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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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夏末初秋季，雖有降雨溫差驟變的一些天，但大都數都是晴天霹靂，驕陽似火的日子。

從老家趕往長沙最快也得兩個時辰。所以，當我趕到長沙的火車站時，天已黑盡，最晚的車也是在下午六點出發。因此，我錯過了乘車的最佳時期。

車站的人人來人往，因為還沒想好乘坐哪班去北京的車，又恰好是夜，我安分地找了一個離售票處有治安守護較近的地方坐了下來，因為那裏比較有安全感。

和我一樣，留宿火車站的人比較多，但大多數都是因為錯過等車的時間才被迫留下。雖然，離解放成立已有23周年，可我的心還是焦躁不安。

夏天的夜晚通常都會有很多星星，可是在今晚無聊的時候為了專程打發時間，去用心凝望天空的時候卻發現星星格外據少。感覺有一種大不妙的事情將要發生的預兆，但在有一陣愜意的涼風輕輕吹過我耳旁時，我的心格外坦然。也偶爾尋望了一下周邊的人，在發現很多人都大無睡意時，她們都願意沉浸在這樣安靜的夜。

？？？：“誒……你聽說了嗎？今年的糧票都漲價了。”

？？？：“是啊，聽說中國大多地區因為剛剛結束戰爭，許多人還處於動蕩不安的狀態，很多地方的領土權都未完善，別說這些人的饑飽問題，連糧食的根種起源都無法解決供給問題。”

？？？：“所以……很多人都是死於飢荒，而從國外進口的糧食都不足以供給，所以糧票大量漲價也是……”

……

突然聽到旁邊傳來某兩人的對話，我的大腦格外清醒。

這些事都是在我擔心的範圍內，何來不在意，只可惜，生來軟弱的我卻無能為力，由此想到當年奶奶為謀生而付出的事件。

那時，家裏面吃的都是谷糠。我還清楚地記得，八歲那年，因為連發生了兩件大事，雖然不記得兩件事裏做過什麼，但聽奶奶說我兩次救人都差點丟掉性命。我那年幾乎大半個時間都躺在病床上，而過於擔心卧病不起的我，奶奶覺得我身子太差了，折騰不起這樣天天吃谷糠。於是，為了換一些米粒，奶奶想盡一切辦法。

奶奶卻願意以低酬的回報與最殘忍的地主世家簽約一年的《勞動換糧合同協議書》。

最殘忍的是，奶奶每天還要頂着飢餓起早貪黑沒死沒活地給地主幹活，一天才換來小半碗米粒。干不好的還要遭受殘忍的毒打，而因此很多人都丟了生命。奶奶卻因此事而被地主宰去了一根手指頭，那時看見鮮血淋淋的那隻手卻被體弱多病、八十高齡的奶奶很好地藏了起來，我悔很自己的懦弱痛不欲生。而體弱多病的我卻無能為力，只是像個菩薩人躺在床上靜靜祈禱，自求多福，寧願像之前一樣和奶奶一起平安地吃着谷糠充饑，什麼都不願奢求，也不願奶奶受任於他人刀俎下的魚肉。

“咕~”

正在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餓了。看來，這兩天靠着野果子充饑也是很不易地熬到了今夜。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墊靠在雙膝上而又緊護在雙手下的補釘掛包，眼神有些獃滯，握住布包的雙手也緊了緊。

我到底在想什麼，不能打這點錢的主意。不，我不能買吃的，要是買了，這點錢都不夠回家的路費了。

“賣烤薯嘍！又香又甜的烤薯兩毛錢一個……”

某處的叫喊聲使我迫不及待地尋聲望去時，卻聞到陣陣撲鼻而來的香味，本就垂涎欲滴的我已是欲涎三尺，更加飢餓的意識讓我對包中僅有的六元錢打起主意。

然後聽到兩毛錢一個時……我還是躊躇不定，這麼貴，我怎能買得起……

然而另一處卻是清靜的深宵，至從女孩走後，瘋老頭就很不安分。女孩走後不久，他花了幾個小時把屋內翻了個遍，待天黑后又花了半個小時收理好他那白天藏好的草煙，然後關上門匆匆離去。

在老頭離去的路上，他高興地唱着民謠，“十裡外的酒鋪啊……每天都期待渴望期待……然而這天終於要實現了……”

瘋老頭激情地唱着民謠，不難看出就是酒鬼一枚，顯然，這些晒乾的草煙都是背去換酒的，老頭愛酒勝過愛抽煙，然而他卻不自知，在自己離開時的時候，某處已開始燃起微小的濃煙。

斟酌了半天，目光獃滯，才發現買烤薯的老人已經離我遠去，看方嚮應該是往那邊的商場去了。

我突然有些後悔，在感到飢餓來襲兇猛時還微微泛冷，於是想法不由心控制，迫使我往賣烤薯的老人追去。

“誒……奶奶，等等！”我連忙雙手展臂阻攔老人面前。

“小姑娘是來買烤薯的嗎？”老人看見我雙眼發亮。

“嗯嗯。”被香味不斷地刺激着鼻，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哦，你看我這烤薯新鮮出爐的，賣你兩毛一個也不算貴。”奶奶微笑着。

