

“沒有,昨天才把現場清理乾淨,C號監獄除了圍牆已經被炸毀多半,還有臨時關押所也倒塌了,可疑的痕迹都被銷毀。其他的囚犯也已經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我們都審問過了,找不到更多的信息。”

“而且小戴,上面說有人要接手這件事,估計過個幾天不歸我們管了。”

戴邇又問:“為什麼?是不是和接應他們的同夥有關係?”

“我也不知道。好像自從確定這個多出來的逃犯身份后,上面就開始高度重視了。”

這又是為什麼?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怎麼了?”

“為什麼他們不從一開始就接手?反而要等到現在?”

“昨天才把C號監獄徹底清理乾淨,上面的人反應過來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吧。”

“不止這個。”戴邇說,“臨時關押所我們平時無權進入,連清理的時候都要把它封鎖避開我們。那麼一間小房子是幹什麼的?”

“小戴,這不是我們能管的。”

臨時關押所?

監獄裏還有這樣的地方?

田思代疑惑,按照世界的法律,公開來說,一旦抓到犯人就立即押入牢獄。就算有待審訊的犯人,那也是放到警局管而非監獄。“臨時關押所”是聞所未聞的名詞。

接着她又聽到戴邇說:“對了,逃走的犯人里有一個……怎麼說,危險性極大。我擔心任由他逍遙法外,會對她不利。”戴邇用手指指了指後面。

旁邊那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迅速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花大人那個?”

戴邇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不會吧。後面這位不是說和這案子毫無關聯嗎,那個逃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用不着找她麻煩吧。”

“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覺上感覺他會這樣做,而且一聽說他出來了我就有這種感覺。再聽她說有人跟蹤她之後,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在猜會不會是他。”戴邇捂着胸口,那裏悶悶的。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我們這不是已經抓到了真正跟蹤她的人了嘛。”旁邊的人笑了,“用不着這麼心驚膽戰的,從監獄裏逃出來的肯定連藏都來不及藏,怎麼會幹主動送上門這麼蠢的事?而且你既然想到了這方面,前幾天她報警的時候你怎麼不和我們說這個可能?”

對啊,他為什麼不說?

這是田思代和戴邇同時想到的問題。

“我不知道……”戴邇一時也怔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定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說出自己的這種想法。

而且他明明……嘶,只要一想到這裏,他的腦袋便如同針扎一般疼痛,刺痛的感覺密密麻麻地侵蝕他的神經,迫使他中斷回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思代則心下一沉,她記得她有問過戴邇這種問題,而戴爾當時的回答是否定的。難道這些逃犯逃出來的事情是機密?她確實也沒有看到相關新聞。

既然是機密,戴邇選擇對她隱瞞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就算是機密,為何不把這種可能上報給上級呢?他就這樣兩頭瞞着?戴邇究竟是太會偽裝?還是僅僅把她當作跳板,並沒有真心實意地為她辦事?

“你啊,最近確實腦子不太清醒。是不是太忙了?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我也覺、覺得,我需要去看醫生。”

他的胸口還是悶得發慌,絲毫沒有舒展開來的趨勢。

警車開進了大道,與川流不息的車輛合流,前方是燈紅酒綠的街道,高低錯落有致的建築物展露在眼前。

街上掛滿了裝飾物,紅色的穀物掛在路燈上,或是繞滿整個燈柱,或是直接從冒出的燈頭上垂下來。煙花嗖嗖打在黑色的夜幕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崩裂成各式各樣的形狀,似花似火,盛大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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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相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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