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加倍“寵愛”

第三十七章 加倍“寵愛”

‘宮妃叛,孕逆種’

竹片上六個字赫然映入皇帝眼中。

皇帝猛地把竹片摔下去,氣得青筋直跳,手顫抖着指着前頭,“上,上鑒宮砂!”

皇后唇邊勾起一縷笑容,眼中難掩得意。

柳貴妃花容失色,“皇上……皇上您怎能讓他們這樣侮辱臣妾,皇上!”

兩個嬤嬤上前,鐵面無情,“貴妃娘娘,奴婢得罪了。”說著,直接拉開了柳貴妃的衣袖。

“你們大膽!放肆!放開本宮!”柳貴妃一邊掙扎一邊向皇帝求饒:“皇上,您怎麼能相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話呢,分明是有人在陷害臣妾!”

一個嬤嬤死死抓住柳貴妃的手臂,另一個嬤嬤用取了銀盤裏的鑒宮砂,點在了柳貴妃的胳膊上。

柳貴妃的聲音戛然而止,嘴唇和眸光都止不住的顫抖着,似在說著,“不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臂的那一點赤紅上,寂靜一片!命懸一線!

接着,所有的眼睛都忍不住睜大,因為,那鑒宮砂真的漸漸在柳貴妃的手臂上消失了。

皇后的聲音里彷彿帶着殺戮的快感,喜不自禁,“皇上自從知道你有身孕便沒有再翻過你的牌子,這鑒宮砂卻消失了,柳氏!你還有什麼話講!?”

柳貴妃不住的顫抖,不停的搖頭,她哭着爬過來去抓皇帝的靴子,“皇上!是他們陷害臣妾的,臣妾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穢亂宮闈!還懷上野種,你還敢喊冤!”皇后厲聲道。

“你胡說!”柳貴妃一隻手捂着肚子一隻手抓皇帝的鞋子,“臣妾的孩子是皇上的,臣妾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親骨肉啊!”

皇帝深吸一口氣,一腳把柳貴妃踹了兩米遠,“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朕帶下去,亂棍打死!”

“皇上!臣妾冤枉啊!”柳貴妃被人粗暴的拖下去,一直掙扎着一雙手,像是拚命想要抓住什麼,卻只能用指甲在地上劃出一道道划痕。

榮寵,富貴,一幕幕在柳貴妃眼前閃現,那些揚眉吐氣的時刻,那些站在巔峰俯視螻蟻的快感,明明是那麼的真實,眼下,卻像一場旖麗的夢。

“皇上!別殺臣妾的孩子!”

夜風在皇宮裏吹拂,宛如嗚咽,宛如簫聲。

朱紅的宮牆被雪浸濕,顯出血一般的顏色,宮中一塵不染的雪上,開着柳貴妃的熱血殷成的花。窗欞旁,紅燭下,皆是宮妃們為此發笑的紅唇……

雲府。

“嗚……嗚……”簫聲斷斷續續。

“好難。”雲清芷搖搖頭,她來找玉緋煙學習吹簫,練得很是認真,學了學才發現,這玉簫的音質極佳,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怎麼忽然想着學這個?”玉緋煙笑道:“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要想一吹就響,不如學笛子。”

“小姐!”拂月打聽了消息第一時間前來找雲清芷。

“宮裏有消息了?慢慢說。”雲清芷放下玉簫問道。

拂月點點頭,“皇上龍顏大怒,不僅處死了柳貴妃,還遷怒了柳家,現在派人查柳家的稅呢。”

玉緋煙聞言睜大了眼睛,“處死?!已經死了?怎麼死的?”