“啊……還不算貴啊，要知道你這賣一個紅薯的錢就可以買半斤豬肉了……”我很不滿意，“奶奶，你看，要不少點，我多買你幾個。”

“嘿嘿……”奶奶尷尬微笑着，“小姑娘啊，不是我不賣你啊……你有所不知啊，這兩年老是鬧旱災，你看這降雨量又少，大多數的農作物都無法繼續生長，而種成效的糧食也是是極巨稀少。因此，大量的糧票也跟着漲價了，你看糧票都漲了，我這賣兩毛一個也不算貴啦。”老人惜心解釋道。

“奶奶，你就做點好事吧，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要是買了你的烤薯，我的錢就不夠坐車了。”

“可是……我的這烤薯也來之不易，低價賣你我也會虧成本的……”老人還是不願意。

“奶奶……可我餓得實在不行了。你就便宜賣給我好不好？”我死皮賴臉。

“可是……要是我賣給你低了，呆會兒別人看到了也要低價買我的烤薯，那我豈不是……”

“哎呀……別可是不可是了……”我連忙岔斷老人的話。

……

而某處，某家老宅已燃起熊熊大火，而村裏的人和燃宅周圍的鄰居已是深夢熟睡。然後，不知某家戶里傳來主人被煙霧嗆得咳嗽的聲音，還有周邊鄰居的狗叫聲。

終於，有人忍不住被驚醒，便睡眼朦朧跑出來一看，在看到某處燃火焚燒劇烈，被驚嚇倒了。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了！着火了！”跟隨主人的叫聲，狗叫聲也越叫越激烈。

隨之更多的人被驚醒。

“來人啦！快救火……”

……

在好不一會兒，我的死纏爛打下，終於說服老人，她肯賣給我一毛半一個，但太過於飢餓，我一次性買了兩個。

正當我啃着熱薯離開始，又聽到不遠處商場裏面傳來兩人的對話。

“欸？你聽說了嗎？長沙剛已建立起一條迅速通往北京的路線？”

“是嗎？我只聽說是通往其他省的，目前還沒聽說有從長沙直接到北京的鐵路。”

“真的沒有聽說過嗎……那京廣鐵路呢？”

“你該不會是說預計在三年後才能修建的那條鐵路吧。雖然聽人說了，那條路是長沙通往北京最短的一條路，但由於工程設施不齊，目前還暫時無法完成修建……”

“你傻呀，其實京廣鐵路早已修建好，只是新設施還未檢驗，還未有火車試駕過而未知安全性而已。可是，明天就有一班通往長沙站的火車，這輛火車是目前唯一一輛能試駕剛新修起的京廣鐵路，而且這輛火車速度快，現在還在廣州通往長沙的途中，估計明早六點就能到達。”

聽了這番救星般的對話，我感覺自己能快速回家的事有望了。

看來，不知情的我還被蒙在鼓裏。這次真是碰彩頭一樣，我高興得一路啃着烤薯回到火車站的購票處的地方。在問清楚了好幾個人才在找到了售購京廣鐵路的售票站。

“你好，售票員，請問你這裏是售購京廣鐵路路線的火車票嗎？”

“嗯，正是。”

“那我可以諮詢一下，明天最早的一班火車要什麼時候到長沙站哦？”

“不好意思，小姑娘。我們這售票處只售一班火車票，火車預計到達時間5：30-6：00左右。你可能還不知道，目前，京廣鐵路只有唯一一班火車預駕，要是，錯過了這班就再也沒有了。”售票員細心解釋道。

“哦，謝謝。”我有些尷尬，竟然差點忘了剛才的那番對話的重要內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那個……我還可以諮詢一下，如果乘坐這班火車，要多久才能到達北京啊？”

“估計一天左右。”售票員思量着。

“這麼快啊？那我要購一張……”我沒被驚倒，以前，乘坐其他的火車至少也要兩天。

“這些新建的京廣路線，是以廣州為起點，到達北京建立的最短路線。不過，這只是初次預建的，明天的這班火車也將會完成這鐵路的檢驗，所以，安全保障性不是很大，望你慎重考慮。”

“沒關係的，我家人生病了，她還等着我的。行途中，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我也顧虐不到那麼多。

“那你確定要購票嗎？”

“嗯。多少錢一張哦？”我有些緊張，可能是擔心錢不夠。

“五元。”售票員一口價。

“這麼便宜啊？比普通的都少了一塊。”聽到價格在我的有限範圍內，我的心跳節奏疏地漏了一拍。

“因為安全保障性不是很強，所以票價自然壓低。”售票員耐心解釋到。

“沒關係，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能快速回到北京，叫我做什麼都願意。”我心裏掂量着輕重，誰叫女人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失去她。

