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論闊 1
這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你越陷越深，此乃你累世的冤孽今生的宿命。世人皆是自作自受，休咎禍福，盡從心生，這就是你的心結，你必須化解，否則即便你死去再投胎仍將受無量折磨。我本是修真之人，不為俗事縈懷，但你既然機緣巧合遇到了我，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說話之人正是顧風麟，他正要伸手到袍內去掏修真錦囊，“小米步槍”不屑一顧地說：
“你那一套我們不信，我們是光榮徹底的唯物主義者。”
顧風麟眼皮微抬，眸子裏的精光向“小米步槍”射去，在他臉上轉了兩轉，然後突然面露極為詫異之色，好像看到世間最為稀奇不可能之事，連連搖頭。
“小米步槍”一愣，問：“怎麼了？”
“你的面相古怪。”
“怎麼古怪？”
顧風麟微笑不答，轉身就走。“小米步槍”大奇，跟了過去，彭少爺和蕭必武他們面帶笑意從房間裏開門出來，看來事情已經談畢。幾個人走到院中，見眾人圍住阮小強，有的譏笑，有的勸慰。四人如同賞戲般加入圍觀人群，蕭必武點了一根煙，和站在一旁的趙漢俊熱情地攀談起來。彭少爺低聲和余柄魁說著什麼，余柄魁眉開眼笑，看來心情甚好。
原來方才在屋裏，彭少爺向他們交代了最新情況。
龍珺妍的行程已安排好，下周末抵京。三人聽到這消息精神一振，蕭必武問需不需要組織公司幾個大學生員工去機場迎接，彭少爺笑了笑，說龍珺妍乘坐的是私人飛機，全程有人護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默然點點頭。
“龍小姐來京住在哪裏？”譚教授問。
“她沒說，我也沒問，”彭少爺沉吟說，“這種超級富豪千金很多事不向人透露，我又何必惹得龍小姐不快。”
幾個人又是默然點點頭，對於龍珺妍的身份，大家一直是滿腹疑團，她身份太高，高到半天雲霧之中，高得凡夫俗子看不清，鬧不明。但想到馬上到來的財富機會，他們又興奮起來。
“那麼屈指算來，”余柄魁掰掰手指頭，“龍小姐還有七八天可就來了。終於能見到她真人了，我倒要看看她什麼樣。”
“她來買寶真的能出手一億美元？”譚教授喃喃地說，“我總覺得，這也未免太多了些。”
大家看着彭少爺，其實這個質疑他們也憋在心裏很長時間，終於由譚教授問了出來。
彭少爺微微一笑：“如果換任何其他人跟我說要出一億美元買古董，我定是不大信的，可在她那裏卻不一樣。”他壓低了聲音，“我雖然說不清她的背景到底是什麼，總覺得朦朦朧朧，捉摸不定，但那種莊嚴、高傲、尊貴、低調絕非普通富貴人家所能具有的，更是普通人絕對偽裝不來的。我再跟大家透個消息，她的私人飛機的型號是波音767。”
“波音767？”余柄魁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忙問，“很貴嗎？”
“跟咱們國內某些名人的私人小飛機比，”蕭必武沉聲說，“就是邁巴赫比二手富康。人家飛機隨便扔下幾個零件就夠你吃一輩子了。余柄魁，你擁有過的最高級代步工具應該是電瓶車吧？這就是差距啊。”
四個人鬨笑起來。
“差距啊，差距！”余柄魁摸着光頭，感嘆道，“太猛了。”
他讚歎了龍小姐一番，譚教授埋怨他剛才在院裏的事情。
“你怎地這麼不小心，好端端地向外人提起龍小姐幹什麼？”
余柄魁怕彭少爺怪他，忙解釋說：“我就是逗那些人玩呢，我嘴風那麼緊，怎麼可能說呢。就是小池子，他差點說漏嘴。”
他沉思片刻，自言自語說：“實在不行，真得整死他。”
彭少爺說：“我看這四合院裏閑人雜人頗多，大家這期間一切低調行事，避免節外生枝。”
大家商議妥，心中無不舒暢，苦苦等了這麼久，龍珺妍總算確定來的日期。他們出門進院，圍觀淚眼朦朧的阮小強。眾人正自七張八嘴的議論，譚教授扶了扶眼鏡，用專家的理性口吻語調渾厚地指出：
