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風起天闌1
與木葉那態度古怪的巡邏隊員,勉強算是和平分手的砂忍一行回到下榻的旅館之內。
“我們砂和音要聯合起來···一起與木葉開戰···”風影大人預料的沒錯,木葉的暗部早就行動了起來,對他們的暗中監視從他們進入火之國境內便已開始,“這個任務難度超過A級,你們也要格外小心。”
事已至此,木葉必定派人暗中監視,不過···看向一邊雙指覆蓋於右眼之上的少年,有我愛羅的沙之眼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過於靠近。
“為什麼要開戰啊?花了那麼長時間,死了那麼多人,好不容喲才結成的同盟···”坐在房內床邊的手鞠,對於馬基告知木葉此行真正目的,十分不解,“為什麼又要毀了它···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
如果僅僅想是體現他們的實力,讓火之國顏面無存,才命令她和勘九郎遲遲不準晉陞中忍尚且情有可原,但是,沒想到這一行為之後真正的目的,竟是如此?
他們的等待和忍耐到底是為了什麼?!手鞠抓緊手邊的床單。
“我們不過是戰爭的工具···”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牆邊,看着面露不滿之色的手鞠以及勘九郎,聲音平靜而冷徹透骨,“同盟條約對我們而言本身就是個威脅。”
“身為下忍的你們可能並不了解內情···風之國的糊塗大名藉著條約之機···開始強行削減我們砂隱村的軍備。”環視屋內一圈,“而且,因為同盟國條約的存在,使他極度信賴木葉,就連本該是我們的任務也被委託給了木葉···並大幅度縮減本國忍者村的各項開支。”
“理由是···這樣做更省錢。”實在是這般的理由太過不像話,馬基幾乎是卡頓片刻才將理由說明完整。帶着說出此話的本人都尚未察覺的不可置信與憤怒。
在上頭的眼中,他們只是不夠廉價的工具而已。
“頭頭糊塗,我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也就跟着倒霉。為了使村子保有戰鬥力···我們就得增強村子的實力。”轉頭看向環臂抱胸靠牆而立的少年,“這就是···為什麼會產生你這樣的忍者的原因···我愛羅!”
“···”回想起至今所遭受的一切,褐發碧眼的少年看着木製的地板沉默不語。
“眼下···風之國已陷入危機。”村子的實力便代表着國家的實力,所謂的中忍考試向來便是通過展示各忍村的實力,來表明各國的實力。
“因村子戰鬥力減弱而察覺到危機的風影大人···決意聯合音隱村,讓糊塗的大名意識到自己的危機意識是多麼的淡薄···”木葉允許砂隱村進入的人數有着嚴格的限制,風影可派遣出入木葉的人員···護衛五人、醫療班五人,加上他們此處順利晉級還剩下的四人,僅靠自己這點人數完全無法撼動木葉這顆巨樹,“同時,也為了能讓砂隱村恢復昔日榮光,因此決意要攻陷木葉。”
“不過要再拖下去的話···我們就會徹底失去可以與木葉相抗衡的戰鬥力。”“這次的中忍考試,即使有着身為主場的地理優勢,木葉的晉陞人數,還是遠超所有同盟國之和這一點,所有忍村都有目共睹···”
沒有人甘心當附屬品。
“我愛羅···這次能否成功,關鍵就看你了···”風影大人派出我愛羅的原因,便是由於其一人便擁有匹敵一小國的實力。
“我明白。”這邊是作為砂忍的他存在的意義,少年青玉色的瞳孔中沒有被委以重任的害怕或是興奮,只有平靜到極點的憎惡。
“早點休息吧,在木葉對我們嚴加提防的此時,接下來便只是養金蓄銳的時間。”說完這番話的馬基便離開了房間。
關上房門,男人背對房門,看向燭火輕輕搖曳的走廊兩邊,幽暗未名的轉角,點點黑暗從其中蔓延而出,浸染了牆邊與燈柱之下···正如木葉對砂隱的威脅,早已滲透至根部···
只是眼下,去解決那個可能想起他真面目的木葉忍者無疑不是最佳時機。
“這位客人,浴室已打掃完畢,可進行使用。”迎面走來的旅館服務人員遇上大步走過的馬基,禮數周到的半鞠一躬,同時伸手示意一側。
“不必。”風之國出身的他們,早已習慣了乾燥的氣候以及並不頻繁的清潔方式,對於木葉到處都有的溫泉文化並不感冒。
“請別這麼說嘛···這位客人。”不過奇怪的是,平常在這樣拒絕之後便會識趣的退開的侍者,今天卻是異常的執着,“弊店的溫泉可是療效甚佳,專為客人解決心中煩惱。”
“你···!”低下頭的馬基看向正抬起頭對上自己視線的侍者,帶着眼鏡的熟悉臉龐,眼神一轉,“是嗎?如果能徹底解決麻煩,那倒的確有值得一試的理由。”
沒想到這個男人膽子如此之大,在木葉加強搜捕力度的情況下,還敢在暗部的眼皮子底下潛入此處---藥師兜,自己太過小看他了,但是···
“服務如此周到···不愧是木葉的旅館。”此前也正是由於這個男人引來的不必要麻煩,由他收尾再合理不過。
“···招待不周,請多見諒。”伸手一推根本沒有滑下傾向的圓框眼鏡,侍者笑眯眯的告退離開。
······
“真的十分抱歉。”從和果子店買上今日的小禮物,剛邁下台階,就因為地面出奇的滑溜而不小心靠在一18、9的青年肩上,雖然僅僅只是一下,也令千穗理感覺足夠失禮了。
連忙站穩轉身向對方道歉。
只是,手中提着的禮盒袋也不知為何突然斷了提繩,摔下地,千穗理一邊道歉,一邊準備彎下腰將盒子撿起,同時將有些鬆開的青竹蓋子重新合攏。
不過,她的動作明顯沒有一邊的青年來的眼疾手快,尚未完全蹲下身,青年便將重新擰緊的青竹筒放在盒內,並將盒蓋小心合起捧起,遞給對麵皮膚白皙、身材略微豐腴的中年女子,“能否稍等一下?”
