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如她所願,這回謝鳴韶捅了馬蜂窩,宋焱聽說這件事也是忍無可忍,手往御桌上一拍,喝道:「敢陷害朝廷命官,豈有此理,着刑部即刻派人押解謝鳴韶去澄州七星塔,終身勞役。」

聖旨馬上就傳了下去。

宋焱側頭看着楊紹笑:「都督,你早該跟朕說了,朕都不知此事,不然怎能讓紀大人吃苦。」

「倘若紀大人真觸犯律例了呢?」

「這……」宋焱道,「朕也可以網開一面。」

「不,皇上,無論是誰皇上都該秉公辦理,哪怕是微臣,」楊紹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回張秋山確實是同謀,紀大人遭受陷害,不然該貶官還得貶官,絕無例外。至多皇上看幾分薄面,不至於貶到貧瘠之地,或者幾年後再復啟用。」

聽到這話,宋焱肅然起敬,感慨道:「都督高風亮節,也虧得那些人還彈劾你,都督竟然還要提拔他們,如此以德報怨!」

「皇上謬讚,此乃微臣本分,微臣願大燕繁華昌盛,永享太平。」

宋焱越發崇敬他。

沒過幾日,封了他與喬安之子宋翰為太子,同時間,升任楊紹為太子太師,自此,朝中更是無人能及。

至於謝鳴韶自是悲慘難當,在被押解去七星塔的路上,想到餘生都要在那裏度過,終身勞役,再無任何希望,竟是途中想要逃跑,被衙役一劍刺死。

這日休沐,紀瑤正在屋中寫字時,木香來傳話:「侯爺讓你去侯府。」

紀瑤放下筆,驚訝道:「誰來告訴你的?」

「是一個叫周念的小廝,說是新來的。」

新來的?莫非是楊紹安插進來的?紀瑤暗想,不過不這樣,真的會被家裏發現。若是被哥哥知道,肯定要跟楊紹過不去,哪裏有閨秀去做這種事情的,肯定得偷偷的。

她便跟廖氏說去沈妍的酒庄。

廖氏道:「怎麼又去?你別是學會喝酒了吧?」

「沒有,我就是心裏悶,不知道選誰做將來的夫婿,想找阿妍說說話。」

「哦,你終於想清楚,要定下來了?」廖氏心花怒放,「好好好,那你去吧。」

紀瑤便假裝去清月酒庄,等馬車走了,她馬上溜出來,去了懷遠侯府。

門口自有陳素來接,用一頂轎子抬去楊紹那裏。

走進去,她有點忐忑不安,因為不曉得楊紹會讓她做什麼,要是故意為難,她又該如何?

結果沒想到楊紹迎面遞來一件衣袍:「縫補下。」

啊,紀瑤發懵。

「會嗎?」

「會……」紀瑤把衣袍翻來覆去看了下,發現在腰間有處兩個指頭般大的洞。

說實話憑她現在的手藝不難,可這事情是不是太過簡單了?他的府里又不是沒有綉娘,做什麼叫她縫補?

說什麼效力,竟是做些家常事情嗎?

紀瑤奇怪極了。

她坐下來。

陳素拿來銀針,還有各色的絲線。

紀瑤挑了與衣袍同種顏色的湖綠色絲線,穿入針就縫了起來。

旁邊,楊紹佯裝看輿圖,然而餘光卻總能看見她的身影。

屋裏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紀瑤很快就縫得七七八八,鬆開手,仔細一看非常滿意,她的女紅多好啊,幾乎都看不出什麼痕迹。再在上面綉半朵雲紋,就大功告成了。

到時,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紀瑤拿過去給楊紹看:「侯爺,你看如何?」

針腳極為縝密,跟家裏的綉娘都差不多了,楊紹心道她竟然還練過女紅?前世可是什麼都綉不好的,別說什麼縫補衣物。

他目光有點驚詫。

紀瑤追問道:「怎麼樣,侯爺?」

「不錯。」

通過他的檢驗了,紀瑤就去綉雲紋,豈料剛剛把最後一針刺上去的時候,聽到陳素的聲音:「侯爺,太夫人來了,就在門口。小人說侯爺忙,可太夫人不聽……」

「啊!」紀瑤嚇死,放下衣袍就找地方躲。這個時候被撞見怎麼辦,她一個姑娘家在男人的房裏,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她好像一隻老鼠在找地洞鑽,眼見旁邊有個黃花梨方角四件櫃門,馬上就躲了進去。

楊紹眉頭擰了擰,太夫人就在此時走入了屋內。

「你到底在忙什麼?」她一來就抱怨,「朝堂那麼多官員,事兒就堆在你一個人身上嗎?」

「母親,您有何事?」楊紹問,急着想要母親走,生怕紀瑤在柜子裏悶壞了。

「何事?」太夫人道,「陳府提前送來了帖子,下個休沐日你一定要去做客。」

這陳老爺是兵部左侍郎,他的女兒陳媛她早早就看中了,當時楊紹要娶紀瑤時,她就一併請來府里的,結果兒子沒看上。現在又過去多久了?兒子都二十二歲了,別家的公子哪個還沒有成親?

太夫人心裏着急。

柜子裏好些衣服,又封閉,紀瑤縮在角落覺得悶悶的,加之有衣服上的熏香,便是有種暈暈欲睡之感。

那陳家的宴請他興趣不大,可若不去,母親又要不知道說什麼了,楊紹道:「既然陳老爺邀請,自是要去。」

太夫人頗是滿意:「你可記得了,別到時候又推三阻四。對了,我今日還有一件事與你商量……」

楊紹道:「非得要今日嗎?」

「怎麼?」太夫人實在生氣了,「你難得一次在家裏,如今跟為娘說幾句話都沒耐心嗎?為娘又不是要逼着你成婚,說件正經事,你也不肯?」

楊紹捏了捏眉心:「您說吧。」還是順着比較好,不然不定得說多久。

太夫人被他幾次打斷,興緻也不高了,說得會兒便站起來告辭。

臨走時看到桌子上的衣袍,她拿起一看,上面還帶着針,臉色就有點古怪了:「這是什麼,你莫非還自己動手縫補?」要不是,這應該在繡房啊。

男兒家房裏怎麼會有針線,他又沒有成親。

楊紹道:「是陳素補的,他會一點。」

陳素神色一僵。

太夫人仔細看看這女紅,很是驚詫:「陳素你居然有如此手藝?真是難得,男兒家居然還會女紅……」她搖搖頭,「你也該娶妻了,可憐,還自己補這補那的,學會了這等本事。」

「是。」陳素有苦說不出,反正也習慣被楊紹利用了,輕咳道,「太夫人說的是。」

太夫人看看這主僕倆,一聲嘆息。

等到太夫人走了,楊紹把櫃門打開來。

只見小姑娘在角落裏毫無動靜,竟是睡著了,一張臉許是悶壞了,紅得好像朝霞。

碰上去定是極為的滾燙,楊紹凝視她一會兒,想要把她從裏面抱出來,可頭一探進去,額頭差點觸到她的胸脯。他才發現,紀瑤已經長得那麼豐滿了,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峻峭的山峰。

不,柔軟的山峰。

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此時一回想,只覺渾身湧上了熱意,有點難以遏制。

偏偏她紅唇就在眼前,他低下頭在上面親了親。

好像羽毛在撓着她,輕輕的,痒痒的,本來紀瑤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光線弄得有些醒了,此時忽然睜開了眼睛,恰好看到楊紹剛剛離開她的唇。她愣了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要站起來,只聽咚的一聲,腦袋重重撞在了柜子上,疼得她哎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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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侯爺惦記上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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