“從這個人和他女朋友的關係現狀來看，他女朋友基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他正默默地犧牲和奉獻一切，而一旦犧牲是單方面、不必要的並且帶來痛苦，他卻又不斷享受這個過程，那麼從心理學上來講，就成為自虐。”
小池子驚訝地說：“大哥，你懂得真多。”
譚教授此刻心情大好，得意地掰着手指頭望向眾人。
這時突然從院外又走進一個人。那人手裏抱着行李，年紀蠻輕，梳着大螃頭，身穿中山裝，眼睛炯炯有神地掃視一圈。
他面色肅然地沖大家點點頭，抱着行李徑直向翟夢川給自己預留的那間屋子走去。他緊鎖眉頭，似乎陷入了思索，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大關心，院中眾人獃獃看着他，但他和他們擦肩而過，跟誰都沒說話。他走到門口，左手抱着行李不放，右手在褲兜里哆哆嗦嗦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把生鏽的鑰匙，對着鑰匙孔插去，插了半天也沒插進去，翟夢川趕忙上前伸手攔住他。他一怔，抬頭看着翟夢川，表情狐疑，半天沒說話，像似不認識翟夢川一般。
“你來了？”翟夢川提醒式地拍拍他肩膀，“我還以為你不搬過來了呢！”
丁良漢臉上出現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對對，搬來了，搬來了。”
“我還沒給過你鑰匙呢，”翟夢川手裏提起一把鑰匙，“這個是房間鑰匙。”
“我說怎麼插不進去呢。”丁良漢接過，又瞅瞅自己原來的鑰匙，“那這是誰的鑰匙？”
蕭必武和彭少爺面面相覷，微蹙眉頭，想不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原來四合院最後一個空房竟是給他留的。
翟夢川注意到丁良漢的黑框眼鏡不見了，秩序號變成了v10，比原來低了兩級，心中疑慮甚多，另外還有許多事情急欲相詢，可見他神色迷惘，似乎全然不明周遭事物，忙問：“丁兄，你怎麼了？你手裏的鑰匙應該是你原來住處的吧？”
丁良漢說：“這個……這個……想來應該是了。”他看翟夢川和眾人望着自己，定了定神，搖頭喟然苦笑：“各位見笑了，這些天我的心思全心全意沉浸在極重要的事情中，腦海中思潮如涌，當真是心亂如麻，渾渾噩噩，廢寢忘食，甚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今天早上起床連鞋都穿反了，想到最最緊要關鍵的時候，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翟夢川聽他說得嚴重，不由愕然。大家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是複雜的。翠翠、趙漢俊、小池子、關大爺他們雖不知道此人是誰，但見此人一臉英氣，目光炯炯，也頗感納悶。丁良漢把行李放到屋裏，出來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院中眾人，見阮小強臉帶淚痕，好幾個人圍着做勸慰狀。他問翟夢川怎麼回事，翟夢川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后，丁良漢痛心地說：
“都什麼時候了，這點破事也值得興師動眾地聚在一起討論。”
大家都是一愕。
眾兄弟更是茫然不知所措，“血狼奇襲”抬碗看錶，說：“現在正好七點。”
“要演《新聞聯播》了！”小池子跳起來，一溜煙跑回屋去了。
“我說的不是這意思。”丁良漢搖頭，“我說的是當前全球局勢。國際上各種事件越來越多，大有鋪天蓋地之勢，看似紛雜，卻無不暗含玄機，它們的背後是一個怎樣龐大的陰謀戰略呢？我這些天脫卻俗務羈絆，潛心思索，夜不能寐，終於解破了這其中的秘奧，竟然驚出一身的冷汗。”
