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惑
回到寺廟時,已近中午,這幾天陰陰沉沉,時不時會颳起小風。代容兮確認鍾離蕭艾不在寺廟,就決定出去大街上溜達一會。
雖然天氣稍顯涼爽,但是街上人還有一些的。不過,商販的數量總是多於逛街的數量。除了一些酒樓里會有些紅顏痴笑外,街上冷清的像今天的天氣一樣,平靜毫無波瀾。
走到一個販賣手帕的攤販前,看着這些綉工精美的手帕,這手紅要比妹妹們做的好多了。這幾個妹妹平日裏就做些這玩意,要是面前這手帕算是精美,那妹妹們那些就是家常。
想到昨日收拾包袱時將妹妹們送的手帕一併打了個包,也懶得翻找,不然買個手帕收着也行。
翻來翻去,這些雖說精美,但大多不是她中意的款式,也有些簡單的花草點綴的手帕,但是這些花草過於完美和浮誇,翻了會,終於找了個算是滿意的手帕。
“老闆,這多少錢?”
“五個銅板。”
五個銅板,這真物美價廉。代容兮摸摸了錢袋,這時才想起來昨晚上把所有的積蓄都給爹爹了,因為要出一趟遠門,所以就一個銅錢都沒留。
身上這些殺令也要等到明日清晨時才可兌換,嗯,為什麼昨天不留個幾個銅板。
尷尬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帕:“不好意思啊,下次再買,下次再買。”
小攤老闆見代容兮背着個包袱,又如此仔細的翻選,還以為終於可以做出生意了,沒想到竟然沒錢,原本發光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代容兮尷尬的走開了,看到小攤老闆眼神的轉換又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明日買了手帕再出發?雖然這不是必需品,可給人希望又給人失望不太好。
就這樣思索着,這裏每一個攤販老闆眼神中滿是期待,在街上的行人又這麼少,真是,煩心。
突然,走到一個酒樓旁,店裏好像有些什麼騷動,往裏看去,又什麼也看不到。只聽見了幾句打罵的聲音,但又聽的不是很清楚。
“.......你還賴着不走了。”
“......求求你了......”
“來人,把他轟出去”
“老闆,你就讓我干一天活路吧......老闆”
“老闆~~”
咦,這聲音,難道是枯草的?果然,只見鍾離蕭艾被兩個人抬着,被乾淨利落的動作一扔扔到了地上。
鍾離蕭艾摔的一副慘樣,哆嗦了下身子骨,還沒發現站在旁邊發笑的代容兮。
“唉~”他輕輕嘆了口氣。
“哈哈~~~”代容兮笑出聲來,聽到笑聲的鐘離蕭艾這才發現旁邊的人是代容兮,有些羞澀的用手擋着自己的臉,假裝沒看見,只想要逃離這個場景。
“別躲了,有什麼好躲,你這個慘樣無需掩飾,你不每天就是這個狀況嗎?”
“...唉,你在這幹嘛?”
“來看你笑話啊!”
“笑話看完了,走吧。”
“去哪啊?”
“你不是說等你回來就走的嗎?”
“哦,明天再走,今天先歇歇。”主要是錢還沒到手,不然早走了。
“那現在做什麼啊?”
現在去做什麼?好像也無需做什麼,沒有要見的人,沒有要赴的局,沒有要做的事,還真不知道要做什麼。哎,等一下:“你身上有錢嗎?”。
鍾離蕭艾摸摸錢袋,這二十幾個銅板可是在兜里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你要做什麼?”
“給我五個銅板就好。”
鍾離蕭艾緩慢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緻花紋錢袋,看着樣式,和剛剛的手帕有的一拼。
數出來五個銅板,又在手裏數了第二遍:“喏~,給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破個財了。
“走吧!”代容兮接下錢,拉着鍾離蕭艾的手臂朝着賣手帕那邊走去。
走了好一會,終於看到那手帕攤位了,沒想到剛剛還走了這麼遠一段距離。
攤位前竟然有三五個壯漢,那手臂得有代容兮頭一般粗了。看樣子,好像情況不妙。
走近一看,這最前面的壯漢面貌猙獰,貌紅且神情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手裏拿着兩個重量級的鐵球,鐵球上連了根鐵鏈,球上佈滿着尖銳的鐵刺。
“我告訴你,今天再不交保護費,我現在就給你砸咯。”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有,請您再寬恕兩天。”小攤老闆嚇的跪在了地上,手扶着木製的攤子,無助害怕的看着那三五個壯漢。
“你前天就是這麼說的,記得嗎?嗯?”壯漢晃了晃手中的鐵球,作勢嚇唬着小攤老闆。
“這兩天生意慘淡,無人問津,實在沒有錢了。”
“嗯?”
壯漢一聽此言,一抬手,手裏的鐵球眼看着就有砸向那經不起重量的攤子上。不過,這都看在代容兮眼裏,怎麼會讓事情繼續發生呢。
“等一下”還沒等代容兮動手,鍾離蕭艾就衝上前去,試圖與之理論。
幾個壯漢紛紛轉頭看着瘦弱的鐘離蕭艾,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個穿着破布的不愛惜生命的傢伙。“呵,你是誰啊?你要幫他交保護費嗎?”
看着這惡狠狠的眼神,鍾離蕭艾有些膽怯了,但正義感讓他不能回頭。“昂,那個多少錢?”
“一兩銀子,你有嗎?”
“一兩銀子,我~沒有~”
三五個壯漢只覺被人耍了般,作勢要將攤子砸個稀碎。
“呵,給我砸。”
“如果你們繼續行惡端,以後你們必定會坐牢的。”
這時周圍慢慢開始聚起一些人來,都在小聲議論着,放佛不是在看這些惡人的笑話,而像是在憂慮惡人的狀況。
“是嗎?我看誰敢管我。”
帶頭的壯漢又蓄力將鐵鎚一甩,就在鐵鎚快要砸上時,代容兮雙手一抬,手指一轉動,鐵球下湧起一股風,狠狠地與鐵球相撞,鐵球一反彈,竟然直接砸在了壯漢的臉上,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受傷的壯漢不服氣,忍着疼痛,又掄起鐵球繼續砸,這第二次有了經驗,反應迅速躲了過去才沒有被砸中臉。“你們,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