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不能死?
我以為我就會這樣死去,去陰曹地府能見到我的思銘。
可我到底還是被拉了回來,醒來的時候,我人是在醫院裏,病床邊上坐着蕊姐,見我醒來,馬上去找醫生。
醫生對我做了慣例的檢查,然後說道,“人沒事了,注意休息,也穩定下情緒。”
醫生走後,蕊姐倒來了水遞給我,“刁亞文現在都活得好好的,你就這樣死了,你覺得你划得來么?”
我垂下了腦袋,並未喝水,也一聲不吭,我對不起思銘的太多了,我還沒來得及補償,自己又害死了思銘,我還活着有何用。
“你是覺得你去見了方蓉就害死了思銘是不是?所以你要自殺?”蕊姐將水放在了一旁,“沒有人有太多精力來管你,你好歹也為景瑜考慮一下。”
“我還欠他錢沒還,用命抵吧。”我緩緩抬起頭來,外面的天陰沉沉的,成都呆了半年多,回來只覺得陝西的空氣乾燥而且灰塵過重。
“付思思,你覺得你的命很不值錢嗎?難道你就想讓思銘這樣白白死掉?還順帶搭一條你的命進去?”蕊姐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含着眼淚,“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對我好過?我媽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跑了,我爸賭博搶劫進監獄,好不容易活到20多歲,快結婚了,男朋友出軌。懷孕了,還不容易找到孩子,孩子被我害死了!我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你覺得我還活着做什麼?往前推個上百年,我就能被說成是害人精了。”
“你這樣能解決事情嗎?付思思,人活在世界上的意義就在於可以創造世界可以解決難題,你一味逃避,這算什麼?”蕊姐站了起來,伸手過來將我的臉捧着,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付思思,你沒了思銘,你還會有其他孩子的,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死?你還有父母需要養活的!你死了,他們可是連送終的人都沒了?你的想法不能太幼稚了!”
我望着蕊姐,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心裏清楚,無論她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我想死,很想死,活着對於我而言就是折磨!
蕊姐見我哭成淚人,沒轍,拿了紙巾過來給我擦眼淚。
後來蕊姐又是勸了我很久,我依然不肯說話,她無論說什麼,我都改變不了自己的決定。
快晚上的時候,沈景瑜來了,走到我的床邊,讓蕊姐先出去了,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扔在了我的床上,“不是要死么?割深一點兒!別讓人發現的時候你還有氣!”
我看着被子上面的水果刀,我正要伸手去拿刀,沈景瑜再一次開口了,“你死了之後,你的債務我就找你爸你媽要,四百快五百萬的錢不能打水漂。”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景瑜,“我把我的命給你,你不要為難他們好不好?”
沈景瑜將一旁的椅子拉到自己的跟前,坐了下來看着我,抿嘴一笑,“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自己算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你就這麼死了,我去找誰?”
我愣住了,沈景瑜確實花了不少的錢,為媽媽治好了眼睛,幫付掌找到了工作,還幫我償還了債務,甚至如果沒有他,連思銘能不能活三歲都是問題。
“想好了,就趕緊動手。”沈景瑜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刀上面,心裏卻猶豫了起來,我要死了,沈景瑜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我媽他們。
“你爸媽年齡也不小了,你爸還有高血壓,要是天天有人要賬的話……”沈景瑜拉長了聲音。
我的身體十分僵硬,我甚至沒有勇氣去拿起那把刀。
沈景瑜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還愣着做什麼,抓緊時間,我可沒時間天天來醫院看你!”
我的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摸索着去拿刀。
沈景瑜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次不要割那麼淺了。”
我腦子裏閃過了媽媽跟付掌被追賬的情況,媽媽是懂事理的人,她肯定會拼了命似的去掙錢還錢,付掌現在大多時候也會聽媽媽的話,他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付思思,你還在猶豫什麼?快點!”沈景瑜起身,將刀塞進了我的手裏,順便幫我將刀打開了,“反正你留了不少的事情,我到時候有找的主兒,這世界上你挂念的也差不多沒有了,就趕緊上路。”
“你……你那麼著急做什麼……”當沈景瑜抓着我的手要催着我動手的原因,我竟有些害怕擔心地往後縮了。
他不耐煩了,將我的左手掏了出來,把刀鋒的位置,對準了我之前的傷口。
我嚇得一把推開了他,“你還要不要錢了?”刀落在了地上。
“你拿得出來錢給我么?”沈景瑜冷笑,放開了我的手,轉身蹲下去撿起了刀。
“刁亞文還活着?”我看着沈景瑜。
“害死你兒子的人反正還活着,你死不死的都無所謂,反正你也不關心活着的人是什麼情況!”沈景瑜撿起了刀,再次塞進了我的手裏。
“他還活着!我憑什麼要死!”我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沈景瑜,“你把我逼死了,你也一分錢都拿不回來了?雖然我創造價值的能力不是很大,你是生意人啊,你能收回一點就收回一點啊!”
