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離開
喬菲菲搖頭否認，“不可能！你是騙我的！我姐她不會不告訴我的！”
她對喬樂足夠的信任，不相信沈思哲的話。
沈思哲猜到了，他來找她之前特意查看了喬菲菲最近的情況，並且去了一趟醫院拿到了喬菲菲的診斷書，丟在她面前，“你好好看看是不是真的。”
診斷書上是她的信息，日期也是做手術的那天，下面寫着因為大出血而導致的……以後可能會不孕不育。
也就是說，她以後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這怎麼可能？”喬菲菲摸着肚子，那個她討厭的孩子竟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當初會不會選擇留下？
沈思哲冷笑，看她的樣子就猜到，喬樂肯定沒有告訴她，也難怪她會傷心，作為一個女人，哪怕再狠毒強勢，心裏總有一個母親的夢，幻想着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可惜，她再也體會不到了。
“現在還要說我是騙你的嗎？事實擺在你面前，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喬樂？”
“我……”
喬菲菲剛要回答，房間門被推開，喬樂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說：“菲菲，你應該相信我！”
“姐……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不讓你來的嗎？”
“你有危險我怎麼可能不來？你別聽沈思哲胡說八道，這件事我會單獨跟你解釋，現在跟我走！”喬樂拉着她起來準備帶她出去，沈思哲迅速的跑到她們面前攔住她。
“既然來了，哪能這麼輕鬆的走？”
喬樂看準了他的手腕，抬腿用力的踢在他的手腕上，手中的匕首掉落，他疼痛的抓着手腕，惡狠狠的看着喬樂：“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打架？”
“關你什麼事？”喬樂讓喬菲菲先出去，她一步一步的後退看着沈思哲。
沈思哲哪能就這麼讓她給打倒，朝着她撲過去，抓着她的手腕將她扣在懷裏。
他的力氣也不小，喬樂被他固定住動彈不得，沒辦法，只好拿出那一招，猛的踩他一腳，趁着他吃痛的時候，抓着他的胳膊用力一翻。
這個動作，喬樂在跟江西晨學習的時候有說過，不過真正用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幾乎全身力氣都用上了，沈思哲完全沒想到喬樂竟然會打架？毫無徵兆的被摔在地上。
“哎喲喂……”沈思哲捂着後背疼的扭成一團。
喬樂沒理她，帶着喬菲菲上車，與此同時，身後還有一輛車下來幾個人沖了進去。
來的路上以防萬一，她打電話給穆清說了這事，特意派了人給她，喬樂還關照，先讓她自己解決，她解決不了的時候他們再過去。
幾個保鏢看到地上躺着的沈思哲互相看了一眼，太太竟然這麼厲害？
車裏，喬菲菲緊緊抓着那診斷書不說話，頭看着窗外。
喬樂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她摸不透現在喬菲菲是什麼心情，怕開口她會生氣。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最終，還是喬菲菲先問她。
“診斷書上寫的沒錯，你當時大出血，以至於手術成功后，你以後懷孕很困難。”喬樂如實告訴她。
喬菲菲的眼眶微紅，“所以你就瞞着我？”
“我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選擇隱瞞，我是為了你着想。”
“為了我？那你應該告訴我啊！你以為時間久了我就會接受嗎？我本來可以忘了過去好好生活，你就沒想過，等我以後的某一天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卻不能擁有孩子時是什麼心情？等到那時候再告訴我，我接受的程度就不是像今天這樣了。”
喬樂沉默，她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在猶豫什麼時候告訴她，但還是沒來得及。
兩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有些緊張。
“就把我擱在這裏吧。”還沒到家，喬菲菲就叫了停車。
“菲菲，你要去哪裏？”喬樂眼看着她下去，她也要跟着過去，車門就關上了。
