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戲弄楚江
奴兒突然變矮讓正在游斗寒螢的楚江大吃一驚,凝目奴兒自膝蓋以下被齊齊斬斷,斷腿戳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延遲了五秒才傳至醜奴兒大腦,這粗蠢遲鈍的女武士發出慘厲的一聲嘶吼,撲倒在地,抱着腿打滾。
這時,無眠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楚江面無人色,抽身疾退,顫聲道:“你,你——”巨大的變故讓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無眠左手按了按右脅,箭傷處血已止住,只是那傷口異乎尋常的痛,無眠以前也不是沒受過重傷,上次和天蕊塔對決更是全身浴血,但都沒有這次痛,無眠的恢復能力是常人的百倍,這片刻功夫,他的兩處箭傷已經開始收攏生肉,但就在這時,傷口突然一陣震顫,好象箭簇還在裏面,猛然膨脹,剛剛長好的新肉又被撕裂。
那邊的寒螢傷腿也和無眠一樣撕裂的痛,好象傷口在繼續擴大,鮮血淋漓,這時見無眠站了起來,還重創了醜奴兒,她終於撐不住了,坐倒在地。
無眠忍着劇痛,和冷嫣二人朝楚江逼去,厲聲說:“無恥妖女,今天我要你的命!”飛起一腳,將斬下的醜奴兒的兩截斷腿踢向楚江,同時手裏的“七彩風影刀”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象一道絢麗的彩虹直撲楚江。
楚江見這邪族女人毫無受傷跡象,而無眠雖然兩處箭傷,但似乎傷並不重。血都止住了,見醜奴兒的兩截斷腿砸來,趕緊退避,心裏又驚又怕。
寒螢疼痛難忍,見醜奴兒在嚎叫打滾,焦躁起來,長刀脫手飛出,穿過醜奴兒胸膛,將她釘在地上。
慘嚎聲嘎然而止。只有垂死地“嗬嗬”哮喘聲,在這暗夜的寂靜山林中,說不出的恐怖。
楚江尖叫一聲,轉身飛奔逃命。
無眠叫道:“妖女。哪裏逃!”縱身追去。
冷嫣也一起追過去。
無眠說:“冷嫣,這妖女的箭似乎有毒,你先送寒監軍回營,妖女我來追。她跑不了的。”
冷嫣身形一滯,無眠已經掠起一陣風,遠遠的追去。
冷嫣叫道:“玄帥你的箭傷——”
無眠叫道:“我沒事,你照顧好寒監軍就行了。”
楚江雖沒參加過帝國武士比賽。但黑旗軍內部的訓練更是緊密,又有獨眼天王的親自指點,楚江地敏捷和速度都達到了六級風武士的級別。在山林中也不循山路。只在懸崖峭壁中攀登。輕盈如燕,指望甩掉無眠。
無眠忍着左肩和右脅的劇痛。五分鐘后那種撕裂的疼痛才逐漸減輕,他能感覺到傷口正迅速恢復,提起勁,奮力直追,非把這個不把妖邪二族當人地黑旗軍妖后斬於刀下不可。
兩個人一逃一追,楚江慌不擇路,奔上一條山嶺,越奔越高,突然身子疾停,眼前一條深澗攔住去路,離山澗那端的懸崖將近二十米,楚江看看迅速追近的無眠,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三步,陡然加速,在山澗這邊奮力一縱,寶藍色斗篷飄蕩如帆,堪堪落到懸崖那頭。
楚江額角冒汗,心想:“這深澗要是再寬兩米,我就躍不過來了。”
這時無眠也趕到了深澗邊,停下了腳步。
月淡星稀,楚江見只有無眠一人追來,心下稍定,因為醜奴兒慘死的強烈恐懼漸漸消去,站在崖邊不再逃,也不說話,她不信這個僅僅一級武士地帝**統帥能躍過這二十米的深澗,看這深澗幽幽不見底,峭壁如削,她都有點后怕,剛才奮力一躍也算是超水平發揮了。
無眠的兩處箭傷這時已經結痂,疼痛減輕,惦量了一下深澗寬度,覺得跳過去應該問題不大,只是那妖后楚江握着刀就在懸崖邊,如果趁他躍在半空給他一刀那就有點不妙。