“···”正伸出手打算接過的千穗理看着對面戴着眼鏡,銀白頭髮在腦後紮起的溫柔有禮的年輕人,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想法。
“這樣一來,您便可輕鬆一些。”只見青年進入店內,不多時便重新拿來一個紙袋,將盒子放入,拖着紙袋底部,將袋子輕輕遞給面帶驚色的千穗理,“還有,請不要介意,方才您的跌倒並非本意,僅僅只是不知是誰不小心將水倒在了此處,造成的意外。”
“···謝謝。”這微妙的熟悉感,自己是不是在哪感受過,只是,雖然對方小夥子人很不錯,但她怎麼就感覺如此的不對勁呢。
走出幾步的千穗理半轉過頭,只見和果子店前,青年依舊站在原地,側邊店鋪之上橘黃偏紅的燭光打在其側臉之上,斑駁的光影同樣渲染於鏡片之上,令人無法看清其雙眼,看到她回頭,還笑眯眯的揮揮手。
“···春,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麼啊?這都快一周了吧?”看着不遠處因為發現了春的身影,便立刻踩着小碎步飛快靠近的和服女子,木屐在青石地磚上敲擊出歡快的節奏,日向樹人今天還是一樣的十分困惑。
連續7天,不,從春無意之中幫助了這位女性之後,每晚,不知有意無意的,總是能遇到她,而且,她還剛好都帶着自己吃不掉的小甜品,十分希望春能幫她分擔,這神奇的概率···如果他談戀愛那會兒有這種積極勁兒,說不定眼下早就成家立業,兒女雙全了。
“···前輩,你所在的位置不是為了看戲好么,能發現的話就提前告訴下我啊。”聽到身後明顯到無法裝作無視的木屐聲,春乾脆的停下腳步,靠在河岸邊的欄杆上,看向對面枝繁葉茂的樟樹,“還是說,你的胃已經被千穗理的小禮物給馴服了。”
“···別胡說八道,我堂堂七尺男兒,能被區區甜食給收買么···”雖然想要大聲反駁,但是底氣不足的現實無情的拆穿了日向樹人的假面,千穗理桑買的可都是上等貨啊,味道那可是一流的,在春無法享受的情況下,他才勉為其難的作為代理上場的不是么。
“前輩啊···”春搖搖頭,雙手擱在欄杆之上,雖然戴着防毒面罩,令人看不見表情,但其周身無一不透露出深深的鄙視。
“···”可惡,也不想想自己是為誰才在短短一周的時間內胖了3斤的!
“不用急,千穗理,我在這裏。”看着似乎為了想要跑的更快而想要提起和服下擺的千穗理,春連忙出聲阻止,此時其雪白足袋之上的腳腕已清晰可見。
對方可是十足注意禮儀的人,一旦犯規,事後懊悔痛苦的程度可是普通人的兩倍以上。
“今天也很巧呢,春。”距離春還有一米遠處,千穗理慢下腳步,深呼一口氣,聘聘婷婷的向著春走來,“工作辛苦了。”
“嗯。”是啊,大老遠的偶遇也是辛苦你了。
喂,對面那像是看着玩弄純情少婦的人渣一樣的痛心疾首的眼神,請給她趕緊收回去。
左思右想、翻來覆去幾秒鐘,春實在不覺得自己當初與其的簡單閑話家常能令對方印象深刻到需要感激自己,她又不是無差別萬人迷,對同性也有強大的吸引力。
事為反常必有妖,千穗理對她異乎尋常的熱情之根源,得找出來徹底剷除掉。
比起被人追,她更喜歡追人。
畢竟,主動權這種東西可是很有威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