“你別跟着我，我想獨自冷靜一下。”
“好，但是你別做傻事！”
“放心，我不會的。”
喬菲菲一個人往前面走，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喬樂感覺糟糕透了，牙根就沒想過中途冒出來一個沈思哲！把她的計劃給破壞了。
“被親密的人拋棄的感覺怎麼樣？”
窗外突然有人說話，喬樂回頭看到了多日不見的程晏，還是那副討厭的樣子，“誰告訴你我被拋棄了？還有，這關你什麼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我就是隨口一說，別當真。”程晏大搖大擺的進了旁邊一家店。
真是氣人，總是在這種時候遇到討厭的人。
“回老宅！”喬樂吩咐司機。
程晏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看着喬樂的車遠去，這麼多天他忍不住每天抽出一點時間關注一下喬樂的動向，今天剛巧他就在附近辦事，遠遠的就看到了喬樂帶喬菲菲離開的一幕。
他臉上一直掛着笑容，看來這喬樂在江西晨那裏學到了不少東西，會保護自己了。
然後他就順着這條街往前走，看到她們姐妹倆鬧彆扭的時候，忍不住冷嘲熱諷一般，每次看到喬樂氣急敗壞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心裏就愉悅極了。
“先生，您要看點什麼嗎？”店員看這個氣場不凡的男人站在門口好久也不進來，忍不住問。
程晏反應過來，他還在別人的店門口，匆忙進來也沒注意看這是什麼店，回頭瞥了一眼，發現是個飾品店，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轉了一圈在一個飾品面前停下來，櫃枱里放着一個盒子，裏面裝着的是一個手工製作工藝，小小的鼻煙壺設計，裏面是一隻白色小貓咪，張牙舞抓的看着他，這樣的神情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喬樂，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和這個小貓咪一摸一樣。
“先生真是好眼光，這是店裏最好的手工製作品，只這一個。”店員立刻過來講解。
“可以做成項鏈款式嗎？”
“當然可以。”
鼻煙壺小巧玲瓏，懸挂在項鏈上竟然別有與眾不同的意思，程晏付了錢拿上盒子出門，突然回過神來，他好好的為什麼要買這個東西？就算買了也送不出去，何必呢？
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莫名的笑了，他果然是有點魔症了。
“程總，您沒事吧？”司機已經找到他，看到他一個人站在人家店門口傻笑，不禁嚇呆了，程晏最近是什麼情況？怎麼感覺心不在焉的？
“我沒事。”程晏把盒子放進口袋上了車。
喬樂回了老宅，睿寶迎上來，“姐姐。”
“嗯？怎麼了？”喬樂看到他不高興的樣子，捏了捏他的臉問。
“叔叔在裏面，他好像不高興，一隻在找鄭韻阿姨。”
廖柏雲來了？鄭韻竟然還沒出現？真能夠沉得住氣。
喬樂帶着睿寶進去，果然看見廖柏雲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裏，看到她彷彿見到了希望。
“喬樂！”廖柏雲起身，“你……”
“我大概知道了，你要找鄭韻是不是？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問問，你又不知道她平時去哪裏，只有打電話啊。”
廖柏雲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小聲的說：“我沒有她電話。”
喬樂無奈，果然還是沒有把人放在心上，當她在的時候從來不正眼看，人不在的時候才知道想念。
“睿寶，你先回去玩吧，我來想想辦法。”
把睿寶支開，喬樂打電話給安彤，她應該知道鄭韻的號碼，果然一會兒就給她發過來了。
喬樂給鄭韻打了電話過去，響兩聲就接聽了，不過她還沒開口，鄭韻就說：“喬樂，你別讓廖柏雲聽到。”
廖柏雲此時湊過來想聽聽她們說什麼，就聽到鄭韻這句話，剛要說話，被喬樂攔住，“不許偷聽。”
然後就悄悄的問鄭韻最近在幹什麼，告訴她廖柏雲在找她，鄭韻告訴她一個地址，讓她過去。
掛了電話，喬樂就出門，廖柏雲跟上來，“你要去哪裏？”
“你最好別跟着我，不然……你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喬樂故意用這種話對付廖柏雲，果然，廖柏雲停下來沒有再跟上去，喬樂打車去了鄭韻在的地方。