楚江見無眠躊躇不前,心下大定:“這小子不過這麼點本事,哪能追得上我,哼,你追不上我,我卻放不過你。”咬牙切齒說:“玄翼小賊,你殺我忠僕,我要你償命。”摘弓搭箭,“嗖嗖嗖”又是連珠六箭。
弓箭利於遠攻,現在兩個人相距不足三十米,箭矢的速度發揮不出來,被無眠揮刀一一擊落。
無眠故意顯出驚慌地樣子,慢慢後退。
楚江豈肯放他逃走,厲叫:“小賊,不要跑。”把手裏的弓一丟,再次發力,朝懸崖這邊躍來,身在半空,突然看到無眠閃電般撲上,手中刀直劈過來,那速度和力量非常驚人。
楚江雖然驕橫,卻不是莽撞的人,已做好無眠趁她躍起時襲擊地準備,身子陡然一落,竟落入深澗,無眠那兇悍一刀自然劈空。
無眠吃了一驚,心想:“這深澗怪石嶙峋,深不可測,這妖后難道不怕摔死。”一時也不敢上前看,怕中計,等傳來摔落聲再看不遲,卻好半晌沒聽到聲音。
無眠知道有古怪,“唰”地後退十米,提刀凝視懸崖邊。
一聲冷“哼”,風聲颯然,身披寶藍色斗篷地楚江鬼魅般出現在懸崖這側。
原來這楚江看準了這邊懸崖下三米處岩壁上有一株斜斜生長地虯結古松,避讓無眠那一刀時她就落在那株古松上,原打算等無眠探頭來看時,一刀結果他性命,沒想到這小賊還挺沉得住氣。
無眠不在裝蒜,踏前兩步,冷冷道:“兩個月後我要和獨眼賊王決鬥,今天我先殺他的女人來立威。”
楚江輕蔑地道:“憑你也配和天王決鬥,上次如果不是西海靈藍那賤婢幫你,你早已被天王一腳碾死,哪還能蹦跳到今天
也好,就讓我來替天王除掉你這小賊,也為醜奴兒報
說罷。楚江身子猛地一旋,寶藍色地斗篷飄飄飛起,掛在崖邊一株矮樹上,脫去斗篷地楚江霍然轉身,一身女武士的鱷皮鎧甲,護肩、護膝、腕套、臂箍,堅硬的胸鎧保護着柔軟的酥胸,短短的獸皮戰裙下露出雪白的大腿,黑色的長發向後一甩。一柄閃亮的短刀握在手中,性感的雙腿穩穩叉開,膝蓋微曲,雙手握刀。刀鋒斜指,說了聲:“小賊,納命來。”
楚江怒叱一聲,身子陡然縱起。短刀猛地一掄,帶着破空地低嘯,迎面向無眠劈來。
無眠身子疾退,不多不少退了六米。他看得很准,楚江那一刀正好氣勢衰竭,身子也處於下落趨勢。無眠就在這時手裏的“七彩風影刀”帶着撕裂空氣的紅芒芒朝楚江當頭斬下。還是那招一級風武技“迎風斬”。
楚江吃一驚。心想:“這小賊身手不錯呀,我可大意不得。”手腕一振。短刀生出三股狂風氣勁,六級風武士的標誌性武技“九龍柱”憤然出手,三道纏繞着閃電地藍色風柱相互纏繞着朝無眠衝去。
楚江嘴角扯起一個冷笑:“我六級風武技對付你這一級武技,簡直是殺雞用牛刀,小賊,別死得太快,姑奶奶要好好折磨你。”
一紅三藍四道勁氣轟擊在一起,震天價一聲巨響,紅光大盛,三道閃電風柱竟被擊散,餘波衝擊得楚江連退數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楚江無比震驚,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的六級風武技竟然會敵不過入門級的“迎風斬”,她不服,她不甘心,怒叫一聲,三道龍柱再次聚起,呼嘯着直撲無眠。
無眠微微冷笑:“這女人就這麼點伎倆了,三道‘九龍柱’就想和我斗,今天不殺你,難消你射我三箭之恨!”雙臂一展,衝天躍起五米高,楚江的三道“龍九柱”就盡數落空。
無眠居高臨下,挾帶風系魔法元素地“迎風斬”威力大得駭人,楚江臉色大變,自知不敵,這女人見機倒是快,轉身便逃,再次橫跨二十米深澗,她以為無眠沒有能力躍過,驚魂稍定,彎着腰喘氣,忽聽得風聲勁急,扭頭一看,那銀髮小子象個彈丸般飛縱過來,手中那把彩色的刀吐出一團火球朝她轟來。
“這是一級雷武技‘小轟雷’嗎,怎麼會這麼熾熱和強大?”
