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消弭的殺意

50 消弭的殺意

因為年代過於久遠,齊文清險些忘了。彼時的他還不是狼妖王,尚且年幼,勝在是老狼妖王的小兒子,很是得寵,他的父王便將這顆寶珠給了他。所謂懷璧其罪,再則妖族爭鬥不休,被兄弟暗算逃出妖界,奄奄一息中被當時的樓蘭王所救。

那時的他尚且天真,也不知此珠的重要性,恰逢樓蘭王的女兒病重,為報恩,便將此珠贈與了樓蘭王。

樓蘭王的女兒確實因為此珠而得以續命,可到底紅顏薄命,最終依舊是香消玉殞,樓蘭王極愛此女,便將此珠作為陪葬。

如今一看,前塵往事便悉數回籠。

眼下,自己急需此珠來恢復功力,本就是他的東西,如何不該物歸原主?

齊文清眼中閃動着志在必得的光輝,只是礙於溫糖在場不好隨意妄動。

所有人的目光齊聚於長生珠,反倒讓人忽略了棺材內女屍的變化。

“主人,女屍她......”小青忽然一聲驚呼。

溫糖垂眸一瞧,原本俏生生的女屍沒了長生珠護體,迅速衰敗。圓潤的體態立刻乾癟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具乾屍,而後化為枯骨,轉瞬連白骨也是不剩,悄然化作灰燼。

“教授......”

被溫糖一聲喚,眾人神智被拉回,此時少了針鋒相對,齊齊將目光投向棺材之內。

當看到女屍已面目全非,化為點點灰燼,無不感嘆。

“怎、怎麼會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所以這具女屍之所以保存得這麼好,完全是因為這顆珠子么?

他們能想到的,盜墓賊如何想不到?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驚喜和貪念,此珠乃是天地至寶啊。其他的金銀珠寶和寶珠比起來,也就只是些俗物罷了。

俗物他們要,寶珠也不能少。

梟哥猛然跳起,伸手去抓寶珠。如此一動,所有人都跟着動了。尤其是張瑤,離長生珠最近,唾手可得。下意識抬手,當碰到那顆珠子時,心下一喜,然而也只摸了個邊。寶珠如同活物一般忽然自己又動了,泛着紅色的光華向一邊飛去。

“追——”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蜂擁而上。

齊文清動作快,大長腿一邁,便躍了出去。

溫糖皺了皺眉,好像所有人都被這顆寶珠所迷了心,沉浸於追逐之中,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主人,這珠子有妖氣。”

原先是沒有啊,這是怎麼回事?

溫糖自然也發現了蹊蹺,卻不知何故。

寶珠不停地在半空中飛躍,而底下追逐的人無不透着痴念,似乎不將寶珠拿到手不肯罷休,深深陷入了慾念之中。

你追我趕,你拉我扯,不知碰倒了大殿內多少器具,縱然被磕碰得摔跤也渾然不覺痛,爬起又奮起直追,場面一度混亂。

齊文清也在追逐之中,只是唯獨他一人眼神清明,而且勾着唇角不斷製造動亂而渾水摸魚,只是沒人發現他在暗中做亂,便是溫糖都不曾發覺,只當他也被寶珠給迷了心竅。

張瑤也不知哪來的爆發力,猛然躍起,伸手將寶珠抓到了手裏,哈哈大笑:“我拿到了,哈哈,它是我的了......”

笑得有些癲狂。

“砰”一聲槍響。

“噗”一聲悶哼,張瑤肩頭中彈,吃痛中一個趔趄,寶珠脫手而出,滴溜溜滾在了地上。

“不、那是我的......”疼痛也掩蓋不了那旺盛的慾念,張瑤向那寶珠爬去,鮮血蜿蜒了一地。

眾人眼中似乎只有寶珠,什麼也看不到,宛如見了蜜的蜜蜂,紛紛朝那抹妖紅撲去。

這麼下去,要死人!

“主人,原先只道是個寶物,如今一瞧就是個妖物,害人不淺。不若......毀了吧!”

難得小青如此清醒,溫糖瞧了眼混亂的人群:“寶原本是寶,只是人心不純。”

換言之,看是誰得了。

毀之可惜。

溫糖是最為清醒的人,未免出現更多的人員傷亡,當即念起了清心咒。

“主人,您念清心咒也是無用,那些個盜墓賊沒什麼良知,倘若清醒也不會善罷甘休......”

“難道眼睜睜等着大家自相殘殺嗎?”

盜墓賊死不足惜,可這裏有她的老師、有考古隊的精英,更有她的同學,怎能見死不救?