“好吧。”售票員立即撕下一張票，便蓋上了章印，“你好，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

“嗯。”我迅速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

售票員接過後核對好身份證上的內容便看了我一眼，“你是苗族人？”

“嗯。”我有些尷尬地咬咬唇。

“其實沒關係的，在湘西省，很多地方都居住着像你這一代的苗族人，在車站裏，我也經常了見到好幾個。”

“哦……”

“明天，你只需把這個交給檢票員就行了。”售票員細心為我指示着。

“好。”

……

然而，某處深夜的遠鎮上，一家酒鋪的燈火在漆黑的夜裏顯得特別突兀耀眼。酒鋪的門大敞開着，門旁還擺着一些酒灌。

是誰家店主這麼拚命，為掙錢深更半夜生意都未曾消停。然而，在聽到屋裏時不時傳來兩人的笑聲，可知店鋪的主人還樂在其中。

“陳老闆真是好伸手，要不，再來一局。”已經喝得魂魂欲絕的老頭還不肯善罷甘休。

“好。既然你無睡意，我就奉陪到底。不過要是誰下輸了，就得繼續喝……”店主也喝麻了。

“好……”瘋老頭也神志不清。

“不過，酒錢你賠哦……”

“那我搭上我栽培的所有草煙怎麼樣？”

……原來，屋裏竟是兩人下棋賭酒的聲音。兩人如此盡興，恐怕是打算興緻貪玩直至天亮……

買完車票后的我，心裏突然落了一塊大石頭。正準備閉目安心睡一會兒時，突然聽到一陣耗子咯牆的聲音。

不會吧，這大眾廣庭之下還會出現老鼠不成，而且，聲音盡在咫尺……

於是，忍不住好奇地睜開眼。卻突兀地發現旁邊多出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小火子，在發現我后還弱無其事地磕着瓜子。看到他如此俊朗的臉蛋，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但卻多了一份疏離。

我時常不太願意和好看的人呆在一起，是害怕打擊到我剛建立起的積極心態和自尊心。為了趕走旁邊的人，我努地想盡辦法。可是，在遇到好看的人我卻不知所措。

理智的我終於想出了一計妙招。

我故意在他旁邊假裝嘔吐，但他都還是無動於衷，旁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精彩表演和男生的表情變化。

不幸的是，正當我準備收回惡作劇時，突然一聲冷不丁的噴嚏，讓我的鼻涕一下子漸在了男生好看的鞋子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連忙掏出口袋裏的紙巾小心翼翼為他擦去。

“嘿嘿……”

當我尷尬地抬起頭凝望他時，卻發現男生對着我一直傻乎乎地笑。

在那一瞬間，他那完美的形象在我心裏一距崩毀。看他傻模傻樣地笑，手裏的瓜子都顯些落地，而且還對我這般醜陋的人染上興趣，應該是腦子有問題吧。

他總是傻笑卻不說話，看來是天生痴獃。我也知情知趣地起身離開。

“救命啊！救命啊！”

正當我尋找坐椅時，發現聲音正是某處聚集的人群堆里發出來的。

我是不愛湊熱鬧的，但聽到出人命的事件我是關懷不致。然而，當我趕到現場技進人群堆時，看到的卻是這樣血腥的一幕……

一個女人躺在血迫中，聽說是被壞人捅了幾刀。而犯已經逃跑，警察們正在去追捕。而躺在她旁邊的鏹褓卻“哇哇……”地大哭着。而女人的手上還緊握着被撕爛的半張糧票。

不難看出，女人是因為糧票的事才被殺的。而圍着的人除了指指點點，卻打着的是看熱鬧的名義。沒人去願意抱起那個可憐的嬰兒。

良心發現，我實在看不下去……終於忍不住去抱起那嬰兒。頓時，周圍緋言紛紛，看着這些說三道四的人，我的心裏起滿了雞皮疙瘩。分心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力道搶過了我手裏的嬰兒。

“謝謝你啊。”轉過頭時，才發現是臨時才趕來的一位高大帥氣的男警官。

我呆愣的眼神鑒定完后又一張好看的臉蛋，比剛才的那個白痴的傻男好看多了。

不過，這些都是我不該瞎想的事……事情平靜后，我又回到之前的那個座位，才發現那個傻男早已離開。於是我又安心坐下來，才發現旁邊剛才傻男坐的地方放着半袋未吃完的瓜子。

本以為他是去上廁所，卻發現兩個多小時他都沒有回來。

無論他回與不回來，我都未曾動過半分。只是半醒半睡地躺在椅子上，靜靜地觀望天空。

朦朦朧朧間感覺自己的右眼跳得厲害。聽說右眼跳是預示壞事即將發生，而我不是神也不知道將會有怎樣的事要發生。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我隱隱地感到不安。

但願傳言是假的，然後明天的行程一切順利……

還有，那半袋瓜子也是留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