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不要這麼對我,求求你。
嘩啦——一杯冰涼的水潑在臉上,還在昏迷中的許念一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她先看到了白色的房頂,接着是一個男人的放大的臉。
“許小姐,你認識我嗎?”
眼前的男人開口說話了。他穿着黑色的長袖襯衣,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許念一微怔了片刻,緩緩點頭,水珠從鬢角滑到了下巴上:“我見過你。”
她認識這個男人。
在嚴寬的訂婚禮上這個男人出現攪黃了溫向晴的訂婚禮,這個男人是溫向晴的哥哥,叫向北。
只不過向北看起來比在訂婚禮見到時要憔悴,原本白皙的面容已經晒黑了許多,臉頰瘦削的微微凹陷,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帥氣公子的風采。
“是你綁架我?為什麼?”在認出眼前的男人之後,許念一併未鬆口氣反而更加警惕了。他是溫家的二少爺,家裏也是在圈子裏數得上號的大家族,為什麼要綁架她?她心裏已經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蹲在許念一面前的向北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不是找了美國什麼醫生嗎,都沒治好你?”
“你放開我!有事說事!”
許念一向後閃躲,可向北的拇指捏的力氣極大,她稍稍一掙扎溫向北竟然乾脆五指一張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用力拉向自己面前:“我為什麼要放開你,現在我說了算!你害得我那麼辛苦,害得我妹妹那麼痛苦,而你自己假裝自己失憶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了?”
“我從來沒有假裝失憶!你跟你妹妹過得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破壞了你妹妹的訂婚禮,不是我!”
“你以為是這件事嗎蠢貨!”向北的手掌用力收緊,盯着許念一的眼睛裏滲出了恨意,“如果不是你,阿晴不會傷心,就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我也不會傷害她!”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許念一忍受不了了,她狠狠別過頭試圖用手推拒,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拷了起來。
拷着雙手,她下意識的抬腳狠狠踢向向北的下頜,卻被向北閃身躲過了。
“許念一!”向北嫌惡的甩開她的下巴,慢慢從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眼前的女人,“你還記得我上次綁架你是怎麼對你的嗎?”
“……”許念一沒有說話,可牙齒卻忍不住打顫。她不敢在開口了,她發現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男人都會憤怒,她再說下可能會更加激怒對方。
可她心底的恐懼感越來越多,在這樣的情境下,這個男人已經給她帶來了近乎滅頂的壓迫感。她心裏有預感,知道將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而最糟糕的是她可能無力改變。
她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而關於她失蹤以後發生了什麼,邵俊跟厲天宇誰都沒有告訴過她,甚至沒有提示過隻字片語。
現在……她才知道為什麼邵俊跟厲天宇那麼警惕溫家人,一直提醒她不要跟溫向晴接觸,原來當初綁架自己的人是溫向北。
“你還記得那個黑乎乎的水泥房嗎?”向北的眼睛裏流露出笑意,但他的眼睛更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笑意里毫無溫度。
“是你……”她想起那個夢了。昨天晚上她還做着可怕的噩夢。
夢裏那個光線昏暗的屋子,以及銹跡斑駁的鐵門原來並非只是夢境,而是真的存在過,她被關在那種地方過。
“你的手指甲恢復的不錯。”向北的視線下移看向了她的雙手,盯着她手指頭上修剪的圓潤又粉嫩的小指甲微笑起來。“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指甲有再生能力,就算整片脫落也能重新長回來,看來是真的了。”
“你,”許念一牙齒打顫一張嘴聲音都是顫抖的,“你有什麼訴求,你可以告訴我,如果是要錢,你儘管開口我可以……”
“我是想要錢!”向北突然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你知道邵俊害得我損失了多少資產嗎,你知道他害得我現在像個落水狗一樣每天都要東躲西藏的過日子嗎?我從來就沒這麼落魄過。現在我跟阿晴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因為你跟邵俊!”
從向北言談的字裏行間許念一已經可以判斷是因為什麼了。他認為她是這一切事情的主使者,是搶奪了他妹妹的壞女人。
他不甘心,也替自己的妹妹鳴不平,所以他要報復自己跟邵俊?
“我是想要錢,可在那之前我得讓你想起來一些事情。先從手指甲開始做好了?”向北又重新微笑起來,這一次他蹲下(河蟹)身而是彎下腰一把拽住了她的頭髮將她拖向屋子中央的木桌旁,許念一奮力掙扎着,可卻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氣。
向北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把許念一拖向了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嶄新的鐵鉗還有其他工具,許念一來不及看清楚那些是什麼,本能的用身子去撞向北,在向北踉蹌後退之際視圖爬起來往門口跑,可這個地方似乎是一間廢棄的舊倉庫,她連大門在哪裏都不知道。
跑了沒幾步,在許念一還暈頭轉向的時候后腰突然一陣劇痛,整個人已經向著水泥地面飛撲了下去,然後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手臂跟雙膝直接撞在地面,震得四肢又痛又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而向北一腳踩在了她的後背,他的腳下穿着堅硬的尖頭皮鞋,用皮鞋的尖頭用力在她背上碾着,冷笑着威脅道:“你要是老實一點,我今天就只拔你一個指甲。你要是再跑,我就讓你嘗嘗40萬伏電棍的味道,電一下皮膚都會被灼燙氣泡,要試試嗎?”
“不要……”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遭受過比這還恐怖的待遇,她只知道在自己目前的記憶里,在跟約翰還有厲天宇邵俊接觸的時間裏自己從來沒有被這樣粗暴對待過。
心裏已經被恐懼完全覆蓋,她現在是徹頭徹尾的弱者,她甚至已經沒辦法保持理智,“不要這樣,你想要說什麼,我會全力配合,我真的不記得以前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不要這麼對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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