沈景瑜收起了刀,“只要你以後努力把錢給我還上了,我還是有辦法幫你折磨刁亞文的。”
“我要他渾身都是毒,我也要他興奮致死!”我握緊了拳頭。
“好!”沈景瑜再次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床頭上的水。
我轉身過去抱着水一口氣喝乾了,是啊,我憑什麼要死,那麼傷害我們的人都還活得好好的,我死了,誰又有能力給我兒子報仇。
沈景瑜見我沒有再尋死覓活,叫蕊姐買了飯回來,就離開了。
蕊姐見我狼吞虎咽的,瞪直了眼睛,“你……他……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
我將一大碗飯吃了乾淨,蕊姐目瞪口呆。
在醫院裏呆了有三五天,恢復地差不多了,我也就出院了。
一出醫院的大門,就有不少的記者圍了上來,開始對我發起進攻。
我皺着眉頭,站在台階上,看着那些圍着我的記者,“你們對別人家的私事很好奇嗎?不去關注公益,不去關注那些對社會充滿敵意的人,你們關注我做什麼?是我給社會帶來了滿滿的正能量還是我對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那些記者愣住了,蕊姐護着我,吼道,“大家也別拍了,麻煩讓一下!”
“請問你是不是自殺了?是不是因為你弄丟了沈氏的孩子?”一個記者衝到了最前面,我看清楚了,是那天告訴我思銘死了的那個男記者。
“又是你?”蕊姐有些惱怒。
男記者馬上把自己的新相機藏了起來,“你們是公眾人物,有權利讓社會都知道你們的!”
我一巴掌呼在這個記者的臉上,他臉上的眼鏡掉在了地上。
“我是什麼公眾人物?我死不死跟你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怎麼死又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吼道。
男人沒有去檢眼鏡,坐在地上抱着腦袋喊了起來,“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周圍的記者紛紛起鬨,我找蕊姐要來了手機,“我現在就報警,這裏也是醫院,你趕緊進去檢查一下!”
那記者仰着頭看着我,“好啊,你不公開給我道歉,我就在醫院裏,我告到你們沈氏破產!”
我轉身看了一眼醫院的門口,剛好有個消防栓,我衝過去打開消防栓,抱起裏面的滅火器,對着那些記者吼道,“你們都拿起你們的相機錄好了,他反正也要在醫院裏賴着不走了,我就成全了他,就讓他一輩子躺在醫院裏!”
男人見勢轉身往後面爬,我抱着滅火器追了上去,“你別跑啊,一巴掌肯定不能讓你在醫院裏住一輩子,我得把你打殘疾了,這樣才說得過去。”
蕊姐趕緊上來拉住了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扔掉了滅火器,看着蕊姐,“你看看這些吃着公眾飯的記者,他們幹了一件好事情沒有?成天就報道這些有的沒的,他們怎麼就不能去學學人民報紙的記者,去追蹤一下社會好的或者不好的一面。我一個小人物,我是讓社會的GDP值上升了多少個點還是我砍死了幾個人減少了地球的壓力,他們成天追着我要新聞?”
那些記者也都沒有再過來問一些有的沒的,可第二天,我還是上了各大網站各大報紙。我在那些記者面前說過的大多數話都沒有被記錄下來,放上網的偏偏是我追着記者喊,“們都拿起你們的相機錄好了,他反正也要在醫院裏賴着不走了,我就成全了他,就讓他一輩子躺在醫院裏!”
