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王府庶妃
“水……”
莫子玉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澀的要命,她閉着眼睛虛弱的喚道:“蓮兒,取水來。”
只是久久未曾得到回應。
她睜開眼睛,明亮的光線讓她的眼睛有些許的刺疼,微微楞了一下,眼前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這房間雖然佈置的簡單,但是紅紅綠綠的,處處透着俗氣。
這是何處?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滿臉怨氣的綠衣婢女沖了進來,將一碗熱水放到了桌子上面,哼哼唧唧的埋怨。
“你要死就死乾淨些,別連累了我們一起受累。不過是去取今日份例,竟然被她們糟踐,也不看看當初誰帶她們來王府的。今日我跟了你,她們見我沒出路,便瞧不上我了!”
是在跟我說話嗎?
沒一會兒又見着一個穿着桃紅衣服的少女端着葯碗入內,將那綠衣婢女瞪了一眼,又看着莫子玉笑吟吟的說道:“姑娘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她慣來就是這德行,管不住自己的嘴!姑娘只管放心的養好身子就是。”
難道自己沒死?
這是什麼地方?這兩人又是何人?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夢。
莫子玉雖然心中一頭霧水,還是接過那葯碗。
這手如此粗糙,明顯不是自己的手!
“拿鏡子過來!”
綠衣婢女冷笑了一聲:“都這幅模樣了,還惦記着容貌呢!”
嘴上說著嘲諷的話,還是麻利的去將銅鏡取了過來。
莫子玉看着鏡子裏面陌生的臉,眼中由驚訝慢慢轉為平靜。
這張臉約莫十五六歲,卻是生得十分的俏麗可人,若是再長開些,只怕也是傾國傾城的顏色。頭上裹着紗布,透着些血絲出來,想來之前受過傷。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莫非這是上蒼有眼,讓她再活一次么?
莫子玉按壓住心頭的狂喜,低頭喝葯,忽的想起自己慘死的兒子,心中一片凄楚,如同被剜了一塊肉一般,若是真的死了,倒也是乾淨。
“怎麼了?”粉衣女子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
莫子玉回過神來,垂眸將眸子裏面翻滾的怒氣掩藏住,她前世為神醫嘗百草的徒弟,怎會察覺不出這葯被動了手腳,這裏面有長期服用可致不孕的*俗稱七月。
是誰想害她,或者說是想害這幅身子原來的主人?
在還沒有將周圍的狀況搞清楚之前,她決定先不動聲色,將葯一滴不剩的喝下,想了想問道:“秦王府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王妃難產,母子都沒保住。”綠衣女子將桌上的水遞到了莫子玉的手中,“王爺與王妃剛從秦王府弔唁回來,你可別亂跑,也別瞎打聽,免得又丟人!”
莫子玉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那一切果然都是真切的發生過,她沒能夠保住自己的兒子,腦子裏面全是劉凌的狠厲與芙蕖的陰毒,所有的不敢與怨恨全部涌了上來,嗆了幾聲。
隨後借口頭疼體乏,將兩人打發了出去,快速分析現在的情勢,思索着對策。
雖然與方才的兩個女子只有短暫的接觸,莫子玉倒也看出個大概。
那綠衣婢女看似蠻橫,卻也心直口快,那粉衣婢女溫柔可人,實則頗有心思。
接下來兩日,未免露陷,莫子玉極少說話,又藉著頭疼記不清事情的緣故,趁着粉衣婢女不在的時候,暗中向那綠衣女子打聽到了不少的事情。
說來諷刺,劉凌懷疑她與祁王有私,這幅身子的主人卻是祁王劉旭的小妾,或者說連小妾都算不上。
這具身子的主人叫做姜柳,原來是祁王府的婢女,劉旭在一次酒醉之後將其寵幸了一夜,隨後成為了祁王府的七夫人。但是那一夜之後,祁王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女人。
因其出生低微,又不被劉旭寵愛,故而在這王府內的地位十分尷尬,偏生這人又是個不識趣的,且沒什麼見識,鬧出了不少笑話,更是叫人瞧不起,也惹得劉旭十分的厭惡。
前兩日,因為被最得寵的二夫人責備了幾句,便要死要活的要撞牆,沒有想到沒有人前來拉她,就真的給撞了上去,故而有了這養傷的這一出。
這姜柳儼然就是祁王府內一個笑話的存在。
劉凌身為皇子,想要向他復仇,就必須有一把鋒利的劍。
而這把劍,非與劉凌鬥了近十年的劉旭莫屬。
不管這姜柳以前如何,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緊緊握住劉旭這把劍,並且狠狠的揮向她的仇人!
“你呀,雖然長得好看,可是也沒個娘家扶持,拿什麼跟那幾位夫人爭寵?”綠俏利索的擦着桌子,“就安安分分待着,何必作天作地,搞得裡外不是人,王爺不待見你,就連下人都在背後笑話你,你聽我一句勸吧!你就老老實實獃著,吃的喝的少不了你,還有人伺候着,你有什麼不不知足的?”
莫子玉只是輕輕的笑着,並不答話。
綠俏反而覺得有些詫異,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跟自己吵起來了,今日怎麼這麼反常,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這一撞把腦子給撞正常了?