院子裏眾人怔怔地看着他，他嘿嘿冷笑，“最大的民族悲劇是什麼？那就是民族短視，目光極其短淺，沒有大思想家，整個民族缺乏戰略思維，在世界上永遠都是小丑般的存在，不知疲倦的來回瞎折騰，永遠被世界所嘲笑而不自知。在這個被種種充斥着漂亮話的國際法則包裝過卻依然改不掉弱肉強食本性的世界裏，我希望大家能把目光從自己眼前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無聊事情上稍稍移開，放得長遠些。當你們聚眾花費時間來糾結於個人情感問題時，難道你們真的就不覺得臉紅嗎？”
他侃侃陳辭，在眾人前面這麼一站，凜然生威，但眾人聽他說這番話，心情卻大不相同。阮小強和他的論壇兄弟們相顧一眼，甚是尷尬，對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卻理直氣壯，無從反駁。
丁良漢繼續說：
“現在世界經濟被搞的烏煙瘴氣，看一看這些年跌宕起伏的國際貨幣匯率戰，難道你們就一點沒有危機感嗎？作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美國的國債已接近十四萬億美元的上限，華爾街的銀行都紛紛破產了，信貸部的小妞都坐在那裏賣獃發傻，再加上約四十萬億其他債務和每年一點五萬億美元的財政赤字，美國金融體系和美國經濟極有可能在2018年徹底崩盤！相反我國gdp繼續保持每年8%的速度高速增長，過去咱們一窮二白被人欺負，現在財大氣粗了又被全世界嫉妒，樹大招風，已有不少勢力要聯合算計於我們。這也不可怕，虱子多了不怕咬，可怕的是我們很多人渾渾噩噩、意志薄弱，渾不知現實的殘酷。我向大家透漏個重要消息，最近一個月，美軍太平洋艦隊下轄第三、第七艦隊主力調動頻繁，大西洋艦隊下轄第二、第六艦隊抽調兩個航母集群作為後備立即啟程到關島待命，美軍駐日本所有軍事基地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這說明了什麼？”
眾人聽了，盡皆動容，均想：“難道要打我們了嗎？”
丁良漢看穿了大家的心思，淡淡地說：“說明他們又要演習了，因為這是他們的愛好。打仗是不可能的，尤其大國之間的較量，可能引起世界大戰，沒有必勝的把握是絕對不會開戰，就算他們直接派十二艘航母全來，再加上海軍載艦機全體出動，再把所有f22和f35全體出動，再加上他們國內六千多架武裝直升機，也只能是演習，所以大家盡可放心。”
眾人“啊”了一聲，其中有的聲音中略帶失望。
“氣吞山河”罵罵咧咧地說：“馬勒隔壁，你說這麼熱鬧，把俺的胃口吊起來，結果說了半天跟他媽沒說一樣。”
其他幾個兄弟也鼓噪起來：“我們早就想干一仗了，什麼他娘的演習不演習，要打就痛快點，不打是孫子！”
丁良漢冷笑了一聲，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各位的心情我都理解，各位的苦衷我也感同身受。看到眾兄弟都是願意盡忠報國的好漢，我感到很欣慰啊。”他憂心忡忡，“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國際政治博弈不僅僅是擄胳膊挽袖子打仗，還有金融戰、匯率戰、能源戰，還有意識形態、科技發展、文化控制、地緣利益等成分在內，棋局極為複雜，目前種種問題正在醞釀、串連，一場世界級大陰謀已然浮現，這是在幾十年前就佈下的死局！他們正是在這個戰略制高點上悄無聲息、緊鑼密鼓地破壞、滲透，從而長遠地遏制我們。這個總體戰略被層層迷霧假象掩蓋，其驚人內幕一般百姓不得而知，現在溫水裏的青蛙太多，哇哇一派美好景象，致使大部分人搞不清狀況，等到腿軟腳軟叫聲才會止息，但地獄裏的慘叫聲立刻會迎面撲來。”