沈氏當然受到了影響,沈景瑜也沒有責怪我半句,只叮囑我身體差不多就去M1上班,幫他管理M1。
當天下午,沈母不請自來,見我在收拾屋子,皺起了眉頭,“你當景瑜是娶了個傭人么?”
我放下了手裏的抹布,給她拿了拖鞋。
她直接踩在拖鞋上走進了屋子,剁着自己的高跟鞋走到沙發跟前直接坐了下來。
“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將手袋扔在了沙發上,冷眼看着我。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低着頭,“媽……”
“誰是你媽!”她冷聲打斷了我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改變了稱呼,“阿姨,我知道我打記者不對,可是他們說的……”
“我來不是問你記者的事情!”她端起面前的被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是你帶着思銘出去的?是你把思銘弄丟的?”
我點了點頭,“是……”
“刁亞文是你前男友?”
我再次點了點頭。
“一千萬,準備給你分多少?”她放下了杯子。
我猛地抬頭,“什麼?”
“別把我當一個廢物,你肚子裏幾斤幾兩裝着什麼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們讓我孫子沒了命,你們還想好過?”沈母一腳踢翻了桌上的杯子,“你還有臉在這裏家裏獃著?”
“阿姨,不是我。我不會做任何傷害思銘的事情的!”我極力地解釋。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伸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不是你?不是你怎麼那麼湊巧?你告訴我?別人看着思銘的時候就沒出事,偏偏你單獨帶着思銘就出事了?當時你明明可以把思銘給景瑜的,你為什麼要帶下去!”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母,沈母將我推到,一腳踩在我的手掌心裏,剛好用的是高跟鞋跟的位置。
我吃痛,叫出了聲音。
沈母低着頭看着我,“我就這麼一個孫子!你想要錢你跟我說啊,我整個家產都可以給你!”
我渾身都出了汗水,我忍不住喊道,“真的不是我,誰都有可能傷害思銘,我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所謂虎毒不食子,我看你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沈母的腳後跟狠狠地轉了轉。
我感覺自己左手掌心的骨頭都快要裂開了。
隨後,她拿起了手機,不知道給誰撥打了電話,“都給我上來!”
不多時,屋裏進來了幾個大漢,將我直接架了起來。
我無比慌張看着沈母,“阿姨,真的不是我!思銘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對他動手啊!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兒子呢!”
“是不是你,我自有辦法知道!給我帶回去!”沈母一聲令下,那幾個大漢就拉着我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到了電梯的門口,剛好遇到從電梯裏出來的蕊姐,蕊姐見到我,跟沈母在一起,馬上上來拉住了我,“他們要帶你去哪裏?”
沈母見到蕊姐,整張臉都不好看了,沉着臉,“景瑜還沒跟你劃清關係?”
蕊姐抿嘴一笑,“我可是景瑜的親姐姐,這樣的關係是划不清的。”
沈母沉着臉,一把推開了蕊姐,“只要我沒死,你都進不了我沈家的門。”
蕊姐爛在了電梯口,“杭姨,您這是要帶景瑜老婆去哪裏啊?我好給景瑜有個交代啊!”
“讓開!”沈母冷聲說道。
蕊姐依然不肯讓開,再次問道,“您得告訴我,您帶思思去哪裏?她身體不適很好……”
“身體不好,就鬧着自殺的人,沈家留不得!你們把她給我拉開!”沈母抓着手袋,冷眼看着一旁的人。
其中一個人過去將蕊姐拉開了,他們幾個人將我拖上了車,拉着我到了沈家的別墅。
我被關在了樓上的一個房間裏,沈母很快就過來了,手裏拿了一份離婚協議,“把字簽了。”
我看着窗外,淡淡地說道,“沈景瑜是不可能跟我離婚的。”
“讓你簽字你就簽,其他的事情不是不該關心地。”沈母將離婚協議放在了我的面前,“之前只所以沒有強制拆開你跟景瑜,就是因為是你生的思銘,現在思銘也給你害死了,你還想在我們沈家享福?”
我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離婚協議書,大概內容就是要我凈身出戶。
我並沒有拿起筆,“您知道我跟思銘的關係,您心裏一定清楚我是不會做傷害思銘的事情,您只不過是找個理由讓我離開沈家罷了。”
“是!你跟景逸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還想嫁給景瑜,你覺得我會讓你這樣的人呆在沈家?”沈母也沒有再拐彎抹角,“思銘沒了,你就更別想留在沈家!”