那個地方在一個偏僻的一棟房子，喬樂還在好奇，鄭韻怎麼會找了這麼個地方，下車敲了敲門，門緩緩的推開，然後兩邊突然衝上來兩個男人把她抓住。
“你……”喬樂剛想說話，看到走過來的鄭韻，問她，“你這是幹什麼？”
“我想讓你陪我演一場戲。”
“演戲？你要演什麼戲？”
“到時候就知道了。”鄭韻沒說，揮手讓旁邊的人把喬樂帶下去。
至於她要做什麼，喬樂完全不知情，不過也能猜到什麼，心裏期盼，廖柏雲能夠儘快過來……
穆氏集團。
程晏端坐在他辦公室，和穆清面對面，桌上放着一沓資料，穆清隨手翻閱了一遍，合上說了一個數字。
“不行，太低了。”程晏搖頭。
“45。”
“穆總這麼小氣的嗎？我這有個消息告訴你，我覺得你一定會給我三十的價格。”
“說。”
“喬樂，她……好像被人綁架了，你確定還要跟我在這抬價格？”
穆清的表情微怔，喬樂被綁架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袁靖剛好在這個時候進來，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
穆清立刻起身，“程總好好在這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我想我還是先走吧，畢竟找人的時間就挺長的。”
“如果我回來沒有看到你人，合作取消。”穆清關上門前最後一句話。
程晏撇了撇嘴，心中疑惑，他不過就是隨口胡說而已，難道喬樂真的被綁架了？不然他那麼著急離開幹什麼？
打電話到公司那邊讓人查一下，幾分鐘后，回答他的是喬樂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
那是什麼情況能讓穆清丟下生意跑了？
穆清坐在後座，吩咐袁靖：“讓人去老宅把廖柏雲給我拖出來！”
“是穆總。”
就算要演一場綁架戲碼也別帶上他的老婆啊！明明是廖柏雲的鍋，他可不背。
很快到了地方，袁靖在前面先踹開了房間門，就看到鄭韻也被綁在那，做戲做的還真不錯。
鄭韻以為進來的是廖柏雲，卻看到袁靖和他身後的穆清，臉上儘是失望的樣子。
在她旁邊同樣被綁着的是喬樂，穆清過去解開她的繩子，還好鄭韻只是綁了她沒有怎麼樣。
“哎？我們這就走啊？她怎麼辦？”喬樂看着鄭韻問。
“廖柏雲在來的路上。”
既然如此，喬樂確實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不過臨走前，穆清讓袁靖找幾個人和廖柏雲打一架，既然要演戲那就演的真實一點，喬樂心裏暗自嘀咕，明明就是你想把廖柏雲打一頓，找那麼多理由幹嘛？
至於廖柏雲和鄭韻後來怎麼樣了，喬樂並不知道也沒有問，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喬菲菲，那天中午她走了之後，也沒有去工作室，打電話也沒回，問了喬振華他也不知道，不過沒有壞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當晚喬家。
喬菲菲坐在客廳里，讓廚房準備了飯菜和酒，等着喬振華回家，她問過公司的何浩宇，今天喬振華沒有應酬。
七點，喬振華回來，就聞到一陣飯菜香，還有坐在桌旁的喬菲菲。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他微微有些驚訝。
“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了，爸你坐吧，好久沒有單獨跟你聊聊天了。”
“是啊，好久沒聊天了。”
他們父女倆人平時的交流不多，加上後面喬菲菲出事之後，更少說話了，像今天這樣坐在這一起吃飯真的很少。
“就差喬樂了，她現在嫁到穆家，也沒時間了。”喬振華抿了一口酒說。
提到喬樂，喬菲菲欲言又止，想了想問：“爸，你覺得喬樂這個人怎麼樣？”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叫她姐，而是直接稱呼名字。
“她呀，像她媽媽一樣善良，是個好孩子。”喬振華的眼神中散發著溫柔，他想到了姚子云，“她能夠原諒你，想來也是因為她母親的緣故，菲菲，你們姐妹倆要好好相處啊。”
“可是，如果她隱瞞了什麼，或者是欺騙，那還能原諒嗎？”
“欺騙嗎？那要看什麼情況了，如果是為了這個家和身邊親近的人好，那是善意的謊言，如果不是，那不能原諒。”
喬菲菲分辨不清這到底是善意的謊言還是真的欺騙，她心裏就是很不舒服，想不明白為什麼不告訴她，可一想到她將來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就很難受。