柳貴妃盛寵,這誰人不知?柳家一家人雞犬升天,到處欺男霸女,柳寧葉在府中橫行霸道,和雲嫵妍壓着玉緋煙,都是因為一個柳貴妃。

拂月道:“這是裏頭的消息,幾天公佈出來,大概是要說柳貴妃患病什麼的而死。”拂月冷笑一聲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皇家的人就是這麼虛偽的。”

玉緋煙不無驚訝的看了看拂月,又看了看雲清芷,“可以啊清芷,門道真多啊。”

拂月聽玉緋煙這樣說,心裏笑了笑,消息靈通算什麼?她要是知道柳貴妃是死在雲清芷手裏,還不知道會有多吃驚吧。

“柳氏死了,柳家便不足為患,依父親的性子,肯定不會再給柳寧葉好臉了。”雲清芷垂眸把玩着手裏的玉簫,“玉夫人,可要抓緊時機。”

玉緋煙笑着點點頭,指腹從自己的臉上劃過,眼眸風情萬種。“說的是,我若是男人,也不會想再看那個半老徐娘一眼。”

不出雲清芷所料,柳貴妃死後,雲廷翰果真就再沒去看過卧病在床的柳寧葉。

一日正午。

雲廷翰叫着玉緋煙和雲清芷一起用膳。

除了過年,雲清芷幾乎沒有和雲廷翰一起用膳的時候,他平時忙,即便在府上也是去柳夫人處用膳,有柳夫人和雲嫵妍一起。

現在這樣,她和玉緋煙坐在桌前,同雲廷翰一起像親密無間的一家人,有說有笑的用膳,讓她別有一番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雲廷翰態度和善,又是個慈父模樣了,給雲清芷夾了一筷子菜,“清芷最近和梅家大公子見面了沒有?”

雲清芷搖搖頭,自從那日梅秉軒“委婉”拒絕她救上官熙泓,她就再也沒去見過他,他倒是來過,她讓凌風去回了,就說她身子不適。

玉緋煙給雲廷翰舀上湯,笑道:“姑娘家,矜持些也是好的,老爺心急着把我們清芷嫁出去么?”

“清芷與梅家大公子……”雲廷翰認真的說,“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遲早都是要成親的,現在聯絡聯絡感情未嘗不可。”

好一個牆頭草啊,玉緋煙和雲清芷對了個眼神,流露出對雲廷翰的不滿。

“父親之前,不是嫌梅府的聘禮少么?”雲清芷笑問。

“今時不同往日了,那六殿下流放邊關,生死未卜,還能讓你等着不成?”雲廷翰道:“只要對清芷好就行,聘禮么,我雲府不缺那點東西。”

雲清芷問道:“那父親現在是同意這婚事了?”

雲廷翰點點頭。“是啊,就這兩日吧,為父會派人去給梅家回個信兒,是時候商量一個良辰吉日了。”

雲廷翰終於同意這門婚事了?雲清芷下意識接到:“多謝父親……”

玉緋煙嬌嗔道:“哎呦,清芷這就要嫁人了?緋煙還怪捨不得的。”

雲廷翰笑着拍了拍玉緋煙的手:“難得你們處的這樣好,離清芷過門還有些時日呢,你們可要珍惜。”

表明陣營的時候到了,“嗯!”玉緋煙點點頭,雲清芷也沖玉緋煙撒嬌般的說:“清芷也是十分捨不得玉夫人,幸好這梅府和雲府離得不遠,以後肯定得常常回來找玉夫人。”說著,便給玉緋煙夾菜,“夫人可要多吃點,養胖點,來年生個大胖小子啊。”

氣氛活躍起來,一屋子笑聲,雲廷翰沒有兒子,這是他畢生心中之痛,不知這一世,會不會有所改變。

雲嫵妍聽到屋裏的笑聲,放慢了進屋的腳步,明明只是笑聲,卻莫名覺得很是刺耳。

似乎是預見到了將要看到的場面,她的心裏發堵,猶豫片刻還是進屋了。

“爭取給你生個弟弟啊哈哈哈……呦,嫵妍來了。”玉緋煙的笑容掛在臉上,明亮的刺眼。

雲嫵妍看着玉緋煙年輕美艷的臉,又想想纏綿病榻蒼白憔悴的母親,臉上難掩恨意。

雲廷翰見好好的和樂氛圍被雲嫵妍打斷,有些不悅的數落雲嫵妍,“嫵妍!玉夫人在跟你說話呢,見了長輩也不行禮,像什麼話?!”