“我也不會跟沈景瑜離婚的,如果您那麼不喜歡我,您就用其他辦法將我趕出去。”我站了起來,將面前的離婚協議書往前推了推,“阿姨,我不是忤逆您的意思,只是結婚與離婚都是我跟沈景瑜決定的,如果沈景瑜跟我說離婚,我是不會賴着不走的,可他沒說,證明他是想跟我過下去的。”
“臉皮還真是厚!”沈母冷眼看着我,“那你就在這裏等我,我會讓景瑜過來跟你離婚的!”
說完,她就出去了。不多時,外面傳來了車聲,聽發動機的聲音是沈景瑜的車。
我走到了窗前,果然看到了沈景瑜的車開了進來。
不多時,我就聽到了樓下的吵鬧聲音。
“你還慣着她?沈景瑜,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她鬧着自殺,都上新聞了,還打記者,是覺得我們沈家沒事情做,天天給她收拾爛攤子么?”是沈母的聲音。
“收拾爛攤子的人是我,您不也沒做什麼嗎?告訴我她在哪裏?”是沈景瑜的聲音,跟沈母說話的語氣一點兒也不耐煩。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對!收拾爛攤子的人是你,我還不是心疼你!又是自殺又是打記者,還跑到病房裏要殺人,這樣的瘋婆子,只會是累贅!她之前的男朋友是個罪犯,後來又跟景逸去酒店懷了思銘,你還要這樣不檢點的女人?我們沈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沈母氣的不行。
“媽,您要覺得丟人,您可以跟我斷絕母子關係!”沈景瑜的聲音極冷。
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什麼?你為了那個小娼婦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沈景瑜,要沒有我,你你連個人都不是!你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沈母似乎是哭了,聲音都在顫抖。
“她是什麼樣的人,您心裏不清楚么?她為什麼要去病房殺刁亞文,還不是因為刁亞文害死了思銘;她為什麼要自殺,是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思銘,內疚到死呢?她為什麼要打記者,難道您覺得那些咄咄逼人的記者做的都是對的?媽,小時候是您教我要認清世間是非對錯的,現在您又在教我什麼呢?”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跟她離婚了?”
“她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會跟她離婚的。”
“這是你說的,她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不離婚,如果她做了呢!”沈母的聲音提高了。
“您見過哪個男人能接受一個對不起自己的女人?”沈景瑜反問道。
“她人在樓上,你上去帶走吧!”沈母沉默了片刻才是說道。
不多時,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沈景瑜走了進來,見我站在屋裏,對我招招手,“還不走?”
我跟了上去,“謝謝。”
我謝的是他在樓下對沈母說的那番話,他似乎並不是那麼討厭,他甚至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他沒有說話,直接牽住了我的手往樓下走去。
在沙發上看到沈母坐着,沉着臉。
“阿姨,我們走了!”我還是禮貌地跟她告了個別。
沈母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
“叫什麼阿姨,叫媽!”沈景瑜冷聲說道。
我咬牙,那句“媽”沈母肯定是不接受的,自己也沒能喊出口。
回到沈景瑜的家裏,沈景瑜將我的手放開了,坐在沙發上,看着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一頭霧水,“我明天就去M1上班,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些記者即便是一萬個不對,你也不能動手,知不知道!”
我垂着腦袋,“可他們……”
“你知不知道為了幫你擺平那麼記者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沈景瑜冷眼看着我,“你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這個世界早就沒有是非對錯,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要掂量掂量!”
我頷首,“打點那些記者所有的開銷,你算在我頭上吧,我會慢慢還的……”
沈景瑜起身,走到我的身後,在我耳邊呵氣,“你這個已經不在乎自己欠了多少錢了,反正也還不起了,索性全部都認下了?”
“我……我確實欠了你很多錢,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償還的!”我低着頭,“你答應過我,思銘怎麼死的,會讓刁亞文一樣死去的!”
沈景瑜的手已經搭在我的腰部,“還不清的那部分,肉chang?”
我瞪直了眼睛,他在床上是個惡魔,我以為他會覺得我骯髒不再碰我的!
見我沒動作,他的手開始有所動作了,“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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