“菲菲，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我……我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工作而已，來，爸我和你碰一個。”
她喝了一小口白酒，眉頭皺在一起，好辣！
看到她這樣，喬振華哈哈笑起來，“還是喬樂能陪我喝兩杯啊！”
喬菲菲沒說話，陪他又喝了一點，直到吃飯結束，她才回房間，想着喬振華說的話，桌上放着那診斷報告，她在想，喬樂是不是知道她會難過所以才隱瞞的？
第二天下午，喬菲菲悄悄的去了一趟安城監獄看望劉秀芳，她進去到現在她一次都沒去過，說起來她再惡毒也是自己的媽媽。
很快，有人帶她過來，劉秀芳看到喬菲菲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菲菲啊，你終於來看我了……”
“媽，你瘦了。”
“在這哪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就是熬日子罷了，你怎麼樣？喬樂那個賤人沒欺負你吧？”劉秀芳關心她這個女兒，還好她還好好的。
喬菲菲搖頭，“沒有，我挺好的，就是有件事想告訴你……”
“你的事暫時不着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我給弄出去，這裏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劉秀芳看到她就看到了希望，心想她一定有辦法的！
“媽，很抱歉，我沒有辦法把你弄出去，我今天來是告訴你，我和喬樂和好了，她……原諒我了，所以……”
啪的一聲，喬菲菲臉上挨了一巴掌，劉秀芳氣憤的看着她，“我把你養這麼大是指望你呢，現在你告訴我你們和好了？我白養你了？”
喬菲菲捂着臉沒說話，原本她還抱着希望想她能安慰幾句或者其他的什麼，然而迎接她的是劉秀芳的自私，她不問自己過得怎麼樣，一心想要出去，終於明白喬樂把她關進來是有原因的。
“當初我設計讓喬樂身敗名裂，就是指望你能爭氣點，給我長臉，現在倒好，就那麼點破事就讓你心軟了，竟然這麼輕鬆的被喬樂小賤人收買，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劉秀芳嘰里咕嚕的一通罵，喬菲菲聽到了重點，問：“媽，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是你設計的喬樂？在她成人禮上和別的男人？”
“那當然了！不是我還能是誰？指望你，哼，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翻身。”劉秀芳一臉的驕傲。
喬菲菲完全沒覺得驕傲和自豪，反而很震驚，那個時候她只是看喬樂不爽，覺得她不過就是比自己大一歲多，憑什麼要被她壓一頭，但她一直以為是喬樂本身喝醉酒才那樣的……竟然是劉秀芳？
“媽，你怎麼……”
“怎樣？還不都是為了你！還有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劉秀芳很是得意的說。
“什麼？”
半小時后，喬菲菲從監獄裏出來，整個人還處在知道真相后懷疑的狀態中沒反應過來，特別是最後劉秀芳告訴她的那個秘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此時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下來，不時的有風吹過，已經是深秋的季節，風也冷了很多，喬菲菲今天才徹底的看清了劉秀芳的真面目，她為了什麼事都能夠做的出來，到這個時候還不知悔改。
這樣的天氣，很像當年喬樂躺在醫院裏，面臨著孩子處死的樣子，她心裏很難受吧？
喬菲菲突然明白為什麼她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了，就像當初她聽說自己懷孕之後，拚命的想要幫助她，因為她曾經也是一名母親。
“姐……我錯了，我真的不應該那麼對你……”喬菲菲呢喃一句，現在她的心裏還憋着一件事，不知道怎麼告訴喬樂。
穆家老宅。
外面陰風四起，喬樂站在二樓平台，看着外面的天氣面無表情，風吹過來撩起她的頭髮，這樣的天氣……一邊擔心着喬菲菲，心裏又有點不安。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裏總覺得好像有事情發生，心裏不踏實的感覺。
身後悄悄的來了個人抱住她，“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