他臉如寒霜，沉聲道：“由於以往缺乏遠見失着連連，我們已經付出了表面不見流血而暗傷內傷嚴重的沉重犧牲，在北非和中東能源版圖變色之後，我們的未來無比嚴峻！各位聽我一句勸，兒女情長則英雄氣短，只有平凡的人才會圍着女朋友轉，大丈夫應該立大志干大事！眾兄弟不能替國家分憂，卻聚在這院裏討論什麼阿娟，難道甘心淪為異族的奴隸走狗么？給外人譏笑嘲罵，滋味好得很嗎？如果你交女朋友就能解開當前大形勢的困局，我將在天安門裸奔一圈謝罪。”
他這幾句話倒真有效力，眾兄弟愧惶交集，阮小強也不哭了，鏡片后的目光重新亮起來，說：“丁兄，我知錯了。”
翠翠、趙漢俊、關大爺、豹兒、謝雨綺等人聽得有些發懵，彭少爺、余柄魁、譚教授、劉諾波只是笑嘻嘻地聽着，全不當真。聽到有人在院裏慷慨陳詞長篇大論，一直躲在屋裏的張敏莉也悄悄打開窗，好奇地看院中的情景。
丁良漢抬起頭來，但見一鉤眉月斜掛天際，冷冷的清光瀉在院外白楊樹梢頭。他的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
“無可奈何花落去，山雨欲來風滿樓。敵人發起總攻的大趨勢已經不可逆轉，真理在火炮的射程範圍之內，西方的這副假面具一旦被撕下，不知要猙獰多久。”他望着月亮悠悠說，“但無論敵人多強大，只要它敢於逆歷史潮流而動，站到與我們利益相衝突的對立面，就無疑在政治性質上蛻變成為可恥的反動派，就不可避免地最終落到被歷史拋棄的可悲下場，概莫能外。現在我們很多數據放眼全球，就是最牛的歐美髮達國家也得跪下來叫爺爺，而且我們在軍事上歷來低調，埋頭搞自己的東西，等我們的東西真拿出手來西方就該慌了，隱形飛機、新型導彈、新型航母、超級武器……”
劉諾波突然嘿嘿一笑，打斷他：
“自已連個合格的汽車發動機和軸承都造不出來，整天吹牛，不吹會死啊！”劉諾波抱着肩膀說，“新型航母？應該不會還是航模上綁了個手電筒的那種吧？導航系統晶片是從日本走私的吧？配備的攝影器材是佳能的吧？”
丁良漢笑了笑：“這位仁兄，高層的很多黑科技，是不能讓你這種小民知道的，那許許多多保密的自主研發項目……”
劉諾波說：“你自主研發的項目，除了保密還有神馬？不保密的有嗎？你所有能吹牛的玩意只有一個名詞叫‘保密’。拿着烏克蘭的二手發動機就囂張得了不得了。”
眾兄弟聽他說的尖酸刻薄，臉色都有些難看。
丁良漢卻只是點點頭。
“這位仁兄好像對我們的裝備信心不足啊，但我們從土炮步槍到擁有原子彈、隱形戰機和航母僅用了六十多年，發展速度不算慢了，至於很多尖端概念武器非常保密，你不知道罷了，你當真沒有呢？當然無論是單兵口糧還是後勤補給，我們和西方比都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正確的思想、決死的意志和一線步兵優秀的精神素質遠遠比你強調的物質條件重要得多！當兩支軍隊在槍林彈雨中衝鋒陷陣的時候，再有硬件又有什麼用呢？靠的是決死的意志啊兄弟！看誰能堅持到最後！我們人如龍，馬如虎，上山如猿，下水如瀨，其勢如泰山，就是光着腳在零下30度的雪地上也能拿着他們燒劈材都嫌硬的破槍打到他們跪地停火！”
他這幾句話擲地有聲，令人熱血沸騰，眾兄弟中登時有人拍手喝采，歡呼起來，連趙漢俊和關大爺也面露興奮。只有彭少爺和蕭必武他們面面相覷，心想不知此人接下來又要說些什麼。
丁良漢目光炯炯地瞪着劉諾波：
“至於你說的發動機問題，作為專業人士，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建國后我們培養起來的一批科學家比如葉企孫、茅以升、竺可楨、華羅庚、錢三強、錢學森、鄧稼先、錢偉長等我國自然科學學科和工程技術領域奠基人和開拓者，還有數學家比如陳省身、丘成桐、鍾開萊，物理學家比如吳健雄、崔琦、何祚庥、方勵之，化學家比如侯德榜、徐光憲、蕭光琰，經濟學家比如厲以寧、林毅夫、張維迎、張五常，都可以算是二十世紀本領域內最頂尖的人物，你覺得憑這些人連個發動機都造不出來嗎？說出來未免可笑吧？說出來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我們的科學家中西融會、古今貫通、文理滲透，一批學界泰斗終日潛心治學、精育良才，形成了名師薈萃、鴻儒輝映的盛況，一個發動機就把他們難倒了？”