雲清芷舀了勺湯小口酌着,淡淡的用餘光看戲。

雲嫵妍撲通一聲跪在了雲廷翰的面前。

“哎呦,嫵妍這是做什麼?嚇死緋煙了。”玉緋煙拍着胸脯。

雲廷翰皺眉看着跪在地上低着頭一言不發的雲嫵妍,“怎麼了這是,起來說話。”

雲嫵妍抬起臉,一雙眼睛盛滿淚水。

“求求父親,去看看嫵妍的娘吧。”

這下,雲廷翰眉眼間儘是不悅。柳氏遠不如玉緋煙美貌,又跋扈強悍,其實雲廷翰已經忍她很久,再加上晚宴之事,他對她更是厭惡得很。

玉緋煙適時地彎下身子扶起雲嫵妍,“嫵妍,你有孝心是好事,但是也要懂得體諒啊!你父親日理萬機,若是有時間肯定會去看你母親的。”

雲清芷也招呼侍女給雲嫵妍拿了一碗飯來。

“妹妹還沒吃吧,正好,在這兒把午膳用了。”

雲嫵妍狠狠的剜了雲清芷一眼。

雲清芷笑眼相對,笑得無懈可擊,臉,活脫脫成了一張面具。

以前總是覺得帶着張假面的人虛偽可怕,現在看來,當一個地界重新規劃的權力,戴上面具,能給彼此帶來更大的交鋒空間,而且對於雲廷翰這樣八面玲瓏,面具都長在臉上的人來說,她和玉緋煙現在對雲嫵妍虛偽熱情的態度,他該是挺欣賞的。

“聽你長姐的,先吃飯,沒必要餓壞身子。”雲廷翰又讓侍女去膳房通傳,再加一些菜,專門做給雲嫵妍。

雲嫵妍看着雲廷翰和她們坐在一起,可能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和母親陪在雲廷翰身邊其樂融融的樣子,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桌上。

“父親以前每日下了朝都會同母親一起用晚膳的,現在怎麼忽然這麼忙了呢?”雲嫵妍紅着眼睛幽怨的望着雲廷翰,抽泣道:“父親就這麼忙么?!”

雲廷翰見雲嫵妍可憐沒想多說,但她這話明顯氣到了雲廷翰,他壓着火幾欲發作。

“哎呦,怎麼還哭上了呢?”玉緋煙拿出絲帕,溫柔的給雲嫵妍擦起眼淚來。“你父親的忙自然是真的忙,你父親還能騙你么?”

雲清芷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頗像她被雲嫵妍打了以後,柳寧葉來惺惺作態的樣子。

她一時恍惚。

成功……難道就是逐漸變成自己憎惡之人的模樣么?

“妹妹已經是大姑娘了,也該學着體諒父親了。”雲清芷淡淡道。

雲嫵妍一個人說不過她們兩個,紅着眼睛提高了聲音,“母親病重,父親一眼沒有去看就罷了,近日為什麼連送來的藥材成色都不好!?”

雲清芷和玉緋煙微微一怔,沒想到雲廷翰如此薄情寡義!或者說……是心狠手辣,柳家有落敗的態勢,他是不是想借柳寧葉生病,直接除掉柳寧葉!?

雲廷翰一拍桌子,水在杯中中翻搖。“嫵妍!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

雲嫵妍咬着嘴唇不甘的說:“嫵妍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您現在只是雲清芷的父親,已經完全不管嫵妍和母親了!”

雲清芷看着雲廷翰氣得腮幫子咬的死死的樣子,心裏毫無波動,這個雲嫵妍也太傻了一些,雲廷翰就是個帶着面具活的男人,她非要把他的面具扯個稀巴爛,哪怕她是他女兒,他會給她好果子吃么?