楚江已經沒有了鬥志,不敢接招,飛身逃命,奔出五十米,陡然收腳,眼前又是一道深澗,這道深澗她可躍不過去,竟有百米寬,八級颶風武士也無法躍過這樣的天塹。
楚江心下慌亂,四下一看,原來這是一座光禿禿的孤峰,四面被山澗環繞,方才躍過地那面是最窄的,八百里月涼山楚江都比較熟悉,沒想到昏天黑地卻自己踏上了絕境。
無眠也看清了周遭地形,一步步逼來,慢條斯理地說:“跳呀,你不是很會跳嗎,跳過去呀。”
楚江父親是月涼山大首領,雖是平民,卻自幼嬌生慣養,不亞於貴族小姐,兩年前又嫁給了獨眼天王,黑旗軍那些部首、城主見到她無不稱呼她為天後,有的還要稱呼天後陛下,真是前呼後擁,要風得風要雨處雨,何曾受過挫折,這時見無眠漸漸逼近,想起剛才醜奴兒慘死地樣子,心裏越來越害怕了,色厲內荏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爹和我夫君會將你碎屍萬段。”
無眠心裏冷笑,面上裝作害怕地樣子說:“啊呀,我好怕,你爹楚元霸、你夫君是日後要當元首地獨眼天王,我真的很怕,天後陛下,請原諒我地無禮吧。”
楚江雖然嬌縱,卻沒那麼天真,知道無眠是故意戲弄她,臉色慘白,咬牙說:“我要和你拼了!”
無眠鄙夷道:“憑你也配,你看着,我今天殺了你,獨眼天王又能把我怎樣?當然了,你可以選擇投崖,我不願意手上沾着你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的血。”
要是跳崖能逃命楚江早就跳了,她對這孤峰周遭的深澗是知道的,有近千米深,而且尖利突兀的山崖往往斜出,這蒙蒙月夜她要跳的話,很可能沒到澗底就被突出岩石撞得粉身碎骨,楚江要不願意這麼死,而且面對無眠她還不死心,還想拼一拼。
楚江深黛色的唇緊緊抿着,眼睛死死盯着無眠,短刀斜指一邊,腳下緩緩側身邁步,準備伺機給無眠致命一擊。
無眠毫不在意,提着刀一步步走近,楚江不敢出手,一步步後退,叫道:“滾開,滾開。”
無眠倏進倏退,在楚江雪白的左邊臉頰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無眠的速度太快,楚江又是心驚膽戰,這一巴掌打得結結實實,鮮紅的掌印立即出來,楚江整個人都差點被打得踉蹌倒地,頭髮暈,血直往上沖,尖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這回是說真的,這從沒受過挫折的女人被無眠一巴掌打瘋了,不顧一切地衝上來,短刀疾刺,是三級風武技“疾風刺”,配合她快捷的身法和拚命的架勢,相當有威脅。
無眠卻不給她拚命的機會,她閃身避過,趁她怒發如狂疏於防守之際,又在她右邊臉抽了一記耳光。
無眠恨這個女人,恨她比貴族還看不起妖、邪二族人,無眠要戲弄她,戲弄個夠,然後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