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機會
和王千寧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林楓還有些不太習慣，而且非常尷尬的是，他在夜裏夢到了穆雨菲，然後就把王千寧給摸醒了，這可把王千寧嚇了一大跳，因此這一晚上兩個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穩。
第二天起床之後，王千寧便匆匆出門上班去了，而林楓也沒有閑着，洗完漱便趕緊登上音協的網站把《男孩》這首歌的版權給註冊了，不過就是得交幾十塊錢的會員費，有點坑人。
在網上註冊完版權，林楓也沒有吃飯，就直接換了身衣服出門了，直到現在，穆雨菲也沒有再給自己發過消息，林楓也只能忍住主動聯繫她的衝動。
雖然提出分手是一個人的事兒，但真正分手絕對是兩個人的事兒，林楓不得不強迫自己死心，剛分手的時候是感覺挺輕鬆的，可現在才過了一晚上，他突然又對穆雨菲有點想念了，畢竟在一起快六年了啊！
唉，女人……還是想想前途的事兒吧！沒有前途，哪裏留得住女人？表面上是自己向穆雨菲提的分手，可如果她不想分手的話，怎麼會到現在都不聯繫自己？感情上的事兒，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吧，或許她是真的對自己失望了，也跟自己過夠苦日子了。
按照王千寧給自己的地址來到一個簡陋的錄音室，林楓準備給《男孩》這首歌錄一個小樣，否則拿着自己用手機粗糙錄製的版本到處推銷，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雖然王千寧在這裏有熟人，說是提前打好了招呼，但他們也沒給林楓便宜多少，畢竟唱片行業不景氣，錄歌的人越來越少，錄音室的錢也不容易掙了。
好在林楓已經有現成的編曲，加上他自己提前練習了很多遍，所以錄製的過程倒還算順利，但饒是如此，也花費了好幾個小時，因為在錄音室里唱歌會放大你所有的瑕疵，以至於必須不斷地去重複、修改。
而且做伴奏和混音也都挺麻煩的，因此林楓為了省錢，並沒有精益求精，只是大概做了個樣子能糊弄人就可以了，畢竟錢包不允許他在這個錄音室里逗留太久。
拿着做好的小樣出了錄音室，林楓趕緊複製了一份發給王千寧，然後在外面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就又一個人回出租屋了。
此時還不到下午四點鐘，於是林楓便上網查詢了一下租房信息，其實他倒不介意跟王千寧合租，但倆大小夥子住一個房間實在有些不方便。
就說今天早晨吧，林楓換衣服的時候就在柜子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堆情趣內衣和幾條女士內褲，雖然王千寧總強調自己沒女朋友，但林楓卻清楚這小子太喜歡女人了，所以他在私生活方面一直有些混亂。
如果自己要是跟王千寧住在一起，那多耽誤人家正事兒？估計時間一久還不得把他給憋壞了？
不過既然是自己一個人住，林楓也就不挑三揀四的了，房間大小、地理位置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安靜點能住人就可以了。
在一個租房APP上看了一會兒，林楓很快就選中了一個小房間：五環郊區，十一平米的合租房，每個月一千四百塊錢，在帝都能有這個價位已經很便宜了。
在電話上跟中介人員聯繫好，林楓便趕緊出門乘公交過去了，用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他才總算找到了目的地，位置是挺偏的，不過小區還算乾淨。
由中介人員領着林楓上樓看了一下，裝修樸素的兩室一廳，廚房、衛生間什麼的加起來也就不到五十平米，不過公共區域收拾得還挺乾淨，進到自己打算租住的房間轉了轉，一床一桌一柜子，雖然是在陰面，但屋子並沒有很潮，就是它了！
用信用卡里僅剩的那點錢交上押金和中介訂好了合同，林楓便匆匆趕回了王千寧那裏，因為他說過今天要替自己問一下情況，所以林楓急着從王千寧口中得到消息。
打開那部神奇的手機點進APP看了一下，今天並沒有給自己推送新歌，這不禁讓林楓有些沮喪。
誰知就在這時，穆雨菲突然給林楓發來了一條問候消息，鎮定心緒和她聊了兩句，卻都是表面的客套話，想說點深入的吧，林楓又感覺到了她淡淡的拒絕之意，唉，情侶之間最怕的就是無話可說，更何況兩個人都已經分手了……
試探着和穆雨菲聊了點別的，她卻沒有再回復林楓任何消息，唉……只是因為不習慣，一旦習慣了，也就徹底從對方的生命中消失了。
點進穆雨菲的頭像查看了一下她的動態，林楓這才發現她竟然全部都清空了，這也太快了吧？於是他乾脆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他媽的，不看了！
“卧槽，可累死我了！”王千寧頂着一腦瓜子汗推門進來，結果正看到一副死相的林楓躺在床上發獃，於是不由得抬手指着他笑罵了一句道，“你跟個大爺似的躺在這倒是挺舒服，我今兒他媽都快跑死了。”
“辛苦辛苦！”林楓見王千寧回來了，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情況怎麼樣？順利嗎？”
