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爺的妹妹誰敢動（下）
年遐齡倒是沒有想到，年羹堯為了年玉柔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亮工，同樣都是你妹妹，你就非要這般？今日，是她想要置自己的長姐於死地，你還要偏袒她不成？”
“我並非偏袒柔兒，我相信柔兒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柔兒想要害年玉靜，那也定是年玉靜做了什麼，讓柔兒這樣善良之人都不能原諒之事。”年羹堯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
年玉靜倒是沒有想到，年羹堯竟然真的偏疼年玉柔到如此地步，今日就怕是年玉柔將她殺了，年羹堯都不會有一絲同情和憐憫，年玉靜悉願皆寄於年遐齡之上。
年遐齡如今對年羹堯還是有所顧忌的，現在年家所在的佐領都劃歸於雍親王屬下，而獨舉年家雍親王只看重年羹堯一人。
此前雍親王亦透露過，年羹堯不日便會為四川巡撫，是以年遐齡豈不忌。
但年遐齡畢竟是年羹堯的阿瑪，亦未有人敢如此悖逆於他，心中之怒益甚，“放肆，明明就是她的錯，你還替她找如此多的說辭，今日你還敢悖逆爺不成？”
年羹堯輕笑，搖了搖頭，“阿瑪所言甚是有理，我本為人之子，自然不敢悖逆於阿瑪。”
年遐齡聽到年羹堯之言，面上之慍色稍解，熟料年羹堯又接著說道：“我雖不敢悖逆於阿瑪，但是阿瑪若是執意為難柔兒，偏袒那個狐媚子之女，我可以成為光耀門楣之人，也可以是毀掉年家之人。”
年遐齡聽到這話之後，直接楞在了那裏，年羹堯竟然為了年玉柔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這是年遐齡完全沒有想到的。
年玉柔都愣住了，她知道年羹堯對她好，從小就一直護着她，可是沒有想到今日年羹堯為了自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年希堯也慌了，連忙說道：“亮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年羹堯笑了笑，看着年希堯說道：“大哥，你還記得額娘臨終時是怎麼囑咐咱們倆的嗎？可是這些年大哥你是怎麼做的！為博阿瑪歡心，你對那個狐媚子的女兒和庶出的弟弟都是和柔兒一樣，你可還記得額娘的臨終之言！”
年希堯愣在了那裏，年羹堯額責問的確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懦弱，這麼多年都是年羹堯獨自護着年玉柔。
“阿瑪，額娘是怎麼去世的，您若是不記得了，兒子可以提醒您。”年羹堯看年希堯不做聲，就轉而看着年遐齡問道。
年羹堯之言句句誅心，不光年希堯沉默了，就連年遐齡都沉默了。
若不是因為年玉靜生母，年玉柔的額娘也不會早逝，年遐齡的心中此時也充滿了愧疚。
年遐齡猶豫再三，還是看着年羹堯說道：“不論如何，她都不該毒害長姐，還這般拒不認錯。”
年羹堯沒有想到，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年遐齡還是替年玉靜說話，年羹堯此時也已經是勃然大怒，失去理智。
“好，阿瑪，那就按照您說的辦。給我幾日的時間，我就可以讓整個年家，給您的做法陪葬。”年羹堯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兒子看阿瑪，而是向看仇人一樣，怒視着年遐齡。
年希堯終究還是被年羹堯之言所傷，也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您雖是我們的阿瑪，可是如今您早已年邁養老。到時候選秀，也只會說是年羹堯之妹，並非您之女。”
年遐齡沒有想到，一向順從的年希堯竟然能對自己說出如此之言，年遐齡氣結，“好，你們一個個都反了不成！”
年玉靜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沒有按照她所預料的走，反倒是越走越偏了。若是年遐齡日後說話沒有分量，自己在年家，還怎麼立足。
年希堯嘆了一口氣，“阿瑪，認清眼前的現實吧，年家如今你我都沒有辦法當家。惟以年家授亮工，年家乃益善。既然如此，無論日後有何事，都交由亮工處理。今日之事，亦是如此。”
年遐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年開始，年羹堯的確漸漸成了年家當家做主之人。
“混賬，爺畢竟是你們的阿瑪，爺一日沒有死，這個家就輪不到你們當家做主！”年遐齡直接對着年希堯吼道。
“阿瑪，若是年家毀了，您還如何當家做主。”年希堯沒有多言，只是嘆氣搖頭。
“混賬，我看你們誰敢！將二格格拉下去，將這個逆子，一併給爺杖責。”年遐齡直接看着年羹堯吼道。
年羹堯還想說什麼，年玉柔這時候連忙拉住年羹堯，她知道若是被人知道，年羹堯這般和自己的阿瑪說話，那年羹堯就是一個有違孝道之人，日後還哪裏能有好前程。
年羹堯反倒是將年玉柔再次拉到身後，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今日無非就是兩個結果，日後年家我和大哥做主，我們定當讓您安心頤養天年。或者，我成為一個有違孝道之人，年家仍然由您做主。您若是選後者，日後我便非您之子，年家的死活都和我無關。”
年遐齡氣的開始頭暈，若不是年遐齡身子骨一向康健，此時此刻早都暈倒了。
年遐齡深知，年羹堯與年希堯不同，年羹堯一向是說一不二，只要年羹堯能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到。
“允恭，你就真的看着他……，看着他……這般？”年遐齡甚是無助的看向年希堯。
年希堯還能有什麼法子，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您明知，這些年柔兒在亮工眼中有多重要。柔兒乃您嫡女，且身子還沒有好，您這分明就是逼着亮工如此。”
年遐齡知道，年希堯這次是鐵了心要跟着年羹堯和自己作對，他不能看着年家毀在年羹堯的手上，此時此刻只有他讓步才能平息這場戰爭。
“好，日後年家，交由你們二人。但是，靜兒若是有所損傷，爺一定不會像今日這樣算了。”年遐齡看着年羹堯，滿臉都是怒火。
年羹堯反倒是沒有一點怒氣，而是淡淡的說道：“今日，我年羹堯告誡諸人，爺的妹妹誰敢動，爺必與之拚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