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我不該讓念一回去
這是近一年多來,沈風首次見到邵俊如此陰沉的臉色。從看守所里出來后,邵俊接到了厲天宇的電話,在接完這個電話以後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可怖起來,眼角眉梢流露着怒意。
沈風並沒有聽到通話內容是什麼,但他卻是親眼看到邵俊的臉色從正常的陽春三月逐漸變成了夾雜着細碎雪花的三九寒冬。
接完電話后,邵俊只吩咐他快速開車去機場。
沈風不敢多嘴立刻照辦,沿着高速到了機場,在機場裏見到了已經數月沒有見到的小郭。
“我回來了,凱撒那邊的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好了,他小子可是重新恢復了以前的公司經營權,還可以去擴展北歐那邊的市場。我這忙了這麼久總算是可以回來休息了。”小郭見到邵俊很是興奮,下意識的抬手想跟邵俊來個爽氣的擊掌。
誰知道邵俊依然是陰沉着臉,伸手反扣住了小郭伸出的手,低聲道,“你沒有休息的時間了。出事情了,正好你回來了能幫得上忙,跟我走。”
“不是吧,出身么事情了?”小郭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沈風,想從沈風哪裏得到答案。
而沈風也是一臉迷茫,偷偷擺擺手示意自己毫不知情。
“跟我走,馬上回我老家。”邵俊沒有在說廢話轉身就往機場外走去。
小郭忙跟上腳步,“哥們你好歹告訴我出來什麼事吧?”
邵俊的疾步終於有所停頓,聲音變得更低更冷:“我不該讓念一回去。我家出了點事,她要回去我允許了,現在她被人綁走了。很有可能綁架她的人還是向北。”
“我靠!”
*
厲天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去抽根煙的功夫,別說出住院部大樓,就連這樓層都沒離開,許念一就會被人綁走了。
他那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十多年沒被煙頭的火星燎到他手指被燙出了一個水泡,當時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馬上掐了煙急匆匆的從休息區那邊往嚴肅清的病房跑。
走到病房以後,病房裏已經沒有了許念一的身影,詢問站在門口的那兩個警衛員得到的答覆是:剛才見許念一出去了。
他立刻沿着許念一離開的方向尋找同時給許念一撥打電話,但電話提示的卻是您撥打的手機以關機。
許念一不會無緣無故將手機關機,這更加印證了他補號的預感。
半個小時后,嚴寬也從工作地點趕回醫院,跟着他一去調取了監控,在監控畫面里看到在他站在落地窗旁抽煙的時候,另一邊的公共衛生間裏,一個帶着棒球帽的女人跟一個體型高大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着一輛輪椅從衛生間的洗手池那邊走到了走廊上。
輪椅上低頭坐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許念一。
那兩個人推着輪椅走向走廊另一邊的電梯,很快就消失在了監控畫面里。
繼續調取監控可以看到從住院部離開的過程,看到他們將許念一帶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商務車的車牌是套牌,無從可查,而且走出醫院附近后,車子就從監控畫面里消失了。
很顯然開車的人熟悉附近的監控所在位置,避開了安裝監控的街道,像是幽靈車一樣從c市消失了。
看完所有的監控視頻,門外有人遞交給嚴寬一個撞在透明膠袋裡的白色三星手機。
厲天宇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許念一的手機。“他們帶走人的時候把手機扔了。手機上有其他人的指紋嗎?”
“沒有。在咱們看監控的這個時間,我已經找人鑒定過了手機上面只有大嫂的指紋。扔大嫂手機的人想得很周全,應該是帶着手套做的。而且就算是有指紋也沒什麼大用,社會上有百分之98的人他們的指紋是沒有錄入公安數據庫的。”嚴寬遺憾的搖了搖頭。
厲天宇有些氣惱的轉過身,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我不應該走開,讓她一個人留在病房。”
“厲總,這個事情真的怪不到你身上,昨天咱們一樣都離開了病房,至少離開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大嫂也沒有出事。有些人背地裏早有預謀,我們就算時刻守着大嫂也未必不會出事。”嚴寬給出安慰,輕淡的語調中也透着焦急,“我已經把我在c市能動用的關係都用上了,雖然我父親現在病重早已不在掌權,可我們嚴家的威望在這裏還是有的,只要他們還沒走出這個市,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邵俊那邊我已經通知他了。”厲天宇自語着,“早知道有人不懷好意,才會跟着她過來。”
嚴寬苦笑着抬頭看向厲天宇,“你真的多慮了,我知道你一開始防備的人是我,可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
“我知道。”厲天宇微微別過頭看了嚴寬一眼。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向北。
向北自從在嚴寬的訂婚禮上鬧了一出之後,這麼久都沒有再出現。以向北做事的性格,加上他那麼狼狽的處境不可能毫無作為。
可他這次過來把心思都放在了嚴寬身上,卻忽略了那個許久未曾露面的向北。
媽的!
厲天宇想爆粗口。
“你也不要太心急,既然大哥那邊已經知道了,應該也會帶着人過來。我們現在只能祈禱那個人動作還沒那麼快,沒有把大嫂帶走。我這邊先去問問手下人的工作進度。”嚴酷邊說邊走到門口,“我已經吩咐下去,客運站,高速路口還有火車站全方面安排了人手攔截,如果發現蹤跡一定會把他們截住。至於厲總你,真的不要過分自責了。”
說完這句話嚴寬就離開了監控室。
厲天宇面沉似鐵,可到底也沒有爆發出來。如嚴寬所講的那樣,這裏不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算在夏海市有些本事,到了c市一樣也是個普通人。
數個小時候后。
許念一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她儘可能的把自己蜷縮在一張木桌底下,她甚至想如果自己可以縮小,可以隱身就好了,就能逃避眼前的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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