雲廷翰惱火道:“我看那柳氏真是把你的教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從今以後,你不要住在東院了,我要把你和你母親隔開,甚得你再生出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雲嫵妍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驚的眼淚都凝在了臉上。

雲廷翰還覺得不解氣,繼續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母親病重,你母親為什麼病重?還不是因為你忤逆任性!”

雲嫵妍如鯁在喉。

侍女們端着剛做好的菜上來了,大多放在還沒有吃飯的雲嫵妍面前。

“父親您……真的不要嫵妍和母親了。”雲嫵妍泣不成聲,“您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我們……您到底怎麼了……”

雲嫵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雲廷翰看着也覺得有些難受。

最痛苦的莫過於從高處跌入深淵,雲嫵妍被雲廷翰視為掌上明珠長到這麼大,忽然感受這樣的漠視,如何能接受。

雲嫵妍淚眼稍稍睜大了些,“就是因為柳貴妃薨了么?嫵妍實在不明白,柳貴妃她自己身子不好,福薄恩淺,管柳家什麼事!?管母親什麼事,皇上和您為什麼都……”

“閉嘴!”雲廷翰氣得就差給雲嫵妍一巴掌,但是看雲嫵妍哭的可憐,沒忍心下手。“皇帝陛下豈是你可以議論揣測的!”

玉緋煙看雲廷翰的火已經到達了定點,伸手拍了拍雲嫵妍,“好了嫵妍,不要惹你父親不高興了,你乖乖的,你父親下了朝自然想見到你啊,想到你,不就想到你母親了?”

“哼!”雲廷翰冷哼一聲撇過臉。

雲嫵妍捉摸了一下玉緋煙這話,覺得說的十分有道理,簡直是她認識玉緋煙以來,玉緋煙說的唯一一句人話。

看雲嫵妍神情緩和,玉緋煙又是溫柔一笑,盡顯大度賢惠,“來,吃點東西吧。”

飯香撲鼻,雲嫵妍剛一低頭猛地一惡習。

“嘔!”雲嫵妍捂着嘴就要吐。

一個轉身的功夫,又吐不出來了,也許是因為沒有吃東西,只是乾嘔了一下,再回身,決不能湊近飯菜。

見雲嫵妍這個樣子,在場三個人都繃緊了一根弦,有一個共同的猜測在腦海中炸響。

“妹妹這是怎麼了?叫個醫者來瞧瞧吧。”雲清芷站起身快步走過來,雲嫵妍慌忙解釋道:“嫵妍身子不適,還是先回去休息了。”

雲清芷無聲的攔住了雲嫵妍的去路,臉上掛着擔憂,“不行,清芷實在是太擔心妹妹了,一定得看看妹妹的身子怎麼回事。”

想跑?哼哼,診過脈再說吧!

雲廷翰若有所思,臉色陰沉了不少,開口道:“既然嫵妍難受的緊,不如讓她先回房休息,休息好了再叫醫者去她房裏。”

玉緋煙像是抓住了寶藏一般趕緊站起來,也熱心的湊到雲嫵妍身邊,實則和雲清芷一起把門堵了個死。

“這怎麼行呢老爺,生病是大事,晚個一時片刻情況可能就會大變,怎麼能耽擱呢!還是趕緊叫個醫者來看看吧!”

雲嫵妍求救般的看向雲廷翰,雲廷翰看了看門口那兩個心意相通同仇敵愾的女人,無奈的呼了口氣,“罷了,那就叫個醫者來吧。”

玉緋煙和雲清芷對了個眼神,合作愉快。

**

林府。

林謙雪對自己用了各種各樣的葯,還是無法讓腿快速好起來,每日只能拄着雙拐移動,但這並不能影響他對煉藥的熱情。

自從梅輕塵來看過他以後,他就一心撲在了煉藥上,之後梅輕塵又來看過他幾次,還為他帶來一些他需要的草藥。

男主和託付。

窗口被人輕敲。

“何人?”