“我今兒跑了三家公司！”王千寧用手沖林暢比劃了一下，隨即轉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抄起了一瓶水，咕咚咕咚一下子灌進去大半瓶，“其中一家連經理的面兒都沒讓我見着，另外兩家只買歌、不簽人，我是好說歹說，其中一家公司才出來一個五十多的老頭甩給我一份合同，我一看，他媽的就是一賣身契，直接讓我給否了！”
“哦，好吧。”林楓聽王千寧這樣一說，不由得嘆了口氣，但隨即便沖他勉強笑了笑道，“不過還是得謝謝你，一首歌確實不太好弄。”
“你先別急，也不是沒有好消息。”王千寧喘了兩口大氣，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那小半瓶水都喝完了，然後直接把水瓶扔在了垃圾桶里，“楓哥，你願不願意去參見選秀啊？”
“選秀？什麼選秀？”林楓看了王千寧一眼，目光中不由得帶了些疑慮，其實他現在真的不再對選秀抱有什麼期望了。
說起國內的選秀序幕，基本可以追溯到十年前的第一屆“超級新星大賽”，正是那一次選秀，捧紅了一大票人，也掀起了國內的選秀熱潮。
從那以後，各種形式的選秀節目層出不窮，但沒有一檔能夠複製第一屆“超級新星大賽”的成功，更搞笑的是連“超級新星大賽”在三年前都被相關部門叫停了。
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通過選秀出道的歌手基本上都是曇花一現，而被第一屆“超級新星大賽”捧紅的那些幸運兒現在就只剩下幾個人還活躍在歌壇，其他的也都銷聲匿跡了。
林楓小時候有一個“選秀夢”，所以自上了大學后便頻繁參加各種選秀節目，一開始的時候唱功沒有那麼出色，只能在一些校園歌手大賽上拿獎，後來參加過兩個比較大型的選秀節目，結果一個止步賽區十強，一個因為拒不簽訂合約而被迫取消了參賽資格。
這並非林楓顧慮重重，而是強迫他簽訂合約的那個娛樂公司臭名昭著，就跟一個皮包公司似的，旗下的藝人不僅悲催，而且一個出名的都沒有，青春全都被一紙合約綁定糟蹋了，林楓怎麼可能上那種當？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林楓才徹底認清了國內大部分選秀節目黑幕重重的本質，所以也難怪很多選秀出道的歌手都只是曇花一現了，公司利用完熱度就扔了唄！
王千寧看出了林楓臉上的疑慮神色，但他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問道，“你知道《華夏好聲音》嗎？”
《華夏好聲音》？林楓怎麼可能不知道？去年國內最火的一檔節目就是它了，甚至好多人都說這是十年來唯一一檔可以媲美第一屆“超級新星大賽”的選秀節目。
這不僅因為整檔節目製作精良，關鍵是它真的捧紅了許多人，據傳其中最火的一位學員出場費都達到五十萬了！
“難道你想讓我報名參加第二季的《華夏好聲音》？”林楓挪到王千寧身邊，撇過頭看了他一眼，“但估計第二季的熱度就下降了，而且我準備得也不是那麼充分。”
“第二季的熱度肯定會下降，而且黑幕估計也多，畢竟好多公司都盯上這塊大肥肉了嘛！所以我想讓你去參加《華夏好歌曲》。”
“《華夏好歌曲》？這是什麼山寨節目？靠譜嗎？”
“廢話，不靠譜我能推薦給你？這個節目是《華夏好聲音》原班人馬打造的，估計第一季的熱度會很大，最關鍵的是這檔節目鼓勵原創，不僅要求你唱得好，歌必須寫得也要好，所以我想讓你拿着《男孩》這首歌去參賽。”
“真有這種節目？讓人唱自己的歌？”林楓有些不可思議地拿着手機查了起來，結果發現還真有那麼一檔節目正在籌備，老天爺，之前好像還沒有過類似的選秀呢！
“對啊，我也是今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因為這個節目要求原創，所以報名的人不多，畢竟誰都能唱兩句，但會寫歌的人可少得很。我仔細考慮過了，既然簽公司那麼難，那不如咱自己尋求一下曝光度，你說什麼能比得上這種全國直播的電視節目？別看大多數選秀歌手都銷聲匿跡了，那是他們後勁不足，確實沒什麼才華，要是唱歌這條路那麼好走，不都成名有錢了？對不對？”
“楓哥，我說兩句你別不愛聽，如果咱在有了這檔節目曝光度的情況下都火不起來，那沒這個節目曝光就更難了啊！你說是這個道理不？而且咱自身有了曝光度，也能跟那些公司談條件，不然人家憑什麼簽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新人？”
“千寧，你不用說了，我參加！”林楓看着王千寧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這是次機會，我拼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王千寧舒口氣，一下子就躺在了床鋪上，“不過這個節目審查挺嚴格的，也不一定上的了。這樣吧，我在節目組認識個小兄弟，級別不高，但可以讓我見到他們製片人，到時候我把《男孩》這首歌的小樣遞給他聽聽，看看能不能給個機會，我聽說好多人都是節目組請來的，咱可不能馬虎。當然，你自己也先在網上報個名……操，說起來參加這檔節目還挺麻煩的，海選比他媽的其他節目都難！”