金色的字符在大殿中瀰漫開來。

而一窩蜂的眾人早已亂作一團搶奪,寶珠被眾人壓着根本不知到了誰人手裏,只依稀能看到那縷紅光若隱若現。

被遮住身形的齊文清彎起了唇角,成了。

手指一勾,那顆妖紅的珠子便到了自己的手中,紅光明滅之間,手腕一翻。一顆和寶珠一模一樣的珠子脫手而出,來了招以假換真。

速度之快,誰都不曾發覺此時的寶珠已然被掉了包。

妖氣猶在。

誰又能瞧出端倪?

便是溫糖都毫無所覺,只覺得剛才那紅光忽然間斷了一秒,可時間太短了,尤其金色的字符為齊文清做了掩護。

天助我也!

齊文清滿意而笑,一個翻滾,狼狽地滾出爭奪地帶,雙目現出一縷疑惑的渾濁,隨後漸漸清明。

當發現眾人亂作一團不由愣了愣,喃喃道:“這是怎麼了?”

溫糖步上前來,一把拉起齊文清,將人護到了自己的身後:“別過去。”

看來所有人中,齊文清算是心智較為堅定的那個,不然不會這麼快清醒。

“我剛才看到一顆紅色的珠子......”齊文清似乎在回想,又搖了搖頭,“也許是我看錯了吧......可是他們......咦?”

彷彿這時,齊文清才看到那圍着眾人的金色字符,但是這種東西一般人哪看得到?未免漏陷,齊文清問:“那紅光......”

是的,假珠雖不及長生珠,卻也是寶物,發出同樣的光華不出奇,只是功效不一樣,也是他可棄的一個物件罷了,隨他們搶便是。反正到了誰手裏誰都會不得善終,誰讓你們貪呢?

“你沒看錯。”溫糖將齊文清又拉遠了幾分,“別過去。”

被溫糖護在身後的齊文清眸光閃了閃,原來被人保護是這樣的感覺嗎?好像還不賴!

“你......”齊文清拉了溫糖一把,見她又默念了幾聲,眼中透着疑問,“你在幹嘛?”

“別多問。”

“哦。”齊文清撣了撣身上的灰,暗自垂眸,老實遠離了“戰場”,饒有興緻地看溫糖做法。

眾人漸漸恢復清明,而“寶珠”則落到了猴子手上。

“梟哥,我拿到了,哈哈,寶貝是我們的了。”

張狂而笑,亂戰就此戛然而止。

眾人依稀還有些出神,直到張瑤終於覺出痛,慘白着臉躺在地上喘息。

“救、救命......”微弱的求救聲吸引了大夥的注意。

“張瑤——”方新明瞳孔一縮,憤恨地望向盜墓賊,“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傷人呢?”

“呸,老東西還有空管她?”猴子啐了口唾沫,踢了方新明一腳,“我看她搶得最歡,不打她打誰?”

梟哥上前,要去拿猴子手上的珠子,猴子下意識縮了縮手,等看到梟哥眼底的不愉,乾笑一聲,將珠子遞了過去:“嘿嘿,梟哥,給你。”

珠子給了梟哥,猴子微微垂眸,心底不甘。明明是自己拿到的,憑什麼要給他?

火紅的珠子依舊散發著妖冶的紅光,梟哥拿在手中看了幾眼后,揣入了兜里。

溫糖走近張瑤,猴子一把攔住了:“你想幹什麼?”

溫糖手中拿着一塊紗布:“我能幹什麼?東西已經在你們手裏了,還真想鬧出人命嗎?人質若是死了,你們——還跑得了嗎?”

梟哥給猴子使了個眼色:“讓她處理。”

王躍扶起張瑤,張瑤的雙唇毫無血色,吃力地看着溫糖,咬了咬唇,終究不發一語垂了眸子。

溫糖撕開張瑤肩頭的衣服,內里皮肉已經翻開,鮮血流淌不停。

“小糖,這子彈......”

溫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拿出一把手術刀,手起刀落。

“啊——”冷汗涔涔中,張瑤忍不住叫喚了一聲,“你故意的吧?”

“還有力氣叫?”溫糖下手可不輕,快速挑開了皮肉,狠狠一剜,又是一聲慘叫,“想活就忍着。”

原本可以給她扎幾針減少她的痛苦,可對於一個嫉妒心泛濫,時刻針對自己的人,溫糖沒那麼多爛好心,給你治療便是給了你天大的恩惠,痛?痛好啊,不痛不長記性!以後做人善良些,這次就是教訓。

要不是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溫糖會好好“折磨”一下張瑤,勿怪她睚眥必報,她就這麼小氣怎麼了?

