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陸氏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便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塔士將你的寶塔祭出來護住族人,樂師使用音波進行精神攻擊,符師列陣!”
有人指揮后,混亂的局面被控制了下來。
粉塵爆炸帶來的濃煙將視線遮擋得嚴嚴實實,接連而來的爆炸聲更是為他們打了掩護。
顧溫他們看不清陸氏的動作,但透過濃霧顯示出來的各色光芒看起來便不太好對付就是了。
大陸上的塔士珍貴,陸氏這麼龐大的家族也不過四個,其中一個便是還未長成的陸然。
這一次襲擊實在是太突然了,看起來像是預謀了許久,特地選在了陸氏高層都去禁地參與祭祀時來襲,所以留下來守家的只有一個塔士和一些護衛。
這個唯一剩下來的塔士是陸家特地聘請過來做客卿的,意在坐鎮陸家,並在陸家有危險時能夠幫上一把,並不是陸氏的血緣親屬,所以就沒有去禁地祭祀。
他在勉強護住陸氏族人不被爆炸所傷后,便口吐鮮血,寶塔受損地同時,五臟六腑也承受了大量來自粉塵爆炸的傷害,隱隱有着碎裂的跡象。
待麵粉木屑炸完后,陸氏的家宅早已成了一片火海,像廚房,酒窖等地更是重災區。
陸氏那些普通的僕人不停地潑水企圖滅火,潑在酒窖上,不僅沒將火滅掉反而加大了火勢,造成大片傷亡。
隨着爆炸範圍的持續擴大,顧溫帶來的麵粉木屑也耗盡了。
陸氏族人非常憤怒,這些人趁着他們防守空虛攻擊他們的家園,重傷他們的族人。最可恨的是,由於爆炸和濃霧的阻擋,他們至今都沒能看清他們的敵人是誰。
風助火勢,可以吹散濃霧的清風陣他們又不能擺,真是的氣煞他們也。
“你們符師不是經常說自己很厲害嗎?現在展現你們武力值的時候到了,你們倒是厲害一個給我們看看啊。”樂師們嘲笑道。
由於他們都是輔助型樂師,平日裏出任務都沒少被符師組的人嘲諷,偏偏比起戰績他們又比不過人家,他們沒有直接將敵人/獵物制服,符師組的人便不認他們出了力,經常為此扣押他們的經費。他們輔助系的沒有殺傷力又沒法證明自己,上訴族裏也是不管的。
偏偏讓他們單獨出任務他們又的確沒有能力獨立擊殺敵人/獵物,只能依附於符師組,心裏的怨氣就沒有少過。
對於這些符師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整天自命清高,覺得自己很牛批,時不時嘲笑他們是供人取樂的藝技,要不是有族規攔着,且出任務還需要他們,樂師們早就聯合起來將他們揍一頓。
“你們什麼意思!”符師們也瞧不起這群整日就知道吹吹打打的樂師,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他們無論是聯合起來還是單獨出戰,好歹都能夠絞殺敵人,而這群樂師只知道在他們出戰的時候擔任一下bgm.完全沒啥用,離了他們屁事都做不成。
“呵,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很有趣罷了,原來號稱全族最強的符師組也不過如此。”
“你們!”符師組的組員氣憤不已,捏緊手中符紙。
倒是符師組的組長比較理智,他伸手攔住了自己的組員,皮笑肉不笑地對樂師們說:“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以後還要出任務?菟絲子們?”
長期以來一直受到壓迫的樂師組們更氣,他們按捺自己的脾氣:“我們走着瞧。”同時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這次的敵人都一網打盡,這樣他們就有底氣跟族裏談條件,改變現在窘迫的現狀。
“這群混蛋如此挑釁我們,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符師組裏脾氣最急躁的一人衝動質問。
符師組長冷冷地看他一眼:“那你說怎麼辦?大敵當前,我們就這麼打起來,讓敵人將我們一網打盡?還是說我們打得兩敗俱傷,將敵人放跑,然後等族長他們回來,將我們今年所有的資源都扣盡,然後丟去刑堂領罰,再關上幾年禁閉?”