說話間,只見着一個婆子帶着兩個婢女入內,冷漠的看了一眼綠俏以及床上的女子,面部表情的說道:“搜!”
兩個婢女聞言立馬開始在屋子裏面翻箱倒櫃的搜起來,綠俏急忙阻止,着急上火的問道::“劉嬤嬤,你這是幹什麼?姑娘雖然不得寵,可以容不得如此作踐吧!”
“我丟了一隻鐲子,是二夫人賞賜的,前幾日你們姑娘還誇好看呢,今兒就不見了,我尋思着這手上不乾不淨的,也只有你們姑娘了!你別攔着,讓她們仔細的搜搜,你若是敢攔着,就是有鬼!”劉嬤嬤哼了一聲,雙手叉腰,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
“你瞧瞧我們姑娘的樣子,在床上躺了幾日了,怎麼可能去偷你的鐲子!”綠俏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自己雖然時常諷刺姜柳,也瞧不上她的行跡,不過倒也容不下外人欺辱,“你!你若是不聽說,我就去告訴王妃去!”
紅綃入內,將綠俏拉到了一邊,小聲勸着:“且讓他們搜搜,什麼東西都找不出來,自然會離去的,姑娘正在養傷,不必橫生枝節。”
“住手。”
莫子玉喝了一聲,可是沒人將她的話放在眼裏。
“住手!”她將一旁的茶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了莫子玉的身上,臉還是那張臉,不過這熟悉的臉上似乎有一些跟原本不一樣的東西的存在,叫她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劉嬤嬤。”莫子玉不急不緩的念道,落落大方的在床前坐下,雖然穿着簡單的單衣,卻一點也瞧不出之前的小家子氣,反而有一股從容不迫的大家閨秀的氣度,“劉嬤嬤,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管你是什麼地方!”劉嬤嬤不屑的一橫,“你也別跟我擺出一副王妃的架勢,這舉手投足可以學是十足,這氣質與氣度也是怎麼也學不了的,勸你還是不要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了。你今兒把我的鐲子還了,事兒便是就這麼過去,我也不去二夫人面前說你什麼,若是事情鬧大了,可是有的你受的!”
莫子玉也不惱,淡淡一笑:“嬤嬤是王府的老人了吧?”
“我原本是王爺的生母劉貴妃身邊的宮女,當年王爺開牙建府的時候就跟了過來了。”劉嬤嬤洋洋自得的說道,“這王府裏面,就是在王爺面前,我也說得上幾句話。”
“劉嬤嬤是王府的老人,更是宮裏面出來的人,想來應該比旁人更加知道什麼是規矩體統才是!”莫子玉眉頭輕微的上揚,露出一份不屑,“嬤嬤想要尋回自己的東西,無可厚非。不過你若是真的懷疑此事與我有關,便應該去找王妃,我這屋子是抄是搜,王妃說了算!”
她嘴角勾了一下,微微一頓,看了一眼劉嬤嬤的神色。
“我雖然不得寵,好歹也是王府的夫人,算你的半個主子,你擅闖我的屋子,不經我同意,在屋內亂翻,可將王府的規矩放在眼中過?尊卑有別,嬤嬤還是記得為好,不讓旁人還以為嬤嬤仗着是王府的老人,倚老賣老,踐踏規矩,說到底還是不將王爺王妃放在眼中!”
劉嬤嬤微微一愣:“沒有看出來姑娘你竟然還是個伶牙俐齒的人,以前倒是小瞧了你。不過由着你舌燦蓮花,今日這找不到那隻鐲子,我是不會幹休的。我給你留了一份體面,若是你不要,我們只管一起去找二夫人評理去!繼續搜!”
“誰敢!”
莫子玉斂去臉上的笑意,神色嚴肅的將幾人看了一眼。她身上只是有一股氣場在,叫眾人無法無法忽視她身上的怒意。
她本就為將門嫡女,又做了那麼久的王妃,這點派頭還是拿得出來的。
上輩子她待人溫和真誠,善良大度,掏出了一個真心,可是結局又是什麼?
這輩子她絕不容許別人在欺負她,不會再退讓半步,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兩個婢女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劉嬤嬤被駁了面子,氣得渾身發顫。
紅綃眸子一轉,打着圓場,笑吟吟的說:“姑娘別生氣,劉嬤嬤不過是着急罷了,畢竟是主子賞賜的東西,丟了不好交代。既然咱清清白白的,叫她們搜搜又何妨?”
“我方才說了,這關乎了王府的體統,若是叫人知道這下人竟然踩在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豈不是笑掉大牙?”莫子玉微微揚起下巴,望向劉嬤嬤,“你若是不服,我們現在就去王妃那裏評理么!”
“好!算你狠!”劉嬤嬤氣得牙痒痒的,“此事我不會擺手的,你給我等着吧!敢覬覦二夫人賞賜的東西,哼!”隨後帶着兩個侍女氣沖沖的離去。
綠俏將門關上,嘆了口氣。
“你得罪的人夠多了,這劉嬤嬤管用度的,日後只怕不會教你好過的。”
莫子玉眉頭短促的一皺,吩咐道:“給我換衣服。”
“你要幹嘛?”
“向王妃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