給張瑤處理完傷口,溫糖喝了口水,看到那四人嘀嘀咕咕不知在商量什麼。溫糖不由提醒了一句:“我奉勸你們,那顆珠子還是不要的好。”

梟哥冷笑一聲轉頭:“不要給你們嗎?小丫頭異想天開。”

溫糖無謂聳肩:“愛信不信。”

“梟哥,現在怎麼辦?”

梟哥看了眼高處的棺材,正要開口,早前運送珠寶的二人去而復返。一臉驚疑未定,滿頭大汗,身上還背着珠寶帶,雞仔抹了把汗水:“梟、梟哥......”

梟哥眉頭一皺:“你們......”

怎麼又把珠寶帶回來了?

小劉咽了下口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梟、梟哥......出不去......”

幾個意思?

“不單出不去,我們走了半天發現在地道里轉圈,就好像鬼打牆一樣,險些都回不來。這裏......”雞仔有些后怕,四下里忘了幾眼,“怕是有、有鬼!”

“有你娘的鬼啊——”猴子忍不住譏諷了一句,“一點活都做不了,要你們什麼用?”

老胡卻想得比較多:“梟哥,怕是真的有古怪。”

“老胡,你別在這危言聳聽,能有什麼事?決計是他們偷懶......”

老胡沒搭理猴子,反而白了他一眼,扭頭道:“梟哥,剛才那珠子就已經說明了問題,這裏可能真的有古怪。”

“什麼古怪?咱們又不是第一次下墓,什麼沒見過?這麼多年不都好好的么?早已百無禁忌了,你別瞎操心。要我說,怎麼把那棺材運出去才是正事。”

梟哥看了眼高台,似在考慮,想了想說:“把工具箱拿來。”

這就是要搬咯?

猴子立刻來了精神,抓起幾個包裹上前:“好嘞,咱去瞅瞅怎麼搞。話說咱們的小推車不是在那邊么?只要咱們合力把棺材弄上去,一切好說。”

“試試。”

一伙人立刻跟了上去,似乎誰都沒再注意溫糖這頭。

溫糖朝齊文清使了個眼色:“趁着他們鬆懈,你先帶張瑤摸出去......”

齊文清掃了張瑤一眼,搖了搖頭:“我好歹也有些功夫,留在這裏可以幫襯一二,讓王躍他們帶着教授先出去吧,受傷的可不止她一人。”

“也好。”溫糖當機立斷,招手讓王躍蹲下,將張瑤放到了王躍背上,“辛苦你了。”

“我給你們打掩護。”齊文清一手扶起顧建洪,讓古帆架着,“快點,能出去幾個是幾個。只要出去了,後事不愁。”

然而幾人悄咪咪摸到石門不遠處時,盜墓賊那伙人發現了這頭的異動。

“砰”這回是老胡開的槍:“幾隻小老鼠要偷跑么?我看誰敢!”

不過咫尺之遙,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可惜。

眾人頓時不敢動了。

“梟哥,我去看着他們,你們繼續......”

梟哥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槍遞給了猴子:“這裏需要你,讓猴子去看着。”

猴子心不甘情不願接過搶,對着老胡哼唧了一聲,憑什麼這種事又要他來?

“墨跡什麼?”梟哥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還不快去?”

溫糖眉梢微挑,這個猴子是個反骨,也許挺顧忌梟哥,可是對老胡顯然是不服的,而且剛才梟哥得了他的珠子,難免不生嫌隙。如此又被人指揮着去做他不願意的事,契機已在,只要......

想到這裏,溫糖動了動手指,此時不引出你們的心魔更待何時?

猴子忽然間變了臉,抬槍指向梟哥:“老子不爽你很久了,老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我們做牛做馬為你辦了多少事,你少指使我。”

梟哥面色一沉,卻鎮定得很:“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猴子左手一攤,“珠子還給我!”

“猴子,你好大的膽子!”小劉是梟哥的死忠粉,見猴子窩裏反不由怒上心頭。

“老子膽大你第一天知道?”猴子對着小劉腳底便是一槍,“再說老子先解決了你!”

“猴子,你別衝動......”幹這一行的最忌內鬥,老胡是個明白人,當即勸了一句。

“你特么別給老子裝好人!不就是比老子年紀大點嗎?這一路老子忍你夠久了,別再給老子倚老賣老!”猴子反手便是一巴掌,槍口便對準了老胡的太陽穴,“再多說一句,老子嘣了你!”

老胡暗自低頭,手底的槍緊了緊,呵呵一聲冷笑:“自己人,何必自相殘殺?別讓外人看笑話......”