他是物理科班出身，言辭那麼凜然，語氣那麼剛烈，劉諾波登時語塞。阮小強和眾兄弟聽得興高采烈。
“丁兄說得好！好！頂！”
翟夢川則完全呆住，丁良漢這番話一句句在心中流過，霎時之間，腦海中轉過了幾個念頭，其中一個就是：他怎麼知道這麼多？他怎麼知道這麼多？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只聽丁良漢繼續說：“我潛心思索，多方考證，已經破解了敵人從政治經濟軍事包圍遏制我們的最終方案。就在上個月十五，在美國三藩市舉行了一次會議，這次會議非常重要，關係到全球統治層的機密，至今在媒體不見任何報道和評論，因為它是高度保密的。媒體記者不被允許旁聽，三藩市會議所有工作小組的討論，所以任何傳媒都不了解關於此會的內容……”
他寥寥數語就已為這次會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眾人屏息凝神，劉諾波卻突然又插嘴道：“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知道的？”
眾人心想，是啊，你是如何知道的，丁良漢還未回答，“豪情萬丈”怒喝：“你別打岔！”
丁良漢微微一笑，繼續說：“我怎麼知道？我自認是各領域專家，我敢保證你們目前在電視報紙網絡上看到的、聽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之‘十分之一角’。如果我預測的不錯的話，未來兩年內，美國國債的上限將由十五億美元大幅提高到二十億美元，當年阿波羅登月已被證實是天大的騙局，埃及金字塔其實是恐龍造的，美元上印的金字塔表明恐龍後裔蜥蜴人仍暗中控制着世界，現在的美國國債……”
翟夢川沒繼續聽下去，只覺一顆心怦怦亂跳，想這人怎麼知道這麼多，太強悍了，趕忙跑進屋裏，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本子一支筆，再回到院中。丁良漢繼續慷慨激昂地說著，他的大螃頭隨着他腦袋的左搖右擺不停晃動，眾兄弟紛紛點頭，“亂雲飛渡”、“氣吞山河”、“崢嶸歲月”、“閃電戰爭”、“所向披靡”、“劍指南海”、“血狼奇襲”、“豪情萬丈”輪番插嘴發表意見，四合院裏頓時喧鬧起來，但丁良漢的話極是有力，翟夢川凝神細聽，把他說的關鍵詞句在本上快速記下。
阮小強扶扶眼鏡說：“美國等西方國家通過群毆獲得了二戰勝利，也獲得了二戰以來世界的主導權，是斷然不會將其拱手讓我的，丁兄，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樣應對？”
沒等丁良漢答，“崢嶸歲月”沉吟道：“我們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實屬不易，還是堅持發展出口經濟吧，等我們gdp超過美國了，坐上世界頭把交椅，自然會成為匡扶正義的盟主，四方朝拜，無不歸順。”
“血狼奇襲”搖搖頭：“崢嶸兄，你此言差矣。依小弟之見，還是要加速軍事現代化進程。”
“豪情萬丈”朗聲說道：“相信將來某一天西方對我們發動全面攻擊的時候，會是整個西方及其走狗前來，陣容極為龐大，所以說我們必須時刻居安思危，軍力部署最低都要能對全世界主要國家的主要城市發動三波以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