“啊？我在擔心菲菲。”喬樂往他的懷裏靠了靠，吸取他的溫暖。
“她是成年人了，不會怎樣的，別擔心了。”
穆清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關於喬菲菲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心想，最近給喬樂的壓力太大，再加上這件事，她心裏可能會不舒服。
“下樓吃飯吧。”
“嗯。”喬樂點頭，心裏不安的心情總是沒能緩解，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吃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引來廖欣悅和睿寶的關心。
“喬樂，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是呀，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讓醫生給你看看？”
喬樂食欲不振，放下筷子，“我沒什麼食慾，不好意思，先上去休息了。”
廖欣悅給穆清一個眼神，讓他跟着上去照顧。
喬樂回房間后，就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穆清到房間就聽到水聲，坐在床邊等她出來。
床頭放着喬樂的東西，有一個小小的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拿起來看了兩眼，是一瓶維生素，喬樂平時都吃一些養生的東西，包括一些保健品。
穆清沒有這個習慣，盯着看了半天，在想，是不是這些保健品有什麼副作用損傷了她的身體？
從裏面倒出來一粒聞了聞，夾雜着中藥的淡淡的苦味，穆清皺眉，這……好像不是維生素的味道。
叫來袁靖，讓他問問這個到底是什麼。
大約四十分鐘后，喬樂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來，就看見穆清背對着她坐在那，因為房間裏只開了床頭的那盞燈，她看的並不清晰。
“穆清？你坐在幹什麼呢？”
“你是不是一直吃維生素？”穆清冷冷的開口，這種語氣喬樂第一次聽到，心中咯噔一聲。
“嗯。”
“維生素吃了有什麼效果？會影響懷孕嗎？”
“不……影響的吧？”喬樂的聲音很小，餘光瞥了一眼床頭的桌子，上面好像那瓶維生素不見了，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
“是么？如果換成避孕藥呢？”穆清終於回頭，目光清冷，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喬樂，我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在背着我吃藥，這就是不能懷孕的真正原因吧？難怪你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
喬樂抿着嘴沒說話，他們之間隔着一張床，誰也沒有想要上前一步的想法。
“怎麼不說話？你不想好好的解釋一下嗎？”
“你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從跟你在一起，每次結束之後，我都會吃藥。”
聽着她親口承認，穆清的心裏更是氣，站起來看着她，她什麼表情也沒有，彷彿理所應當一樣。
“好，很好！”穆清冷哼，“你就這麼不想懷上我的孩子嗎？還是說你一直嫌棄我？”
喬樂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僵持了那麼一會兒，喬樂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小包裏面是平時需要用的東西，其他的衣服什麼的也有一些是自己的，不過沒有必要帶走了。
走到穆清面前的時候，看到他手裏緊緊抓着那個瓶子。
“你一點都不想說什麼嗎？”穆清又問一遍，哪怕是告訴他任何一句話也是好的。
喬樂搖頭，她一句話都不想說，盯着那個瓶子看了兩眼，算了，反正也用不着了。
拎着包登登跑下樓，廖欣悅和睿寶還在客廳，看到她下樓，驚訝的說：“外面要下雨了，你不是不舒服？怎麼這麼晚還出去？”
“我……”
