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們誰有資格代表正義？
“鑽啊，快鑽。”
湯有和因為替陸戈着急，從昨天開始到今早，幾乎憋了一肚子鬱悶，現在看到陸戈輕鬆吊打郝民和詹晚晴，心裏極度舒適。
雖然他資質平庸，無法成為修行者，但他也能看出來，陸戈不是廢物，不但不是廢物，甚至實力比從前更進一步。
對慣於騎在別人脖子上拉屎的人，就得讓他們好好嘗嘗被人騎在脖子上的感受。
“我說湯有和，你有完沒完，人家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在一邊煽風點火，太霸道了吧。”
矯卿心裏怕了陸戈，不敢說什麼，但不爽湯有和狐假虎威，開口訓斥道。
“是啊，殺人不過頭點地，郝民都被打趴了，你還逼着他鑽褲襠，太過分了！”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這是欺負人+1。”
“欺負人+99。”
“欺負人+999。”
“欺負人+9999。”
“陸戈，湯有和，當心我們曝光你們倆，就等着被學校開除吧……”
……
周圍看熱鬧的學生們也都紛紛開口指責陸戈和湯有和。
陸戈保持着雙腳分立的姿勢，紋絲不動，對周圍學生們的指責，充耳不聞。
“我去年買了個表。”
湯有和怒了，先是罵了一句，接着指着周圍的學生們。
“特么的郝民給樓明當狗腿，在校內橫行霸道，你們有誰敢站出來說他們不對？我特么的被樓明逼着下跪，給他舔鞋，我記得當時看熱鬧的人，就有你們，除了陸戈，你們有誰敢站出來放個屁？”
“你，是你，還是你？樓明從高一就開始禍害漂亮女孩子，你們那個王八蛋敢說一個不字？”
“包括剛才，這王八蛋逼着陸戈從他的胯下鑽過去，不但沒見你們站出來幫陸戈說句話，一個個反而擦亮了眼睛，就想看陸戈怎麼從別人胯下鑽過去，要不要每人發一個小板凳還有一瓶可樂什麼的？現在反而指責陸戈，一個個要臉不？”
“等特么的這王八蛋吃虧了，你們覺得他們可憐了？覺得我們欺負人了？你們都覺得自己特正義是吧？”
湯有和口才不錯，聲音洪亮，慷慨激昂不亞於學校領導在會上的演講，指責陸戈和湯有和的學生們紛紛閉口，有的慚愧地低下頭。
不是所有看熱鬧的學生是非不分，一部分學生早就不忿樓明仗着家世橫行霸道，可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樓明那可是平南市樓氏集團太子爺，誰敢惹？
現在聽到湯有和這一番陳詞，紛紛熱淚盈眶。
“說得好！”
一位身材瘦小的男生，終於忍不住，大聲喝彩。
兩年了，兩年了啊。
郝民這個狗腿子，領着幾個二狗腿子，隔三岔五將自己堵在放學路上取樂，不從可以，送你一頓老拳。
他不是沒向學校反應，可是有樓明罩着，根本無法讓郝民傷筋動骨，甚至還會招來更狠的報復。
今天，終於看到郝民被打成了狗，兩年來的鬱悶之氣，如同雲開霧散一般一掃而空。
“對，說得好，對這些校霸，就得用拳頭解決問題，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湯胖子，我挺你！”
“偶像，再來一段！”
……
發聲的越來越多，讓詹晚晴、矯卿，以及剛才指責陸戈和湯有和的學生們顯得有些狼狽。
“聽見了沒有，胖子你有粉絲了。”
陸戈也向湯有和道喜。
“嘿嘿，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嗎，對了，他到底鑽不鑽？”
湯有和在有些陶醉的同時，可沒忘了補刀，一指郝民問陸戈。
“我不知道，這取決於他的骨頭夠不夠硬。”
陸戈俯視着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郝民，四目相對，郝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沒見過誰在打了人之後，還如此平靜的眼神。
這說明自己在人家的眼裏，連個屁都算不上。
“看在樓少的面子……“
郝民不甘心，自己真要是從陸戈的胯下鑽過去，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豈不是沒臉在平南市混了！
”樓明他算什麼東西，趕緊鑽過去，然後去告訴樓明，讓他把脖子洗乾淨了！“
陸戈向前挪動了一步，居高臨下看着，給郝民造成了極強的威壓感。
“嗚嗚……“
郝民哭了，別無選擇，準備從陸戈的雙腿之間爬過去。
郝民居然哭了！
不但湯有和，周圍的學生們也都覺得新鮮。
“我艹，郝民這傢伙居然會哭，我還以為他不知道哭是什麼呢。”
被湯有和這樣一說，郝民哭得更歡了，豆大的淚珠，順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土裏，就像是受了重傷的王八，吃力地爬向陸戈的兩腳之間。
可是郝民還有其他人沒想到的是，郝民即將接近陸戈的雙腳時，陸戈抬起一隻腳，抵住郝民的肩膀。
“你……你要幹什麼。”
郝民顫聲問道。
說實話，一下，僅僅就一下，就被陸戈徹底打怕了。
如果再挨一下會死人的。
“你以為我稀罕讓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還有別以為我沒注意到，某些人正在偷偷拍攝，本來，我可是一開始遭受欺凌，接着成功反殺的一方，弄不好會被你們誣陷成欺凌學生的大魔王。”
陸戈說話的同時，環視四周。
果然，不少學生訕訕地將手機收起來。
“陸戈，但願你見到我家明明，還能這麼威風。”
詹晚晴自己也覺得老大沒意思，撇下矯卿和郝民，轉身朝校內走去。
矯卿哪裏甘心被詹晚晴拋下，臊眉搭眼地跟過去，同時嘴裏還說“晚晴別生氣，待會兒看樓少怎麼收拾他……”
“都別看了，表演結束了。”
湯有和張牙舞爪驅趕周圍的學生們。
陸戈最終沒讓郝民受胯下之辱，詹晚晴也走了，周圍的學生們也再無瓜可吃，悄悄地散去，一部分響應湯有和的學生，紛紛跟湯有和握手道別，以表示由路轉粉。
“陸少，我可以走了嗎？”
還有一個人沒敢動，甚至從地上爬起來都不敢。
連湯有和都覺得郝民有些可憐了。
“樓明現在在哪？”
陸戈留着郝民，就是為了問這句話。
“樓少……他先讓您在學校大操場等着，至於樓少什麼時候來，就不知道了。”
郝民據實回答。
“你先起來，麻煩你去通知他，要他親自去我所在班級，向我道歉。”
陸戈的態度很和善，卻讓郝民感覺到更加不安，甚至新一輪的恐懼感讓他戰戰兢兢，但既然陸戈讓他起來，又不敢不聽，哪怕每動一下，都會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也要掙扎着支撐起來，在陸戈的注視下，就像是植物大戰殭屍里的殭屍怪一樣，以怪異的姿勢和動作朝教學樓走去。
“陸戈，那我們……”
湯有和用徵詢的眼神看着陸戈。
“你看太陽都這麼高了，你要是願意曬太陽就留在這兒，我回班級。”
陸戈一拍湯有和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