“謙雪。”傳來的是穩重清冷的女聲。

林謙雪連忙把正在煉藥的東西藏起來,拄着雙拐去開了窗子。

“居士,您怎麼來了。”

黎山居士身上有血,立在窗前焦急地說道:“謙雪,你是個靠得住的孩子,我就長話短說了。”

“您請講!”

“皇帝老兒不知得了什麼消息,現在全力追查前朝遺孤,我已經身受牽連,我知道林家與炎國有約定,也知道你傾心於清芷,所以才對你這般放心。”

“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清芷,如果她在皇城,她的夫君不能與她一條心,你一定要說服她去炎國。”

林謙雪聽着這些話,如着大任,鄭重的應了聲。

黎山居士想了想拂月和凌風近日給她的稟報,嘆了口氣,“還有一件事,我猜測是清芷所為。被流放的皇子,上官熙泓,幾次被人暗殺,都被人救下。最後被一道密令拉上了法場,天高皇帝遠,不知是什麼人要對上官熙泓多次下狠手。”

“清芷身在皇城,也許是拜託了梅家大公子梅秉軒幫了上官熙泓吧。”說到雲清芷和梅秉軒,林謙雪臉上難掩失落。

“不是。”黎山居士道,“最後是涼王直接帶人劫了法場,把上官熙泓救走了,可以推斷這之前的幾次也都是涼王在保護上官熙泓。且沒有扣留,直接派人護送回了皇城,還給皇帝老兒知會了一聲。”黎山居士一頭霧水,關於涼王的傳說,向來都是什麼殺人如麻,桀驁不羈之類的,從來沒有聽說過他還會做這樣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善事。

林謙雪皺緊了眉頭。辰光這事兒做的,的確是明顯為了雲清芷。

“清芷是不是認識那個涼王?”黎山居士問。

林謙雪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是,此前涼王在謙雪這裏避難,他們見過幾回。”

黎山居士恍然大悟,本以為這涼王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傻子,現在看來,原來是個情種。

“上官熙泓是皇家的人,清芷不顧拂月和凌風的提醒執意要救,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黎山居士道:“以後我若有不測,你一定要陪在她身邊,保護好她。”

林謙雪眼中閃爍着堅定:“居士,謙雪定當竭盡所能。”

“我得趕緊走了,免得牽連到你。”黎山居士帶着一身傷,翻窗離開,乘輕功在屋檐上幾個起伏便消失不見。

林謙雪住着雙拐的手不自覺的抓緊,辰光和雲清芷相處的一幕幕在他腦中閃現,他閉上眼睛,把牙咬的發響。

**

雲府。

醫者進屋,雲嫵妍在玉緋煙和雲清芷的攙扶,亦或者說是脅迫下,坐回桌前。

“玉夫人和長姐今日對嫵妍的關心,還真是讓嫵妍……”雲嫵妍恨的眼睛發紅,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受寵若驚。”

醫者上前,雲清芷退到一邊笑的燦爛,“妹妹先把脈,以後長姐對你……”雲清芷也一個字一個字斷開,“加倍寵愛!”

雲嫵妍被雲清芷一句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小姐,老身得罪了。”醫者說著,將薄布搭在雲嫵妍的手腕上,開始診脈。

雲嫵妍咬住嘴唇,另一隻手不住的在一邊拽着衣角,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雲廷翰緊緊看着醫者診脈,手裏握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眼睛一刻也不放鬆。

玉緋煙含着笑看着雲嫵妍,心裏已經開始幻想一會兒各種瘋狂的場面。

雲清芷喝了口茶水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和前世完全不同的事,說不期待,那是假的。

一屋子人,每個都各懷心事,所有人的心弦都綳在醫者身上。

只見醫者頭頂開始冒汗,手微微顫抖,抬起眼偷偷瞄了雲廷翰一眼,又害怕的掃了一眼雲清芷和玉緋煙。

雲清芷見醫者猶豫緊張,冷不丁的突然問道:“大夫!我妹妹的身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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