“誰特么和你是自己人?”猴子拿槍又懟了懟老胡的腦門,“把槍給我。”

老胡面不改色,伸手。

就在槍交到猴子手上那刻,忽然偏頭,反手扭住了猴子的手,鋼鉗一般的大手死死鎖住了猴子的手腕,一翻:“小子!老子干這行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敢在老子面前稱大王,你不想活了嗎?”

薑是老的辣!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溫糖連忙推了王躍一把:“走!”

梟哥一腳將猴子踢翻在地,奪了他的槍,掏出那顆珠子,居高臨下:“現在......還想要珠子嗎?”

“梟、梟哥饒命,我、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您、您饒了我這一回吧......”

“我看留你是個禍害!”敢拿槍對着自己?梟哥眸光乍寒,一腳踩上了猴子的心口,“膽子確實不小,想坐我的位子很久了吧?”

“不不不,梟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軟骨頭!梟哥倒沒立刻嘣了他,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們做,人手也是一個問題,等出去了再解決不遲。可不打兩下心底不舒服啊,順道又狠狠踢了猴子幾腳。

“哎呀你們別鬧了,他們跑了!”雞仔大喊一聲,慌亂中也不知觸動了棺材上的什麼,頓時地表震動。

幾顆石子滾落,緊接着更大的震動傳來,感覺整個地宮都在晃。

山搖地動。

怕是要塌!

溫糖眸光一凜,就勢揮手,一陣清風拂去,將一眾人掃了出去:“快走!”

眾人馬不停蹄往石門處跑,溫糖緊隨其後。

“砰砰”又是幾聲槍響,若非有溫糖動用了靈力擋着,不定誰就中彈。

齊文清眸光閃了閃,這時候自己要是趁火打劫,溫糖毫無防備之下必死無疑。

殺么?

心頭隱隱覺得有些可惜,到底是自己看上的人,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時候不動手,再找機會就難了。

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機不可失,殺!

齊文清手底一動,一抹凌厲的殺氣就要出鞘。

溫糖只顧着給人斷後,壓根沒想過齊文清對自己起了殺意,然而即使是斷後,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塊巨石從上而落,眼見着就要砸到齊文清。

“小心——”

溫糖喝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而去,抱着齊文清就地滾了一圈。

那塊巨石當即在地上砸了個大洞,這要是砸在人身上,便成肉餅。

齊文清環抱着溫糖的腰身,目光有些訝異、又有些出神,她、她奮不顧身救了自己?加上之前困陣那一茬,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救自己了。頓時心底五味雜陳,她為什麼要救自己?自己可是她的敵人,剛還想殺她來着。

“你怎麼樣?”溫糖低頭看了齊文清一眼。

關心的話語讓齊文清心頭一跳,看着那雙關切的雙眸,齊文清抿了抿唇。千年來,自己何曾感受到這樣的溫情?卻在一個人類身上有了溫暖的體會。掩去眸內的異色,罷了,她終歸是救了自己。以往一切過節就此抵消,以後若真對上......

且看吧。

殺意頓消,緊了緊溫糖的腰身:“謝、謝謝......”

“沒事就好,還能走嗎?”溫糖想要起身,卻被齊文清死死摟住,眉頭微皺,“放手。”

這樣怎麼跑?

齊文清微微勾唇,溫香軟玉在懷,自己竟然捨不得放手了呢。溫糖,這可是你先招惹他的,做人得負責啊。

什麼毛病?這種時候了還笑?

“起來!”

齊文清哪裏捨得放手?委屈地說了句:“我的腳好像崴了。”

溫糖深吸一口氣,真是......

崴得不是時候。

可不能就這麼耗着啊,溫糖使了些內勁掙開齊文清,一把將人拉起:“忍着。”

“好!”

“咻——”

子彈貼面而過。

“主人,老子忍不了了,老子這就現形,弄死他們。”

“再等等。”

“還等什麼?您現在還帶着一個拖累呢......”小青忍不住白了齊文清一眼,媽的拖油瓶!什麼時候崴腳不好偏偏這時候,不然早跑出去了。

溫糖抬眸,除去他倆,最後一人已經安全去到了外面。

這時又聽一聲喝和幾聲槍響:“一個都別想跑!”

梟哥已然追了過來。

只要那幾個安全無虞,自己好說,再不濟還有空間,無外乎多帶一個人而已。

溫糖眸光閃了閃,歉意看了齊文清一眼,一個刀手下去:“暫且先委屈你了。”

齊文清就勢“昏”了過去。

溫糖就手一揮,石門關閉,看着外面的人驚駭的神情,溫糖投以安慰一笑:“上去求救,走——”

石門緊閉,再無一絲縫隙。梟哥已來到了溫糖面前:“跑啊?”

溫糖放下齊文清,摸了摸手中的小青,抬眸而笑,緩緩開口:“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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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狼少寵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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