睿寶跑過來，盯着她看了兩秒，每次喬樂不高興都是這個表情，她很熟悉，“姐姐，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這都被他看出來了，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睿寶，以後好好聽奶奶的話，姐姐有時間再來看你哦。”說完，抱了抱他，又對廖欣悅深深鞠躬，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是什麼情況？好好的怎麼走了？”廖欣悅帶睿寶上樓，就看到穆清臉色陰沉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你媳婦要走了！你怎麼也不追？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爸爸，一定是你欺負姐姐！你快去把她找回來啊！”
穆清沒說話，轉身進了房間用力把門一關。
這……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兩人都不說原因！
喬樂從穆家老宅出來，走了好長一段路也沒看到出租車，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去哪裏，除了穆家，她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她更不想回喬家，一個人回去，喬振華肯定要問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安彤現在和許文瑞在一起，也不方便打擾，清水灣……那裏是穆清的地方，她更不想去。
外面的風變小了很多，喬樂想着穆清看她的眼神，那麼冷漠，他竟然都不想想，她為什麼要吃藥嗎？如果不是過去的事情困擾着她，她怎麼可能……
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夜晚，她的孩子……以至於到今天她還是忘不了那個陰影，穆清卻一點都不理解。
“一個人大老遠的出來散步，可真有興緻啊？就不怕遇到壞人把你帶走？”她的旁邊停了一輛車，喬樂回頭一看，竟是程晏。
“我想在哪散步就在哪，你有意見嗎？”
“哎喲喲，我哪裏敢啊！”程晏盯着她的臉看了看，猜測道，“和穆總吵架了？”
“我的家事，你管得着嗎？”
“我是管不着，既然這樣，你一個人好好散步吧，我先走了。”程晏啟動車準備走。
“等等！”喬樂還是叫住他，好久都沒走那麼久的路，她有點累了，“可不可以稍一段路？”
程晏沒說話，不過已經開車了。
喬樂也沒說去哪，也不知道他朝哪裏開，直到他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你來這幹什麼？”
“我約了人在這裏，時間到了，再說你又沒說你去哪，我怎麼知道？”程晏不理會她推門進去。
喬樂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着酒吧門口，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呢，那次過來也是匆匆的來了就走，她挺好奇的。
心中煩悶時，來一杯酒是最快樂的事，當然，你不可以借酒消愁，而是應該……把煩惱都忘掉，比如此時的喬樂。
調酒師調了杯酒給她，喬樂現在已經嗨的跟着節奏點頭搖頭，半小時前和穆清的不愉快已經落在腦後。
遠處的程晏和客戶聊天的同時，也一直注意着這裏的情況，看到喬樂臉色微紅的樣子，他看的目不轉睛。
“程總，我剛才說的你覺得怎麼樣？”對面的男人把修改好的合同給他看。
他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看合同，匆匆的掃了一眼說：“白天的時候在仔細確認一下吧，失陪！”
喬樂第一次感受到雞尾酒帶來的愉悅感，拍着桌子讓調酒師再來一杯。
“不好意思，那一杯就不用了。”程晏過來拖住要倒下的喬樂，看着她面前的杯子，竟然敢喝這麼烈的酒。
“為什麼？不行！我想喝！”喬樂抓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你喝多了，跟我走。”
程晏用力一抱，把她從吧枱上拽下來，然後讓她摟着自己的脖子，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在外面緩了緩，看她沒有要吐的樣子才讓她上車。
“現在你是回穆清那裏還是你自己那裏。”程晏問。
喬樂靠着椅背，頭暈乎乎的難受，小聲嘀咕：“什麼他家我家，去你家！”
“你確定？”程晏又問一遍。
喬樂睜開眼睛，盯着他看了兩秒，說：“不確定。”說完，重新倒下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