那個人不說話了。
符師族長知道他心裏還是不服,又道:“他們求着我們的地方多着呢,想報復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
這邊,樂師們早已擺好了陣勢。
他們之前的確是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可他們的運氣極好,在外遊學多年的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本命武器便是音笛,與他們同屬一脈,他們打着提高自身實力能更好的為家族做貢獻的旗號,去向大小姐請教。
大小姐人好,沒有拒絕他們,教了他們很多東西,現在他們擺的幻陣便是大小姐親自指導的。
“嗚嗚~”
“嗚~”
“嗚嗚嗚~”
“嗚~”
他們的本命武器有簫的,有笛子的,有琴的,還有塤的,各種音樂交織在一起吹着同樣詭異的調子,卻莫名的和諧。
音樂響起時顧今朝的臉色一變,他既憤怒又擔憂,因為變身的副作用,導致他一直是人類的形態變不會去,這也就沒辦法用音波將這些調子打碎。
他眼看着陸炎的眼神在清醒和迷離之間掙扎,甚至有着向陸氏一族走去的傾向,他緊緊地抓住陸炎的褲腳,以防他真的走過去。
然後他抬起頭擔憂的看着顧溫,生怕她也受不住蠱惑過去。陸炎這小子是個普通人,他還製得住,萬一是顧溫也中招的話,憑着他這個小身板還真的沒有把握護得住。
顧溫面色不變,面對這種情況她早有準備。她默默地從空間戒指里取出樂器傑的瑰寶,音樂界的流氓:嗩吶。
傳說一支嗩吶完全可以和一支樂隊抗衡,它的聲音就算到了幾千米以外都可以聽得到,基本上它一出現,那也就沒有其它樂器什麼事了。
顧溫緩緩地把哨片放到雙唇中間,雙手自然地摁住八個孔,一首最炫民族風送給他們。
不愧是最熱門的廣場舞音樂,歌詞上口,旋律好記,吹着吹着顧溫就在心底唱了起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
唉,要不是場合不合適,她都想扭一扭了。
嗩吶一出,誰與爭鋒!
陸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嗩吶聲,完全聽不到任何雜音。他表情複雜地看了眼顧溫手中的嗩吶,心思難辨。
銅鈴蔓本身就跟樂界有那麼一絲淵源,他更能直觀地感受到顧溫吹奏的樂曲的影響力。
他苦着一張臉,好想扭一扭啊。
不,你不想!
他的身體和理智正在痛苦的鬥爭着。
陸氏這邊也是一片混亂,不論他們再怎麼努力,他們吹奏或彈奏出來的聲音細若遊絲,怎麼都爭不過嗩吶聲,且曲調隱隱地有被帶偏的趨勢。
那個魔鬼不知道用的什麼魔鬼樂器奏的什麼魔鬼曲調,竟使得他們蠢蠢欲動地想要站起來扭一扭。他們怕符師組的笑話,一個個憋得面色通紅,活似費了幾百年的功力來抵禦。
符師組的也不好過,他們雖不如樂師對樂曲那麼敏感,可抵不住嗩吶地穿透力太強,曲調太有節奏感,自制力差地都扭上了。
“你在幹什麼?”一個面相粗獷,身高馬大,滿是腿毛的粗糙大漢在你面前扭屁股,那場面是多麼地辣眼睛啊。
那充滿詫異地驚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都面色怪異地看着剛剛扭屁股的那個大漢。
那大漢燥得滿臉通紅,忸怩了一下:“沒,沒幹嘛,就是,就是有點熱,所以活動一下。”
“對,沒錯,就是這樣子。”
其他人看着樣子差不多也了解了他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他們也想扭啊!可是看到這個大漢的下場,他們掐胳膊地掐胳膊,捏大腿地捏大腿,硬生生地將扭動的慾望給壓了下去。
絕對!絕對不能像他一樣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